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然而温仪脑中一出阴谋大论尚未推演出一个结果,元霄已经将竹筒上的盖子撬了开来。
飘出一股米饭香。
看,竹筒饭!我研究了很久做出来的!销路比烤红薯还要好!元霄乐滋滋地炫耀丰功伟迹,厨房说没有红薯了,可真小气。但这难不倒我,宫里竹子那么多,砍了两根也没问题。没有红薯,总有大米吧?我就不信他们说没有米。温仪温仪?
你怎么啦?元霄将手在温仪眼前挥了挥,迟疑中带了些小骄傲,我知道你很喜欢但不用话都说不出来?虽然温仪经常说不出话,不让花统领带是有理由的,他总是偷吃。
元霄一边说,一边就寻了个碗碟,将里头香喷喷的米饭倒出来:我藏得可好了,还有些热乎,你别愣着,快尝尝。对了,你之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
温仪心塞地根本不想说什么。
呵,拒绝个屁啊。毫无说分手的兴致。
这一场突袭,元霄自觉效果显著,十分满意。他单方面看着温仪高兴地收下了他的礼物后,看着天色不晚,为求细水流长,自觉早些要回校场。出门时还遇到温蜓,温蜓惊讶道:殿下?说着看了眼东院,迟疑道,你们
元霄莞尔一笑,在温蜓看来,就带了些羞涩。
我们很好,我会好好对他的。
他说。
温蜓一愣,呆着冲进房间,就见到撞了腰的温仪,哐当,东西落了一地。
心里如同千万个棒槌槌过。
这温府中人的心情是如何扭曲的,元霄才不管。他只是想着方才温仪的反应,摸着下巴暗暗地想,果然做将军的就是不一样,苦肉计什么的,比小侍卫教的方法管用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破防线的温仪(激动):你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太子(试探):即将生崽崽的关系?
第60章 他中过毒
这一次见面,如同蜻蜓点水。再有动静,却是皇帝那是传来的消息了。
元帝的圣旨几乎是和秦素歌的一道送到了温仪的手上。
时隔两个月,温国公又要去接人了。
这回接的也是个太子。
不过,是抒摇的太子。
温仪盯着秦素歌传来的消息看了半天。
抒摇使团已入关,半月后会抵达青罗江。一行三十人,途遇刺杀六次,只有一次能看出是抒摇国内政敌下的手,其余五次瞧不出身份。六次刺杀,未折一人,杀手均铩羽而归,未见太子出手。秦素歌和严瑾遵循温仪的嘱咐,没有露面,一路旁观。确实抒摇也用不着他二人出手。只不过,他们埋伏在那些杀手退却的路线上,便偷偷摸摸把这些人料理了。
清理收尾这些工作,原本就是秦素歌的拿手好戏。当年他当杀手的时候,做事叫一个干净,别人愣是找不出一丝线索来。进大乾边关前的最后一批刺客共有七人,其中五人折在抒摇手中,剩余两人想跑,脖间一凉,便再也不见天日。秦三悄声落地,反手插回了自己的刀。严瑾动作利落地把人拖走处理掉。
温仪曾去信与他们说过,抒摇一行,觊觎者众多。他们既然选了这样的出行方式,若是敌不过背后暗手,那也是天命,不是他们干涉便能了结的。大乾和抒摇既非盟国,往来无交好,没必要卷入利益纷争,由得他们互相撕咬。严瑾把人料理完,退回来时秦三正在给温仪去信。这时已隐隐能看到大乾关卡城楼。
到了这里,便再无人敢来下手。
严瑾,老爷为什么要替抒摇清理尾巴?秦三将信置于竹筒内,系在玄鹰爪上,便任它往空中飞去,嘴上却这样问着。他疑惑了很久,一直没说,如今实在想不明白。
严瑾与秦三虽然是挚交,在为温仪效力前,两人的身份却截然不同。一人是名扬天下的神捕,一人是众人欲除之后快的杀手。受职业影响,严瑾擅分析搜集情报,而秦三手快刀快,是个好护卫。故而温仪将易玄阁交与严瑾打理,却将秦三留在身边。
听秦三如此问,严瑾便道:大人并非替抒摇料理尾巴。到底是将大乾利益置于最高位去考虑。我问你,抒摇国虽小但多年不倒,是为什么?
秦三道:因其国内国师坐镇,其余几国在不知他实力前提下不敢冒犯。
严瑾点头道:不错。最强的人,永远是不亮底牌的人。你不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才会心生忌惮,投鼠忌器。温仪没有趁抒摇此次内乱出兵也是这个道理,这些袭击抒摇的刺客,可能是他的兄弟派来的,也可能是其余国家派来的。若是任他们逃了回去,将这些武将的实力传出去,岂非是透了底细?
温仪处理掉这些人,有三个打算。一是要让那些势力认为刺客全数折在抒摇手中,好有所忌惮。二是抒摇于大乾是个天然屏障,借以时日让他们记住这份情,利大于弊。三则是,就算前二者均不作数,随他们互相斗,也碍不着他坐收渔翁之利。
经严瑾这么一点拨,秦三恍然,摸着下巴感慨:老爷他可真
不是个人呐。
严瑾一笑,却意味不明说:老爷就算是堵墙,也有人哐哐往上面撞。
青罗江将大乾隔成东西两块。虽已进关内,但传统意义上,到了青罗江,方是真正进了大乾。皇帝给温仪的圣旨,就是让他去青罗江接人。这回大方了,并没有让他独自去,也没有只给两匹马。李德煊念完明黄黄的圣旨,方说:陛下派的人马候在平都城外,温大人可随马车前往汇合。
温仪接过圣旨:陛下派了谁?
其实派了谁温仪是知道的。虽窥探不到皇帝圣意,又他是突然决定的,旁人无从提前知晓,但宫中的暗卫早将动静传了来。说是花淮安早早点了人马,似乎有事要办。温仪便猜测,与他一道出行的人是花淮安。
李德煊却道:温大人去了便知。
还会卖关子了。温仪笑了笑,也不追问。只是在踏上马车的那一刻想,这回远出青罗江,连头带尾一来一回总得花费大半个月,这一不告而别,元霄来府中见不到人,说不得要大发脾气。发脾气便罢,别牵连无辜,又毁他山石水木。
不过这番思虑在他瞧见城门口威风凛凛除了脑袋全身皆翠的太子时,便化为乌有。国公震惊地连窗帘都撩不下去,啪一甩帘子质问李德煊:怎么是太子?
说好的花淮安呢?
那他一路愁了半天愁个屁啊!
李德煊咦道:为什么不能是太子?国公以为会是谁?
温仪一时语塞。
我只是在想,出行时间久路途又遥远,太子矜贵之躯怕是受不住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因为李德煊拿一种你在说什么鬼话的眼神诧异地看着他,仿佛听不懂大乾官话一样。温仪到底骗不了自己说太子矜贵柔弱,只能闭嘴。
李德煊道:他们派太子过来,我们派太子去接。再公平不过。陛下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