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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深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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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陌笑了,但那笑里透着凉薄,“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嘛,行了,我知道了,你这是怪我总不去你那里是吧,回去吧,今晚儿去你那儿,久没人滋润,那儿难受了是吧?”

什么叫自投罗网,作茧自缚?

这就是了。

我以为司徒陌这厮会用过晚膳再来,或者干脆不来。

谁知饭吃到一半,门帘挑起,不是那无赖还是谁。

换了身衣服,水墨色长衫,头发用一根碧绿色的玉钗子挽起,风神俊朗,倒是人中俊杰。

我刚给他添上碗筷,司徒陌便皱起了眉头,“你平时就这些吃食?”

我朝桌上瞅了瞅,一盆卤水豆腐,一盆豆芽菜,连点肉腥子都瞧不见。

一个不得宠的小妾,能指望别人如何善待?我从没放在心上过,眼下瞧见司徒陌一脸诧异,我不想做那哭哭啼啼的怨妇,便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我减肥。”

“什么?”司徒陌皱眉看我,“什么是减肥?”

“顾名思义啊,就是把身上的肥肉减减掉。”

司徒陌上下瞅了瞅我身子,“就你这二两肉,再减就没了。”

“这你就不懂了,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等我年纪大些了,若想再维持这个身材,就要花更多的力气了。”

司徒陌站起来,拖着我的手往外走。

我甩不脱,去问他,“做什么去?”

“带你去街上吃羊肘子。”

明朝的街道不比如今,有路灯照明,只是几个酒肆悬挂着几盏灯笼。

司徒陌应该是常客,随意进了一家酒店,便有小二热情前来招呼。

“司徒大爷,您今儿个来些什么?”

司徒陌朝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去点餐,我来了这个朝代这些日子,早就馋嘴家乡的美食,当下便不客气,“我要一个香菇炒青菜,一份东坡肉,一条糖醋鱼,还要一份三鲜汤。”

话音落下,四座安静,小二与我面面向觎,良久方才咽了口唾沫,开口问到:“这位夫人,恕小人孤陋寡闻,这些菜,小人怎的从没听过?”

我忽然想到,也是,这些菜,真不知道明朝人做没做过,或者南北遥远,交流不便也是有的。

但我确实馋得慌,当下便起身,兴致大发,“厨房在哪儿呢?你引我去,我自己做。”

明朝的厨房真是够大,几个生火的灶台熄了一半。

我洗干净双手,将五花肉切成大块,在开水中煮至断生,再用香葱、冰糖、生姜盖在肉上,放入锅中大火熬煮,煮前倒入生抽和老抽调色,再倒入一些黄酒。

蒸五花肉的时候,我又给自己做了几个小炒,都是母亲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做的,我每每回忆往昔,总忍不住想念母亲的手艺。

一会儿功夫,菜便做好了,端出去,跟司徒陌一起吃了起来。

司徒陌好酒,弄了一壶烧白干,给我也倒了一盅,我酒量不好,陪着他喝了小半壶,酒足饭饱,便结了账,出门回家。

外面已是月明星稀,司徒陌伸手过来牵着我,我与他并不多话,青石板的路上,只余两个长长的倒影,似远又似近。

待到回到府上,我便十分疲乏,做菜是件力气活,身子骨酸软的厉害。

可那司徒陌却大喇喇往床上一躺,让我伺候他洗漱,我不情不愿,委婉拒绝道:“三爷,我今儿个身子不太舒服,要不你去别个妾室房里歇息?”

司徒陌闻言坐起身来,一脸的怒意,却极力隐忍,“苏婉柔,欲迎还拒这一招,使多了,就惹人厌烦了。”

我朝他福了福,“那我真愿三爷能厌烦我,我只想一个人清清静静的,无意于那些争宠的把戏。”

司徒陌看了我半饷,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些端倪来,我不卑不亢,只是低头任他审视。

良久,他才开口,“行,你别后悔就成。”

第10章

原本与司徒陌缓和了些的关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重新陷入僵局,自那日我不愿服侍他将他气走之后,那厮便再没踏入我院子一步。

好在油菜花开了一茬,燕子也飞了回来,柳絮儿飘飘荡荡,春天来了。

衣衫轻薄了些许,我也不用再终日受那苦寒煎熬,藏书阁是我避难之所,日子也凑合着能过。

管家越发不待见我,缺衣断食的十分常见,我在院子里种了一些白菜,实在无法的时候,就拔了些拿去厨房自己炒个菜吃。

清明过后,我的日子越发不济,府里的老嬷嬷见我可怜,悄悄问我是否会做女红,可怜我一个现代女子,如何会这些?

