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此刻他在非私人池里泡着闭目养神,路过的人看他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样子,竟都不敢下水,成了他的私人汤池了。
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齐斐然倏地睁开眼睛,陈铭生吓了一跳,晃了一下身子忙坐好,清了清喉咙:齐少觉得这里怎么样啊?
还行,噪音有点大。齐斐然抬头说。
是的,未来在这上空还要加盖一层降噪玻璃。
齐斐然没回答,陈铭生说:如果觉得不错的话,可以让你的同学来呀,那位林同学有空吗?
齐斐然笑了一下:他到亲戚家拜年,这几天没空。
齐斐然想:带他来泡温泉?好主意
陈铭生的心被那个宠溺的笑容刺了一下,他站起来去酒水吧台那里拿鲜榨橙汁,榨汁机轰隆作响,他望着橙黄色的汁水若有所思。
吃自助餐的时候于静东已经收获了两个妹子,一个叫李苒苒,一个叫张思帆,胸白貌美大长腿,一个比一个漂亮。吃饭的时候两个女孩不住打量齐斐然,于静东觉得好笑:你们快别看了,他有老婆了,再看下去可有危险了,他老婆脾气可不好。
啊?齐少这么年轻,已经结婚了?李苒苒惊讶道。
问你呐,啥时结婚!于静东推了下齐斐然正在切牛排的手,齐斐然停住刀叉,算了下时间:确切来说,应该是两年半吧,不过国内大学生可以结婚吗?
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们也不是在国内办哎?你们连日子都订好了?于静东转头看他,操,你这速度够快的啊,之前不是还八字没一撇吗?现在连日子都定了!
齐斐然踢了他一脚:什么快不快的,男人快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个妹子笑起来,于静东挠挠头:我操,你真的是变了。
陈铭生手一顿,面色煞白,明明三十晚上时看着还没到那一步,怎么现在已经确定婚期了?!
齐斐然桌子上的手机信息铃声响了,他低头看,林时新发了一大盆活蹦乱跳的鱼的照片,附文字:新鲜捕捞,价格面议。
齐斐然看着手机笑了,于静东凑过去看了一眼:哇,这么多鱼,这是在坷察湖冬捕的吧。
陈铭生:哦?坷察湖离这儿不远啊,就在关水镇。
齐斐然疑惑了,今天林时新的日程安排应该是在长甸镇四姨妈家,怎么会在关水?
你给我带路,去看一下吧,我还没见过冬捕。齐斐然说。
温泉山庄离坷察湖确实不远,不到二十分钟经过市集,就看到坷察湖的路标指示牌。齐斐然往窗外看着,心里疑问重重,林时新确实说了捕鱼又发了鱼的照片,可是陈铭生说长甸根本没有湖。他不想去问林时新到底在哪,只想快点到这里看看,虽然即使他在这里,偶遇的机会也几乎是零
快要离开市集的时候,两个女生说太冷了穿得少,于静东下车带她们去买羽绒服,因为不知道服装店在哪,陈铭生陪着一块儿去。
齐斐然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卖鱼的小贩一盆盆把鱼装上大卡车,一群人用方言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像是在议价,吵吵嚷嚷的。
齐斐然突然反应过来,这装鱼的枣红色大盆跟林时新发给他的是一样的!他拉开车门跳下车,往市集深处走去。
卖鱼是以卡车为单位,市集里一辆辆卡车停在那里,新鲜的鱼在大盆里跳着,按种类被倒进不同的盆里,再抬进卡车,卡车旁边放置着称鱼秤,把鱼抬进卡车里需要先过秤。
关水镇因为靠着坷察湖的缘故,气温比桜市冷多了,齐斐然的脸被风冻得生疼,他一辆辆车找过去,一点都没指望能找到人,但却真的在一辆卡车的称鱼秤旁看到了穿着军大衣、戴着羊剪绒帽子的林时新。
花鲢白鲢青鱼鲫鱼嘞,不讲价不还价,讲价还价欺骗大林时新一边说得飞快,一边动作麻利地拨动计量称看数字,大爷您这盆68斤,那两条小的不能要齐斐然!
