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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娇反派的正确姿势[穿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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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别寒仔细端详,还是看不出原本写了什么,好奇地问跑堂:“这个字怎么涂掉了?”

跑堂掀起眼皮,约莫被问了无数遍,回答起来语调机械:“就是那个为我们客栈题字的人,不过他后来身败名裂,名气太臭,再挂着他的字,不就是赶客吗?”

事实上,客栈近几年生意每况愈下,也是受了这个字的影响。真是成也樱笋,败也樱笋。

夏轩突发奇想:“只要能写诗就免钱是吧?那我们不如也……”

“乱写要倒扣钱。”跑堂冷漠无情。

“……那还是算了吧。”夏轩立刻知难而退,又张望了一下:“如果薛道友在这就好了。”

“不要总想着麻烦别人。”姜别寒一面付钱一面说道:“一路上我们欠的人情够多了。”

两人付完钱,朝等在门口的三人打了声招呼,便准备上楼。

“几位客官留步。”一直在偷偷摸摸打盹的跑堂小伙突然小跑过来。

已经走上楼梯的姜别寒回头:“怎么了?”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就是提醒一句,晚上休息的时候,把门锁好,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随意走动。”

姜别寒等人面色微变。

白梨已经习以为常——主角团拥有柯南体质,每经过一个地方,势必会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更何况身边还潜伏着一个热衷于下黑手的人。

她偏了偏头,薛琼楼站在一旁,和众人一样,扶着把手看向那名跑堂,看不出端倪,到他这以假乱真的程度,装和不装都一模一样。

“近日蒹葭渡不大太平。”跑堂小伙的话里带着三分真实的关切、七分虚假的恐吓:“因为琅环秘境开启在即,各洲修士都赶来了蒹葭渡,从三天前开始,城里客栈便满得都快住不下了。也是从那天开始,每晚都会死人,有金丹的被挖出金丹,没金丹的直接被打散魂魄。”

绫烟烟蹙眉:“凶手是本地人,还是外来修士?”

“书院派人查了,没有半点头绪。”跑堂小伙将毛巾甩到背上:“不过啊,我们蒹葭渡向来是与世无争的太平乡,人人都想进鹿门书院读书,想的是怎么握笔挥毫,而不是握剑挥刀,我估计干出这种事的只能是外乡人,想浑水摸鱼。看你们还跟着两个女孩子,所以提醒你们一声。”

他解释得够清楚,姜别寒道了声谢,没有多问。

壁灯明亮,照得长廊犹如白昼。五个人五间房,并非是并列排开,而是三两相对,走廊宽敞,便显得相隔甚远。

五个人在房门前停下脚步,绫烟烟提议:“保险起见,我和阿梨……”

“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吧。”姜别寒正色道:“你们两个女孩子住在隔壁,还是有点危险,别忘了上回在风陵园的事。”

那次绫烟烟受了暗算,他的住处隔了一片湖泊一座桥,难免鞭长莫及。

“话是这样说没错,”绫烟烟伸长手臂比划了一下走廊的宽度,奇怪道:“但这里还是很近的吧?”

姜别寒拍了拍她的肩,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还是我们两个住隔壁吧。”

绫烟烟突然之间心领神会,立刻倒戈阵营:“师兄说得对!”

只有夏轩一头雾水,以为两人要住那两间并排的客房,抓住机会抢着道:“那还剩下三间,我想住最中间……”两边都有人保护,他可真机智。

“你住我旁边。”姜别寒不留情面地拽着他衣领将他拽到一边。

夏轩悲愤地控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姜别寒和绫烟烟一人一边,架着他就往屋里塞,不忘回头把钥匙扔过去,“你俩自己选啊!不客气!”

钥匙哗啦一声划过一条弧线,落入白梨掌心。

门啪地合上,走廊归于沉寂。

两人相对无言,走廊显得更静。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薛琼楼悠然笑道:“是不是又觉得和我有关?”

白梨为自己辩解:“我哪有这么疑神疑鬼。”

“那你刚刚,一直看我干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住隔壁。我遇上危险,就只能拍墙找你了。”她随手挑了把钥匙,“我住这间。”

薛琼楼拿了剩下的钥匙,墙上人影一晃,她已经合上了门。

这间客栈已经上了年头,斜挂在墙壁上的油灯咳喘般跳动不止,两扇木门动起来,也发出一长串粗哑的吱呀声,合上之后,依然留下一条细细的缝,灯光毛毛糙糙地从缝隙里挤出来,一条橘黄色的线从地上折到墙面。

