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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一路上,元明珠的心都有些惴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男子清冷的侧脸,直到快进村里,才将这事儿压倒心底,不再去想。
回到家中,她将卖香囊得来的一百文交给梅娘,又把布头的事儿说了。
梅娘没接,看着元明珠道:“你李三叔家昨个儿宰了猪,你拿二十文去买一斤肉,再去你刘姐那里换一斤盐五斤玉米面回来,剩下的钱兑换成棉花,今年给你添件棉衣。”
“娘,我不需要棉衣,您给自己做件吧。”
“你这丫头,说啥话呢你年岁不小了,如今大宝没了,娘怎能将你留下拖累你今年好好打扮,我好托你闻婶,给你找户好人家。”
元明珠听到这话,不免有些心酸,“元明珠”早知道梅娘有这样的打算,还会在元大宝死讯传来的时候卷包袱离开吗
梅娘提到元大宝,难免要伤心一回,她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等将梅娘安慰好后,就去换东西。
一百文,转头就没了。
元明珠正感叹着钱不经花,前脚刚踏进门槛,耳边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呦,明珠回来了啊。”
元明珠看到院子里的周翠花,当即皱了皱眉。
她怎么来了
正文卷 第3章 要债
老元家兄弟三人,老大元庆守,也就是梅娘的丈夫,老二元庆喜,老三元庆财。周翠花就是元庆喜的媳妇。
元庆守过世的早,留下梅娘孤儿寡母,虽然有这份亲缘在,可在元明珠看来,元庆喜一家还不如左邻右舍,元大宝出事后,深怕沾染了污秽,平日里就算经过她家门口,都会远远绕道走,可见周翠花今日来,绝对没好事。
周翠花将元明珠打量了一圈,瞧见元明珠手里拎的肉,瞬间双眼一亮:“看来这段时间嫂子过的不错嘛,竟然有闲钱吃肉了。”
如今世道不太平,手里有两个钱,都拿去买米粮了,就算是家境好些的,也不过两天吃一顿肉,而且是参着其他菜炒的,大多只能看到肉沫,瞧着元明珠拎那么大块肉,周翠花立刻有些心动。
这么块肉,得有一斤吧,要是能弄回家给娃煮着吃
周翠花想着,就朝着元明珠走了过来。
元明珠看穿了她的心思,赶紧将肉护住。
周翠花见这情形,立刻瞪眼:“明珠,你这是干啥呢你护的这么紧干啥,我还能抢你的肉不成”
“这点肉,二婶自然瞧不上,二婶家有钱,天天都吃肉,我护的紧些,是怕掉了,这是娘咬牙让我买的,可不能脏了,婶,你先等会,我先将这些放起来,再来找你。”元明珠说着笑着,一头钻进了锅屋,将肉放了起来。
周翠花见元明珠跟防贼似的,瞬间气不打一出来,转念想到了正事,立刻看向梅娘,只是语气却比先前差了许多,显然没弄到肉,她有些不痛快。
“大嫂,这件事呢,原本我早该跟您说,只是先前大宝出事,这事儿就暂时搁着了,我看您家都能吃肉了,日子应当好过了些,想来这事儿您也不会为难。”
元明珠将肉藏好,出来时,周翠花的话刚落,正好瞧见周翠花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这是啥”梅娘不明白周翠花的意思。
梅娘是地道的乡下人,目不识丁,自然不知道那纸上写了啥。
元明珠走到梅娘面前,瞅了一眼,当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心中一惊,正想着,就听周翠花道:“欠条,小宝借了十两银子,如今该还了。”
“什么”梅娘震惊。
“呦,大嫂,您不知道这事儿啊”周翠花一拍大腿,继续道:“小宝当初借钱,不是您同意的”
梅娘的脸色有些白,此刻看起来还算镇定:“小宝啥时候借的钱”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梅娘的心在颤。
“年前的时候,那会你病着,小宝哭着跪在了庆喜面前,庆喜不忍心,这才借给了孩子。嫂子,不是我说您,孩子借钱这么大的事儿,您怎么能不知道呢”
元明珠瞥见周翠花眼底的得意,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一步,将梅娘挡在身后,“二婶,就算给娘看病,也用不了这些银子吧,莫不是你瞧我们好欺,故意诓我们”
“这都白纸黑字写着呢,我怎么诓你们了都是亲戚,我要真是做了这样缺德的事,脊梁骨还不被乡亲们给戳破了明珠,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周翠花眉一扬:“再说了,年前小宝借钱的时候,你可也在,你现在咋能睁眼说瞎话呢”
梅娘看向元明珠:“明珠,这事儿可是真的”
正文卷 第4章 白纸黑字
元明珠也想知道事情的真假。
她附身到这具身体前,也不过在村子上方飘了两三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还真不知道。不过瞧着周翠花的神情,再联想到“元明珠”的恶名,借钱的事情估摸着不假,只是这其中可能有诈。
“娘,先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她醒来后,并没有元明珠之前的记忆,只好假装失忆。
“大嫂,明珠摔坏了脑袋,您可不能就因着这,想要赖账您也知道,这钱可都是庆喜辛苦赚来的,他们去放排,那可是拿命在拼”一听元明珠这么说,周翠花立刻不乐意了:“再说了,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可不会骗人。”
就算骗人,你们也得给我拿十两银子出来
“翠花,我不是想赖账,只是小宝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了,要是确认这钱是他借的,就算卖房子卖地,这钱我们也一定还”
“嫂子,你说的这什么话,要是传出去了,乡亲们还以为我将你们往死路上逼呢。再说了,你们都有钱买肉吃,咋就没钱还债”
几十文钱和十两银子能比吗
周翠花分明是咄咄逼人。
别人不清楚,元明珠却清楚,他们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周翠花这么做,和将他们往死里上逼有啥区别口口声声念着亲戚,做的确是落井下石的事情。
“娘,我回来了。”孩童稚嫩的声音响起,院内的人朝着门前看去,就瞧见了赤着脚进屋的元小宝。
七八岁的孩子,晒的有些黑,瘦的只剩皮包骨头,身上穿着布满补丁的旧衣,目光清冷,透着与年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