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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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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睛,这话真不知从何说起,“三爷,我既没欲擒故纵,也没骄纵任性,我只是不喜欢你,不想与你亲密,也不想跟你睡在一处。”

第13章

被困在这方小小天地间太久,实在渴望自由。

我越来越喜欢向着远处发呆,屋顶飞过的一只小雀,都让人心生羡慕,羡慕它的自由和无拘无束。

那日我向司徒陌坦诚了心思,自己只想与世无争,安于清淡,那人并不如我想象中那样再次拂袖而去,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却还是留了下来。

在那之后,司徒陌来我房中的次数竟然多了起来,我拒绝无果,只能听之任之。

他不多话,我更无言,他会带些文书过来翻阅,我只是泡壶浓茶,静静陪在一旁。

夜深人静的时候,连风轻轻吹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有时他会逼我唱首小曲,我不知道明曲的唱法,也并不擅长,只是捡些曲调简单的糊弄他一下。

那人并不以为意,捉着我的手,只是闭目养神。

偶尔也要我服侍,我是真正厌烦这些,与不爱的人做男女之间最最亲密的事,实在是件酷刑。

司徒陌早看出我的不愿,有次欢爱途中,他停下来,静静地看我,“柔儿,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喜欢我这样的。”

我撇过头去,以前那个早已香消玉殒了,如今这个并不是你枕边良人啊。

可这些话,我无从说起,想来他也不会懂。

窗外明月高悬,月朗星疏,寒鸦在林间低声嘶叫,这一切的一切,多么玄幻,多么可怖。

我心有戚戚然,如今,我只是一抹孤魂而已,受制于人,全无半点自由,即便是眼前,更是赤.身裸.体被自己不喜之人压在身下,教我情何以堪。

眼泪便自个往下掉,顺着眼角滑入枕间。

身上之人愣了一愣,轻轻俯下身,低低唤我名字,“柔儿,我的好柔儿,别哭了,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就是。”

我哭着摇头,我只想要自由,我想回去,想在父母身边承欢膝下,你给得了吗?

给不了,说出来又有何用?

“三爷,奴家…奴家,”我极不愿意说“奴家”这两字,“奴”这一字,真是对女性的极大侮辱,罢了,我勉强不来自己,“我上回跟你说过,我不想服侍你,不想与你睡在一处,也不想与你…与你这般样子亲密。”

司徒陌脸色极差,我以为自己能得些解脱,我心中期盼他能起身离开。

谁知,他将我翻了个身子,看着我,“是不是之前我只顾着自己舒坦,让你难受了?”

我只是嘴硬,“三爷,你别这样,我不喜欢,对不住你,你能不能出来?”

可是这人却不肯放我自在,把我抱坐起来颠簸,这个姿势确实舒服,因为入得太深,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司徒陌实在是个坏痞子,他似乎极其享受我的样子,一双黑色眼眸紧紧盯着我不放,一边送我上到云端,一边亲吻我双唇。

我在海里颠簸了太久,一层又一层的浪头终于将我打得理智全无,最后关头,我在战栗中冲上浪尖,意识模糊间,听到那坏痞子在我耳边低语,“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似真似假,听不真切,也不想听真切。

第14章

二十四节气的“夏至”,意味着夏天的真正来到,蛇虫鼠蚁少了许多,人也昏昏欲睡。

不知为何,我食欲清减了许多,人也消瘦下去,本就被管家怠慢,如今更是食不知味。

早上的晨跑也断了许久,每日早晨起床,只觉头晕目眩,需在床上静坐许多,才能缓过神来。

燕娘身子好了许多,便又作起妖来,司徒陌若是去如意房里过夜,第二日她便想方设法找如意麻烦。

那日司徒陌不在,两人在花圃附近撕打得都破了相,我路过之时看了一眼,被地上大把的头发惊到,下定决心再不去招惹燕娘。

晚间便没让司徒陌进房,我堵在门口,胡诌各种理由。

“我拉肚子了。”

“不碍事。”

“拉肚子做不了那些事。”

“不做便是。”

“那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这厮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是不是我将你宠惯无度得太过了,让你在我跟前如此放肆?”