他在门外站了半晌,袖口微动,依次掉下五枚棋子。

客房后面开了扇窗,窗户是锁住的,留有一条窄窄的窗缝,月光照得如水明澈,夜风吹过时,也会发出咯拉咯拉的声音。

白梨被那个管事小伙吓唬一番后,有些草木皆兵,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点起油灯,满屋都是亮堂堂的光,而后将头埋进被子里,整个被窝里都是她自己的呼吸。

在颠簸的飞舟上没休息好,难得有个安稳的晚上,潮水般的睡意盖过了内心的警觉,她迷迷糊糊地就要坠入梦境。

砰。

声音不知来自于何处,将睡意悉数震飞,连灯光都晃动了一下。

白梨从被窝里探出脑袋,跳动的灯火又化作静止的一点,悬在油灯一侧。

可能是走廊里经过的人摔了一跤,或者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么安慰自己,她又闭上眼睛。

砰砰。

又是两声。

接着是一连串桌椅倒塌声。

白梨现在可以确定,脚步声来自于头顶,已经是大半夜,夜深人静,这人闹起动静来却是嚣张得很,一点也不怕会触怒熟睡的旅客。

闲事莫问,闲事莫扰。

她把被子卷得更紧,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

白梨胆子不算小,大半夜看恐怖片没有压力,还觉得很应景很刺激,看完后倒头就睡,不会后怕,也没有任何心理阴影。

但那是文明和谐的三次元社会,不沾染半点血腥色彩,和这个剑光飞驰、凶器漫天、时不时还来一场大屠杀的修真界截然不同。

所以她现在只能把自己裹成一个鹌鹑。

四季如春的蒹葭渡,连子时的夜晚都暖如春夜。裹得太紧,她又热又闷,呼吸不畅,偷偷探出头来吸了口凉气。

那扇映满月光的窗户,溅上几点深色,像雨水打湿窗户纸的痕迹,逐渐晕开。

白梨轻手轻脚地下床,靠近之后才发现,那不是什么雨点,而是暗红色的血迹,像下了一场血雨似的,淅淅沥沥地打湿窗户。

她从头凉到脚。

这不是最恐怖的地方,因为她很快发现,有一条倒挂的人影悬在窗外,两条细细长长的手臂垂下来,左右摇晃。

越是好奇,越是忍不住想窥探;越是诡异,越是忍不住想靠近。

白梨入坑第一部 恐怖片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之后便身经百战,百毒不侵。

当然她也不傻,没有直接开窗,只微微弯下腰,透过那条窄缝往外看。

正对上一只倒垂的眼睛,眼珠僵硬地转动一下。

“救……”喉咙里只挤出一个字,人影便刷一下坠了下去。

白梨住的是三层,就这么摔下去,不死也残。

她们这小团队果然是柯南体质,走哪哪搞事。

白梨回头就去开门,拽了半天门纹丝不动。

卧槽,谁帮她从外面锁死了?!

她试了半天打不开,被迫又冷静下来。

现在一个人出去更不安全,对她来说,安分待在屋子里才是上上策。

松手后的下一瞬,门从外面推开,少年衣冠整齐,一手扶着门,恰好和正在门口踌躇的白梨打上照面。

白梨目瞪口呆,没等询问,他先开口解释:“你把我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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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鹿门书院(三)

客栈后面是一片开阔的空地, 只栽植一株参天老树,树下有一口用铁链锁住的老水井,井里有水, 映着一枚明晃晃的月亮。

现在这枚月亮被打碎, 逐渐染红成一轮血月。

有人坠井的消息一传开,客栈窗户便一扇接着一扇亮起来,有闲心凑热闹的人流都汇聚到空地的水井边,看客栈的打杂仆役打捞尸首。

白梨没有下去,站在三楼的窗边往下看。

薛琼楼也倚在窗边,屋内这一点悠然跳动的光, 在他眼眸深处覆上一层流光溢彩, 看着有些惫懒, 但一点也不像是刚睡醒的模样。

白梨特地留意了一下门口的痕迹, 现在更加笃定:“是你锁的门吧?”

他垂眸看窗下:“你刚刚是不是就想冲出去凑热闹?”

“我听到楼上有动静。”白梨伸出一根手指, 往上指了指,“倒是你, 晚上不睡觉的吗?”

“我和衣睡的。”薛琼楼镇定地笑了一下,仿佛预料到她接下来要问什么:“你拍门拍得惊天动地,能不把人吵醒?”

“也有可能是守株待兔啊。”白梨撑着窗台,“兔子一出现,那人就睡不着了呗。”

树影顺着月光从窗台攀爬进来,薛琼楼抬转眸盯着她, 她维持着双手撑腮、手肘搁在窗台上的姿势,扭过脸同他对视, 从下而上的目光,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无辜,像只被锁定目标、却又不知险境何在的草食动物。

他收回视线:“你这回还想继续和我作对的话……”

恰好井里的“尸首”被打捞了上来, 人群中有胆小的直接尖叫出声,夜风刮过树梢,裂锦般刺耳,无端添了抹不可名状的阴冷。

白梨等了半晌等不到下文,忍不住问:“你会怎样?”

