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莲花后乘风破浪》TXT全集下载_19(2 / 2)
一个上元节变成这样,谁也没有料到,赢帝挥了挥手:“都不要哭了,飞雪也起来吧。你的礼物朕收到了,朕很欣慰。”
赢飞雪哽咽地坐回原位。在座的人,一致觉得,他这戏演得真是绝了,就好像生离死别一样的哭,怎么会不打动人。
闹出这事,估计大家都把三皇子赢蔚霜的礼物忘记了。没想到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白月高照,兵部的□□库,门被打开了。
守南门的士兵秘密调入了内宫。
不一会,天宝殿外有士兵急匆匆进来跪报:“陛下,有人造反了。”
整个殿内顿时喧哗起来,赢帝震惊:“谁,谁敢造反”
赢蔚霜迅速冲到门口大声喊:“三司法部,快随我去镇压反贼。”
不一会,赢蔚霜将反贼绑到了大殿,这反贼竟然是兵部右侍郎。
赢帝冲上去踢了他一脚,喝到:“蒋楚,你竟然造反,到底谁指使你的。”
蒋楚一脸惊慌:“陛下,臣岂敢,我是得了四殿下的命令……”
话没说完,赢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问:“赢慕寒呢?慕寒呢?”
赢慕寒吓得面如土色,腿都软了,滚到了赢帝面前,口中拼命辩解:“父皇,孩儿没有,孩儿没有……”
赢帝死劲地捶他的头,忽然站不稳,又咳嗽了起来,当手从嘴边拿开,竟是一手掌的血。
殿内顿时一片惊呼:“快叫御医,快叫御医。”
赢飞雪连忙扶着赢帝,想将他扶回龙寝。赢帝气喘吁吁地说:“等一下,我还没问呢?蒋楚,你和慕寒怎么商量的,想在上元节造反。”
蒋楚吓得屁滚尿流,牙齿在打颤:“陛下,是殿下派人拿了宫牌和一纸调令,说弗戚今夜刺杀陛下,于是临时将南门守卫调到内宫……”
宫牌?赢慕寒连忙去摸身上的宫牌,发现不见了。
从蒋楚手里拿过一纸调令一看,赢帝反而冷静了些:“慕寒,真是你做的?”
赢慕寒瞳孔睁大,大声辩解:“我没有啊父皇,我没有啊父皇。一定有人诬陷,诬陷,调令是假的!”
这时候赢蔚霜的一句话将黑压压的气氛推到了顶点:“陛下,□□库的一批军火也被运到了内宫。”
赢帝彻底怒了,一脚踢中了赢慕寒的胸口:“把这个畜生关起来,他想炸死他爹,这个畜生。”
“父皇,孩儿不敢,孩儿不敢啊……”赢慕寒惊恐地喊叫,“三哥,你快告诉父皇,这调令是假的,是假的。”
赢蔚霜不但不看他,而且一脸的大义凌然。
赢帝又拼命地咳嗽起来,又是一口血。“御医,御医……”没有人还在乎造反真假的事情,所有人都围着赢帝,将他搀往龙寝就医。
赢帝昏迷不醒,口中只叫着一个人的名字:“飞雪,飞雪……”
赢飞雪握着他的手,是缺乏温度的手,父皇老了,身体不行了。他流泪了,向龙寝外走去。
赢蔚霜拉着他的臂膀:“飞雪,你去哪,父皇还没醒呢。”
赢飞雪说:“父皇有什么遗言,你听吧。我走了。”
“你……”赢蔚霜怒道,“不孝子!”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帘子外,赢蔚霜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一直想又不敢想的感觉,也许这个一直期盼的皇位真的是他的了。
他一时兴奋得浑身发抖,但听着赢帝口中喊着“飞雪”的名字,那种感觉又是五味杂陈的。
在皇宫里,被月光渲染得雪白的石路上,赢飞雪踽踽独行,他的行迹变得没有目的,没有规律。
他走到一方池塘边,那牌子上写着“青莲池”,他又伤感起来,月光印在湖水上,将一池碧水照得如一块璞玉。叶小莲就是那块璞玉。
第二天一大早,叶小莲就醒了,这天晚上她也是无缘无故地经常醒,早上一睁眼就推着晓桐说:“晓桐,我们去看看,殿下是不是来接我了。”
晓桐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将叶小莲按下,说:“小姐,你睡,我去看看。”拉起窗户的帘子,往外一看,冷冷清清的。她朝叶小莲摇了摇头。
叶小莲只得躺下了,大概是心灰意冷了吧,心想他既然不见她,那就不见吧,反正她又不喜欢他,这青帮可比那雪信殿好多了。
但又想一想,还是舍不得,哎,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可能,不可能。”
“小姐,你说什么不可能。”
“晓桐,你说我回青帮,以后做点什么好呢?”
