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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金叵罗低低地说道。
陆一鸣眼睛一瞪,用左手拇指试去唇角残余的潮意,试图理清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难道你想吃我”
金叵罗鼻间发出一声嘲笑,他懒懒地说:“你以为你是唐僧”
“”陆一鸣盯着金叵罗那张既骄傲又冷淡的脸,没有说话。
一阵阵说不清的寒意从指尖迅速地传到手臂,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月色中的金叵罗,眉目鼻口,每一道轮廓,每一个弧度,都精致得像被仙女用月牙的钩尖细细雕琢出来的一般,找不到一分一毫的瑕疵。
这张脸,陆一鸣一直觉得漂亮极了。
即使是金叵罗的这股桀骜不驯和坏脾气,也一直让他觉得很是欣赏。
但直到现在,陆一鸣才终于发觉,阿金并不是一匹可以任由他驾驭的野马。
甚至他连阿金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金叵罗毫不掩饰自己双目中透出的嘲意,继续欺身凑上前,抵住陆一鸣的额头,让他动弹不得。
低声说道:“我饿的时候,就是想这样子吃东西。”顿了顿,又笑起来,“吃你的元气。”
“”陆一鸣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
真的假的
虽然他隐隐猜测金叵罗像那些话本里说的恶鬼一样会偷偷在夜间食取人的元气,但当这些话由金叵罗亲口说出来,他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荒谬。
他也不觉得自己被舔后有任何异样。
“你刚刚吃到我的元气了吗”
半晌,陆一鸣才问了这一句。
“兴许是吧。”
因为额头抵着额头,所以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只要一说话,就会有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陆一鸣有些不舒服,挣动着扭了下头,却又被金叵罗掰回来固定住。
“你果然是个妖怪啊。”陆一鸣皱眉说道。
“你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成妖怪来养的么。”
金叵罗呵了声,一语戳破。
“我以为你兴许是个好妖怪。”陆一鸣叹着气不无遗憾地说。
金叵罗不说话,只是轻轻地发笑。
陆一鸣被他呼出的热气灼得有些受不了,忍不住低道:“放开”
金叵罗这才缓缓松开他。
陆一鸣径直问道:“你是什么妖怪”
金叵罗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懒洋洋的神态斜睨着他。
陆一鸣被他这样看得很不自在。
啧,又来了,一问到关键的事情,就装哑巴。
“陈姐的病,跟你有关系么”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他已经介怀许久。
不问便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不知道。”金叵罗答得干脆,却也答了一句废话。
“那”陆一鸣硬着头皮,继续问道,“你能让她好起来吗”
他慢慢地补充道:“你吃了我的元气,理应给我一点回礼吧”
金叵罗看看他,又抬头看看月亮,带着嘲意懒懒地说:“兴许吧。”
今天晚上,等陈姐一睡熟,陆一鸣便带着金叵罗进了病房。
但转眼他就一头栽在床前睡着了。
醒来这一看,陈姐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些反弹加重的迹象。
也不知道金叵罗究竟做了些什么。
莫非,也是那样吸她的元气
陆一鸣想到这里,脸色发青,又顿住脚步,转身一把将一直跟在身后的金叵罗推到墙上:“你刚才对陈姐做了什么”
金叵罗微微垂下眼帘看向他,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什么”陆一鸣凑近想听清楚。
“我饿了。”金叵罗小声地说着,“我帮了你,这点元气就当作是谢礼吧”
低下头在他唇角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看着陆一鸣的脸色由青转黑,他好笑地勾起嘴角。
陆一鸣还没来得及骂出口,金叵罗已经从走廊的窗边跳了下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陆一鸣有些忿忿地用大拇指摁着唇角。
什么元气这根本摆明了就是在捉弄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困zzzzz
毫无恋爱脑的作者,痛苦地翻滚
第46章 认亲
隔天,陈姐咳着咳着,咳出了一大滩黑血,把医生和护士吓了一大跳。
但陈姐此后竟然病症全无,整个人瞬间恢复了精力,下午便神清气爽地出了院。
晚上,陆一鸣请县里庆丰酒楼的的大厨到家里为陈姐做了一顿精致又清淡的庆祝宴。
大厨一走,陈姐忍不住数落了他一通。
“你花这个钱做什么真有这个闲心亲自给我做一餐饭好了。”她一边夹了块自己最喜欢的海带糕一边嗔道。
陆一鸣看了她两眼:“呵,我做那倒是好说,就怕你吃不下。”
“就算不吃,看看也好啊。”陈姐忍不住笑起来。
这餐饭没吃多久,陈姐很快就察觉有哪里不太对。
她暗暗瞟了瞟埋头夹菜的陆一鸣,又看看淡定自若的金叵罗。
这两个人以前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吃饭也总是挤一块儿。
今天却一左一右,隔得老远,互相也不说一句话。
甚至陆一鸣连一眼也没朝那头瞟过。
陈姐心里嘀咕:吵架啦
就陆一鸣这个性子,她是清楚的。
多少次,她把他从头数落到脚,什么歹话都说过,他也没跟她置过气,头一扭,照旧笑嘻嘻地说话。
平常有外人嘲笑他,他也从来都是不放心上。
这次竟然能跟人呕起气来,也是奇怪。
不等她闹明白,就有人登了门前来拜访。
大门一开,正主没进门,就有两排黑衣小厮鱼贯而入,手里都捧着精美的锦盒,嘴里各自念词:
“和田玉佛,一只”
“合浦粉珠,一盒”
“南海夜明珠,一枚”
这些人依次唱词完毕,便把那些个锦盒一一打开罗列厅中的案几之上,各自垂手立作两排。
果如唱词所言,锦盒之中尽是些奇珍异宝。
一时之间,厅室内流光四溢。
“你们是”陈姐目瞪口呆,“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些东西”
领头的一名小厮温声道:“这是我家主人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你家主人谁啊”陆一鸣也忍不住站起来,绕着堆满宝贝的案几走了两圈,略看了一遍,眼睛几乎要被闪花了。
别说他们陆家现在落魄了,哪怕是以前风头正盛时,也没有人送过这样的大礼。
“是我。”
一个朗若松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里屋的人齐刷刷循声望去。
只见来人面如冠玉,身长玉立。
一袭墨绿长衫,衬得挺拔的身材仿如一株青松。
他款款从大门进到里屋,每一步都走得极尽优雅,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