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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也无用[双重生]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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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她上辈子只刚受伤时晕了一晕,很快便醒来,这辈子却晕了好几日,事态严重许多;二来,她上辈子因这小伤避着不见人,叫宋炀担心得很,心中对罪魁祸首自是多有怨恨,兴许镇国公世子来了,只是他避而不见,也未让人知会她,她才毫不知晓。

想到这里,宋灯方才定了定心。

她不会天真到以为重活一世,便能事事占得头筹,需知万事万物向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她只是,她只是……想至少抢得一次先机。

宋灯来到前厅时,见厅中跪了一人,那人只着里衣,背上背了许多荆条,竟是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她登时吓了一跳。她朝上座一看,见宋炀坐在上头,面色沉沉,只不过从他摩挲茶杯的动作来看,他心中远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而宾客之位上还坐了一中年男子,颇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可见他衣着打扮,又不像国公府的哪位大人。

宋灯心中暗自琢磨,面上却不显,向众人见礼后落座,眼睛这才长久放到厅中跪着的青年身上。

青年低着头,看不大清模样,只能依稀看出他身高腿长,肩宽腹瘦,有一副难得结实的好身板。和宋灯后来见到的镇国公世子有些不同。

宋灯心生犹疑之时,宋炀终于说明两人身份。上边坐着的,确实不是镇国公府的哪位老爷,而是代替身体不好的镇国公前来监督世子的公府管家。

下边跪着的,正是差点害宋灯破相的镇国公世子燕虞。

宋灯听到这里,眼睛微睁,已经察觉不对。

待燕虞抬起头,露出那陌生容颜,宋灯脑中空白了一瞬。

她所知的镇国公世子,名叫燕宁。

燕虞看向上边坐着的姑娘,她身形清瘦,看起来便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此刻对上他的目光,面色惨白,似是受到惊吓。他心中有些气闷,可目光一转,看到她额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那股气闷又压了下去,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磕了几个头。

不管事情缘由究竟如何,他虽是无心之失,可宋灯确确实实受他所累,遭了这无妄之灾,这道伤,是他欠她的。

在旁人眼中,燕虞兴许顽劣不堪,可在他自己心中,从始至终都是有一杆秤的。

国公府的程管家起身,从燕虞背上抽出荆条,向宋灯与宋炀弯身,赔礼道:“国公爷深感教孙无方,特地让我押着世子来向两位赔礼道歉,这十鞭便是国公爷让我代为施罚,希望两位能消消气。”

程管家话音刚落,荆条便狠狠落在燕虞背上,洁白的里衣快速渗出血痕,宋灯二人甚至来不及阻止。

燕虞吃痛,闷哼一声,尔后更咬紧牙关,只埋头捱着,连点声音都不用发出。

宋灯一边出声阻止,一边推了推宋炀的手臂。

宋炀本是一肚子气,可见到燕虞这一番表现,到底消了些气,便想阻止程管家继续行罚。

可程管家的动作何等利索,有这劝阻的功夫,他早便干脆利落地抽完这十鞭。

程管家面对燕虞时面色威严,转向宋灯时神色倒是柔和了些许。

宋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额上伤痕处打了个转,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没有立刻说些什么,似是有些不便。宋灯闻弦歌而知雅意,稍稍一转脑筋,便意识到兴许他们要说些不方便在她这个当事人跟前直言的话。

宋灯借口身体不适,先行离开,走进帷幕前回头看了眼燕虞,他背上已是好几道血痕,仍然垂着头跪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却又不是狼狈。

燕虞抬头,目光像利箭一样刺向宋灯。

宋灯怔了怔,虽说心中有些讶异,可在那几年中形成的习惯,反而让她轻轻巧巧地回了个笑。

这位陌生的镇国公世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燕虞见目光来源是她,也愣了愣,尔后突然开口,张嘴无声说了两个字。

抱歉。

方才那一整出负荆请罪虽足够雷厉风行,可在宋灯眼里始终不过唱念做打,唯独燕虞此刻这一句,让她有了一丝动容。

宋灯朝他微微颔首,轻笑,尔后转身,身影掩于帷幕之后。

最初的惊诧之后,宋灯已又镇定如初,她使水岫派人简单探听了些镇国公府的情况。

镇国公的爵位绝非轻易能得,若非燕家祖上是跟着太/祖立下汗马功劳的开国之臣,尔后又代代镇守边疆,国公之位不会在燕家世袭至今日。

当今的镇国公早年也是守过边疆的,还为此断了一条腿,壮年时便因这伤离了战场,代他顶上去的是他的嫡长子燕晏,也就是燕虞的父亲。

燕晏在边关守了近二十年,打过无数胜仗,积下数重暗伤,只最后败了一场,便丢了性命,毁了声誉。

而为了燕晏去世后空出的世子之位,二房三房更是打破了头,只可惜老国公余威尚存,硬是力排众议,将世子之位给了燕晏独子,不学无术最是出名的燕虞。

有时候,这么一个高位是祸不是福,早早便会催了人命。

可宋灯细细地想,并不觉得是老国公有心害燕虞,毕竟此时不扶燕虞上位,再过个三年五载,万一老国公有个意外,燕虞才是再没了继承父位的可能,倒时若要分家,他只怕连恒产都不能继承多少,只会被二房三房分皮拆骨地吞吃干净。

