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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叵罗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站在他跟前,湿答答的头发服帖地落在额前。
他刀削似的侧脸和紧实光滑的肩腰上的挂着的水珠在月下泛着淡色的莹光。
他那在夜色中变成深色的眼眸冷冷的看了过来,映出两道寒光。
陆一鸣后退一步。
嚯,又来了一只
见他后退,金叵罗黑着脸大步流星迎上前来,冷哼:“你跑什么”
陆一鸣伸手撩起他额前的湿发,看他在月色下一脸的嘲意,虽然看不出什么门道,却觉得这个是真的,不由咧齿一笑,脱口而出:“我家阿金真是好看多了。”
第124章 信任
“我比你大的,可不止是年纪。”
啧。
这话别人听不懂,他陆一鸣还能听不懂
陆一鸣咬咬牙,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诮道:“那是,脾气也比我大多了。”
边说着边要站起来。
冷不丁腰上一沉。
“哎哟”
陆一鸣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倒在金叵罗腿上,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搂在腰际的两臂有力地一揽,径直就给勾到了身后人的怀里。
随即,所有的挣扎都被死死锁住。
低磁的嗓音在耳畔带着嘲意重新响起:“你不是说过没什么好害臊的我身上哪里你没摸过,跑什么”
“我什么时候”陆一鸣虽然放弃了挣扎的动作,却仍死鸭子嘴硬,“我只是哼,算了。”
破罐破摔,索性松懈下来,往后一仰,躺倒在身后宽厚结实的胸前,头搁在金叵罗的颈窝那里,一抬眼就能看到金叵罗笼在夜色中半隐半现的鬓角。
这个姿势虽然让他不自在,却也不难受。
金叵罗耳畔柔软的头发在夜风中不时飘起,有时会轻轻刮过陆一鸣的鼻尖。
陆一鸣便把那缕头发绕在食指上,饶有兴致地玩起来。
其实金叵罗说得没错。
以前他和金叵罗的肢体交流可比这没羞没臊多了,哪怕是要害臊现在未免也太晚了。
金叵罗身上但凡是不需要避讳的地方哪里陆一鸣没看过没摸过不单摸过,只怕还揉来揉去,像给狗顺毛似的。
现在想得多了,反倒不自在了。
他以前只自顾自地把金叵罗当宠物儿子养,并没有丝毫顾虑。
那时候哪怕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睡觉,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甚至还认真地寻思过要找个漂亮的女妖怪回来让金叵罗配个种什么的
陆一鸣一面暗暗瞟金叵罗,一面为那时候那些愚蠢的念头竟是从自己的脑瓜里冒出来的而感到惊异和好笑。
脑子里也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唔这么说起来,金叵罗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咳咳的
难不成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不不,这种一见钟情的事情太过鸳鸯蝴蝶,不适合金叵罗的调调。
日常相处,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最开始,不就是他经常去逗狗似的逗金叵罗,然后被金叵罗无视么
这个时期,也不可能吧
再后来,金叵罗脾气越来越大,动不动就蹬鼻上脸,他早就不敢这么胡来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过这种问题,纵然陆一鸣抓心挠肝,却又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反正,他半是别扭,半是后知后觉的胡思乱想。
金叵罗并没有读出陆少爷在这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回顾了二人相识以来的大半场景。
他不紧不慢地把手从腰边挪到陆少爷的下巴附近,轻轻地摩挲那里细腻的肌肤。
陆一鸣被那一阵轻痒激得挑了下眉毛,抓住那只手,那只手便老老实实地任他捏着,不再动弹。
陆一鸣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以前有没有和其它人订过契”
他知道,如果他问的是“订契到底是什么”金叵罗一定会像以前那样避而不答。
他已经厌倦了这种没完没了的回避,倒不如换种问法。
金叵脆利落地回应道,“没有。”
陆一鸣继续追问道:“订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
陆一鸣奇怪地斜瞟他:“那你干嘛非要我和订 ”
金叵罗低头望着他,低垂的眼帘底下,眸子映着微光。
他冷冷地答道:“我喜欢。”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订契
陆一鸣想了想,问出口的却是:“订契的话,我们会有什么不同”
金叵罗却发出嘲讽的低笑,说道:“想订吗”
“”陆一鸣不耐烦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慢慢往房间踱,冷冷地丢下一句,“困了。”
他忽然觉得,他和金叵罗之间,明明看起来很近,却隔着千万里。
金叵罗有时候就像一只老谋深算地在暗处结好了网的蜘蛛,时刻不忘诱惑他往里跳。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他烦透了。
金叵罗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陆一鸣进了自己房门,一手把金叵罗挡在门外,当着他的面冷冷地关上门,金叵罗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他隔着门板,问道:“你生气了”
“对啊,不行吗。”陆一鸣毫不掩饰地故意应道,“带着你那些秘密进棺材吧,老子懒得问了。”
金叵罗冷笑起来。
“明明是你说过,我可以不说的。”
如果我告诉你,你又何尝不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金叵罗凝起修长的眉毛,有些忿忿地转身要走。
却又迈不开脚。
他不想走。
他更不想陆少爷再像之前那样用那种凉凉的眼神看着自己。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金叵罗有些焦躁地拍了一下门板,门从里成被栓上了。
咬牙,低道:“开门。”
陆一鸣仍旧没有回话。
门更没有要开的意思。
金叵罗把手摁在门上,沉声说道:“你知道,这门是挡不住我的。”
陆一鸣其实本来关了门转眼气就消了,只是点了灯故意坐在桌边不说话,看看金叵罗什么反应。
原先见金叵罗着急了还有些好笑,憋着笑正要起身开门。
一听到他语带威胁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刚刚沉下去的火气又喷涌而上,直扑脑门。
脱开而出:“滚”
门外瞬间就安静了。
陆一鸣倒是怔了下:真走了
这就走了
还真是干脆利落啊。
刚这么一想,门便发出巨响。
“咯隆”
半旧单薄的门板被一只手径直推开,转眼碎成了两半倒在地上。
门外的人一身森冷地站在门前。
陆一鸣被巨响吓得肩膀一哆嗦,抬头看过去。
煤油灯照不到门外,看不清他的神色,陆一鸣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散发出的怒气。
就连煤油灯芯腾起的火苗都似受到了惊吓,在玻璃灯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