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手抚在石壁上,坑坑洼洼的刻纹从指尖划过。
人所能触及的地方几乎都被摸遍了,仍旧不见什么异常。
容煜背过身靠在墙上,目光落在木棺之上。
地宫里没有照明用的东西,方才摔下来时烛火也已然熄灭,可是现在除了指尖的明珠在亮,木棺之下还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放光。
人走到木棺附近,容煜俯身,发现木棺与地面之上还有缝隙。
木棺是为小儿所制,并不太重,容煜索性将木棺移开。
原本木棺所覆之处是荧光粉绘制的莲花纹。
莲花
手落在莲花瓣上,并没有什么机关。
目光从地上又回到石壁之上。
有些多了,这座殿内的莲花实在是太多了。
容煜正对着的石壁,是仙人将莲花洒向大地的刻纹。
黎人喜爱莲花,莲花质洁,人在俗世中滚过这么一遭,死后伴着莲花纹入葬是极好的寓意。
这里的莲花纹刻的仔细,却并没有尸身存放。
这座殿一定是为十分重要的人所建,可是眼下这里没有尸身。
唯有一件衣裳,一双虎头鞋与一颗玉栗子。
容煜想了许久,始终没个结果。
容煜记得宫凌曾说,他记得自己,自己却忘了他。
多年前太后与黎国议事,他确实随同在黎国住过几日,可是是当年他尚且年幼,日日陪伴在太后左右,是断断没有见过外人的。
难道是宫凌认错了人。
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认错人也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前两天弄实习的事有点忙,非常抱歉ovo
第88章
手落在绘着荧光粉所散落的莲花刻纹上,这朵莲花的花芯处有轻微的凹陷,大小似乎与方才所见的玉栗子差不多。
容煜想到此处,起身取来棺中的玉栗子。圆滚滚的东西落在花芯时,那一处陷了下去。
地面缓缓动起来,头顶处并没有什么变化,只能从一面的石壁上才看出来,这间屋子在一点点向下陷落。
这屋子应该很高,四面的墙有一面是活的,他所在大概是最高处。
很快石壁从下缓缓露出暗道的入口。直到入口完全露出,房间才停止下陷。
从顶上破损的地方可以推测,这屋子应该下落了不短的距离。
完全由石头制成的地方,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吊着才能让它这样缓缓下落。
眼前是唯一的出口,不知通向何处。
工匠门修建皇陵时会留下暗道,以防皇室用活人殉葬。这样的事,容煜只在书中听过。
燕国没有活人殉葬的习俗,修建皇陵也不过是为了给已故的人寻找安身之所。
今日能见着这样精妙的机关暗道,也算是他的际会。
玉栗子被取下,莲花所在的地方升起,房间开始缓缓向上升。
容煜趁机进入暗道的入口,不消片刻,整个房间被抬起。
应该是去了它原本的位置,容煜现在入口处向上看,已经看不到那房间的底部,只能看见高不见底的通道。
暗道内一片漆黑,容煜回身,取出明珠往暗道内去。
十分狭窄的暗道,容煜这样高的人,几乎要勾着腰走路。
里头修建的仓促,仅仅有让人通过的作用。
走了没一会儿,脚下突然踩到硬物。容煜低头,发现地上有许多碎石。
明珠的光偏了一偏,在不远处有一具已经干枯的尸体。
那尸体趴在地上,像是在寻找什么,手微微握拳。
脑袋处有破损,像是被暗道内落下的岩石所砸中。
这样低的地方,即便有石头落下来,应该也不至于死人才对。
容煜俯身查看,细细查看了一番,除了能从衣裳上看出是燕国人,其余的便再看不出了。
继续往暗道深处去,到后头几乎要趴着才能继续前行。
这样的地方,想来是废了不少功夫。
容煜在地下,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
这种暗道又细又长,走出去也得有个好体力。
一连前行了不知多久,到最后已经无路可走。
容煜将眼前封闭岩石东西推了一推,石头滚落下来,与之一同落下的还有红色的土。
是松的,容煜的呼吸滞了一滞,用双手开始挖眼前松动的土。
不多时,有光从缝隙中透过。
容煜一把将剩下的土壤推出去,眼前的光让人眯上了眼睛。
容煜适应了许久,才能睁开一点。
脚下是陈绿色的草地,身侧是一颗巨大的古树。
他出来了。
鼻息间充斥着露水的味道,容煜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待眼睛适应以后,正要起身,蓦地眼前出现个脑袋。
刺客!那人道了一声。
容煜心下一惊,正欲动手,那人忽又问道:你是土里出来的刺客,你是老鼠精么?
眼前这人模样倒是俊朗,但是眸光散漫的厉害。
衣裳华贵不似寻常人,但穿的并不仔细,衣带子不曾系,鞋子也是穿反的。
脑子有问题?
容煜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听容煜这么问他,忙显摆道:我是太子殿下,你见到我是要跪下的!
太子?
容煜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不管这人所言是真是假,反正今日是皇帝不像皇帝,太子不像太子。
也算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了。
容煜轻轻笑了笑,不曾多言,起身往远处去。
那男人见他要走,忙一把将人拉住,你要去哪里!
容煜回身掰开他的手,道:去我该去的地方。
这人有些难缠,或许早该打晕了他。
诶!男人停了一停,追上容煜道,带本太子一起走吧,我给你银子。
银子?容煜停下来看着他,问道,你是这里的太子,为什么要跟我走,你知道我是谁么。
男人摇了摇头,一双凤眸微微下垂,我不知道,但是你比他们好,你不会叫我傻子,也不会动手打我。
有人打你?容煜问他。
男人点了点头,把胳膊上的袖子挺起来,你看
白嫩的手臂上满是被抽打的痕迹,紫的,红的,几乎不堪入目。这些人掂量的很清楚,伤痕都落在衣服遮盖的地方。
还有这儿
男人委屈地道了一声,正准备解开胸前的衣裳,容煜一把将人按住。
好了,我带你走,但要看你认不认路,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这里又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