这原是一个实在无法之后的下下之策,是老国公将所有筹码上桌之后的放手一搏。

宋灯突然有些伤感,因为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燕宁与燕虞是一辈人,燕虞的父亲去世,二房和三房却都还好好的。如果有一日,燕虞不再是镇国公世子,世子之位应当落在他两位叔叔头上,而非燕宁这个同辈人。

除非他两位叔叔都出了事,世子之位顺延至燕宁身上,亦或者……燕宁的父亲做了镇国公。

老镇国公只怕出了事。

再联系起他的岁数,难免令人心中多有不安。

宋灯有些无奈,自己前世原本不曾接触外界,只关心忠勇侯府中的一亩三分地,最多再了解些亲族,连外边到底几大王公贵族都不知。后来为了助元孟一臂之力,倒是将此后的关系都一一摸清,可再往前的事,便同睁眼瞎一般,一概不知了。

就算如此……

她也多半猜出,这祖孙二人,后来怕是都不在人世了。

只可惜尚且不知是为何,以后若是有机会,兴许也能帮上一把。

宋灯轻轻叹了口气。

第3章 三年约

京城里的王公贵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当今天子膝下有四个皇子和一位公主,子女数量并不算少,但同先帝比起来,却也算用情专一了。

大皇子元凌,是淑妃之子,冠礼之日获封成王,却未立时出宫开府,还是拖到快要成婚方才开了成王府。

二皇子元孟,是昭仪之子。陈昭仪原是一个小小的宫人,一朝受幸,上了龙床,怀了龙胎,便翻身做了主子。只可惜天子的宠爱只是一时兴起,若不是生下龙子,这些年来又小心谨慎,陈昭仪也无法一步步晋升到今日的位置,可到头来,也不过一个昭仪,难登嫔位。二皇子弱冠之日,被封平王,不及指亲,便早早出宫开府,众人看在眼里,难免多了几分轻视,再去琢磨一番那个“平”字,心中有了计较,于是平王府前愈发门可罗雀。

三皇子元麒,则是贵妃之子。京城里,剩下的国公只两位,一是燕家,另一便是贵妃娘家,安国公府王家。再加上皇后无子,膝下只一位福安公主,在四个皇子中,论尊论贵,难免要落到三皇子头上。

三皇子尚未及冠,自是住在宫中,除去他外,宫中还有一位皇子,便是丽嫔所出四皇子元吉。同三位已经长大成人的兄长相比,这位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按理不该有多少人押宝。可丽嫔与四皇子实在太过受宠,入宫不及十年,便已到了嫔位,听闻天子近日亦是有心为其再升妃位,只是一时找不到名目,怕众臣非议,这才又勉强按捺。

水岫轻声念着这些打听来的消息。宋灯一边听一边落笔写在纸上,脑海里却浮现起他们上辈子的模样。这四位皇子,除却年纪还小的四皇子以外,几乎人人都有一争之心。大皇子以长,三皇子以贵,四皇子虽自己暂时没什么想法,可有身上这么一份宠爱在,便是他自己不想,早晚也会有人替他想。

宋灯对大皇子成王不算熟悉,她只记得成王在她十五六岁那年便起兵造反,却被有所准备的天子反将一军,最后囚居府中,跟随他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下场凄惨。

至于三皇子,这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就算重来一次,亦要拿出十分精力对待,否则一着不慎,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宋灯的最后一个字还没写完,便听见外边的小丫鬟机灵地向宋炀大声请安,水岫这就要替宋灯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宋灯想了想,摆了摆手,令她不必着急。

宋炀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对宋灯道:“好呀莹莹,还让你的小丫头给你通风报信,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宋炀神色肃穆,看起来颇为严厉。

可宋灯知道,他天生说话便是这模样,实在没有要发火的意思,便笑嘻嘻地将桌面上写的纸摊开给他看。

宋炀扫了一眼,吃了一惊。

宋灯知道,自己往日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以后要是想一改作风,插手外面那桩桩件件的事,早晚得有这一遭。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借着镇国公府这事,也好有个由头,若是能过了明路,往后要做些什么也便利。

宋炀拿起一张纸,上面尽是些王公贵族族谱一般的东西,倒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问道:“你好端端的,怎么让人给你打听这些东西?”