嬷嬷叹气,又问我会些什么,她好帮我带出府去换些银子。

于是换我叹气,大学学得是金融,放到如今,简直无用到极处,我思前想后,实在没什么傍身技艺,只能跟嬷嬷抱歉。

我调整了自己的作息,每日早晨晨练,午后去藏书阁消磨,晚间吃过晚饭便早早就寝。

藏书阁的屋檐下搭了一个燕子窝,叽叽喳喳的小燕子探头探脑,我与它们做了好朋友,日日都去窗户处跟它们打招呼。

谁知那日午间稍稍晚去了一会儿,燕子窝竟然被捅了一个窟窿,里面的四只小燕子不知去向,只余两只老燕哀啼。

我怒极,四处去寻管家,责问他是何人所为。

老管家素来瞧不上我,并不怕我滋事。

“宝姑娘命人拿下的,乳燕补身,燕窝补颜,厨房都已经炖上了。”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想起那四张每日嗷嗷待哺的小嘴,只觉我与这宝瓶势不两立。

我快步跑去厨房,果然远远就闻见浓郁的炖肉香味,我夺门而入,将整锅燕肉连着汤水尽数倒入了后厨的泔水桶里。

想着依然不觉解气,我又寻着了那燕窝的材料,一股脑儿扔进了灶台里,亲眼看着那熊熊烈火吞噬了个干净,这才觉得胸中抑郁稍稍排解。

我回到自己院子,坐在厅前的长凳上,我没吃午饭,腹中空落落地难受,天边有几丝晚霞飘上来,四周静悄悄的,只余几声鸟鸣。

脸上湿漉漉的,我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我轻轻唤出声,“爸、妈,你们在哪儿呢?我想回家去。”

院门却在此时被踹开,宝瓶凶神恶煞着一张俏脸,柳叶眉倒竖着,手指几乎点到我鼻子上来,“好你个苏婉柔,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真当我好欺负,简直欺人太甚,我今儿个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明白明白规矩。”

说完一脚踹过来,带着十足的劲道,直奔我胸口而来。

可惜我大学参加的是柔道社团,为了将来出国留学的安全,我努力拿到了黑带。

来到这异世之后,我每日鸡鸣之后,重拾旧艺,勤奋练习,如今手腕和腿部力量,都恢复了七八成。

我单手架住宝瓶的脚腕,一拉一抬,将她翻了个个,脸朝着地,重重摔在地上。

清脆的鼻梁断裂声传来,泥地很快被染红,宝瓶昏厥过去。

第11章

宝瓶就这样毁了相貌,这个朝代的接骨技术已然不错,可鼻梁骨位置尴尬,勉强固定却难以上夹板,宝瓶的鼻头歪着,缠着白布,丑得几乎不能直视。

我也难独善其身,被司徒陌命人抽了十鞭子,背上没一块好肉,额头上还有鞭尾扫到留下的伤痕。

我倒是不以为意,一副不知是何人的皮囊,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伤口结痂之后,我照常晨练,照常去藏书阁阅书。

司徒陌终是嫌弃了宝瓶的相貌,又开始留宿在燕娘房中,宝瓶如何咽得下这口怨气,终日与那燕娘撕打。

那日两人又在花苑对峙,燕娘的发髻被扯散,披头散发,宝瓶也没好到哪儿去,衣领被撕开,露出脖子下一段白生生的嫩肉。

花苑的路是去藏书阁的必经之路,我正往那边去呢,就赶上了这一出,只是奇在,司徒陌竟然也在。

我兜着袖子静悄悄走过,心中暗暗祈祷没人注意我,可惜天不遂人愿,天下哪有这般好事。

被那燕娘揪住一侧衣袖,带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只听那燕娘大声嚷嚷:“薛宝瓶,冤有头债有主,你的鼻梁骨是苏婉柔给你敲断的,你不去找她麻烦,却天天与我缠闹不休,真是好生无理。”

我顺着燕娘的话音,抬头去瞧那宝瓶,只见她咽了咽口水,却半步也不敢近前,只往司徒陌身边蹭去,“官人,你给宝瓶做主啊,这两人定然是联起手来欺辱于我。”

司徒陌并不接话,只是掀着眼皮看我,我讪笑一声,“哪有?”

司徒陌挥手招我过去,“你为了几只燕子将宝瓶摔的鼻骨断裂,该好好向她陪个不是才对。”

我犟嘴道:“明明是她先动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司徒陌眉头皱了上去,“说得什么奇怪话,那顿鞭子没让你想明白是么?”