我被堵得说不上话来,这个吃人的年代,我连自己的房间都做不了主。

我赌气背过身子,随那无赖进出,可性子被激得发了作,便口不择言起来,“每日赏我吃些青菜豆腐,赐我这夏暖冬凉,一日只见两个时辰阳光的屋子居住,冬天.衣不蔽体,被冻得十指僵硬,日日苦熬,我先前并不知道,以为自己是在受苦,现如今我可懂了,原来这叫宠惯无度。”

司徒陌几时被人如此当面指摘,脸上表情换了好几换,渐渐便冷了下来,“苏婉柔,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仗着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好颜色,竟敢如此不懂规矩,当面忤逆于我,我看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天高地厚了。”

又一次拂袖而去,我待他人影全无,这才长舒口气,但愿这祖宗再别踏进我院子一步。

但凡叫我想起那张牙舞爪的燕娘,唯唯诺诺的秋红,娴静温婉的如意,再想起自己跟她们一块儿睡着同一个男人,真是恶心欲吐,无法忍耐。

夏至后的日头一日毒过一日,我的晕吐好了些,可是每日吃糠咽菜的,哪儿来的营养,人还是清减得厉害。

司徒陌重新冷落我之后,如意备受宠爱,往常司徒陌出府办事,都是独来独往,如意上位之后,偶尔竟会带她一同前往。

府里的人捧高踩低,我心里看得通透,并不与他们计较,我毕竟与他们不同,他们图得是活下去,我图得却是精神上的自由。

你想要那清静,可却半分由不得自己。

爽利日子过了没几天,燕娘打上门来。

说是要报那一摔之辱,我煞是奇怪,事情过了许久,怎么这会儿才想起来?

燕娘呸了一地唾沫,“真正是明知故问,恬不知耻,你这骚浪蹄子,今日就让你瞧瞧本姑奶奶的厉害。”

她身后跟上来两个扫地婆子,我初来之时就见这两个婆子在府上做些粗使活儿,各自生得膀大腰圆,相貌也不像善辈,三角眼睛吊梢眉,两腮耷拉着,直直奔着我而来。

我暗道不好,怕是今日小命休矣,我虽不惜这条命,但真正面对,还是本能的害怕。

两个婆子上来便一人一边,揪住我的手臂,胳膊肘在我腰眼处使力,我吃不住,身子软下来,跪在了地上。

我上身被人架住,动弹不得,下巴被一双纤纤玉手勾起,我厌恶地狠了,腹中酸水泛上来,几欲呕吐。

我撇过眼睛,与燕娘对视,“我并不想与你相争,三爷那儿,我从无主动撩拨,前些日子,我也讨了他的厌弃,他今后,想必再不会理睬与我,燕娘,当日我打伤了你,今日给你陪个不是,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能今日放我一马,这个人情我定会记下,来日有机会,必当还你。”

燕娘望着我冷笑,眼里都是轻蔑和嘲笑,我便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燕娘,不是同路人,我的示弱在她眼里,不值分毫。

被两个蛮横婆子拖去了院子里的空地,两条夹板夹得我生不如死,大腿根部蔓延上来的疼痛,痛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咬紧牙关,绝不开口求饶。

最后,大腿被夹得痉挛,眼前有一道白光劈下来,我俯下身,呕出一摊黄水,昏迷过去。

第15章

我在一片混沌中醒来,四肢酸软,下身几乎毫无知觉,有一瞬间,我以为我没了双腿。

勉强支起身子,我探身往下瞧了瞧,两条腿还完完整整地在身下连着,我喜极而泣,却又悲从中来。

我动了动身子,到底还是被上过夹板,痛得钻心,我抹着眼泪,侧身向床外探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吃了苦头,知道识时务了吗?”

我抬眼去瞧,是司徒陌,穿着青色底的清凉褂子,神色不明地坐在床外侧的太师椅上。

我支起身子,靠在床榻,问他:“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司徒陌冷着脸并不答话,许久才回问道:“你管它什么时辰。”

我勉强自己笑了笑,但只有我自个知道,其实我的情绪已满到了胸口,“三爷,您若是看我不顺眼,该速速走了才是,我知道自己什么斤两,所以从不曾在您跟前讨嫌,但您似乎过于托大,倒是次次来我跟前,找那没来由的不自在。”

司徒陌脸色铁青,我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触了他的逆鳞,但我经此一役,对这些人,这宅子,是真正的厌恶透顶了。

我只想自生自灭。

司徒陌侧头看我,眼神里是愤恨和不甘,我有些惊讶,挨打得是我,他为何如此恼羞成怒。

却听他缓缓说道:“你有了身孕,自己不知吗?”