宋灯道:“这京城里,遍地都是些不好招惹的大户人家,还是早些摸清得好。”

她说完,叹了口气,摸了摸额头。

宋炀一下就想起她这伤来。

宋灯这回实在是受的无妄之灾,同往常一样出门去寺庙祈福,坐的也是侯府的轿子。偏生镇国公世子与人逞凶斗狠时不知谁丢出的玉佩从轿子的小窗斜飞进来,硬生生划破了宋灯的脑袋。

世子与寻衅之人皆不承认自己是打飞玉佩的人,偏生那玉是世子的,是以最后只能是镇国公府按着世子来忠勇侯府下跪认错。

想到这事,宋炀便不阻止了,只道:“别写在纸上,传出去不好。”

今日这事,若非镇国公府讲理,他们想要讨个公道并不容易。兴许宋灯也是看破了这点,向来只关心风花雪月的小姑娘,也突然有了忧心。想到这里,宋炀心中微微一叹。

宋灯笑,将纸递给水岫,让她在一旁烧了,对宋炀道:“好,我以后不写在纸上了。”

有了今日这事,往后她就算不经意说出什么因前世记忆方才知道的东西,身边的人也不至太过惊讶。宋炀多半会以为是她让人从外边打听来的消息,而云心水岫则会以为是宋炀同她说的。

做完这一桩事,宋灯放松许多,抬头却发现宋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奇:“哥哥,你还有话要同我说么?”

宋炀让云心水岫守着门口,自己在一旁坐下。

见他这阵仗,宋灯下意识挺直了背,总觉得宋炀要说些了不得的事。

而宋炀也没让她失望:“镇国公府有替世子求娶之意。”

宋灯吃了一惊。

宋炀道:“你放心,我已经拒绝了。”

虽说今日燕虞给他的印象不算太差,好歹是个能吃苦有担当的儿郎,可他那些纨绔的事迹宋炀亦时有耳闻。再加上身在这外表花团锦簇,内里一片败絮的公侯世家,宋炀对兵不血刃的权力倾轧之事有天生敏感,直觉镇国公府并非能让宋灯轻松度日的富贵窝,自然不会轻易松口,将妹妹许给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之处。

宋灯还来不及紧张,这口气便松了下来,转而思考起镇国公府这么做的缘由来。

宋炀道:“他们没有强求,只是提及你额上的伤,说三年之内,只要忠勇侯府有意,随时都可立下这个婚约。”

宋炀没有说自己的回应,宋灯猜测,他是默认了。比起直接的婚约,镇国公府退让了一步,允许他们将其作为一条退路,这让宋炀不得不心动。

谁都不知道三年后镇国公府与忠勇侯府是个什么境况,但有这么一条后路在,关键时刻兴许就多出一条生路,不管于宋灯还是于忠勇侯府,都实实在在是一件好事。甚至不需要宋炀去许诺什么,可在最初的默认后,他仍对宋灯道:“你若实在不喜欢,我便打发人去镇国公府,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不必如此。”

宋灯看了兄长一会儿,摇了摇头,道:“就这样吧,兴许不是他们帮我们,而是我们帮他们呢?”

最困难的时候,宋炀也没有动过她婚事的念头,凡事都宁愿先拿自己开刀,重来一回,宋灯希望他能顺遂如意,也潇潇洒洒地做一回自己。

宋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眉思索起来。

宋灯道:“这三年之约,对我们没什么束缚,却对世子颇有桎梏。国公府金口玉言,只要我一日不嫁,世子便要等我一日。我如今方才十四,我朝女子大多二八年华方才议亲,原本两三年内便是定不下来的。这么一算,竟是要世子硬生生等我三年。”

宋炀的眉头越皱越深,显然,兄妹二人都不觉得只是额上的小小一道疤,便能真正够上所谓破相的严重程度,竟让镇国公府做出这样的补偿。

那便只能是另有所图。

宋灯道:“这三年之约,于世子来说,是束缚,可若是换一个角度,兴许也是一种保护。”

宋炀问:“怎么说?”

宋灯道:“世子也到要定亲的年纪了,名声却不太好,京中门第相当的适龄女子本就有限,若是镇国公府中各房角力,这亲事怕是不大好定。”

宋炀明白了过来:“……如今因燕虞犯错,镇国公府顺理成章地以赔罪为由定下这三年之约,起码能得三年喘息之机。”

父母去世以来,想在兄妹二人婚事上下功夫的人不知凡几,宋炀一下感同身受。

只有一点,宋炀仍有些疑惑:“可我们若是应下,这缓兵之计还如何成行?”

宋灯道:“镇国公是掌兵的人,逼到绝处,难免有些赌性。”

而这样的人,只要大体不出错,总是不拘小节。宋灯想起程管家当时略微打量了她一番,心中难免揣测便是这一打量,让他们最后做出了选择。兴许和二房三房准备的成亲对象相比,她还算不错,便是最后没拒绝,而是应下了镇国公府的亲事,事情也不算太糟。

想到这里,宋灯不禁好奇上辈子有没有这么一桩事,细细想来应是没有,只是不知是因为被宋炀赶出了侯府所以没有,还是因为镇国公府没相中上辈子的她。

“若是如此,你怎么想?”

宋炀问她。

宋灯想到青年倔强的神情,道:“若是如此,便帮帮他们,反正于我们并无损失。既是同病相怜,帮一把手又如何呢?只一点,哥哥,你让人同镇国公通通气,这三年之约,家中诸人知晓即可,无需闹得沸沸扬扬,反倒成了众人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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