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王败寇（2 / 2）
“上，上仙，绛，绛息上神求见……”
朝欢迅速收回宝剑，眼中杀气已经难以遮掩，她三步化两步的走到倚涟宫门口，远远看见绛息的身影，立冲上前，剑锋直指命门所在。
绛息警觉地迅速躲开，却还是被剑锋划破了衣角。
“绛息，你还配活着？你也配来见我！？”朝欢着实怒了，“狂澜”手中飞舞，所过之处必卷去生灵。“绛息啊绛息，我‘狂澜’剑自神魔大战后五万年不曾出鞘，却因为你屡屡破戒，你本事可真大啊！！”
绛息只是一味躲闪着这凛冽的进攻，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现在知道心虚了？你欺骗翎央的时候怎么没有心虚？你不知道翎央有多么相信你吗？她在堕神台上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可有一点点动容！？”朝欢从来不知道，上神的心可以那么狠，那么绝！
“……”绛息生生的挨了一剑，他从混沌出生以来，一直高高在上，鲜少会流血，只是近日，流血似乎成为了家常便饭一样。他还是不敢看朝欢的眼神。
“绛息，我杀不了你。但是从今往后，你胆敢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朝欢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司法之神还有事？”
“神主有令，命仙界上仙朝欢，前往人间界，追杀逃走的渡主翎央。”
“翎儿没死？”朝欢终于平静下来。
“本来是会死的，只是至宝神魔七魄在紧要关头突然出现，不知将翎央带去了哪里。所以，神主下令，六界中人，人人得而诛之。仙界朝欢与之关系交好，为表对神界忠心，必须下凡追杀，即刻出发！”
绛息只是来传达这个命令而已。朝欢心里却也有了自己的主意，翎儿只是下落不明，那场大战定会让她受了重伤，这个时候让其他人找到反而危险，倒不如让她亲自去。
皇城境内今日出现了一个很美的女子，一袭红衣，一脸死寂。不知情况的人又开始编制起新娘子因故被抛弃的说法。
“你说这是哪家新娘子？”
“不能吧，谁能不要这么好看的新娘子啊？而且也没带喜冠啊。”
翎央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的说法，世界之大，偏偏她与世界为敌。神魔七魄不愧是天地至宝，人类寿命短暂，知晓之事甚少，躲在人间虽然没有强大的灵犀之地供她恢复灵力，却是躲避神界追捕的好地方。
月色将晚，对酒当歌。曾经的他们何尝不是对酒当歌？只是如今，人走茶凉酒不香，所有的情谊任沧桑淹没，化为曾经。
红影凄铃响，对月人独唱。几番沧海盛世的时光，留给她黄粱梦一场。翎央饮着酒，看着月。这皇城的美景别有色彩，却偏偏落不入她的眼底。这酒，为何借酒消愁愁更愁呢？
“翌朔，这凡间的酒，真的比不上你酿的。翎儿可能再也尝不到，你这沁桃宫的桃花酿了。”翎央凄惨的笑了，额际红莲黯淡无光。她的心好像被扯开了一个口子，冷风吹过凉丝丝的，她拼命地想要堵住这个缺口，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当朝欢见到翎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全然不同的翎央。没有往昔的嬉笑模样，没有一丝生气，满满的都是对所有人的防备和怀疑，看的让她心疼……
曾经他们都希望她能有点正经模样，当好渡主。可是如今这般，终于不再戏看凡尘的她，却被尘世所伤。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吗？
“翎儿……”朝欢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一句话，包含着无数的痛苦。她的眼中再不复初出混沌的清明，她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绛息给的伤，实在太深。
“翎儿，我是朝欢啊。”朝欢只怕翎央现在会不相信她。
“当初，我问过绛息，我问他能否值得相信，他满口回答的，都是我想听的答案。可是结局，就是在我最相信他的时候，给了我致命一击。他可以不答应我的，他为什么说话不作数？他骗我……朝欢，他骗我！！”翎央仿佛受伤的小兽，将自己紧紧囚固在自己的世界中舔着伤口。
“是绛息骗了你，是他的错。翎儿，我是朝欢。我朝欢一生，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我徒有不败传奇，却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翎儿，这世上，我一生都不会丢下的，只有你。”
翎央抬头，眼角血泪顺着面孔滑下，她像是受尽伤痛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的港湾一样。眼中充溢者忧伤……
“翎儿，你要坚强。我会陪着你，我会保护你。不要怕……弑神又如何？逆天又如何？我朝欢一生戎马，见惯刀光剑影，不惧神魔。翎儿，相信我好吗？不要躲着我……”
“朝欢……”翎央终于扑到朝欢怀中。“朝欢我好痛啊，我心好痛！！！啊……”
朝欢抚着翎央的长发，眼中泪水也流淌下来，“没事了，不痛……”
红紫相依，血泪滴下，朝欢在哭，翎央也在哭。她们都在这个夜晚，宣泄着心中的苦痛和无助。
朝欢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能将翎央变成这样。她嚎啕大哭的样子，像个委屈的孩子。找不到目标和方向，独自挣扎着。
月夜星辰，见证着悲凄的传说。暗有身影将一切尽收眼底。
镜染第一次见到翎央哭，她的泪是红色的，一滴滴透着清晰的悲伤。他忽然就感到心脏的位置有一瞬的窒息，闷闷的让他难受。他甚至想，如果他没有离开会怎样。
曾经，她只存在于他卧房的画上，画上的她，是初出混沌的模样，美艳不可言语表明，带着浑然天成的灵动。现在的她，活生生的就在他不远处，却是满面梨花，只叹过往。
镜染是为了神魔七魄寻来的，萝伊虽然阻止过这样的幼稚行为，可他还是来了。如今的他，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为了七魄，还是为了她。但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如今的你，不再高高在上，是否是我走近你，唯一的机会和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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