他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会像方才那样,轻易就放你出来。”

白梨大半夜的瞌睡不翼而飞。

靠,你还想侵犯人身自由权!

有些凝重的氛围中,房门笃笃响了两声,推了条缝隙。

绫烟烟被楼底动静吵醒,将隔壁两人喊了起来,又不放心白梨,才敲响了她的房门,见屋内两人都在窗边,便放心地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姜别寒和夏轩,两人都是睡眼惺忪,满脸迷茫。

姜别寒扫了眼,像是有了不得了的发现,睡意飞到九霄云外,暧昧地笑起来:“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在一个房了?”

“她害怕,”薛琼楼神色自若:“我只好过来陪她。”

白梨:“……”

姜别寒点到为止,一眼便看到窗户上的血迹,这才了解到这人拼着最后一口气爬到窗户边求救,结果时运不济坠下楼,不幸中的万幸是,又恰好坠进了井底。

若不是井里有水,坠落的动静惊扰了客栈守夜的杂役,恐怕第二日死在井中也无人发觉

“尸首”——准确来说还吊着一口气,是个年轻人,年纪不到凡人的而立之年,皮肤被冰冷的井水泡得青紫,腹部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显然是被人直接掏走金丹。他不省人事,瞳孔涣散,又说明他魂魄受损,性命岌岌可危。

“真是晦气。”之前给过忠告的那个跑堂小伙坐在台阶上唉声叹气。

客栈生意本就不景气,现在又死了人,对他们来说,无异雪上加霜。

“谁认识这个可怜人吗?”他高声喊了句。

众人忙不迭摇头。

“又是无名无姓无亲无友的散修。”跑堂小伙不以为奇,例行公事似的将这人基本信息记下,负责传讯的纸鸽划过一道雪白的弧线,消匿在沉沉黑夜。

“这是要去通知谁?”姜别寒问。

身旁站了个裹青布头巾、着青色长衫、作文人儒士打扮的年轻人,不甘寂寞地接过话:“您一看就是外乡人吧?整座蒹葭渡都归鹿门书院管,每一座酒馆客栈茶肆书铺甚至是风月之所,书院都有涉足,还白纸黑字写了明文规定,现在又死了人,当然是传信给书院弟子,让他们来调查啊。”

“风月之所?”夏轩耳朵很尖地捕捉到这四个字:“这里还有妓|院?”

“放尊重点。”绫烟烟拍他后脑:“读书人的事,不叫勾栏妓|院,这叫风花雪月。”

那儒士打扮的年轻人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总之,书院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听你的意思,”薛琼楼不疾不徐问:“鹿门书院有办法救活他?”

年轻儒士循声望去,见开口询问的是个和他一样宽袍缓带文质彬彬的少年,不免生出几分亲切感,回答起来也耐心许多:“那是自然,你们都不知道山主有一件神通广大的秘宝吗?”

他兴致高昂地期待众人以一种久仰大名的语气回应,奈何得到的只是一致的摇头:“不知道,什么秘宝?”

“是扶乩琴啊。”年轻儒士失望之余,只好自己回答,并往楼下扬了扬下巴:“譬如说这个年轻人,挖了金丹没大事,修为尽失而已,还能活命,可伤了魂魄就不得了,扶乩琴便可以安魂定魄,能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扶乩琴?”绫烟烟若有所思:“之前听师父提过几句,没想到还真有这种法宝。”

年轻儒士受到些许安慰,一脸与有荣焉:“那是因为山主太低调,扶乩琴才没能得以名满天下。”

绫烟烟又问:“真有传言这么厉害,那先前受了重伤的人应该都被救回来了吧?”

年轻儒士这回不知为何有些词穷,支支吾吾地应付过去:“应该吧,山主仁义心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说话间,楼下簇拥成一团的人群又喧嚷起来,像被小舟劈开的浪花朝两侧分开。

原来是鹿门书院的弟子收到传讯赶了过来,清一色月白长袍,行走之间博带当风,气度洒然。为首弟子衣摆上绣着一片银色水波纹,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个应该是山长的嫡传弟子。”年轻儒士是个话痨,滔滔不绝:“鹿门书院的山长一共就只收了两个嫡传,这个应该是大弟子,那些人都叫他大师兄呢。”

大家对嫡传不嫡传的都不感兴趣,只关心那个命悬一线的年轻人到底如何。

鹿门书院那群弟子似是起了争执,少顷后又将年轻人抬了出去,又派了几人去他房间查看,除了满屋子鲜血,没有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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