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结果,冰箱就是个纯摆设,连插头都没插上,厨柜里只有一袋大米,连一个鸡蛋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时新在厨房琢磨了好久,都觉得晚饭没有什么可吃的。
他走到卧室时感觉齐斐然坐起来了,可他刚露头,齐斐然又装作睡着的样子,砰一声躺回被子里。
别装了,我看到了,林时新不禁好笑,你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去买点菜。
齐斐然一骨碌爬起来,我也去。
你去个屁,我到楼下小店买了菜就上来。
楼下没有小店,超市在别墅区外边,你回来也进不来,需要刷卡指纹。齐斐然说。
林时新心想,饿死你算了,那我不回来了。
齐斐然一蹦三尺高,从床上跳起来披上大衣搂着林时新就往外走。
接近晚上,一出门,狂风呼啸,中午走的急,林时新只穿着校服,齐斐然用大衣把他圈到怀里,微笑着看着他。
我不跟你这病人一般见识,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林时新瞪他。
齐斐然把他圈得更紧了。
别墅区外边的超市是进口超市,林时新看着货架上的标签啧啧感慨。
齐斐然红光满面看起来很开心,一会儿往购物车里扔进去一兜橙子,一会儿又扔进去几片原切牛排,过一会儿又拎了一箱林时新爱喝的酸牛奶放进去。
你不会做饭,外卖又送不进去,你该储备一些速食面,平时一个人煮着吃,林时新说道。
齐斐然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脸色沉了下来。
你周末在家吃的什么啊,我看你家里什么都没有,那袋大米都是我开的封。林时新问。
大米是于静东送的搬家礼物,我吃了巧克力、薯片、饮料。
巧克力薯片?那不是我落在你家里的零食吗?林时新问道。
是啊,我都搬过来了。齐斐然说。
林时新一阵心酸,吃我的零食,你问过我吗?我答应了吗?
那我赔给你,齐斐然左右指了指超市里一排排的货架,你想吃什么都拿着,还放到我家里。
第17章
吃过晚饭,齐斐然依旧仗着生病缠着林时新。林时新洗碗他就抢着要洗,林时新转身进屋,他就飞快用水冲一下,又跟着进屋,林时新拿着体温计要再测一下他的温度,他躲着不配合。
然后脑袋又被狠狠拍了一下。
齐斐然捂着头被打的地方,老老实实坐在床上,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毕竟是年轻人的身体,即便是将点滴一半都滴在地上,瞅林时新不注意把含在嘴里的药片吐了,睡了一下午之后,他还是退烧了。
林时新对着灯光看度数,37度5,唔,终于降下来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你去哪儿?这么晚了。齐斐然站起来拦住了他。
林时新警惕地看着齐斐然,这还不到9点,我一个男人,坐车回家没事的吧。
齐斐然垂下眼帘,不说话,往窗外看了看,啊,下雪了!说着便拥着林时新到窗边,只见昏黄的路灯下,几片雪花静静飞舞,有的点在窗玻璃上,有的滚落地上,落下的速度虽不快,却越来越密集,像一片片羽毛,轻盈飘落。
今年第一次下雪。林时新说。
齐斐然从后面环住他,头从他肩膀后方探过去,偏着头看着林时新的眼睛,他柔黑澄净的眼珠如黑钻石一样,此刻倒映着外面的雪景,英挺的剑眉轮廓干净,斜斜飞入发梢里。此刻他轻抿薄唇,似乎在思考什么,齐斐然这小半年来常常专注地凝望着他,已经懂他每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林时新虽然瘦弱,但性格倔不怯懦,他腰杆挺拔,举手投足间有种孑然独立的孤傲感。
齐斐然看着他,一颗心不断下沉。恐怕让这样一个意志坚定又十分有主见的人心折于己,是一个绝对的持久战,可他表里如一的清澈与倔强,又让齐斐然越发有征服感,绝对不会放弃。
说吧,选择住校离开我是第一步,你还打算怎么对付我。齐斐然看他一直在思考什么坏主意,与其坐等他朝自己暗中捅刀子,还是直接问出来比较安全。
林时新若有所思,转过身看着他,轻轻向后挪步,从齐斐然的怀抱中挣出。
把你从文学社赶出去,再让你转学。林时新说。
齐斐然轻笑一声:恐怕不行,文学社里我的迷妹们不会放过你的。而且我也不会转班或者转学了,我可是高三备考生,适应不了环境会影响我的成绩,你讲点良心。
林时新惊讶他睡了一觉烧退了,突然又开始蛮横起来了,明明之前还说我怎么说他怎么做呢!
那你放弃吧,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的。林时新说。
是继续还是放弃,我的心都不由我做主,齐斐然说,他看向窗外路灯,很多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你看那根电线杆子,看着是直的,可事实不是如此。
林时新转头也看向那根电线杆子,呵呵,要它变弯,除非断了。
齐斐然又开始目露凶光了,凶狠地瞪着林时新。
我现在要回家,你现在是打算怎么着,让我打赢你才能走吗?林时新皱眉说。
我也说了太晚了,你走不了了。况且你又打不赢我。齐斐然看他的眼神越发不怀好意起来。
我可是未成年。林时新说出这句立刻就后悔了,这什么意思?自己的脑子抽了吗?成年就可以怎么样了吗!
齐斐然果然笑了,笑得肩膀都小幅度抖起来了,他朝旁边一指,那间卧室里面能上锁,去吧,小朋友。
林时新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热起来了,他健步如飞地去到那间客卧,进去之后砰一声关上门。
齐斐然等他落锁的声音,林时新也对着门锁犹豫了几秒,去他妈的,我怕他吗?林时新恨恨地到床上坐下,心想着,他敢进来我就打死他。
齐斐然好整以暇地摊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林时新的卧室,过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听到了轻轻的上锁的声音,他无声的笑了。
这间客卧空荡荡的,冷灰色的高高的墙壁在橘黄色的水晶吊灯下也没有显示出一点温和来,地毯是黑白分明的格子纹,两边没有拉好的厚重窗帘投下暗沉的阴影,设计上富有机械感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好在有一张床,床上有个席梦思床垫子。客卧里自带洗漱室和卫生间,日用品如酒店一样都没开封放在那里,水龙头打开时水管里呼拉几声才有水流出,显然这间客卧并没有接待过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