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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 贵妃娘娘不也说了要替她教训那个贱种的怎么就
许氏越听越觉得心下愤恨, 本就有些迟钝的脑子更是神思恍惚,眼前忽的一黑,身子跟着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下去。
亏得许氏身边是平阳侯, 他固是听旨听出一身冷汗但也素是机警,此时倒是悄悄扶了许氏一把。
此时,前头的太监终于用“钦哉”二字宣完了旨,然后抬起眼往平阳侯与许氏面上转了一转。
平阳侯心下其实也不好受:自家这二儿子果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给皇上献宝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就不知道多想想自己这做亲爹的若是他早前与自己商量,让自己这做爹的来出面献宝,难道自己还会亏待了他这个儿子不成偏这孽障这样的自私自利,不顾亲旧,竟是抛下一家子的人,自己一个人巴巴的上去献宝看,这孽障固是在皇帝跟前是长了脸,可自家里又能落得什么好真真是不孝亲长不知轻重
好在,平阳侯到底是外头当差的,虽心下恼恨,可面上还是能装出几分恭谨,三呼万岁的上前接了旨,然后又让人拿了封赏等等这种事本该是许氏这当家夫人张罗的,偏许氏这样不中用平阳侯面上不说,心里又不免恨了许氏一回。
宣旨的太监瞧着许氏面色,想着这到底是贵妃胞妹,有意讨好,于是便又关切的问候了一句:“夫人莫不是惊着了”他顺口捧了一句,“欢喜傻了早便听说夫人贤明,难怪府上二公子这样有出息。”
许氏脸色发白,竭力咬住后牙槽,咬得牙齿咯吱咯吱的响着,这才勉强忍住那几乎要破口而出的质疑与怒喝。
平阳侯自是知道许氏为人,此时也只得出面打圆场:“是啊,我家夫人许是太欢喜了。”他怕许氏在人前失礼,隔着衣袖悄悄的拧了拧对方的胳膊以作提醒。
许氏这才回过神来,只是脸上神色犹有狰狞,不甘不愿的开了口,随意应和了几声。
站在许氏身后的傅景轩更是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一抬头便会露出自己眼底的嫉妒与恨意。
那宫里出来的太监哪有不会看神色的,原本以为许氏这是惊喜过度,现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呵,这平阳侯一家子怕还真有一笔烂账。
太监面上虽含着笑,心里却不禁又暗暗的盘算一回:许氏是贵妃胞妹,傅大公子是三皇子伴读,傅二公子是二公主伴读这可真是哪位儿都不好得罪。想到这里,太监也觉自己手上拿着的封赏也有些硌手,连忙温言夸赞了傅修齐几句,说了御赐府宅的位置后便领着人匆匆回去赴命了。
傅修齐听说皇帝给赐了府宅,心里还真是有几分惊喜:他果然是读书读傻了,怎么就想到请皇帝赐宅这法子呢他家小公主看上去萌萌哒,做起事来也是让人很想么么哒,真的是好讨人喜欢哦\\\\o
傅修齐这样高兴,主要也是因为这年头讲究个父母在不分家。傅修齐是庶子,虽分不得多少家产,但在父亲与嫡母皆在的情况下那肯定是不能无故搬出平阳侯府的否则,外面的人都得说他不孝。可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皇帝赐了宅子肯定是不能不住的,所以说他现在也能借着皇帝这面大旗从平阳侯府里搬出去了。
谢天谢地,终于不用在平阳侯府看许氏冷脸,受人磋磨了
想着想着,傅修齐又感叹了一回姬月白的体贴帮助,心下难得欢喜,面上也露出由衷的笑来。
平阳侯看着颇觉刺眼,哼了两声:“你这孩子怎的这样莽撞若有事也该先与为父商量商量,怎好这样自作主张”
见傅修齐不说话,平阳侯长眉一蹙,端出严父的架子,厉声道:“怎么,你还不知错你说说:这回若是出了差错,我们一家子岂不都得被你带累了”
傅修齐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是低着头,规规矩矩的与平阳侯告了错:“是儿子莽撞。”
告了错后,傅修齐不觉顿了下他眼下一心想着搬家,还真寻不出什么出彩的好词好句,只得匆匆接口收尾道:“既是陛下赐了府宅,儿子这头也不好让空着,这便回去收拾东西,尽快搬过去。如此,方才不算枉费了陛下此番恩赐。”
平阳侯那教训儿子的话全给堵了回去,满腹的憋闷,过了一会儿才恨恨的摆摆手:“滚滚滚”这孽障,真是半点指望不上
傅修齐行礼如仪,脚步轻快的离开了,然而没等他走几步忽然便听到身后的惊呼声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侯爷,夫人晕倒了”
“大少爷”
傅修齐:eo`唉,这家人的心理素质真的好差好差啊。
心里假模假样的感慨了一回,傅修齐的脚步越发轻快起来,头也不回的便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他被窝里还有一只暖床的大喵等着他呢
第二日,谢首辅方才在内阁里听说了自家徒弟献上水泥之事。
谢首辅:“”吾徒叛逆伤透我心他那个小徒弟搞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和自己说一声真是徒大不中留
不过,水泥这事到底是好事,推广开来更是利国利民。谢首辅心里虽是思绪万千,可面上还是很沉稳的与于阁老等人商议起了这事,准备让工部带头,负责实验和研制,如果好的话先赶紧给边境送上
谢首辅原就是工部出来的,又是治水大家,看了看水泥凝固后的石块后,他还捋着长须琢磨其他用途:“若真是坚固结实,用作堤坝许也可以。”
内阁诸人说着说着也觉兴奋:这边防修城也是一笔大开支,若水泥真是便宜又好用,不仅有利边防还能省下一大笔的开支呢
诸人颇是兴奋的议了一回事情,午间还被皇帝赐了膳,留在宫里用了一顿膳,直到天快黑了方才出了宫。
出宫时,于阁老还意味深长的看了谢首辅一眼,淡淡道:“元辅倒是收了一个好弟子啊。”
谢首辅:“小徒顽劣,此回也是一时走运。”
于阁老闻言微微颔首,面上虽是带着慈和赞同的笑容,可心里却是暗暗的做了个作呕的表情,偷偷吐槽道:这事八成就是姓谢的瞧秋闱将近,想给自家关门小弟子铺路,所以才搞出来的要不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搞得出水泥这样的东西不过,姓谢的这一次倒还真是肯下血本啊,别是什么私生子
于阁老心里吐了一会槽,面上倒是又长叹了一声:“元辅实在过谦了,若是我有徒如此,还不知要如何喜呢。不过,下回若是再有这事儿,您要是能提前说一声,叫我等有个准备也是好的。”
谢首辅:“”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还真是我那徒弟自己搞出来的。
然而,锅都已经“咣当”一声砸他身上了,谢首辅也只能为徒背锅。他故作潇洒的捋了捋长须,侧头与于阁老笑道:“这可说不准,我那弟子素是能折腾,我怕是管不了许多的。”
于阁老:“呵呵。”
于是,内阁的一把手与二把手彼此呵呵了几声,虚伪的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