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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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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你乖乖听话,不要日日扭着性子与我赌气,你可知,昨日我听到有男人声音在门外扣门之时,几乎气得发疯。”

“我可以容你暂时安身在外,可我绝不会容你有其他男子走得太近。”

我这才发现,掉了这人陷阱,说什么给我自由,说什么不再强求,原来都是假的,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他却是七窍玲珑心。

“司徒陌,那日你说,容我在此处居住,原来都是骗我得?”

司徒陌胸膛起伏,许久不答,我扭了两下手腕,想要挣脱出来,却被他制得更紧,他俯身在我耳边,沉沉低语,“婉儿,我不会再放手,这辈子,你都别想再逃出我手掌。”

万念俱灰是个什么滋味儿,今时今日我终尝到味道,眼眶发涩,却没有眼泪落下,我痴痴呆呆,司徒陌不忍,轻轻咬了我几下耳垂,“婉儿,乖婉儿,好婉儿,我这两日夜夜梦见你,梦见你伏在一床大红色鸳鸯喜被里,我好生欢喜,我实在是忍不得了,你今日从我一回可好?”

男人永远都是与女人不同脑回路的物种,我只觉得还有原则性的问题没有解决,这恶人却已经按下快进,脑中除了污秽,再容不下其它。

作者有话要说:1200。

第81章

晚间被司徒陌压着做了三次, 两条腿都合不拢,侧睡在床榻上,还有些打颤。

我掉着眼泪骂他禽兽, 骂他这与用强有什么区别,还骂他身为巡抚知法犯法, 便该罪加一等, 哪日自己给自己额上盖个戳子, 戴上镣铐充军发配,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哭哭啼啼, 像个碎嘴老太太般,一边骂一边哭,司徒陌起先还躺在我身边,后来估摸着是瞧我两条腿时不时微微打颤,索性便坐起身来, 帮我按摩大腿根部。

想不到他一个官宦富贵出身, 竟还颇懂得些手法,手势轻重有度,找筋脉又极准, 我被他按得浑身松弛,渐渐便低声下去,不再责骂。

木棱窗里透进第一缕阳光时, 我便悠悠醒转,身子被司徒陌搂在怀里,头枕在他颈窝, 若不是我自己明白其中关窍,还真当以为是一对交颈鸳鸯呢。

我这床榻极小,类似于宾馆标间的床铺大小, 司徒陌不是粗壮身材,但始终是个男人,骨架与女子不可相比,他昨晚将我按得极其舒坦,我一日奔波劳碌,很快便沉入黑甜梦乡。

不知他后来是如何睡下得,怕是贴着床沿睡了整晚,我心中升起淡淡怜惜,却又生生压下。

我身子酸软,不想动弹,侧头去瞧司徒陌睡颜,房中床榻上方靠近屋顶处有一扇小窗,此时太阳东升,日光偏移,堪堪从窗中身寸入,投在司徒陌的侧脸。

我沿着他的轮廓,用目光一点点勾勒他,眉峰笔挺,双目秀长,只是嘴唇略显单薄。

都说薄唇薄情,清秀男子不及粗犷,我这一生,上辈子加这辈子,堪堪不过三十年,不曾深爱过谁,也不曾被谁深爱过,不知那歌中所唱痴情的滋味儿,可我坦坦荡荡地活着,却好过卑微乞求一份感情。

我伸出手来,沿着司徒陌的嘴唇细细勾画,从唇峰到唇角,都说红唇白牙,不需描画,司徒陌便是这样的男子,眉不点而黑,唇不染而赤,风流倜傥却不失儒雅,不怒不笑却自带风韵。

我一根食指停在司徒陌的下唇唇瓣上,却不妨被他将将张嘴含住,眼皮微微睁开,神思未明,混沌问我:“昨儿夜里没喂饱你吗?”

我双颊染红,想将食指抽出,奈何这厮使坏,用牙齿笼住,我丝毫不敢用力,只得任他含着。

两人耗了会儿,眼瞧着窗棂格子里日光浓烈了些,我只得去哄他,“巡抚大人,改日我烤只鸡腿给您解馋,您可别叼着我的手指了。”

司徒陌佯怒,双手撑在我腰窝处,将我翻去他身上,我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将自己撑开些距离,生怕触了他的重要部位。

撑住了还要低头去确认,骤然瞧见那物高昂着吐信,瞬时又羞不可抑,双手一松,便要捂眼。

管住了眼睛,松懈了别处,将将落在一块儿,那人便无赖说我勾引他,说我到了虎狼年纪,一.夜.三.次也喂不饱,他这般无辜,这般委屈,钱塘府的雄鸡还未开工啼鸣,他便要扬鞭上马。

一边动作,还一边装那可怜模样,说是昨日用尽,今日还未曾蓄满,便又要上阵,说他那些东西,眼下比那稀粥还要稀,生生赖在我身上,要我负责,让我晚上炖只母鸡给他补身。

我气得不去理睬与他,只趴在棉被里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好容易等他过了瘾头,我实在熬不住疲乏,又晕睡过去。

