分节阅读 120(1 / 2)
再说这些虚话”
许贵妃只目光温和的看着他,轻笑着:“既如此,便请殿下随我一同入内说话。”
三皇子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事要与许贵妃说,虽满心里的憋闷,闻言还是一拂袖,抬步往里走了去。只是,因他心里有气,走起路来也是步履沉沉,神色阴冷。
许贵妃不知经过多少人事,眼下如何又会将这么个色厉内荏的人看在眼里
见三皇子这般模样,许贵妃也不过是一笑,抬眼与左右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也抬步跟着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大家晚安ua 3╰
、蛊惑
事实上, 三皇子的确是色厉内荏他只是竭力用表面上的冷淡来掩饰心里的虚弱与忐忑。
自从上个月在从东宫回景和宫的路上被许贵妃的拦住请去延庆宫后, 三皇子便一直十分忐忑。虽然, 许贵妃当时只是状若寒暄的与他说了些话, 可三皇子却总觉得她那些话皆是意味深长, 仿佛每一句都在暗示他和张瑶琴之间的事情。
也正因此, 从延庆宫回去后, 三皇子简直再没睡好过, 时常会梦见许贵妃当众挑破秘密,深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时, 浑身都是冷汗。他素来便是个没主意的, 偏这事也不好与贤妃他们说, 本还想要去与张瑶琴商量一二,可是又想起张瑶琴上回说过的话,生怕这些事会惊扰到有孕在身的她, 不得不自己忍了下来
如此这般, 三皇子在景和宫里胆战心惊的等了一段时日,眼见着延庆宫里的许贵妃毫无声息, 终于也能自欺欺人一回:也许,那天路上撞见延庆宫的人只是巧合,说不定许贵妃真就只是与他寒暄几句。
然而,这一日,许贵妃又派了人来请他。哪怕三皇子再傻,此时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这世上原就没有巧合,许贵妃必是知道他和张瑶琴的事情了, 这一回说不得便要与他说开了。
三皇子自小顽劣,活到如今也多是糊里糊涂。若是以往,遇着这般的难事,他或许会如鸵鸟般埋头沙中,逃避现实,自欺欺人。可如今这事却又牵扯到了张瑶琴,想起张瑶琴的一颦一笑,他竟也难得的生出些勇气来,心中暗道:那两回原就是他糊涂,趁着对方酒醉行事,是他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如今,张瑶琴又有孕在身,怎的还能叫她因此受累
这般想着,三皇子倒是咬了咬牙,独自来了延庆宫,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解决,断断不能牵扯到张瑶琴只是,他这点儿强自鼓起的勇气在见着许贵妃的那一瞬便已消散了大半,只能勉强板着脸,可那到了喉间的话却也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许贵妃却是见惯了三皇子这般的人,很有些耐心。
抬步入了内殿后,她便先请三皇子坐下,想了想,倒是问了一句:“殿下可要喝茶”顿了顿,又微微有些歉然,“我这儿只剩下去岁的旧茶,不知可能入口”
三皇子沉默片刻才道:“热茶就好。”
许贵妃微微颔首,抬眼与左右宫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宫人端着小茶盘上了热茶来。
三皇子接了一盏放在手里,并没有喝,而是抬眼去看许贵妃。
许贵妃知他心急要说事,面上却也半点不显,顺势也接了一盏茶在手上,然后方才抬手令左右宫人退下。她说话时的语调依旧从容,不疾不徐:“殿下既然过来,想必也是已经想清楚了”
三皇子有些警惕的看着许贵妃,眼睛微瞪,沉声道:“想清楚什么”
许贵妃朝他一笑,美艳的颜色正如花蕊正中的露珠:“当然是你和太子妃的事情”
这话很轻很淡,可三皇子却是脸色一白,如遭雷击虽然他早前便已预料到许贵妃可能知道这事,今日请他过来也是要说这事,可是人便会有侥幸心理,他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些侥幸,如今许贵妃轻描淡写便将他全部的侥幸都打碎了。
只是,危急关头,三皇子的脑子难得转的快了一些,仍旧不愿就这么认了:“我与太子妃的事情凡事都要讲证据,娘娘此时说这话,不知是有人证,还是物证若两者皆无,那便是刻意污蔑”
三皇子不认,许贵妃也不急,反到是低头抿了一口热茶,语声淡淡:“殿下不必激我,若无证据,我也不会来与殿下说这些。更何况,太子妃腹中那个孩子不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之前全三殿下仔细想想,也是为了你好现下,孩子在太子妃腹里,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可若是等孩子生下来,五官长开了,想必有眼睛的都能看出这孩子究竟像谁。到时,太子起了疑心,三殿下再想这些事怕也晚了”
三皇子仍旧负隅顽抗,牙关咬紧,发出咯吱的声响,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孩子,自然是像太子和太子妃。”
许贵妃轻嗤了一声:“三殿下这话,自己信吗”
三皇子不应。
许贵妃便用讥诮的语调接着道:“这几年来,太子和太子妃明里暗里,使劲浑身解数,仍旧不曾得子。偏偏,就在你和太子妃一夜春风的一个多月后,她便有孕了,正好也是一个多月的身孕”
“你说,这孩子究竟是你的,还是太子的”许贵妃的语调仍旧是慢悠悠的,一字一句极是清楚,可那每一个词句里亦是暗含讥诮。
三皇子的脸色也渐渐由白转青,隐在袖下的手掌不觉握紧了起来。
许贵妃却是神色不变,接着往下道:“你猜,太子若是知道了这些事情。他会如何对你,如何对太子妃,如何对那个孩子“
三皇子一张脸涨得青红,一动不动的盯着许贵妃,终于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娘娘请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拿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恐吓我且不提那孩子究竟是谁的,究竟会像谁。那终究以后的事情,谁又能一定确定”
许贵妃神色不动,仍旧是顺着之前的话往下道:“我只是想劝殿下,哪怕是为着自己和太子妃,还有那个孩子,早做打算。”
三皇子咬着牙没说话。
就像是蛊惑人心的艳鬼,许贵妃微微挑眉,以最轻柔的语调挑动着人心最深处的:“如今两国交战,太子已至北境,若战场上有个意外,想必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她一双妙曼的美目盯着三皇子,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只要太子不在了,谁又能怀疑你,怀疑太子妃,怀疑那个孩子甚至,你与太子妃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
三皇子仍旧没有应声。
许贵妃轻笑了一声:“三殿下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月底便是兵部派人押送第二批粮草前往北境的时候,或许,三殿下到时候能想通此事也不一定。”
大皇子府上要给小皇孙摆满月宴,姬月白自然也要出宫去捧个场。
俞侧妃还在坐月子,这个时候自然不好出面,最后也是大皇子妃这个做嫡母的抱着孩子出来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