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幻梦终结(6)(2 / 2)
阮星澜的话如同一根针一般,针针入肉,鲜血淋漓。
向晚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原来感情也会被怀疑真假,她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去辩解,可她的本能却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
“随便你怎么想,就当我没有心吧。”终究是本能抵过了理智,从此占据王权,称霸世界。
阮星澜喝了酒,身形有几分不稳,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世界跌坐在沙发上,他有些无助地捂住了脸颊,一滴清泪无声地顺眼角落了下来。
向晚作势就要回卧室,阮星澜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把向晚推入卧室两人双双跌入床榻间,向晚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她死命地挣扎着,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阮星澜,被挟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阮星澜的眼眸中划过一缕清醒,但很快又被新一场的迷离所代替,他想吻向晚的唇,却被她偏头躲过,只看看吻上了耳垂。
“你发什么疯?起来!!!”向晚的双手被控制在身后,整个身体能动的范围并不多,她只能用冰冷的言语刺向阮星澜,希望对方能清醒停下来。
阮星澜充耳不闻,他就如同着了魔一般,炙热的唇舌在向晚的脖颈间流动,直直地想要将人吞没一般,他将向晚侧身转过,手伸手上衣的下摆,慢慢地卷上去,手搭上内衣扣子的一瞬间,向晚的挣扎异常激烈。
“阮星澜,你醒醒,别碰我!!!滚!!”向晚目眦欲裂,整个人不断地朝后缩去,拼尽全部力气将阮星澜推开。
感受到向晚的挣扎,阮星澜的力气更大了,他死死地摁住向晚的手,居然还能腾出一只手去解向晚的衣服。
秋天穿得并不多,阮星澜隔三岔五就卷起了一半的衣服,而向晚今日恰巧穿了一件裙子,挣扎间裙子就到了腿弯处。
阮星澜的吻落在向晚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灼热绵密,“是我的,你是我的,只要……只要你成了我的,或者有了一个孩子,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阮星澜深觉自己的卑劣,居然想用孩子来绑住向晚,可他没办法了,真的……没办法了。
阮成的逼迫,李家的压力,还有向晚的疏远,让他快喘不过气了。
今天他看见向晚和景时亲昵轻松地相处,在向晚的脸上他看到了久违的笑意,这本来只给他一人的温柔如今成了别人的,这让阮星澜如何接受。
他只能用这下作的手段来留住向晚,留住心底最后的一片净土。
“那你想让我死吗?”向晚不再挣扎,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床上,她空洞的双眸没有焦距,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阮星澜愣住了,他缓缓地从向晚的脖颈间退了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向晚,“你说……什么?”
向晚惨笑一声,“你了解我的,我敢不敢你最清楚。”
阮星澜一瞬间就卸了力,那不知是情欲还是怒火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当然知道,向晚脾气倔得厉害,她既然说得出口,必然也做得到。
阮星澜忽然间笑了一下,他扶在向晚的脖颈间失声痛哭,“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
耳边的声音如同冰雹一般落在人心底,直直地打着人心里钝疼,但向晚仿佛感受不到一般,整个人傻乎乎地看着冰雹砸下挡都不挡一下,“你明知故问。”
这个答案他们两个都清楚,只是都不愿意说出来罢了,阮星澜故意躲避着真相,他擅长装傻,但向晚不擅长。
“哥……别勉强了,你做不到,我也是,所以……放手吧。”话出口的一瞬间,向晚只觉得心脏仿佛真的被人掏出来了一般,而这个刽子手就是她自己。
“晚晚,你能不能等等我。”阮星澜侧身将向晚扣入怀中,他埋入向晚柔软的发丝中,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和李思雪结婚的,你等等我,等我羽翼丰满,我娶你好不好?”
现在的阮星澜无法对抗阮成和李家,可这不代表以后的阮星澜不行,他只是需要时间,他希望向晚能给他时间。
向晚声音闷闷的,多么可笑啊,阮星澜的话仿佛像是一个欲望一般,它处在黑暗里教唆着自己过去,然后趁她不备,一口吞了她,可笑的是,向晚的心里居然涌上一点点希冀。
她什么时候这么可怜了,需要用等待来弥补自己内心的空虚,可更可笑的是她居然对阮星澜的话带了些向往。
不得不承认,她只是一个依靠别人施舍的可怜虫罢了。
“哥……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这一刻,向晚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提不起任何的力气去争辩,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
阮星澜走了,他整理好向晚的衣服,关好了门,一切都还是那么周到。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向晚的眼角流下了清泪,若是细细看去,便会发现眼角的深红色,像是血一样。
床头其实一直放着一个娃娃,染了奇怪的颜色。尤然记得向晚很喜欢小公园卖的这种石灰娃娃涂色,央求了赵明丽好几次都没成,后来还是阮星澜听说了之后带着她去小公园画的。
那时候,阮星澜已经进公司实习了,却还是陪着她一个小屁孩去画画,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怎么都和公园那种气氛格格不入,仿佛他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一样,只是一个误入的人罢了。
这个石灰娃娃也成了阮星澜送给自己的第一个礼物,或许连他都忘了吧,只有她死守着这份回忆不肯放手。
其实仔细想想,从来都不是谁不放过向晚,而是她自己不愿意放过她自己。
向晚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向晚很久没见过阮星澜了,两个人仿佛形成了某一种默契,下一次见面居然是在校运会了。
备考了两个多月,转眼就十一月了,人人都说考研的哪有不疯的,当时向晚不以为然,真到自己了才知道这句话的真谛,再不出来走走,向晚估计真的要被逼疯了。
出来正好碰上校运会,向晚别有兴致地靠在一旁看着拉拉队跳操,嘴角不经意间升起一个弧度。
“哟,我们大忙人终于舍得出来了。”
一道熟悉的取笑,向晚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