自然是想明白了的,我从善如流,两手搭着给宝瓶福了福,“宝姑娘对不住了,那日我手底没些分寸,害你受苦了。不过我也领了鞭子,你不知道我背上,乱糟糟的皮开肉绽,并不比你好到哪儿去。”

到底是司徒陌坐镇,我得以全身而退,我远远走开,一眼都不想回头。

我在藏书阁里的时候最最安闲,因着没人打扰,我偶尔会哼个小曲。

忽然被人从背后抵住,按在书架上,我回头去看,是司徒陌。

他将我的外衫从身上除下,又去剥内衫,我咬着牙齿问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司徒陌并不理我,将我内衫褪至腰侧,眼底很快转暗。

背上十道鞭痕,胡乱错落着,因着锻炼的缘故,我的后背纤细,没有一丝赘肉,如今添了这些血痂,想来是十分丑陋的。

有清凉的柔软膏体被一点点抹上去,透着淡淡的清香,抹过的伤处不再痒麻,很是舒服。

我咬着下唇不作声,回头去看那人,见他手上拿了一个白玉瓷瓶,想来是装那药膏的瓶子。

抹得差不多了,司徒陌将我衣服拉回原处,我低头整理,听见那人淡淡的声音响起,“挨了这顿鞭子,是否长些脑子了?”

我疑惑地抬头去看他,与他对视,我不闪不避,只是识时务地应道:“我以后再不去招惹她们便是。”

司徒陌冷哼一声,“真正是朽木不可雕也。”

说罢便再也不肯多望我一眼,拂袖离去。

第12章

因着宝瓶和燕娘的夹缠不清,如意又开始一枝独秀,至于那秋红,早被司徒陌那厮抛之脑后。

眼见着自己失势,秋红倒也平常心,只是往我院子来得次数多了些,我并不想与她结党同盟,每回她来,只是敷衍。

如意得宠之后,倒也不张扬,不似燕娘和宝瓶那般乖张跋扈,偶尔我也可以去库房要些玩物。

还是自己长了些心眼,不敢要那些上眼的,专挑了别人不会要的。

一张灰褐色的棉麻布,一堆有些发霉的棉花,回到院子里,趁着天晴,把棉布洗干净晾好,又将棉花晒干,去霉,这才用针细细缝了起来。

我虽然没有这朝代的女子心灵手巧,那基本的穿针引线还是会的,缝了身子、腿、胳膊、头、耳朵和尾巴,再合在一处,最后用黑色的粗线缝上眼睛鼻子和嘴,活脱脱一只小布熊就出来了。

我左看右看,喜欢得爱不释手,吃饭睡觉都带着它,忽然就觉得不再孤单,虽在这异世漂泊,总觉得有它陪我,安心不少。

小熊肚子是双层布缝得,当中的夹层我塞了一张纸条,我不会用毛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不忍直视,是一首小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迎春花开了一遍又一遍,油菜花也一茬茬地往上窜,风越来越暖和,太阳也照得人懒洋洋的。

是晚春时分了。

端午节那天,我没分到粽子,确实有些不悦,但也没处说去,闷闷不乐地,也不想去藏书阁,抱着布熊坐在院子里的藤树椅上发呆。

院门吱呀响起来,我抬眸去看,日头倒映着一个俊逸的人影,不是司徒陌又是何人。

我有些诧异,每回赌气,都说了任我自生自灭,又每回出现在我眼前。

到底还是直属领导,只得站起来施礼,双手摆在腰胯一侧,深深福下去,“见过官人。”

司徒陌冷哼了一声,从背后拎出一只粽子,碧绿的荷叶,黑白交错的绑线,我的肚子咕咕作响,还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司徒陌被我逗笑了,虽然很浅,但我知道他此刻心情不错。

“可别说我小气,粽子胀食,多吃无益,一只足够了。”

我应承下来,从他手上拿过粽子,剥开荷叶,还是只肉粽子。

狼吞虎咽起来,司徒陌给我顺了顺背,“慢点。”

抬眼看见我的宝贝布熊,他有些好奇,拿过来左右地看,“这是什么?”

“玩具呀,你看它多可爱。”

司徒陌又来看我,“你做的?”

我点点头,“晚上抱着它睡觉,一夜好眠。”

一对压着情绪的眼睛望着我,“今晚跟我一处睡吧?”

我好生奇怪,司徒陌何时主动问过我的意见,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模棱两可,“如意妹妹那儿不方便吗?”

那对眼睛开始蹿火,“为何总要将我往外推?初初几次,我以为你是欲擒故纵,但凡之后,我以为你是骄纵任性,可如今,我摸不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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