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初一一听,不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小姐跟慕霜欢好了!银子就先等等吧,万一小姐不喜欢慕霜再换别的姑娘呢?而且我家小姐为人信义又腰缠万贯,还能赖你的账不成?想要银子天明再来,说不定大小姐一开心呐还能多赏你一些呢。
这老鸨眼珠转了转,心道自己这春宵楼也是养了许多打手护卫的,还从没有什么人敢玩她的霸王姑娘。再说量这两个女子也没什么本事造次,便应着下去了。
初一这才小心关了房门,转身进屋。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屏风之后,那方才还口口声声非青衫公子不见的慕霜此刻整个人都埋靠在凌非焉的怀中,紧紧抱着凌非焉哭做一个泪人。口中还如泣如诉的抽噎着:公子,公子,你终于来了!怎么让我等了许久,我以为你再不回来了。
凌非焉亦是一手拦在慕霜的腰处,一手轻抚她的肩背,柔声道:让你久等,委屈你了。
如此场景,初一真是看在眼中惊在心里,自己刚刚说过的话霎时如轰鸣的三月春雷隆隆炸裂在脑袋里,并且循环反复,经久不息。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小姐跟慕霜欢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小姐跟慕霜欢好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小姐跟慕霜欢好了!!!
好了,这回她自己的两只眼睛全都看见了。于是初一怔怔的看着窗边相拥相依的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哪是老鸨说的头牌冰霜美人啊?!这架势分明是投怀送抱恨不得吃了非焉凌尊啊!非焉凌尊怎么也抱着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那姑娘竟然抱这么久这么紧!不会真的好女色吧?不会吧?唉要是凌尊这样抱着的人是我呔!你这大胆小娼竟敢对我非焉凌尊如此无礼!吃我一记定身咒!!!
尽管一瞬间初一脑海中呼啸奔腾而过无数的念头,但她脚下却是一步都迈不出去。眼看着凌非焉与其他女人相拥而抱,任凭脑海再乱,她明明一片空白的心头却生生闷得难受。五味陈杂的情绪让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炎月剑,而凌非焉对慕霜流露出的关切神情,又让她忍不住苦笑摇头。
凌初一踌躇,向前迈出一步。刚开口,便被慕霜怒目而瞪。
你是谁?!慕霜生气的看着初一,又从凌非焉怀中抽身出来,指着初一向凌非焉质问道:她是谁?!你有了别的女人?!
她凌非焉望着初一。
初一也看着凌非焉,忽然间她发自己竟然很期待凌非焉的回答。
可惜未等凌非焉开口,慕霜便又捶打着凌非焉哭道:你!难怪你许久不来!今夜是不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才来与我做别的?!不!!!慕霜自顾自的说着梦呓般的话语,狠狠将凌非焉推开,自己却因过于虚弱跌坐在床边,口中依然哭叫着:不!!!你答应过我,要与我白首携老!!!我们我们那夜你
凌非焉趁慕霜自顾自话的时候向初一递去个警示的眼神,初一这才抹抹额头细汗,努力集中注意力观察慕霜。
只见慕霜身形枯瘦,言行夸张又神志不清近乎癫狂,口中直呼凌非焉为公子,看来必是着过魇魔的道被魇魔障了神志,因青衫公子而痴智,所以一见到凌非焉身上青蓝色衣物便触了囚魂的忆点。
于是初一立刻便明白为何凌非焉没有单纯将这姑娘击晕或定住身。凌非焉一定是想救下这姑娘的性命。毕竟,若是她们不理慕霜,即便魇魔被诛灭了,她的魂魄也会日渐散失,她的生命也会在对青衫公子的日夜思恋中枯槁而亡。
