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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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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亲了元霄一下,纵使只不过是额头,那也是一时情难自控。元霄吓了一跳没敢乱动,温仪自己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向来不是温仪作风,他处事总是冷静自持,有计划地安排好一切,连说一句话,也要句句推敲,字字斟酌。今日这一出

屋内寂静无声,除了一只雀鸟正好停在窗边,歪着小脑袋,瞪着黑豆大的眼睛,瞅了下这个,又瞅了下那个,觉得人类当真无趣,如同两块木头,动也不动但它很快就惊恐地啾了起来,因为一块木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它逮了过来,按在手里。

元霄一只手抓了只挣扎的鸟,一只手握紧了已不成样的花,心口跳得快,脸上泛着红,眼睛却如见了肉的狼,贼精亮。

你亲了我。他肯定道。

这固然是个事实,如此光明正大说出来,却难免令人大窘,何况是温仪下意识的举动。温国公一边在心中懊恼自己晚节摇摇欲坠,一边镇定道:那是在帮你擦汗。

放屁呢,你家擦汗用嘴擦的。温仪说着自己都想呸自己。可他干了这个事,确实是个不争的事实。温仪一旦离开那个不受人控制的情境,便又成了老树一棵,立时就想反悔。他暗想,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干脆与太子一并说清,他是不会和太子有超出君臣的情谊的。

不错。到了如今,如果温仪还想欺骗自己太子不过是濡慕情深,他这到底是在骗太子,还是在骗自己。先前他还能骗骗自己,是因为元霄确实对他也不过如此。那时元霄只是因为觉得既然温仪喜欢他,那他也该对温仪好。后来却是慢慢陷了下去,从应该喜欢到当真喜欢,这中间历程是如何变化的,元霄自己也说不清楚。

大约是日夜相处,也或许是温仪不禁意的举动,再可能是舍身一护。

谁知道呢。

若一定要区分是因为什么又是从何起倾慕一个人,大约世上都难有答案。

情之一事,本就最为难解。

太子心绪既然起了变化,看温仪的眼神就有变化。

温仪他,不瞎。

而温仪他自己都分不清,见到元霄时的愉悦,到底是本该如此,还是被这份或许不该有的情愫有带到了沟里。他略一沉吟,道:殿下,有些事,我想与你说清楚。

元霄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事与你说。

哦?

温仪道:那你先说。

元霄手一松,被他禁锢了半天的鸟便嗖一下飞了老远,他正要将手伸进衣襟,却忽然意识到手中还握着花。当下将那束花枝小心整理了一下,弄弄平,往温仪怀中一塞:送你的。便两只手往怀中掏。

他掏出了一个竹筒,还有一枚腰扣。

温仪眼尖,敏锐地发现那枚腰扣的款式,与曾经刺客留下的一个模样。他道:能否将这个给我看一看。

元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举起腰扣:这个?

温仪点头。

元霄便将腰扣递给他,见温仪接过后举到阳光下打量,不禁道:怎么?

温仪将此枚腰扣置于光线下,但觉通透无比,不见之前赤色雕画,唯有外石触感温润,颜色是同样的墨中点翠。是同一种石头,但不是同样的人。他收起腰扣道:这个东西,殿下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枚腰扣?

元霄道:我捡的。他一直在校场上捡兵器,沙泥地中自然不止有兵器,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枚腰扣就是如此,不知是谁衣裳上脱落的,掉在地上。凉州也出这种腰扣,但自元霄入平都后,就很少配戴凉州款式,睹物思乡,故而捡起时时望之。

他不知这腰扣的来历,只看到温仪爱不释手,以为温仪喜欢这个,便说:这个不值钱的,凉州有许多,人人都买得起。

凉州?

温仪敏锐道:这是凉州产出?

他先前的调查方向是贵族,凉州哪来的贵族。

元霄接过那腰扣,放在手心细细摩挲:不是凉州产出,凉州没有这种矿石。但是凉州就在边关,比起与大乾交易,他们与关外的交易来得更加密切。关外似乎多这种石头,那里的人喜欢用来制成各种器物,腰扣不过其中一种。它又好看,又便宜,自然很得人喜欢。

温仪道:平都却很少见?

他们私自与关外进出货物的交易,又怎么会大胆卖到皇帝跟前。又赚不了几个钱。

这话倒也对。

可是温仪想想,又觉得讶异:关内外的人员物资往来都要平都批准,凉州地方官竟然敢私自作主,不经报批,便打开流通市场?

听到这个话,元霄哑然失笑,他虽然要比温仪年纪小,可此刻看着温仪的眼神,倒像是在看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一般,仿佛惊叹于对方的天真,又宠溺于对方的单纯。温仪差点被他看得汗毛都竖起来。却听太子叹息道:国公,边关这种地方,你可能不曾去过。

他揉碎了手中残余掉落的花朵,那红色的花汁就沾了一手心。

平都的人,就连寻常百姓,多衣饰华美的多,不曾见面黄凄苦之相。这里的风吹上来虽干燥但宜人,就连下起雪,也是一种富饶的美。但边关不同,那里常有黄沙漫天,离平都那么远,没有江南湿气,风虽干但如刀般锋利。那里的百姓,富者肥油满面,贫者孤苦干瘪。雪下起来,并不是如温婉女子一般簌簌轻响,而是挟卷了吞尽天下万物的气势。

天高皇帝远,叔公常年稳坐九五之尊,十三个州县,偌大江山,他从平都管起都嫌来不及,又怎么有闲心去看这种千里之远的地方呢?元霄看着温仪道,国公久居深宫,不清楚这些也是难免的。

他攥紧的手掌上沾了红色的花汁,看着就有些斑驳。

温仪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出了些不合年纪的苍凉:那你呢?他问,是否也和那凉州的雪一样,挟卷着吞尽天下的气势。还是,毫不反抗地被雪埋成活坟。

虽短短三个字,元霄却仿佛能明白温仪在问什么,当下一笑:我?

我五岁骑马,马是野马,未曾将我摔死。

七岁习箭,弓弦再硬,也没废我双手。

十一岁随贺叔剿匪,贼人的心脏是我捅穿的。元霄慢慢道,也这样过来了。国公以为,我该是什么样的呢?从前风雪冻不僵他,刺客贼子杀不了他。往后,也不见得有什么能令他胆怯跪下。

元霄说这些话的时候,便当真不像十七岁。温仪忽然想,或许元麒渊将元霄扔到凉州是对的,宫中的软水,永远养不出一个如鹰狼虎豹一般的太子。大乾不缺明君,它缺一个有胆气有魄力去开拓江山的人。

但这个罪

难道元霄就天生该受吗?

大约是因为温仪脸色沉沉,元霄像是才察觉自己说的过于严重,当下便缓了语气笑说:不提这个,其实还有一桩事要找你。说着他就要打开那个竹筒,一直想着要给你,又没什么机会,这个东西让别人带也不大好

温仪心中一动,竹筒?

莫非是什么机密情报?

可是太子哪来的机密情报,若果真是秘密,就这样肆无忌惮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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