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饿虎扑食、牛吃嫩草（2）（1 / 2）

除夕虽说的平淡，但从字里行间也不难想象得出、她当时该有多慌张。

元夜瞧她的眼神变得不忍起来，语气也趋于温和平淡，不带责怪的继续问她："你平日不出府，为何偏偏今日出去了？"

除夕支吾难言，最后也只是闭起了嘴巴，眼神闪躲、难掩心虚。

"可是有人邀你出去？"他又问。

她依旧一个字也不肯说。

"也是，你许久未见他了。"元夜说完笑着问："他答应给你买什么了？"

"新的糖人呢，上次的不是叫你给摔碎了……"

除夕不假思索的接着元夜的话头，忽而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却依旧下意识的为林洛辩解："不是的……不怪阿洛……"

元夜叹气，手指在桌台上富有节奏的敲击着："他害你至此，你却依旧想护着他？"

世间厉害的人他倒是见多了，如她一般痴傻的、倒是难寻。

"你可知晓那右相、在朝中是何等势力？就连那皇位，他若是说……想要换个人去坐，你皇帝姐夫怕也不敢与他当面翻脸。"

他慢慢的与她讲道理，她就默默的听着，听到厉害处，也是心中害怕、紧咬着嘴唇。

"别说是你、怕就是我，他想要三更死、我也是活不过五更的。"元夜轻叹、一双桃花眼温柔的低垂着，自带悲天悯人的凄凉："先生可曾教你、何为螳臂挡车？"

"许我死了、也是幸事……"除夕满脸的愧疚与元夜道歉："我此时只怕是给你惹了天大的麻烦，怕连累了你……对你不起。"

元夜听罢眸中的温柔更甚："你倒是有趣，不怕死、倒是怕亏欠了别人？"

"怕的。"除夕小声的呢喃着："我怕死的，怕疼呢。"

似是回想到了什么，她忽而抬起一双乌黑清澈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元夜："但娇奴她、她当时是不愿意的。"

"他们欺负娇奴，娇奴哭呢，可娇奴哭得越是大声、他们就越是高兴。"

她看不懂这世上的许多事情，只一脸稚嫩的坚决："我只想着，若是我当时就死了，但能为娇奴叫上一句委屈、也是值得的。"

许就是此刻，元夜瞧她的眼神开始变了。

不再是看一弱小无助的可怜玩应儿，眼神中除了怜悯，多了丝震惊、欣赏和……一刹那不可名状的敬佩。

元夜沉默许久，低头看着除夕，嘴角挂笑："没想到，一痴儿的风骨，倒是比得上朝中许多儿郎。"

除夕满脸的不解。

"好了。"元夜站起来，接过她举过头顶的书籍，又将她一把扯了起来，一双桃花眼低垂着，面上悲悯，也终是无奈叹出一句："此事不全然怪你，怪这世道……"

"你……"元夜抬眼看她，目光如透云散雾、泉湖烟消："你在家等我回来。"

除夕更是诧异。她与他生活许久，如今是第一次听见他称这为家的。

"相公。"她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人，赶忙快跑两步捉住了他的手："我担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