“小姐,你决定回来住了?”晓桐欣喜不已,“好啊,以后我们又能睡一起了。”
“你?是不是该嫁人了?”
“小姐,你说什么呢?”晓桐撅着嘴,钻进叶小莲的怀里抱着她,“晓桐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赶我,我就死给你看。”
叶小莲咯咯地笑了:“好,以后我们俩结婚生子。”
“结婚,小姐真的吗?”晓桐又纳闷了,“怎么生子呢?”
叶小莲起先也纳闷了,又忽然坏笑说:“是啊,怎么办呢,要不你去问问穆长微?”
“啊!小姐,你真坏!”晓桐脸全部红了。
雪信殿的暖阁,火盆燃着火苗子,一只纤瘦的手拿着铜钳拨着木炭,火又旺了一点点。
赢飞雪将一张纸放在木炭上,瞬间就被火苗吞噬,昏暗的暖阁也忽地亮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又暗了下去。
“临云!”他拿起一件雪青缎披风。
“殿下,我来给您披。”临云连忙来拿披风,“殿下这是要出去吗?”
“临云,你去御膳房给我拿一些紫晶糕来,我要带出去。”赢飞雪又将披风放回。
临云说:“好的,我这就去取,殿下稍等一会。”
临云飞快去御膳房取了紫晶糕,回来一看,七皇子不见了,他唤了一声,也不见回应,又到暖阁里头找找,又到院子里问,都说不见殿下。
七皇子出门是必定要带上他的,他给七皇子打伞都习惯了,而七皇子在他的伞下面也习惯了。如果没有特意嘱咐,七皇子是不会丢下久违的习惯。
临云跟随七皇子有十年之久,当时还是个孩童,那时候彼此就留下了很深厚的情谊,虽然是主子,但是七皇子从不将他当做仆人看;虽然是仆人,但他对七皇子的了解却如兄弟一般。
七皇子不辞而别,以他的判断,大概是被陛下急召,目下陛下有疾,急召是有可能的,他又赶去内宫询问,内宫太监回应,七皇子并未入内宫,入内宫需宫牌,而且有严格记录,这是不会错的。
如果没有去内宫,难道去了青帮,去见叶小莲?他这两天观察,自从叶小莲离开雪信殿,七皇子便忧郁寡欢,时常饮酒,往日还说上几句话,这两日便一句话也没说,除了今天这一句发人深思的“紫晶糕”。
第53章
临云提了一匹快马, 急往青帮的莲府而去,他想,叶小莲住在莲府, 也许七皇子定去见了她。快马加鞭到了莲府,临云简单说明了来意。
叶小莲听说临云来了, 急忙就来了门口, 见他一脸着急, 便问:“临云,是不是殿下叫你来的?”
临云急着说:“晴莲姑娘,我原以为殿下来了你这, 所以急忙来找你了。”
“什么?”叶小莲惊了一跳,“殿下不见了?你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殿下今日本打算出门,却忽然叫我去御膳房取糕点, 我回来时, 他已经离去了, 平常出门的披风也不在暖阁。我找遍了皇城,也没有殿下的影子。”
临云说的很急,叶小莲听得也很着急,这两天她在莲宅, 时不时地就会想起和赢飞雪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虽然很平淡, 但是吧无论想起哪个小片段,她都觉得挺有意思。
因此, 她想起往事难免有些伤感, 但是她也对赢飞雪很失望,就算是朋友,也不该说赶人走就赶人走, 所以一时心里也很矛盾,生出一些不悦来。
这时候听说赢飞雪不见了,她瞬间就忘记了这两天的不悦,心里反而担心地不行,她安慰他也是自我安慰:“临云,你别着急,殿下是个大活人,不可能说丢就丢,也许他正好有事呢。”
临云说:“我心里也这么想,只是最近宫里事情太多,我也是担心殿下。”
“要不这样,我让青帮的兄弟四处打听打听,你进来喝口茶,歇息一下。”
临云说:“不了,晴莲姑娘,我回宫里再寻寻殿下,万一他回来了呢,你们在宫外帮忙找找,如果找到了你派个人通知我一下。”
“你放心,我们分头行事。”叶小莲安慰他,见临云骑马离开,心里忽地一阵惘然,好像失去了什么,她连忙叫阿孝吩咐一班兄弟去寻找。
虽然安排下去,但是叶小莲隐隐感觉这事情不对,从赢飞雪叫她离开雪信殿的时候,她就感觉这事情有蹊跷,她越想越奇怪。
回到厢房,晓桐正在收拾衣服,也许见她一脸忧愁的样子,便问:“小姐,这是怎么了。见到殿下了吗?”
“殿下不见了。”叶小莲确实有些着急,就直接说了出来。
晓桐一时怔在那里:“不见了?”