于是初一对凌非焉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凌非焉见初一理解,便小心挥手示意初一躲回屏风后面去,免得再惹慕霜激动。
初一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依计行事,透过屏风上雕花的镂空之处,眼巴巴看着凌非焉轻步走过坐在床边,又将慕霜揽在怀中。
第133章 【王府梦沉】133
初一快把屏风抓得咯咯响, 眼见慕霜又靠在凌非焉肩头,却只能隐忍作罢。
凌非焉则趁此机会以右手微起道法, 于慕霜头顶及双肩轻勾法阵。初一见这三角形法阵似与入宗试典时点燃魂灯的法阵相同, 心里便知一二。
果然,三角法阵筑成后, 慕霜双肩之上还有萤火微光,而头顶魂灯却是晦涩不明。人之三魂失顶魂则痴,失肩魂则瘫。这便是为什么慕霜会变得时醒时痴, 阵阵癫狂。
公子, 这是什么?好美呀。慕霜隐约感到身后有盈盈光芒,转头看去,却在三角法阵中见到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十里长亭外, 有青衫棕马之人风发其上, 笑颜灼灼, 欠身伸手, 欲将她拉上马来远走高飞。
是梦吧。凌非焉轻道, 以定魂咒点在慕霜眉心。
慕霜中咒, 脸上还带着欣喜笑容便昏昏然闭上双眼沉沉睡去。凌非焉早有准备,伸手拦住慕霜肩背, 将她安放在床榻之上。
初一这才由屏风之后走近床边,向凌非焉道:她三魂中顶魂已经失,肩魂也在不停流散, 难怪痴痴恍惚, 又体虚气弱的。
凌非焉起身道:定是被魇魔囚了心魂, 趁她熟睡先寻梦境结界法阵,她的神魂或许也困在阵中。
初一听罢,临近窗边,以道法汇聚指尖轻轻扫过,慕霜房间的地面之上便有忽明忽暗的法阵显现出来。
在这。初一收了道法,只觉得这一提真气,血脉里就有股蒸腾的气血直往上涌,像一股冲动的力量和蠢蠢的欲望正待喷薄欲出。而且这感觉又与道法充沛时的神清气爽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明明很饱满,但却十分空虚渴求的滋味,非常不舒服,又十分诱人。
初一下意识看了看凌非焉,那欲望忽的更强烈,以至于她拿着歌风扇的手都变得燥热不安。于是她赶快转移了视线,抬手擦擦脸颊,强行转移注意力道:可是阵里并没有慕霜的心魂。
凌非焉好似并未注意到初一刻意隐瞒的异样,只盯着法阵思虑须臾,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边言道:灯笼灯笼,魂灯囚笼。
夜风由窗外吹来,凛冽刺在脸颊,初一稍稍清醒些。只见那盏写着春宵楼的红灯正在冷风吹拂下微微摇动。
初一为求褪去脸上燥热自报奋勇探身将灯笼取下。谁知在窗边与凌非焉擦身而过时,那些许轻触,氤氲淡香却让她更加灼热难耐。好在红灯在冬夜中悬挂多时,握住寒凉手柄的瞬间躁动之情又觉丝丝缓和。
几番如此,初一已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反应。心道:断然是明晰了自己对凌非焉的情愫,也不该这般没克制的心驰神荡。身在此烟花之地,又无故春欲大盛,定是喝了那许多怪茶!于是她不由懊恼方才太过随意,竟让自己落得这般尴尬。在窗边吹吹冷风不过才得片刻缓解,初一只能暗中希望这难捱的感觉尽快过去。
愣神的功夫,余光一瞥,初一看到等候在巷中的图巴尔正哆哆嗦嗦的抬头往上张望。初一便摆摆手,示意图巴尔她们已经找到法阵,很快就下楼去。图巴尔见状也拉拉衣服,做了个好冷的动作。初一笑笑,把窗户关好,将灯笼拿进屋子提在凌非焉面前,自己却不敢再动真气。
还请凌尊看看慕霜的心魂在不在这灯笼之中。
显然凌非焉有些狐疑,以初一的性格早就该迫不及待的亲自试探了,为何这次这么乖顺?映着荧荧烛火,凌非焉只见初一额头微微渗着细汗,脸颊红润,目光迷离,心神也似恍惚不定。她边将双手溢满道法光芒覆在灯笼两侧,边轻问道:你可有什么不舒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