醒来已然日上三竿,我惊慌坐起,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在院子里正撞见司徒陌,他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张滕竹椅,搬在院,正在有一眼没一眼地消磨时间。

我一边慌慌张张扣盘扣,一边匆匆忙忙提鞋,司徒陌把公文拿开,不错眼地瞧了会儿,终于忍不住含了丝笑在嘴边,“鞋子穿反了”,我低头去瞧鞋,却又听他笑道:“扣子也错位了,你看你这衣襟,一长一短,可别这般出去丢我的人。”

我懒得管他在说些什么,踢拉着鞋子去推门,颇有些当年读书时迟到时的心慌,那人不慌不忙过来将我搂住,慢条斯理道:“我命人去张裁缝处说过了,说你昨日劳累过度,今日有些不舒坦,向张裁缝告了一日假。”

我气到双眼瞪得溜圆,“司徒陌,你怎得如此鸡婆?”

司徒陌皱眉,“鸡婆是何意?”

我道:“就是日日生蛋的母鸡婆婆,除了生蛋便只会叽叽喳喳,多管闲事。”

司徒陌便淡了眉眼,又去坐下,一本公文,翻来覆去,直要瞧出花来。

既然张裁缝那处不用去了,我便松懈了许多,昨日在张裁缝那儿晚膳用得早,又是一夜鏖战,这会儿饥肠辘辘,肚皮里头大唱空城计。

我将鞋跟拔好,踢踢踏踏去灶头上做早餐,大灶锅盖揭开,锅里竟然装着半锅热水,正中放着两只碗,一只碗里盛着笋肉烧卖,一只碗里盛着一碗虾皮豆腐脑。

我从小便无法抗拒笋肉烧卖的清香,深深吸一口气,笋香搀着肉香,扑鼻而来,身边伸过一只手腕,手上拿着一碟老醋,那人轻言细语,声音里全是迁就和低声下气,“我早间出去买得,生平头一次在街上买早餐,给了人家一锭碎银,卖早餐的那人将褂兜翻了个底朝天,全部铜板都给了我,还是不够,还欠着我五吊铜钱,说是今年任着我去他早餐铺子吃早点,我说我平常吃得少,我娘子吃得多,我回去跟我娘子说上一声,由着她去吃。”

司徒陌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言语,去瞧苏婉柔,她全当做没听见,拿了一双竹筷,一双芊芊素手,一只一只将那烧麦夹来放在嘴里,前一只还未吃完,后一只便已塞入,两面脸颊直撑得鼓鼓囊囊,像极了那贪吃的松鼠,前一刻还是清秀佳人,一会儿便将自己塞成了一只屯粮松鼠。

司徒陌讨她欢心的话语没起到效果,他也不气,他不曾讨过女子欢喜,自然手生,可瞧着苏婉柔在他眼前如此不注意形象,又生了逗弄心思。

“婉儿这般吃相,也不怕夫君嫌弃吗?”

我狼吞虎咽吃完烧麦,又去喝豆脑,我向来嘴笨,男女之事上从未占到过便宜,索性举了白旗,任他嚣张。

司徒陌又道:“别个女子,莫说狼吞虎咽,哪个不是斯斯文文,吃一小口还要拿帕子遮了,喝口水也要拿扇子挡了,生怕漏了丑相。”

“只有你,怎么难看怎么来,就一点都不担心将我吓走吗?”

“你想瞧那些温婉闺秀,那些惺惺作态,你便回府中去找如意如玉便好了,如玉金芝楼出身,最会这些礼数,你与她凑成一双,郎情妾意,比翼双飞,人生好不得意。”我揶揄道。

司徒陌敛了神气,我便知自己踩了他逆鳞,我存心想将他撂下,管自己去首饰铺子瞧上一瞧,又担心这人怒过了头,晚间又要来折磨与我。

我便喂了口豆腐脑到他嘴里,司徒陌张口吃了,我寻了半天好话,才寻到一句,“你可吃过早膳了?”

司徒陌冷哼,“自然是吃过了,若是等你记起,怕是已经饿死了。”

我便多喂了几口,又将碗筷刷净,这才理好衣服,开了院门要走。

司徒陌喊住我,“婉儿要去何处?”

我回眸一笑,“去我自己的铺子瞧上一眼,看看生意可好。”

司徒陌道:“可要我同去?”

我摇头道:“不用,铺子里人多眼杂,你我非亲非故,平白惹了闲话。”

我转身又走,身后司徒陌突然淡淡开口又道:“我已将如玉和如意遣走了。”

头顶一行南迁大雁飞过,在高空中展着翅膀静止不动,风却将它们送得很远很远。

第82章

行至半路才想起, 司徒陌向来公务繁忙,往往整日耗在巡抚府衙,今日怎得如此清闲, 日上三竿还耗在我那小小院中。

脑中又有声音响起,是他方才的话语, 一样是汉字发音, 我却怎么听不明白?

他将如意和如玉遣走了?

