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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清晖道人知不知道我和秦焱之间的过去,这一点还是未知数。
但他明显早已默认了小师妹和秦焱的事儿,碰到我这么个半路截胡的,不吹胡子瞪眼才奇了怪呢。
尊老爱幼可是传统美德,更何况万一老道士被我气出个好歹,我心里肯定也会过意不去的。
小师妹听了我的问好,两道柳眉很灵活的抬了抬,当即瞪了我一眼,毫不拘束的告状:“师哥,就是白小姐一直欺负我,我是在她那里受了心理创伤,才发高烧那么久,一直都好不了的”
被人当面告状的机会十分少有,感觉自然也谈不上舒适。
我笑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心说原来这小妮子是用发高烧当借口,将秦焱留在身边的。
秦焱有些怜惜的看了小师妹一眼,又调转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不辨喜怒的淡淡道:“白小姐,我师妹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情惹你生气也在所难免,她说你吓到了她,是真的吗”
我听弦外之音,觉得秦焱很有要替小师妹兴师问罪的意思。
可我实在无辜,除了婚礼那天的事情超乎了我的控制,算是我大大的得罪了小师妹以外,私下里我和她连面都没有见过,哪里能隔空给对方增添什么心理伤害
但是秦焱这样问了,等的大概不是我矢口否认的答案。
心中微微一疼,我勉强发挥演技露出一个甜笑:“秦先生也说了,师妹还不懂事,即便是和我有了什么不愉快,我也不至于自降身份的去恐吓一个小妮子。当然了,要是由于我的过失,让小师妹不大痛快,我是很愿意赔礼道歉的。”
这话从我的口中说出,考虑到我们三人之间无法言说的关系情愫,实在是别扭极了。
小师妹二话不说哼了一声,摆明了没有将我的话当成话听,撒娇的摇着秦焱的手臂:“师哥,我不想见到白小姐了,咱们去那边等着婚礼开场好不好”
秦焱不置可否的再次瞥了我一眼,微微颔首。
眼睁睁的看着这二人相依相偎的离我远去,我虽然知道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隐情,但事到临头亲眼所见,仍然逃不掉心痛与无可奈何。
清晖道人和我一起注视着二人走远,才走上前来审视了我一会儿,对我眼中难以遮掩的伤痛十分满意:“少夫人抱歉,现在应该是改叫你白小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四周来往的宾客,摸着胡子冷笑:“我家女儿不争气,只是对她师哥情根深种,比不得白小姐左右逢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两个吧。”
第三百三十六章纪云朵的秘密3
清晖道人这么大把年纪亲自来向我说情,言辞恳切中难掩鄙夷,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虽说我搅黄了小师妹的婚礼确是事实,可我放了他们,谁来放了我呢
沉默着抿了抿唇,对方双目炯炯的盯着我不肯让步,我也只好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来:“道长,这世上情情爱爱的事不是那么容易一言蔽之的,你与其来指责我为小师妹出气,倒不如想办法让小师妹更加的讨人喜欢。”
清晖道人老奸巨猾人精似的人物,一听这个连胡子都吹得更厉害了,极为不满的瞥了我一眼,一撩身上正一派绣着山水仙鹤的道袍,瞧那离开的方向,是愤愤的踩着八卦步去找顾老爷子进谗言了。
要是换作前些日子,我是一万个不愿意自己的名字在顾老爷子面前刷屏的。
但现在事已至此,顾老爷子怀疑我的态度已经如此的不加遮掩,谁还有闲心管他是不是听信谗言,心中的怀疑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气走了清晖道人,我下意识的抬眸对上远处小师妹的目光,自认为很和善的笑了一笑。
后者照旧不领情的怒瞪我一眼,八成认为我给了她爹地气受,白眼中还掺杂着那么些许杀气,又怨又憎的令人不寒而栗。
自讨没趣的收回目光,我刚刚选了个位置站好,会场中的乐队陡然换了首热情洋溢的曲子,看来婚礼即将开始。
比起我和顾少卿那场见不得人,至今除了江海为数不多的几家顶级豪门之外再无人得知的婚礼,这场婚礼堪称盛大,宾客如云又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完全符合顾家五少和纪小姐应有的身份。
众人视线的交点处,俊美无俦的新郎与美丽动人的新娘从高台两边同时登场,正中间站着主持婚礼的英国牧师,在身旁惊艳的吸气声中,新娘新郎缓步向前,停在了金发碧眼的牧师面前。
这场婚礼顾家花了不少心思,虽然为了顾及江海各位大佬年老力衰,才放弃了将婚礼现场转移到室外,却也不惜重金在室内营造出了室外一样的效果。
会场中香气扑鼻的缤纷点缀自不用说,此时的高台上,繁花娉婷枝丫雅致,各色鲜花违背季节的争奇斗艳,眷恋的勾着新娘华丽优雅的婚纱裙摆,一点看不出已经时值深秋。
纪云朵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双眸子亮若繁星。
她从小在外国长大,是个正儿八经的华侨,对牧师的尊重远远超乎了仪式感,慎重的垂了眸子表达她对神的谦卑,恭敬得体的道:“神父,可以开始了。”
身为新郎的顾少卿在这一切的流程中表现的十足优雅淡定。
他本身生的俊美,眼波流转间若有似无的往台下扫了一眼,立刻令不少单身名媛万分后悔,只恨不得个个都能站在那里代替纪云朵才好。
只有我知道,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是丢给我的。
这让我隐约有了种不大妙的预感,又一时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妙。
正思量着,牧师已经开始了他的工作,顶着神的名义冠冕堂皇:“今天我们聚集,在上帝和来宾的面前,是为了顾少卿先生和纪云朵小姐这对新人神圣的婚礼。”
牧师一开口,那些遗憾的捶胸顿足的名媛们蔫头耷脑的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专心致志的享受起婚礼现场独有的氛围来。
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所以非但没有被在场的气氛感动,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神父念念叨叨的问道:“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或永远保持缄默。”
也许是这职业神父到底比我想象中要威严的多。
其他那些话我都可以当成笑话来听,唯独这句话令我心中忍不住的跳了跳。
在法律意义上,我才是顾少卿的合法妻子,现在却谈笑自如的站在这里,观赏他和纪云朵的结婚典礼。
我平心而论很想阻止,却又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止的理由。
尤其是当我越加明白顾少卿儿时的孤苦,我就越明白纪云朵这样的名媛闺秀远远比我更加的适合他,起码不会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