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3 章 祈雨之莲（2 / 2）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李星宇看到巫祝手中的人面鱼纹陶盆里，倒映出的根本不是此刻的天空——那里悬着三枚互相咬合的月亮。她突然明白这场献祭根本不是祈雨，而是用十二地支献祭者作为活体算筹，推演打开四维通道的钥匙。

苍生泪，天地纬。那十二个人唱起了悲壮的歌声，好像是配合着祈雨的祭祀。

观测者的眼泪...李星宇喃喃着，舌尖尝到咸涩的露水气。李星宇的眼泪倏地坠下来，在襟前碎成七颗琉璃珠——据说七珠连缀可窥天机。

李星宇看见自己的泪珠悬在半空，每一颗都映着不同的时辰：子时的露凝结成冰晶钥匙，午时的蝉蜕正在溶解第四维的薄膜。她忽然明白那三枚月亮原是折叠的时空，此刻正在青年们悲怆的歌声中缓缓舒展。第七颗泪珠碰触陶盆时，她看见那个青年在平行时空里朝自己微笑，指尖正拈着去年端午共同采撷的并蒂莲。原来观测者最痛的泪，不是穿透维度，而是望见所有可能性的枝桠上，都结着未曾摘下的莲子。

我们都活在观测者的倒影里。青年的声音从陶盆中升起，他的影像开始与三枚月亮重叠。李星宇突然意识到，所谓的献祭仪式，不过是时空自我修复的本能反应。当观测者的眼泪触碰到四维通道的临界值，所有可能性的枝桠都将被修剪，只留下唯一一条能让雨落下的现实。

下雨了。青年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第一滴雨水落在李星宇的掌心，带着四维通道特有的冰凉触感。紧接着，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李星宇看见自己的泪珠悬浮在雨幕中，每一滴泪，都映照着某个平行时空里，未曾凋零的并蒂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