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邹小叔叔嘴角动了动,他放下筷子,用手掌抹了一把嘴,僵笑道:全部卖了?怎么可能,就养个孩子和吃住费用,用不着那么多钱吧。
他直接忽略了柏坠前面说的每年一千块。
柏坠低头用筷子戳着米饭,就给邹小叔一个头顶,他语气低沉的说:小叔,你们也是有孩子的,养一个孩子要用多少钱你们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不是我不给你们,是东西真的已经卖了。
他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邹婶婶拍了邹小叔叔一下,用眼神示意他,而后开口温和的说:函函啊,你别误会,我们呢,也是为了你考虑,你看你一个小孩子,拿那么贵重的东西,那别人不得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柏坠微微抿嘴笑,除了这些亲戚,还有谁对他家的东西虎视眈眈,这婶婶看着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用的却也不过是怀柔政策。
婶婶,我家你们翻也翻过了,没找到就是没有了,难道我还能提前预知你们要去我家翻东西,先藏了起来?
他这话说的邹婶婶一顿不自在的躲开他的视线。坐他旁边的邹升远嘀咕道:那谁知道是不是那样,你这人看着老老实实的,心里还指不定在打什么坏点子呢。
他这话音量不大,但几人都坐一块,都能听到,两个大人对这话都没有反驳的意思,显然他们心中也是这种想法。
柏坠放下筷子: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我吃饱了,先回去了。
他起身要走,邹小叔叔把筷子拍在桌上,沉下声音: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我爸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你觉得是那样就是吧。柏坠顶嘴一句,对这种人,和他争辩只是多费口舌。他说那些话气他,那他就气回去。
邹小叔叔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用食指指着他的背影大吼:你你给我回来!
邹婶婶见状今天这事要垮,她忙起身上前去拉住柏坠的手,好了好了,先好好吃饭。
柏坠推开她的手:你们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用不着假惺惺的。
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份强硬,你们要我爷爷的字画,我也说过了,都卖了,最后一副奶奶画的也已经和爷爷一起下葬了,我拿不出来的。
邹小叔叔看他这么不识相,脸色铁青,邹婶婶忙说: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她这话既是为了留住柏坠,也是提醒邹小叔叔,让他忍一忍脾气。
柏坠坐回座位,邹升远撇了撇嘴:还得请才肯回来,多大的脸。
这次邹婶婶怕柏坠又转身走,训斥道:好了,你少说两句。
怎么了,他还不能说了,这么金贵!邹升远站起来不服气的回嘴。
邹婶婶呵斥:坐下!
不吃了!邹升远扔下筷子,转身就走,走前还踹了一脚凳子,低声咒骂,什么东西都敢上桌吃饭。
邹婶婶:邹升远。
邹小叔叔:好了,叫什么叫,坐下。
邹升远摔门而去,邹婶婶轻叹一口气,想起邹函还在这,又扯起笑来,温声道:那就先说正事吧,是这样的,函函啊,你大姑要过来住两天,我们这你小姑姑住的地方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想去你那住两天,你看行吗?
柏坠:什么时候?
邹婶婶:就今天晚上十点,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小姑姑前脚刚走,这大姑后脚就跟上了,邹婶婶早知道她要来,偏偏这么晚告诉他。这些亲戚邹老爷子在的时候来的都没有这么勤快,这会倒是往他这跑了。
柏坠勾了勾嘴角:住当然可以的。
说是半个小时之后到,柏坠回到家不到十五分钟,他家门铃就被摁响了,他出去开门。
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站在门口,板着一张脸,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柏坠出来后,她眉头皱起,抱怨道:你怎么回事?你婶婶她都和你说了我要来你还锁门,存心不想让我进门是吧?
得,又不是一个好相处的。
柏坠闷声不响的打开门,邹大姑正眼都不看他的从他旁边气势汹汹的走过,好似柏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进了别墅,邹大姑径直走向二楼,打开二楼的一间房,她在空中挥了挥手,摸黑打开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用手指抹了一下桌子,手上立刻占满了一层灰。
邹函,邹函!邹大姑转头叫了两声。
柏坠出现在门口,怎么了大姑?
这房间怎么回事?你都没打扫的吗!邹大姑抬起手给他看她手中的灰尘,还有,床上怎么都没铺棉被?
大姑。柏坠说,我给你整理的房间在那边。
算了,你再帮我把这间房打扫一下吧,我在这间房住惯了,不喜欢住别的地方。邹大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进来。
她态度高高在上,柏坠深吸一口,道:大姑,那边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你就先住着吧。
让你打扫个房间这么不乐意?邹大姑双手抱在胸前,下巴微抬的看着柏坠,讽刺的说,怎么?你爷爷把家产都分给你,你还就真当自己是这的主人了?
原来是因为听到分家产的事,心里不平衡,故意找事来了。
柏坠偏头疑惑问道:分给了我,难道不就是我的吗?既然是我的,我当然就是这里的主人,您呢,要是这么住不惯这里别的房间,那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抹布厨房里有,时间不早了,我就先睡了。
他不带喘气的说完这一段话,不留一点情面,柏坠溜的快,一下没了人影,邹大姑张了张嘴,狠狠的踹了一脚墙壁。
把东西分给这个野种都不留给亲生孩子,真是老糊涂!
邹家人向来不喜欢邹函,邹函见到他们也不知道叫人,人也不会说话,爸妈死的早,一直和邹老爷子住,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邹老爷子还疼的跟个宝贝一样。
连遗产都全部分给了他。
邹大姑还没出嫁时性子就烈,嫁人后因为邹函和她爸吵过一次大的,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了。
她看着邹函真是哪哪都不好,她爸才没了,邹函就露出原本的面貌,不懂得尊重长辈,听说她弟教训了一下他,他还回嘴,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骑到他们头上来。
邹函他爸还没去世时,邹老爷子就处处说他好,闹矛盾也总是帮着他,他们一家人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老三。
好处全让他得了,好人也全让他做了。
邹大姑看了房间一眼,冷哼一声,拿着包去另一间客房了。
咚咚咚。
半夜,邹大姑被敲门声吵醒,她皱着眉头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下床走到门口,拉开门把:邹函,你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