齐斐然:
你怎么在这儿!是来找我的吗?林时新扔下称石,欢乐地朝他跑来,抱了下他的肩膀。
你怎么在这儿齐斐然没说完,就看到从卡车上蹦下来几步冲过来的李松。
啊,我跟那个谁,李松来卖鱼了。林时新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果然不能说谎,这下竟然被抓现行!
齐斐然和李松对望着,谁都不说话,但想说的彼此都懂。
齐斐然拉着林时新的胳膊就走,李松拦住了,暴怒道:干嘛呢?你放开!
你给我滚。齐斐然道。
呵,我还就不滚了,以后我都不会滚开。李松把林时新揽到身边。
齐斐然一脚当胸,把没有防备的李松踹倒在地,拉着目瞪口呆的林时新转头就走。
哎,你们这是怎么了?林时新回头看着在地上捂胸挣扎的李松,齐斐然你放开手,我们就是在那卖鱼
齐斐然回手把林时新推到车门处,林时新后背骨撞到门上,痛得发麻。
李松站起来往这里跑,齐斐然拉开车门把林时新推进去关门,林时新没来得及缩回脚,被夹得痛叫了一声。齐斐然赶紧把门又拉开,把他的脚扔进去,然后关上门,自己跳上车,开着车飞奔出市集。
天色已晚,已经看不清前边的路,雷克萨斯LS飞驰在坷察湖的湖边公路上。
你发什么神经呢?为什么要踹李松啊?慢点开,慢点开,停车!齐斐然!林时新看车速越来越快,吓得直朝齐斐然吼。
齐斐然紧紧握着方向盘,心里又气又妒又惶恐,车开到一片光秃秃的树林里,他猛得停下车,开门跳下来,在湖边大口喘着气。
这是他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追到的人,他恨他自己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他用手拍拍外面的衣服兜,摸出烟和打火机,刚要点燃,又烦躁地熄灭了。他已经很久不在林时新面前抽烟了,林时新不喜欢,而齐斐然随时随地都想吻他,不想让自己的嘴里有烟味。
想到这他又跑回车里,林时新正开了门要下车,但脚踝被门夹的那一下很痛,估计要肿起来了,他低头揉着自己的脚腕。
齐斐然打开他那边的车门,他惊疑未定还没抬起头,就被齐斐然抓住胳膊要吻,他赶紧往里躲,使劲推着齐斐然。
林时新穿的军大衣太脏了,卖了一天的鱼,衣服上有鱼溅上去的血水,腥味很大,他本能地躲开齐斐然,怕把他的衣服弄脏了,而且这神经病一脚踹翻了李松还不解释,林时新气得不行。
齐斐然亲了两下没亲到更着急了,浑身发抖,脸色发青,他一使劲把林时新从车上拽下来,林时新脚腕不敢用力,直接摔到地上。
啊,我的脚我的屁股,操,果然不能跟男的谈恋爱,还没怎么地我就要被打死了林时新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顾着脚顾不上腚,哭唧唧地看着齐斐然,齐斐然拉他一下他叫一声,齐斐然这才看出他脚腕伤得厉害。
左右转一下,能动吗?齐斐然着急地问道,伸手把他裤脚往上提,大手摸了摸他的脚骨,轻轻转了转。
嘶能动,就是疼。林时新呲牙咧嘴道。
没伤到骨头,是肿了。齐斐然要抱他。
哎别动,林时新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来,你放到后备箱里,这衣服很脏。
齐斐然依言把衣服放好,把林时新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站起来,往上掂了掂他的屁股,让他在怀里舒服些靠着自己,然后试探地亲了亲他的嘴唇。
林时新低头回吻了几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一巴掌拍他肩膀:啧,你还没说呢!你打李松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