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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到的是希望,只有绝望。
就在他睁眼的刹那,众生再也控制不住发软的膝盖,颤抖着跪服在地。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流下,他们脸上慢慢的露出痛苦的神色,血肉也隐隐地出现了模糊的迹象,仿佛下一瞬就要神形崩塌。
同时,女子手中长剑朝着那东方的旭日狠狠挥下,仿佛这样便能将它劈成两半。
东方旭日颤抖了,整个天地开始动荡。厮杀声滔天而起,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荒古妖魔眸中带血,仿佛这仇恨由来已久;骷髅大军并没有神智,双眼的空洞仿佛盈满了悲哀与愤恨。
在东方旭日的庇佑之下,人族战士也奋抵抗。残肢遍地、碎甲散落,积尸成山、流血漂橹。在血肉四溅之中,呜咽的去掉随着凛冽的北风回旋而起,隐隐透出一股苍凉,带着一丝决然的悲怆。
女子掌中紧握着那白骨做成的笛,阵阵哀乐从骨笛中飞出,随风飘散在整个大陆。她微微垂下眼帘,淡淡地扫了一眼凡尘众生。
在她眼里,没有妖魔、没有骷髅、没有人族、没有神、没有仙,有的,只有蝼蚁。
她缓缓闭上眼,这世界仿佛也随着她的闭眼而缓缓谢了帷幕。
旭日也仿佛染满了悲伤,收敛了光芒,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一片灰和红。
少顷,旭日猛然迸发灼的光芒。苍穹为止一震,无数妖魔被光芒席卷,身形开始膨胀、畸形,炸成碎末。
血雨纷飞而下,血喂更激发妖魔的凶性,它们用利爪撕裂人族躯体,猛然抛向空中,仿佛在对旭日示威。
一团团血色的云短暂地遮挡了阳光。于是便有更多的死亡,更多尸体被抛上天空。
笛声急转直下,尖锐而激昂。
赤青魔人在大地上奔驰,沉重有力的声响,仿佛擂动的战鼓一般。
在生灵殿与死灵殿的对峙中,有一道目光冷凝而悲伤,似能看透过去与未来。
生灵殿开,宝光氤氲、微雨清尘,五灵开道,众仙腾云驾雾而来。
殿中,身着赤纹帝袍的中年男子不怒而威,此刻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之上:“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荧惑,你为何不明白”
“连你也如此称呼于我”女子恨恨地咬着牙,轻抬藕臂,纤指一挥诸剑便向男子攻去。只是,不知激怒之下,失了准头;还是她,根本不忍伤他。
“萤儿”男子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抬手去扯她,“这三界虽灵气浓郁,却只能他本土人吸收,始终不是长留之地,你又为何执意相争”
“宿命,本不可违。”
“你既对我下不了杀手,便随我回家罢。”男子不由分说,揽着兀自扭摆挣扎的女子便走。半途,他回头淡看一眼,“他就快来了,该散的便散了吧,莫要让他看了笑话去。”
不及女子发问,究竟所谓“他”是何人,便见下方妖魔溃不成军。男子开口掷地有声,淡薄的声纹却是给予妖魔最沉重的枷锁,压得它们不能动弹,只能任凭宰割。
人族一拥而上,怀着对故友的思念,怀着失去亲人的沉痛,用尽最后的力气,不为挣扎,只为复仇。
血洗的大地,再也找不到妖魔的痕迹。没有生灵殿和死灵殿,没有此岸与彼岸,有的只是当下,有的只是如释重负的朝阳和苟延残喘的某个族群。
此战之后,无悲无喜。
直到周围的景色散去,恢复洞府内单调的石室,秦筱看着黯淡无光的石壁,依旧没有回神。
“你让我们看的是什么”君谦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君狂。
“不是我让你们看什么,而是凰血想让你们看什么。”君狂说,“大概,她并不想讲自己的故事,才会拿这样一段渊源来搪塞。”
君谦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何必故弄玄虚。”
不就是这地方没有仙,是因为仙也是舶来种,但是他们不能适应三界的生存环境,只能退走。
要说这一战,场面挺大,但君谦看得很不满足。
杀戮,纯粹的杀戮,而且似乎缘起于夫妻打架
就好像莫名其妙打到别人家里,把别人搞得一团乱,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叫人到哪儿讲理去
要说精彩,倒还不如他暗中操控强势种族,对阵六界修士呢。
“所以我才说,凰血在搪塞我们。”君狂不无可惜地耸了耸肩,“当中还有些渊源,晚些我再告诉你。”
第四百五十八章 神凰虚影
“什么渊源”君谦的好奇心瞬间便被勾起来了。
“你还记得,最后,那名男子说的话”君狂挑眉,睨了他一眼。
君谦恍然大悟:“是说谁要来了”
“当年,羽族神凰受强迫结下灵胎,找来的就是强迫她结下灵胎的冥凤。”君狂说,“自古羽族便没见过两王并立,一时间族内混乱,冥凤就是趁这个机会,利用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孔雀做要挟,逼神凰结的灵胎。”顿了顿,他又说,“最终,孔雀还是身首异处,神凰伤心离去,带走族中大半年轻人物。”
“是说这个时间点,正是那个渣男追来的时候”君谦挑了挑眉。
君狂微微颔首:“不错。”意识到被他揽在怀里的小萝莉动了动,他垂眸轻声问,“回神了”
“回了。”秦筱微皱着眉,似乎心里并不怎么舒坦。
“你对生灵殿很熟悉”君狂当然不会放过询问的机会。秦筱异常的举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秦筱很坚决地否认。
“那是对白骨王座”
“也不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吸引你到这个地步。”君狂无奈地耸了耸肩。
倒是君谦趁此机会打量了一番装着凰血的玉瓶:“是这瓶塞对吗”
玉瓶年代已久,大概早先还是纯净的玉色,经年之后被凰血浸染,凰血渗透玉色当中,才有了如今血一般的色泽。而瓶塞,颜色一如瓶身,也是红色,又因为重重封印,几乎将其完全掩盖,加上缝隙当中的落尘,因此君狂才没有发现,瓶塞材质似曾相识。
“凰血是想暗示我们,扒开瓶塞”君狂略显惊讶,微眯着眼打量着玉瓶,“是的话,你动一下;不是,动两下。”
正说着,君狂感觉到掌心一痛。有一条微弱的红线从瓶塞处伸出来,已经扎进他手中。
“真霸道,竟然连你那刀枪不入的硬皮都随便扎穿了,就凭这么一条细线。”君谦好奇地想伸手触摸红线,隔了有半尺远,就被狠狠弹开,一条伤口横贯四根手指,深可见骨。
秦筱倒抽一口凉气,一步跨过去,拿出伤药立即给君谦涂抹,伤口却没有如以往般愈合,反而血流的更凶了。
君谦早已疼得龇牙咧嘴,连连给君狂递眼色,让他想想办法。
“您老能原谅我们的莽撞吗”君狂用尽可能诚恳的语气说,“这位是我的兄弟,本无意冲撞,只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嘶”他不开口还好,能够感觉到凰血与他体内的大道沟通的痕迹,这一开口,凰血仿佛抗议一般,让他整条手臂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