叶小莲连忙将门关死,问晓桐:“晓桐,我的金镯子呢。”
“金镯子?”晓桐想了下,忙去找,在柜子里找了出来,叶小莲平时不用,几乎就没戴在手上,这时候忽然就想起了这玩意。
也许云嬷嬷能帮得上忙。她拿在手里摸了摸,屋子里毫无反应,又摸了摸,还是没有反应,只有晓桐不解地看着她。
她又在身上擦擦,仍然没有反应,难道云嬷嬷离开了她?云嬷嬷还说保护她呢,这不是逗她吗。
又推开窗户,将金镯子对着外面死劲地搓,嘴里咕哝:“云嬷嬷,你要是看见了麻烦你见个面好不好。”
如此搓了十几下,忽然听见嘭地一声,厢房里烟火缭绕,一阵呛人的味道,在叶小莲和晓桐咳嗽的声音中,云嬷嬷终于出现了。
云嬷嬷和以往不一样,这一次她气喘吁吁,她抚了抚胸口,才说:“小主,有什么事吗,我可是从大老远跑来的。”
叶小莲很奇怪,这云嬷嬷以前一下子就出现在身边,如今怎么还跑到大老远,但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她忙说:“云嬷嬷,我确实有件急事,需要你帮忙。”
“小主请说吧。”云嬷嬷还在缓气。
“能不能帮我找七皇子,他不见了。”
“噢,看你的样子好像很在乎他。”
叶小莲很尴尬地一笑:“现在,你还说笑呢,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好。”云嬷嬷满口答应,“幻心遍布赢都,一定会奉小主之命,半个时辰内,我们一定会找到七皇子。”
叶小莲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幻心,她还是幻心的小主先不管了,她忙说:“好,麻烦云嬷嬷了,我等你的消息。”
“小主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云嬷嬷说罢,嘭地一声,又生出一团烟火了,又是呛人的味道。
叶小莲掩着鼻子,看见晓桐一直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那般样子将她逗笑了,她咯咯地笑:“晓桐,你怎么了。”
“我,我?”晓桐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好像还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叶小莲在莲宅焦急地等待,她时不时唤青帮兄弟,问有没有查到消息,一直都回还没有任何七皇子的行踪。
叶小莲有些坐立不安,来回走着,晓桐给她倒水她也不喝。
就在此时,嘭地一声,随着呛鼻的味道,云嬷嬷终于出现了。
叶小莲抓住云嬷嬷问:“云嬷嬷,可找到殿下了。”
云嬷嬷诡秘地一笑:“找到了,在延辉堂。”
“延辉堂是什么地方?”
“弗戚住的地方。”
“弗戚又是谁?”
也许是怕叶小莲打破沙锅问到底,云嬷嬷直接说了答案:“一句话,弗戚要杀七皇子。”
“什么?”叶小莲一惊,“你是说七皇子去见弗戚,就是去送死。”
“对的小主。”云嬷嬷好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回答的也没有什么声调。
叶小莲立马打开门,大喊“阿孝”,晓桐在后面追,“小姐,小姐,你是不是要去延辉堂。”
叶小莲往楼下跑,转头对晓桐说:“晓桐,你不要来,我去去就回。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又喊“阿孝”说:“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去延辉堂。”
阿孝说:“帮主,后门上马。”后门处有马夫拉过来两匹良驹。
两人骑马驰去。
看着叶小莲没了人影,晓桐站在楼梯上就哭了出来:“小姐,你一定要安全回来,不然我怎么办。”
风一吹过来,延辉堂的树微微摆动,将院子里的池塘吹得波光粼粼。
一座木屋幽静地坐落在绿荫之中,好比高山隐士,这座房子并不在赢都城外,就在赢都内里,能在闹市购得起这种宜居房子的人必是皇城贵族。
弗戚住得起这种好房子,当然是得于陈国国君,而弗戚本人,也从来不隐藏自己的行踪,好像这赢都以内,他没有任何可惧的。
屋外有脚步声,他今天没有关院门,无论什么样的脚步都可直达他的面前。
他中午叫了服侍他的婆子去很远的地方帮他买茶,一下午都不会回来。这个下午就是属于他们两个男人的。
脚步声愈来愈近,很快门口就出现一位公子,弗戚抬头看他,他也看着他。
这位公子比他预想的要年轻,要貌美,要英气,他的五官之上,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没有一处是不合的、不安的,不平静。
这样的人他看过不少,但是这么年轻绝色的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穿着清浅雪青长袍,领口袖子腰间皆没有彰显身份的丝线或配饰,作为一个皇子,显得很朴素,走到近前,他卸下了披风,轻轻掸了下,好像就在自己的家一样自然。
几十年来,在他手里死去的人物,与皇子身份相当的,也有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好像对死亡静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