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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望下去,看房中摆设,居然到了金叵罗的房间里。
这张红木长榻还是自己当初特意给金叵罗量身订制的,生怕做短了他睡不好。
房中榻旁坐着一男一女。
金叵罗,和那个小香居的红牌吕九娘
这两人什么时候真勾搭上了
鸟眼一翻,哼。
吕九娘正把酒添满,要递给金叵罗,手仿佛不经意般滑过他的掌心,捏了一把。
陆一鸣给了她一个大白眼:这女的,忒没有职业道德,明明拿了他的钱要玩仙人跳,却勾搭起人来。
“这鸟真好看,叫什么”吕九娘却没有看出他的鄙夷,反而隔着笼子夸他。
陆一鸣:叫倒霉晦气丧门鸟,瞪谁谁倒霉。
“它怎么不唱若是我变成这样漂亮的一只鸟儿,那可真要高兴得天天唱歌。”吕九娘看样子很是喜欢他。
金叵罗坐在榻上呵了一声:“真的”
吕九娘回眸冲他嫣然而笑,眼里满是柔情,“我现在就能唱给你听。”
金叵罗嘴角勾起,他敞开亵衣,露出结实的胸膛,张开双臂,“过来唱。”
啧啧,看来要长针眼了。
陆一鸣不屑地转过身去,把屁股那一撮毛对着狗男女,打起了盹。
蒙眬之中,陆一鸣感觉自己变成了孙悟空,被如来佛祖一巴掌压到了大山下,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挣扎间山壁耸动,周身酸楚滚烫,仿佛要碎在山下。渡过了这层酸楚,方有细雨纷纷润过肌肤,渐渐仿若花动一山春色之绝妙。
低吟着睁开眼,却只见到一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
怔了怔,这张脸
金叵罗。
灰蓝色的眸子掺杂了异色,透出了深不见底的黑,仿佛要把他从头到脚吞噬殆尽。
背脊阵阵发寒,脑子一下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和他正赤体交缠
吓得全身一颤。
这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惊恐地惨叫了声,喉间发出的却是女人高亢的尖叫。
疑惑地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突起两座巨峰。
“吱吱吱”陆一鸣脚底一滑,险些从杆上掉下去。
这才发现只是南柯一梦。
偷眼去看床上,狗男女已互相偎依沉入了梦乡。
他怔怔地眨眨眼,看看自己胸前白绒绒的鸟毛,没有巨峰,放下心来:幸好我是一只鸟
啊,不对。
这女人,好歹也是个人。
这么一想,心头也茫然起来,究竟是做鸟好呢,还是做女人好呢
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做鸟了,陆一鸣不免陷入淡淡地忧伤,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一夜未眠。
东方一露白,他便故意叫嚷起来,把床上的男女吵醒。
吕九娘也是好脾气,一点起床气都没有,穿上肚兜下了床,一边笑盈盈地用纤长的手指去戳逗这只铜蓝鹟,一边向床上的男人说道:“昨晚呀,我梦到我变成鸟了。站在笼子里看着你和一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在嘻嘻嘻。”
金叵罗慵懒地捡起了地上的秋衣,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做鸟好玩儿么”
“还是做人好玩些。”吕九娘说着,回身扑坐到了金叵罗怀里。
金叵罗一手揽着她,一手去摸桌边的银色怀表,眼睛却不怀好意地朝笼子里的铜蓝鹟看去。
捕捉到那抹一闪而逝的坏笑,犹自忿忿的陆一鸣莫名地打了个寒噤,张开翅膀跳到笼子另一头。
“哗”
下意识地挥动手臂划动了浴桶里犹自温热的水,水波发出的响声让陆一鸣悚地一下从木桶里醒过来。
感觉到身体四周围笼的水和后背的木板,他恍了恍神,摸摸自己的身体。
手脚俱全,皮肤光滑没有变成鸟,松口气。
水还热着,说明刚刚着实是浴桶里做了一个梦。
不愿回想刚刚的荒诞梦境,他用手抹了一把发烫的双颊:什么鬼梦呸。
挣扎着从水里站起来,腿莫名发软,翻出浴桶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所幸扶到了什么东西稳了下。
披上衣服半躺在床榻上,良久,身上的热度却一丝未减。
连带脑子也是一片混沌。
仿佛受到那个梦的蛊惑般,陆一鸣慢慢把手往下探。
女妖怪,女妖怪,好看的女妖怪
他逼自己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女妖怪,任无边风月在脑海中任意旖旎。
仰首,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陆一鸣粗喘着结束了一切。
伸手想找从床头边的茶几上抓到点什么来清理一下。
果然被他抓到了一块毛巾。
忽觉有些不对。
茶几的高度怎么也到不了自己现在手所在的位置。
陆一鸣手猛地往下一抓,攫到一只手。
骨骼分明,指节修长。
带着温润的暖意。
陆一鸣瞪大了纱布下看不见的双眼,脸上方才淡去的热度卷土重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扯过榻上的薄被遮过身体,咬了咬牙,低低吼道:“金叵罗”
“我不是十分清楚,似乎上学时他就已经是没什么近亲了吧。现在连唯一的老娘舅都没了。”赵东来难得露出一丝同情,但也只是极短的一瞬。
说完,他看向文渊:“探长,告辞。”
赵东来笑笑,上前捡走桌上的礼帽:“落了点东西,刚刚随手一放”
文渊点点头。
想起什么,叫住赵东来:“那个,你老同学的尸首怎么样了”
赵东来正了正帽沿,薄唇一抿,淡淡笑出一道精致的弧线:“还快案子悬而未结,尸检也完成了,他自己家没人,那个寡婶嫌他晦气不肯拉回去,只留了一块大洋说烧了,那还留着干什么再留下去这天气就要臭了。今天医院刚把人拖去殡仪馆,下午的时候殡仪馆派人送了一盒骨灰到东署,没人碰它,你要是回去上班啊,就能瞧见它就在你桌上。”
“他家一个人也没有了”文渊跟郑清河共事过一段时间,多少有点惋惜之情。
凭良心讲,郑清河为人不错,工作上也没有大瑕疵,就是有些孤僻。
他双唇微启,吐出一声长叹,右手覆面。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变成死案
不,他不甘心。付出这么多的心血,怎么可能让它们付诸东流
赵东来顿住脚步,慢慢戴上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