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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才好
他忍着魂魄受缚的阵阵剧痛,在院子里焦急地踱来踱去,每一步都像踏过钉板。
索性回了房,躺在床榻上休憩。
点亮煤油灯,花莫言百无聊赖地想从书架上抽本书打发下时间。
抽动书册时却碰掉了一只青铜匣子。
心中一动。
捡起那只匣子,上面有一枚兽首图案浮起,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他记得,有次半夜,他蜷在皮囊深处的时候,看到陆少爷在跟这只匣子说话。
当时他痛得厉害,没有看清楚,也没有听清楚。
里面装的什么
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花莫言用食指勾开了匣扣。
空空如也。
竟然什么也没有
真是个破烂东西,留着作何用。
花莫言心中一沉,翻着白眼要把匣子合上。
这时,一个童稚的声音从匣子里传出来:
“一鸣,一鸣。”
咦
花莫言吓得手一抖,险些把匣子扔了。
随即回过神来,盯着空匣子,眼珠子转了转:难不成,是只匣子精
这个陆少爷,真是什么都养啊。
迟疑间,那匣子又说话了。
“我饿了。”
花莫言微微一笑,若无其事道:“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把他吃了,好不好。”
“哪个他”
“那个姓金的。”那匣子用一种撒娇的口气,“我就尝尝,让我吃吧。他看起来很好吃。”
花莫言觉得这匣子精有趣得很,咧嘴点头应道:“好啊,你能吃得动就吃去吧。”硌了牙可别来哭鼻子。
话罢,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莫老道。
心头微微一颤。
莫老道他似乎就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吃了。
难道
怀着试探的心思,花莫言问道:“上次叫你吃的那个老头子,味道怎么样”
“不好吃。”
花莫言瞪大了眼睛,喉头发紧,拇指一弹,扣上了匣子。
好啊好啊。
原来如此。
想不到这个陆少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阴恻恻地笑起来:莫老头儿,等我一并帮你把这仇给报了吧
窗外传来了极轻的声响。
花莫言竖起了耳朵。
原本一片静寂的院子里不知何物发出了奇怪的响动,像成片的叶子在风中互相摩挲。
陆宅只有一棵枯树,哪来的叶子。
花莫言把匣子放回去,吹灭了灯,趴在窗边屏息朝外张望。
天地间黑漆漆的,星光远而渺,院子里什么也看不到。
但花莫言的耳朵与常人不同,一丝一毫细微的声响都不过他的耳朵。
在摩挲声中,有什么东西以寻常人听不到的的声音在轻轻地交谈。
“他不在,他不在。”
“太好了,他不在。”
“我们能进来了。”
“嘘,没到时候,果子还没成熟呢,不能吃”
“”
后面的花莫言听不太懂。
他挑了挑眉毛:妖气好重这宅子还真是风水有问题,竟然吸引了这么多妖孽。
不过据他估量,都只是些没多少道行的小妖,正想暗中画道驱妖符,那些声音冷不丁一下子全都散了,像是妖物们猛然退出了这座宅子。
花莫言长舒口气,疲倦地躺了回去。
日过三竿。
陆一鸣被找文渊探长的拍门声吵醒。
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眯着眼回忆着,昨晚他明明爬到屋顶上去透气解闷,好像还摔了一跤,怎么现在还在床上
难不成是做了个梦。
文渊顶着一脸的倦怠,两个黑眼圈深得像用炭刚画上去似的。
陆一鸣给他泡了壶茶,打趣道:“你这是昨晚遇上女鬼吸了元气了”
文渊无心理会他的玩笑,只是掏出一块金表。
陆一鸣眼尖,惊喜地叫了一声,一把夺过,说:“我的怀表你从哪里找回来的”
这表是当年父亲给的,他还让金匠刻上一串英文。几个月前他沉迷赌博,鬼迷心窍,把它当了换了一笔赌资。
原想赎回来,却出了那档子事,核计时被告知他的表不见了。
文渊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表拿回来:“以后再细细跟你讲。现在它是证物,暂先由我保管。”
“也罢。”陆一鸣耸耸肩,反正都离身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阵,能知道下落便是好的,“你还记得郑清河么我见着他了。”他把自己在山村里与郑清河的接触跟文渊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
“你当时也在那个村子里”文渊一怔。
“可不是,山路堵了,我在里面呆了两天呢。”
“有些事本不当跟你讲,但是,”文渊神色凝重起来,“这事你两头都接触过,还是要跟你捋一捋。”
“哪两头”陆一鸣问。
“先前,郑清河偷走王秀莲的时候,和之后郑清河在村子里呆的时候。”文渊拿出一个本子,“当时王秀莲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房东清清楚楚地说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对吧”
陆一鸣料到他要讲什么,神色也一凝,那次是他去的现场。
点头:“嗯。但没人见过它呀,不是都说是房东年纪大了耳花么。”
“昨天我去那个村子里问了些证人,死者老婆说了,郑清河带着个小娃娃投奔黄家,案发后小娃娃不知去向。但村子里的人,包括死者老婆,全都说没见过那个小娃娃的样子。”文渊把事情梳理开来,目光炬炬地投向陆一鸣,“你见过没有”
陆一鸣抿了口茶:“没有。怎么,黄大婶也没见过那不能吧。”
“郑清河说小孩子长了风疹这段时间不能见风见光,一直捂着。”
陆一鸣和文渊面面相觑半天。
两人都在想同一件事情,有着相同的疑虑。
陆一鸣先打破了沉默:“你觉得这个小孩儿,可疑”
文渊咳了一声:“难道不可疑吗这该不会和上次房东听到的那个是同一个吧”
陆一鸣惨白着脸不说话。
“你看看这个。”文渊把手里的本子打开,有多处被折了角作了标记。
他翻开其中一页,指给陆一鸣看。
“二月二十五日。
秀莲要临盆了。我暂不能离开她的身边。房东太太有些聒噪。”
再翻到下一页。
“二日二十六日。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吾爱秀莲撒手人寰离我而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个满身是血的东西难道真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该不该携它去警署自首占了一卦,秀莲不让我自首。那就不自首吧。”
后面好多天都没有新的日记,下一页直接就到了三月五日。
“吾儿乖巧,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