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安懿擦着手指说:当然他说的啊,我还以为你还有另一面呢,不过也就是你的另一面吧。对了,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跟尤其换过来的吗?
厕所。尤最交叠着双腿靠在椅背上,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不远处的遮阳伞上,声音淡淡:有个女生跟我说她发现厕所有人装摄像头,因为隔壁班都没有人又很害怕看到我在就找我帮忙。
然后你就去了?
嗯。
你就不觉得很奇怪,美术楼距离我们班也有点距离。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美术楼去超市也很近,就是顺道去看看而已。
安懿听着尤最这样的回答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哼唧了一声:人家女生叫你过去就过去,你也未免太好说话了吧,而且那是女厕所。
不提这事还好,提起来他就生气,那天他们吵完架尤最也没有想说来找自己,结果一个女生冒出来说叫他去厕所就去厕所,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尤最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想给你买糖哄你的,那个女生是顺便。他又重复了一遍,很别扭的解释。
安懿听懂后抿唇不敢笑得太明显:哦,这样吗?
啊啊啊啊啊啊原来尤最是要哄他的,所以吵架还是能开窍啊!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尤最想到被关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那种狼狈不敢再回想。
所以尤其是怎么出来的?看到血吗?
幽闭空间,我害怕幽闭空间,只要我出现了恐惧的心理尤其就会出现。
啊!所以你在宿舍洗澡不关门,是因为害怕吗!
尤最:不要说得那么大声。好像他是个变态一样。
安懿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不嫌弃你的。心想下次可以推门而进玩流氓游戏,然后继续说:那尤其的出现是为了保护你了?
这么说来完全可以明白了,为什么尤其的性格那么强势。
他确实是为了保护我才出现,代表着我从不敢表露的另一面,如果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我。
被尤最这么一说安懿就更加好奇了,但是他又不敢问,因为怕不小心戳到尤最的伤心处那就不好了,只能默默把好奇咽回肚子里。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说,但是之后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给我点时间。
安懿微怔,他看到尤最抓住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心跳又开始蹦迪了,啊啊啊啊尤最握他的手了!!!
没事的尤最,我相信你,不告诉我也没事。他立刻回握住尤最的手:我会一直等你的。
就像他会一直等到尤最明白那天,不厌其烦的把最大的耐心都给尤最。
尤最对上安懿炙热的双眸心头一动,他突然为自己之前的不开窍感到懊恼,但也多亏了尤其,想到这一次尤其回去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
安懿,你对尤其怎么看?
你们就是一个人。
这话无疑是给尤最心里打了一针强心剂,垂眸唇角浅浅上扬:安懿,谢谢你。
感谢包容他暂时的问题,感谢让他和尤其找到了突破口去缓和这样的病情。
话说,尤其,你认识孟子晴吗?安懿咬着竹签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第一次见面是看你踢球的时候她过来,因为很专心看你踢球所以我没有理她,第二次是帮你去五楼打饭的时候,她说话有些难听,我没有放在心上。尤最交握的手放在膝盖上,睫毛颤抖在眼皮下落着浅影,继续陈述着:后来就是这件事,她把我关在厕所觉得能够侮辱我,觉得权利可以让我向她屈服达到她想要的征服欲,我并不是很想理她,而且不过是一扇门拆了便是,但就是在碰到门的时候划破手出血,加上她向我泼水,我晕血,我恐惧幽闭空间,这两样东西一起来的时候尤其便出来了。
安懿没有听尤其说过这事,在听到尤最用这种寻常语气说出孟子晴欺负他的过程心头的火顿时烧了起来,气得他抬手桌子。
之前孟子晴欺负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
什么可说不可说,别人欺负你那就是不行,那就必须得跟我说!
正好服务员上饮料,看到安懿那么凶的表情赶紧放下饮料,就像是生怕祸及殃鱼,说了声慢用快步离开。
安懿看到桌面上两杯都是冰的眉头一蹙,本来就在生气这下怒意更浓,他看到尤最伸手就要去拿的时候抬手就把尤最的手一拍。
尤最:要尊老爱幼的,力气真大。
不是胃不好吗还敢喝冷的,不许喝!安懿把两杯饮料都放在自己面前不让尤最拿,用行为表现出自己很生气,哄不好了。
尤最看着安懿气鼓的模样,因为生气变得格外亮的双眸,牵动着笑眼的眼梢,减弱了怒意,所以就算看起来是在生气却没有一点攻击力,甚至还能看出有几分委屈,平添了可爱。
下意识抬手想去扶眼镜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当他唇角扬起却没有感觉到眼镜的存在时才想起他没有戴眼镜。
这也让他意识到原来他每次做出这个动作时多半都在笑。
都是因为安懿。
安懿。他唤了声。
干嘛!安懿把其中一杯饮料抱在怀中,反正穿着救生衣也凉不到他的身体,听到尤最的叫唤没好气的回答。
今天你怪怪的。
安懿手一顿,像是触发什么机关那般唇边的笑不由自主的就扬了起来,但他意识到后立刻又把笑容压下,别过脸冷哼道: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心里暗道着尤最想要干嘛,想试图萌混过关?那不行,之前的事情都没有说清楚,反正在他这里过不去了,这个尤最不开窍他就要揍到开窍。
什么叫没什么可说的,明明知道他那么在乎为什么不说。
越想越气,双手用力搓着饮料的瓶身。
尤最看着安懿的动作,里头的冰块碰撞着瓶身发出清脆的声音,融化的冰水顺着瓶身落在衣服上,浸湿了衣服的一角,也好像浸湿了他心房的一角。
冰冰凉凉,带着歉意。
对不起。他说道。
安懿停住搓瓶身的动作。
我这个人不怎么会说话,也习惯不说话。尤最把视线落在桌面上那杯饮料上,像是在找着一个聚焦的位置:认识你这段时间是我说过最多的话。
安懿听他要发表个人感言了赶紧坐好,腰板挺直,然后把手中那杯已经不凉的饮料放到尤最面前,下巴微抬示意可以喝。
尤最想说的话突然像是被搪塞那般,眸光微闪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饮料,所以刚才安懿是在给他把饮料
弄温吗?
这让他对离开之前惹安懿不高兴的那番不算争吵的争吵感到愧疚,是他不懂表达让安懿难受,他也知道安懿刚才为什么生气,因为在气自己被欺负不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他不能说自己的身份,更不能暴露年龄。但这都是暂时的,他很快就会解除保密的身份。
还有为什么不计较,那是因为在他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女生小男孩青春期时幼稚的行为,实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可是安懿不知道他这么想的,因为他从没有说过。
自从身体被尤其暂时拿走后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措,他不是无措尤其拿走他的身体做什么,而是会对安懿做什么。
对他而言安懿是他从记事到现在都无法破解的秘密,也是他乐不思蜀想要去破解的人,安懿为什么会这样,安懿怎么了,为什么生气了,为什么撒娇,每天每天的为什么已经让他形成了习惯思维,就是明明看着安懿都会在想他。
直到尤其出来他才更明白这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