犹如晴天霹雳在耳边炸响,一瞬间,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我自己孤苦至此,如何还能顾及一个孩子。

再转念,孩子生下来,能不能养在身边也未可知。

可是若有了牵绊,我刚刚准备去寻死的念头,怕是要暂时搁下了。

脑海中百转千回,一颗心没着没落的,我垂下头,去看肚子,有清泪一滴两滴滑下来,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可那声音却不肯放过我,司徒陌又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几乎能结冰,“不用看了,也别指望孩子能带给你什么荣华富贵,已经滑胎了。”

又一个晴天霹雳打下来,我几乎气结,头几欲撕裂,脑中轰轰作响,求生的意志荡然无存。

我抬头与司徒陌对视,“荣华富贵?三爷真是自以为是,您觉得的荣华富贵,在我眼里,与粪土无异。”

“我从不曾打算给你生孩子,过去不曾,现在不曾,将来更无可能。”

“你有三妻四妾,你有左拥右抱,我生如蝼蚁,你视若玩物,可你晓不晓得,玩物也有心,玩物对你的偶尔宠爱根本就不屑一顾。”

我掉书包掉的烦躁,最后几句用了大白话,我并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只图自己一个爽快,“司徒陌,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讨厌你,你让我恶心,你玩了这个玩那个,你不嫌脏我嫌脏。”

司徒陌周身气压极低,刚刚已脸色铁青,这会儿更是状似修罗,他站起来,冷冷看着我,嘴唇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问我:“想死是吗?想死很简单,捏死你,对我来说,就好似捏死一只蚂蚁那般轻易。”

我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下去,止也止不住,濒死之人,心如死灰。

“不劳你动手了,你走吧,我会自我了断的。”

第16章

我初来之时,寻过一回死,那会儿又蠢又傻,竟然选了个悬梁,试过了那滋味,真是不好受,窒息之时,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吐出来。

如今又被逼上绝路,自然不想再受一遍那噩梦。

听说过别人自杀,似乎很是容易,刹那间的决定,便能下得手去。

可真正轮到了自己,方才晓得那挣扎的痛苦,非到最后关头,方能明白对生的渴望,皆是人的本能。

可即便明白,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被逼到了绝境,生死早已不由自己。

我去账房找到了管家,向他讨要毒酒,管家似乎并不知道原委,神色委实惊讶。

他开口回绝与我,“苏姨娘这是怎么了?平常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眼下把三爷惹恼成这样,竟然还不知分寸,您管我要那毒酒,别说我没有,即便我有,也断断不会给你。”

我好气又好笑,“我惹恼三爷?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去问问三爷,知晓了他的意思之后,再将那毒酒送到我院里来吧。”

我出言不逊,与往日大相径庭,管家惊讶瞧我,我却无所畏惧,将死之人,自然不再在乎这些。

我回了自个院子,开始收拾自己,泡了个澡,又找了几件还算像样的衣服穿上,头发放下来,不再盘发髻,而是在一侧编成麻花辫,我用了大学室友教得办法,从耳朵两侧开始编,三股并一股,编到最后,找了根白色丝带绑紧。

我平素不爱涂粉,眼下想着漂漂亮亮地离开,便打了底,描了眉,又给嘴唇上了点胭脂红。

一切准备就绪,我站在院门口,等着管家。

太阳西下的时候,管家捧着一个绿色的玉瓶,蹒跚而来,他看见我的模样,倒是愣了愣,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说了句,“平常就好好打扮自己,学些争宠手段,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我掩嘴而笑,眼看死神一步步临近,反而放纵起了自己。

我媚眼横生,仿佛无骨,“劳您费心了,我从小受父母宠爱,学不来那些伺候人的规矩,我虽生为女子,却还有些傲骨,我只知道,男人可以宁死不屈,我们女人也一样可以。”

自我来到这朝代之后,管家自此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正眼瞧我,他双手作揖,朝我鞠了鞠,“苏姨娘今日一番言语,实乃石破天惊,闻所未闻,恕刘某这些年眼拙,低看了您。”

我笑笑,并不放在心上,拂袖离去,人似飘在云端,可悲可叹。

进了厢房,我躺在床上,虽然身子不是自己的,但也该感谢她这些日子的陪伴。

我微微欠身,毫无犹豫,仰脖子喝下玉瓶中的液体,烧刀子的滋味,从口腔一路蔓延下去,烧心烧肺,痛得我蜷起了身子。

喝下毒酒之前,默念了好些遍,不能软弱要坚强,体体面面地离开,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可真当五脏六腑被搅翻得时候,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我以为身边无人,哭得无所顾忌,抓起茶几上的油灯,就狠狠地砸向房门。

木头的房门被铜制的油灯撞得几乎散架,“咚”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房门很快被推开,有人快步走到我跟前,俯下身子,查看我的脸色。

我抽出身下的木质枕头,向那人敲去,奈何手上力气不够,被他半途截住了手腕。

“事到如今,还要逞凶?”

“我即可便要赴死,不需再顾忌什么。”

司徒陌听完,脸色铁青,他进来的时候,神色已经十分可怖,这会儿见了我的样子,眼里都充上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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