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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自己也穿着大红的新郎服。
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
“夫妻交拜”一声吆喝打断了他的疑惑。
他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被打断的场景。
难不成这梦还能续起来
这些人、景、物确实与上次一模一样。
那身边的新娘子,想必就是阿汀了。
这么想着,陆一鸣满心欢喜,牵起阿汀的手,与她深深相拜。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金叵罗受了陈姐的吩咐,从外面把一只药柜先带回来。
一迈进厢房,他眼角便瞥到了床上酣睡的陆一鸣。
饶有兴致地走到榻旁,看陆一鸣被那本书盖了半张脸,像是绝好的画卷被掩住一半,不由出手将书拿起。
指尖摸到书页,金叵罗察觉到点什么,眉间微凝。
他冷笑一声:“小小的破书,也能成精”
那本书书页自行微微翻动,像嘴唇张合般发出了声音:“我凭本事修行,成精有何不可”
“啰嗦。”金叵罗略有些嫌恶地把书丢到桌上,“他在哪儿”
书妖有些忿忿地道:“就不告诉你,上次就是你把我给烧了你们分明是一伙儿的。我要用他来修复我的字。”
金叵罗眸中闪过一丝戏谑:“怎么,修行的妖怪也要吃人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种书妖,就如同在墙角结网的蜘蛛,随时等待着莽撞的猎物自投罗网。
但依常理,是不会对人下手的。
“哈,他怎么可能是人”书妖讥诮道,“我这里人是进不来的。更何况,我早就给过他几次机会让他出去了,谁料到他还非得一再送上门来。既然他喜欢这里,那就让他留下来好了。他正和心上人办好事,开心得很,你又何必来扫兴。”
“不行,”金叵罗眼中噙了些寒意,声音也沉了下来,“把他吐出来。”
书妖不再回话。
书页也合了起来,纹丝不动。
金叵罗薄唇微动,无声的符咒从他的唇间滑出,冲向那本书。
转瞬间,桌上的书便笼在了一层幽蓝焰火之中,哔剥烧起来。
那书竟自己一跃而起,撞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水带着茶叶落了它一身,焰火却愈烧愈旺。
书妖哭叫起来。
“大神饶命他不愿出来,我也赶不走啊。”
“在哪一页”金叵罗不紧不慢地问道。
书页燃烧起来的火苗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
“三、三十六页。”
书上的火苗不见了。
洞房花烛映在在窗纸上,如同新人的心情般雀跃。
陆一鸣笑盈盈地坐到床畔,迫不及待地要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阿汀”却轻轻捏住他的手腕,指了指桌上的摆着合卺用的酒具。
“好”陆一鸣暗笑自己太心急,倒了两杯,一杯拿在手上,一杯递给“阿汀”,与她来了一个交杯对饮。
合卺礼毕,这才慢慢伸手去掀那红盖头。
红布缓缓升起,露出了一角下巴。
陆一鸣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意凝固,动作也顿住了。
“阿汀”
阿汀下巴的弧线白晳圆润,这个人却如同刀削釜刻般硬朗。
这绝不是阿汀。
却又有些熟悉。
这娶的是谁
陆一鸣一时掀也不是,不掀也不是。
纠结慌乱间,那人伸手捏住陆一鸣的手,以他无法挣脱的力道带着他的手把整个红盖头完全掀开。
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跳入眼帘。
陆一鸣心头一跳。
盖头之下,赫然是阿金的脸。
他嘲讽似地呵了一声:“阿汀是谁。”
“咳,咳咳”陆一鸣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发现自己还在丁家的西厢,顿时舒了口气,带着一身冷汗抚着胸口轻喘:幸好是个梦。
简直能被这煞风景的梦吓死
耳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响。
陆一鸣缓缓回头,金叵罗正翻着那本金陵地方志发出不屑的轻笑。
心头一股无名火,他跳下来一把夺过书:“谁让你动的,没规没矩”发现上面还沾了水渍,不由有些心疼,拿袖子擦了擦,“陈姐她们回来了”
“没有。”
“那你回来做什么”意识到现在只有阿金和自己两个人,陆一鸣莫名的有些紧张。
金叵罗斜睨一眼,笑了:“你怕什么”
陆一鸣听他这么一挑衅,脾性上来倒豁出去了,他坐到金叵罗对面,正色,问道:“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金叵罗往椅背懒洋洋地一靠,反问道。
又来了。
真是打十棍都打不出一声响来。
算了。浪费力气。
陆一鸣放弃沟通,站起来:“你动我可以,可别打她们的主意。否则,”他半俯身子,直勾勾地盯着金叵罗的眼睛,认真地道:“我不会放过你。”
金叵罗笑了,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窗外忽然传来陈姐急切的叫唤:“少爷,金少爷快出来搭把手我的腰,腰”
陈姐扛着两只大箱子叫唤了三四声,才看到金叵罗和陆一鸣从西厢里一前一后慢慢走出来。
“哎呀你们两个聋了是不是啊快点快点”
城东警署。
李飞云的办公室。
刘文远丢出一只金怀表在桌面上。
李飞云和文渊皆是一怔。
上次秘监一别,刘文远就消失了数日。
今天才突然召集二人说要开会。
“刘副官,这是”文渊问道。
“我派人把这一个多月以来和警员打过交道的老百姓都秘密查探了一番,从一个金匠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刘文远淡淡地道,“这个表的花色和款式虽然普通,但是上面有一小行洋文,看起来不可能是金匠自己打的,本县寻常人家估计也不会打什么洋文。随后我们用了一些手段从金匠嘴里套到了话。”
在李飞云和文渊充满敬畏的目光中,刘文远娓娓道:“这个表,是本署一名警员在案发次日拿去金匠家的,要求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