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客官慧眼。
这就是新出炉的大乾第一?温仪冲着秦三挑了挑眉。
秦三耸耸肩。假以时日。
温仪垂下眼睫,高深莫测想,和情报中一样,霸气十足,像极了王。
只是不是这大乾的王。
而是山里的大王。
又土又悍。
其实温国公这评价有点误会元霄,因为他不是故意的。元霄这人,从前也享过两年尊贵的福份,只是那时还小,不懂。后来该懂了,就被元帝以历练为名,扔到大乾西边恨不得就挨着边境的凉州。群臣能说什么吗?不能。因为那里除了穷,荒,还有贺明楼的军队。
贺明楼和景帝关系多铁,没人不知道。
所以当元帝老神在在说:朕让霄儿去吃吃苦头,是为大乾未来考虑。大家连个屁也没地方放。故君儿子在贺明楼掌下,难道还怕元霄吃亏?怕他率军踏来才是吧!
元帝可真他姥姥的是个人才。
怼了你还回不了半句嘴,怪不得听说从前有使臣被尚是皇子的元麒渊给气死过。
霄太子在凉州一呆就是十二年,吃的是荒米,玩的是枪剑,一张像极了大乾第一美人的脸不笑起来满眼凶凌,笑起来犹如阎罗索命。又常年被下个毒悄不愣噔暗杀几回,年纪轻轻一颗心沧桑地不要不要,久而久之就落下这么个难以言喻的性格。
温仪站在一边,正大光明地听着这凉州三人组视他如无物地讨论着温国公的八卦,面带微笑,仿佛他们说的老妖精怪男人不近女色说不定不举不是自己。他听了很久,才上前道:茶凉了,小的替几位续一续吧。
苏炳容他们正谈得高兴,眼也没抬,手挥挥就让他下去了。
端庄得体的温国公出门后,掏出怀里的巴豆,面不改色地在水里倒了很多。
一边看着的秦三:谋逆皇子是死罪。
温仪哦然一声恍然大悟。
然后倒得更起劲了。
那是得多倒点。这么些可死不了。
偏题偏得不知道往哪里去的凉州三人组背后一寒。元霄摸了摸脖颈,很快就将那种感觉抛在了脑后,继而与白芝璋说:白二哥说会在平都与我们汇合,怎么连个声音也没有。
苏炳容将视线挪到白芝璋身上。
白芝璋:看我干什么。
苏炳容理所当然:你是他大哥,不问你难道问殿下吗?
白芝璋刚想回话,却听门被敲了三声,小二端着水壶走了进来。荷叶滚边镶金托盘,双龙吐珠银制水壶,看着就贼他妈贵,刺得良心痛。白大当机立断换了个话题:一个时辰都未见温国公,外面天已见黑,喝完这壶水就回去吧。
这间茶馆茶水很贵,而他们三人出行,身上并没有带太多钱。
在凉州霄太子的队伍到达平都前
他们还要过二十日呢!
这话说得十分识时务,早就想走的元霄二话不说,身先士卒,先把自己灌了个饱。其余两人喝完,抹抹嘴,就要开溜。临走前,元霄停下来,仰着脖子拍拍温仪身高不够。你不错。他说,有兴趣可以来我府内做事。孤姑且不会亏待你。
温仪隔着张面具,微微一笑。
多谢客官抬爱。
他走到二楼栏杆前,一手扶上楼梯,目送这三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离开,心里盘算着这药发作的时间。霄太子的脚已经跨出了门槛,温仪微微弯起嘴角。待这位太子出了这门,他就算是横死街头,也不能再追究到来福茶馆的头上。
元霄一只脚眼看就要落地却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别说出门,一下涌进好些人。这下别说出去,他们不但没能出去,还被迫退到了一处角落。
温仪瞬间便沉下了脸。
白芝璋挡在元霄前面,防着他被人磕碰到。
他有些警惕地将手放到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柄匕首。
少爷。白大说,把脸挡好了。免得出师未捷三个字。
温仪低声道:小三。
秦三显出身形:爷。
怎么一回事。他眼神落在门口进来那几个人身上,神情有些不悦。能进这里的大多是老主顾,在平都有头有脸,说出去有些份量。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跑来吵闹,还坏他事。
秦三道:我去看看。
温仪嗯了一声:注意点。
是。
秦三将头发绑了一绑,一边往下走去,一边随手取了件布衣长袍往身上一罩,脸上黑灰一抹。再抬眼间,就敛了满目神光,与普通人无异。
元霄也蹙着眉:你不是说这里很贵吗?很贵还有敢来闹事的?
白大嘘一声:你不是太子吗?那不还是成天有人想杀你。
太子想了想,很有道理。
就见为首一个着了莲冠的年轻人挺胸阔步走进来,动动手,令后面随从把一位女子带了过来,往早已上前查看的钱掌柜面前一推。
钱掌柜只一眼,就晓得一个大概,他沉声道:孙少爷,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掌柜的。孙玉飞扇子点了点女子,我心仪此地已久,却碍于掌柜口说的规矩,非老主顾者不得入。成,那便不进,就当是给掌柜面子。
可她,不过一个歌女,却为何能三番四次进来,弹曲作乐呢?
孙玉飞将那姑娘拎起来。温仪自上往下看去,女子尚年幼,不过豆蔻,衣衫单薄,头上一根簪子,连朵珠花也无。她神色惊惶,因受了惊吓而面色苍白,此刻被两个铁臂大汉拎着,更是瑟瑟发抖,哪里还能说出半个字。
钱掌柜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孙玉飞是平都一霸,向来爱赊账,碍着他舅舅是朝中官员,大多人都按捺不发。大约是在来福茶馆吃多了闭门羹,心里不爽,寻事来了。不过钱掌柜当掌柜少说也有三十载,比这孙小儿年纪都大,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先是行了一礼,方说:孙少爷怕是有误解。本店既然开了门,那么四方游客,只要是人,便都能进。婉儿姑娘这么清秀的人,在这有一席之地,也是理所当然的。
本想借着宋婉儿发作的孙玉飞一听,脑子里反应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钱掌柜还没说话,另一个声音先他一道了。
他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一条凳子嗖地飞了过来,硬生生在人堆中行出一道空。
众人视线随之望去。
意思畜生莫入。
一人踏了条板凳,一手撑着膝盖,虽未露出脸来,却仿佛是阴沉沉笑了。
他秀丽的眉峰一挑,就朝孙玉飞抬了抬下巴:骂你不是人,懂了吗?
孙玉飞呆了一呆,随及大怒:你敢骂我是畜生?
我可从不骂人。元霄脚下一踩,板凳就倒翻过来落在他手中。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随意地掰了一条凳腿来,在手中打了个漂亮的转。走到孙玉飞面前,举起手中凳腿道:你看这是什么?
孙玉飞有些迟疑:
这是棒槌。元霄嘴角一勾,就毫不迟疑地给了他一槌子,我不骂人。
但专打狗头。
作者有话要说:
孙少爷:我舅舅是&%&%。
国公:呵。
太子:呵。
不知身份秦三:呵。
大佬大佬他大佬·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