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嘤嘤嘤孤好惨啊
太医:你能不能把凳腿放下再卖惨!
第85章 弱肉强食
元帝收到消息时,正和古尔真在一处。仁清殿中,就皇帝和抒摇太子两个人。今拔汗和柳一鸣被花淮安拉去校场操练。同是习武之人,他们总是对彼此的拳脚功夫更感兴趣。何况柳一鸣祖上本是大乾人,长在关外好几代,如今回到故土,血缘之中总是有种亲切感的。
元帝看着古尔真一个人进来,伸着脖子在他后面看了很久,久到古尔真道:陛下?
这才说:你那个相好将军呢。
古尔真:他压抑着怒气说,陛下一国之君,与他国太子开这种玩笑,不觉得过于轻浮,实在无理吗?
元帝眨了下眼睛:那朕换个问法。他说,与太子殿下形影不离的将军呢?
这有区别吗?古尔真怒极反笑,轻描淡写说:那陛下怎么不问问,与贵国太子殿下形影不离的温国公呢?
这朕当然知道。元帝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走下台阶,招呼古尔真坐下,漫不经心说,太子在自己宫里,国公陪着你。如何能形影不离?说着笑了一下,不可能的。分明也是很平淡的语气,说起话来却像有千钧之力,令人半句反驳也不敢有。
这话说的,古尔真不禁要怀疑大乾皇帝到底是几个意思。可大乾皇帝几个意思关他什么事,他来到大乾,是为自己的国运。若是受他人误导尽往歪了去想,弄些有的没的八卦,怎么对得起躺在床上的皇帝,和抒摇的万千子民。
他人家事古尔真懒得掺和,只道:陛下,平都的风景,温国公已领我一行看了个遍。可我在外头,听见最多的是说大乾神官风姿俊秀,可行使天地之令,调云降雨。心中好奇,能否请神官来见一见?
古尔真这样说着,却令元帝微微一笑。但元帝这一笑,却是笑在了温仪身上。
两日前,同样是在此地。
元帝问温仪:温卿与抒摇使臣一行共处这些时日,可有从中探听对方所为何来。
国事上面温仪通常不和元帝唱反调,但他也不能将自己派人去抒摇扫了个尾的事全数道来,便含糊三分,挑些元帝本就知道的事情说。大乾皇帝手握重权,剑指大洲,获取消息自然也很快,抒摇国内的动荡掩不过元帝的耳目。
温仪便道:早前在五禄台,臣与神官受袭一事,陛下可还记得。
元帝点头:从未忘记。
温仪便说:臣无意之中发觉,抒摇武臣的身手,与那刺客倒是有些相似。
哦?这个指向再明显不过,但是元帝却皱着眉头道:同一个师父教不出两个一样的徒弟。朕也习武,知道天下武学虽出自本源,但家家不同。就算是花淮安与常怀之,拳脚功夫也是各成一家的。莫不是你要说那日袭击你的刺客就是今拔汗?
陛下,抒摇是个特殊的国度,他们师承国师一脉。今拔汗幼年曾往他处习武,故所学有外家影子。可是抒摇本身的侍卫将领,所学都为本国所出,他们的习惯和招式,在我们的眼中,都是类似的。但是真正抒摇出手时,你可曾见过吗?
元帝想了想,这倒不曾。大乾和抒摇没打过仗,就算是离钧和抒摇对峙过,大家马上来枪里去,很少会留意到身手这件事。他重重哼了一声:竟敢跑到这里闹事。
温仪见元帝已信了五六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瞎扯:倒非太子之过,一定是他们朝中有人见他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可由此也看出,那些人的目的在于神官。虽不知是何缘故,但说不得轩辕一氏与他们来说,很重要。
不错,除了刺客来自抒摇是真,其余皆是假。
天下武功各成一脉,抒摇是傻的才会全部出同样的招式。岂非一出手就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是,是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古尔家出手的。傻的么?今拔汗自然也没有师从过什么外家功夫,都是校场上一拳一脚踢练出来的。
瞎扯这种事并不会让温国公的良心痛上半分。
他只道:古尔真太子一路上藏着掖着也未与臣透过半分,想来此事极为重要,他一定要亲口和陛下说。若真如此,我们倒占了极大优势。温仪往前走了两步,而后道,陛下,按兵不动,方为上计。
元帝听了,觉得有理。此计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当下便道:那这两日,朕便不见他了。你代朕多陪陪抒摇的太子与将臣。此中种种,若无大事,皆可自行作主。
温仪笑了笑:臣明白。
陛下,陛下?陛下!
元帝回过神来,古尔真盯着他。元帝笑道:哦,那朕替太子将神官找来。只是
太子殿下要找神官,怕不只是为了见一面吧。
元帝这个人,年轻时其实也是极为俊俏的,如今年岁上去了,举手投足之间神韵却也还在。当年的锐气打磨后掩藏起来,瞧不分明却成了威压。一国之君的气质是那些皇子不能比的。如今古尔真看来,倒是觉得,不论是元霄或是元齐康,都不及大乾国君半分威仪。
元帝勾着眼神看过来,似是一切尽在了然。
太子殿下早开口,或是晚开口,早晚是开口。倒不如早早与朕交个心。大乾待抒摇,向来诚意有加。不会为难你们半分。
放屁!
温仪在宴会上的刺是白挑的吗?
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古尔真一点也不相信最后一句话,但他捉摸不定的心思倒是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那我就直说了。他承认道,小王想请贵国的神官,随我们走一趟。
元帝不动声色道:此事温国公可知晓半分?
温仪?
古尔真倒是想告诉温仪。但温仪给他机会了吗?没给。这两日内古尔真左一个暗示右一个抛砖,温仪装聋作哑,一个字也不接。古尔真本来还想让温仪先开口,正是因为等不到,这才干脆和元帝摊牌。他笑了一声道:温大人一进宫就与太子相携而去,寻不见踪影了。要不然,如何只有小王一人前来觐见陛下呢?
他故意说到相携而去,这话原本是该让人质疑的。一个臣子,与太子相交甚密,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不舒坦,尤其是对于当权的皇帝而言。
可元帝却面不改色:他是太子的老师,又闻太子抱恙,关心也是自然。
转而话头一拐。
神官与大乾,正如国师于抒摇的地位,如何重要朕就不提了。太子殿下当然知道,让神官随你们远出抒摇是不可能的。他摇摇头,见一面可以,别的不必再提。
这个回答古尔真一点也没有惊讶。若有人来到抒摇,说要借国师几天,他们也不会同意。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借。他沉吟片刻,既不强求,也不就此放弃。只道:那就先如此罢。
待元帝派人去请神官时,却在心中想,直接让元帝放人这条路果然是行不通的。他之所以一直未开口提及,就是知道开了口也是白开。故而没想好万全之策时并不想马上透露。可是时间不等人,国师与皇帝又能等多久。又想到方才温仪所言,似乎早就预见了这个结果。难道他果真要去找温仪?
古尔真暗暗想,这可是你自己要求我的,谁叫你有了不得不与我交换筹码的理由呢?
结果神官没等来,却等来一个消息,说太子得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