如玉怎么肯?如意更是怎么肯?任谁都瞧得明白, 她在司徒陌身上用情至深,如玉以色动人, 她却是以情动人。

司徒陌说完,我正转身离开,虽然听得云雾里,自尊却不许我回头多问一句,我便这样僵着背脊走远, 空留下许多问号。

到了铺子, 正赶上月娘在门口张罗,瞧见我,一脸的欲言又止。

我便道:“有话便说吧。”

月娘这才开口道:“今儿个早晨, 我起得早,想邀你一块儿去吃罗记的羊肉面汤,江南的冬天寒气重, 不比北方,往年我们俩个没条件,怎么凑合怎么来, 今年手头宽裕了,便想喊你早早滋补起来,省得冬雪一落, 便手足冰凉。”

我笑着阻止月娘,“我省得了,我省得了,你啰里啰嗦这一大堆,我便知道了,你今儿个早间,是有事才来寻我的。”

月娘把门口的遮阳棚子竖起来,又去里间打了一桶井水,将将把门口全泼了个遍,又拿了赶麻雀的板子,里里外外扇了一通,这才站回我眼前,眼睛和眉毛却还是不敢抬起,垂向地面,怯懦道:“我在弄堂门口遇见了你师兄,他也是去喊你用早膳的,我便与他一同前往,谁知…谁知……”

我呼口气,“可是在门口遇见了恶修罗?”

月娘抬眉瞧我,“正是,暖暖,你与巡抚大人,又住在一处了吗?”

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虽然我觉得我与月娘更亲,跟司徒陌生疏,但有些私密事,我与司徒陌之间的闺房事,似乎也只能我二人知晓,说不得与别人,即便那人是月娘,也一样。

午后的日头,还是毒辣,秋老虎怎一个厉害了得,我站在遮凉棚子下,一瞬间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心慌,出口的言语却有些微气恼,恼恨月娘的没有分寸感,再亲密的朋友,也该给彼此留够空间。

“月娘,有些事情,我也不知该怎么说,人活在世,有许多情非得已和言不由衷……”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番废话不仅让人误会,更是言不由衷,词不达意,便又多解释了几句,“我这啰里啰嗦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月娘,莫再问了。”

月娘点点头,自然不会追问,我俩并肩进到后院,秋日渐浓,后院庭中的一棵柿子树,被满树果实压弯了腰,几只早柿已经红透,月娘摘了几只洗净,递给我。

我与她剥了几只,味道甘甜,身处古代的唯一好处便是,尝到了许许多多原汁原味的农家小食,我方才知道,原来瓜果蔬菜,它们的原生滋味,都是甘甜可口,入味不腻的。

我将铺子里的账册盘点了一番,又将库存与账册核对清楚,进销存的报表,乃是金融学出身得我,认为得基础表格,在月娘看来,却十分神奇。

她去年便说过,“这种记账法子,不管拿去哪家铺子,掌柜都可以放心大胆将整个店面交给别人看管,自个只需每日来检查一番账实,便可高枕无忧了。”

后来又来说我,“暖暖,你若是不经商,倒是可以去做个账房先生,保管将富商家中的钱财打点得清清楚楚,说不定还能生些小钱出来。”

我却是叹息,这个吃人得世道,对女子是多么不友好,即便我拿着最高学府的金融本科毕业证,在这里也是寻不到出路的。

自古只有留着山羊胡的账房男先生,哪里听过有女人管钱呢?

我将铺子的账册细细盘点,这二月,不亏小盈,将将赚了几十两银子,刨去开销人工,所剩无几。

我与月娘说道:“月娘,铺子这样维持着,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若是太平盛世,倒也能平平安安,若是遇上些动乱,就得关门大吉了。”

月娘也道:“我这些日子也在考量这个问题,钱塘府就这么大,官宦富商就这么些家,张裁缝铺子分去大头,我们得个小头,混吃等死倒是可以,只怕遇上些风浪,便由不得我们了。”

自古要想生意做长久,就需拿上个大买卖,上回拿中大买卖,还是司徒陌刚来钱塘府做巡抚之时,但那是个一锤子买卖,做完了便就没了。

我与月娘一块儿默默沉思,许久想不出个头绪来,我心思转了几转,突然不经大脑般问了句,“大师兄可与那凶神动起手来?”

月娘怔了怔,很快会过意来,摇头道:“大师兄温文尔雅,怎会动蛮?”

我放下心来,与月娘一时各怀心事,许久不言。

铺子外头的日光渐渐西移,有刺眼的余晖金晃晃地照进来,我揉着眼睛又沉默了会儿,这才与月娘告辞出来。

一路走,一路想,什么生意才能立于不败,想起二十世纪初那场金融危机,死得全都是些奢侈品和投资行业,我的首饰铺子,算是奢侈品,并不是家家户户必备,盛世还好,再过上四五年,乱世一来,头一个便要将我冲垮。

余下得便是成衣铺子,我需得拿到一个稳定的,长久的单子,保证铺子里的绣娘日日有活干,铺子日日有钱收,方是长久之计。

思来想去,脑子便不由自主转去了府衙里的衙役身上,光是知府府里,师爷、典吏、胥吏、书吏、书办便有百来号人。

当下便打定主意,走夫人路线,明儿个抽空去瞧一瞧知府夫人,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可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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