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恨生》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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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科遭政X局武警破门,郁副科长被当场带走的消息于次日傍晚,有计划地被小规模放了出来,真假参半地传布在几大部内,很大限度地引起了恐慌。
即便政X局并不真的敢对郁彗如何,‘请’了他来也不过只能找间条件最差的收押室扣他一夜,不给食物和水,就那么干耗着。
政X局甚至除那一队武警以外,不敢再投入近身人手以出面向郁彗核问情况。
本都是一群搞政治斗争拼出来的人,借力打力借刀杀人的事他们干的顺手,到显真章的时候就一股脑,全缩了。
这起人自然知道想凭这一件事扳倒九科那是异想天开,有郁彗这个情报头子在,没人知道他手里究竟握着多少能杀人的供状。
可是若能借这一件事把郁彗弄进政X局的牢房,哪怕现在动不了他,他们也能用实际行动来警告京里的某些高官,不要太过猖狂……
郁彗在政X局的地盘上被扣押一天一夜,几部门流言四走,将九科所属的X安部推到了风口浪尖。
这是最不利于一个政客的逆风境地,尤其是对掌握着X安五部的郁公子来说。
他深谙官场的游戏规则,运筹帷幄,不出前线,只要名位尚存,他身边就多的是过河卒子。
许多人都等着看他这一次会怎样取舍,或是念及兄弟情分,还有不舍,他们也想看看大权在握的郁总,这一次会怎样救他的弟弟。
想看他如何将这一整件事给完全熄灭下去。
只可惜他们所有能想到的,全都猜错了。
不存在取舍。
不需要计谋。
在郁子耀得知郁彗被押的消息后,他唯一所做的一件事就是带着X安部的便衣,直接闯入政X局监狱,枪指武警大队张队长的后脑,直截了当地命令他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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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
收押室的条件不容乐观,郁彗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走出来时已是在强撑,果然回到家便开始发热,把喝进去的驱寒药全吐了出来,面色惨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
郁子耀一直守在他房间里,脸色亦阴沉的很。
他将一切公务和应酬延后,待在家里照顾郁彗,等他好转。
期间唐宣曾打来电话找他,为一桩很早前就定下的签约仪式想跟他确认出席时段,唐宣电话打进来的时候郁子耀正在楼上伺候郁彗洗澡,管家寻了个机会把唐先生的口信和他说了,只见郁子耀神情淡淡,放下潮湿卷起的上衣袖口,将手臂上挂的几条带血抓痕盖住了,毫无兴味地让管家回复唐宣,叫他自己拿主意,没事不必再来问了。
唐宣没多少东西拿进郁公馆,收拾起来不费事,郁子耀让人打包把他的行李连同一张支票送到他的住所,自那以后,郁公馆再没接到过姓唐的客人打进来的电话。
郁彗养在家里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许多事不想知道都不行,更何况是郁子耀做给他看。
他认为很多事已是无用,没必要再纠缠下去,所以他消极抵触,拒绝郁子耀的接近和示好,像只被激怒的刺猬,用尽办法想刺得兄长一身伤。
可是无论他怎么发火,怎样地冷面对待,郁子耀都没有因此而生怒,他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做他喜欢吃的点心,半夜里亲下厨房煎药,顺从地像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围着郁彗打转。
只可惜郁彗太了解他,最清楚不过,眼前的这些温存,再好都只是云烟。
他想让郁子耀停止再做这种无意义地举动,一个唐宣说明不了什么,没了他还会有别人,他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郁彗想让自己死心,可话到了嘴边,千头万绪的源头,仍是围绕着郁子耀。
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他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权势凌驾在天之上,为什么舍得背弃他们的约定。
郁彗只问了三个字。
而郁子耀的表情却沉凝地绝不像只听到了这三个字。
不愧这一身血脉相连。
不愧连命脉都曾无间交融。
郁子耀把盛着剩余汤水的碗搁在床头,轻轻抚了抚郁彗的手。
“我不会停下,你知道的。”他这样回答了郁彗。
郁彗一早就对这个答案了然,只是不服,仍要亲口问他。
“权力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重要到超越所有了?”
“不是。”
“那你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个道理吗?”郁彗靠在床上问他。
郁子耀阒寂坐在床边看着他。
郁彗回望着他的眼睛:“你已经走的足够高了,小哲他在外面非常安全,没人能再伤害他,没人有那个能力把手伸得那么远,你现在坐着爸爸的位置,你拥有的是比爸和爷爷更大的权力,这些还不足以满足你的胃口吗,你还有什么是想要却没得到的,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我为你把它拿到手,这样行吗?
两兄弟沉言相望,短暂过后,郁子耀握着郁彗的手把他拉近过来,用深壑一般的瞳孔注视着他,眼底带着些微颤动。
“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去做,我想要的从没变过,”郁子耀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掌按在他脑后,突然将他压近,直视郁彗的眼睛说:“从来都没有变过。”
满含执念的一句,令郁彗无从驳对。
他从来说服不了他,哪怕是走到今天这一步。
郁彗几乎无望,逃避似的合上了眼,哑声说:“你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撼动了,为什么还不停手呢,没人能动得了你了,没人敢去动你了……”
“我知道。”郁子耀轻声道。
“可是他们会动你。”
片刻间郁彗骤然睁开眼,却被郁子耀压着后脑,用力禁锢在手臂里深吻。
他挣动不开,忿忿去挠人,指甲很快在郁子耀的颈后抓出血印,很深一条,令郁子耀不得不制住他两条手腕,按在枕头边。
郁彗不忿被按在床上,胸膛急促发喘,双目通红地扬起头,牢牢盯着郁子耀。
郁子耀的神态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他褪下一身光环与郁彗纠缠在房间里,他也不过是这间房内除郁彗以外的另一只困兽。
“只要有你,我就不会停下来,”郁子耀俯下头,昏黑中充斥着占有欲的一双眼极端坚决,对郁彗开口时的口吻却含带抚慰:“我绝对不能失去你。”他这样对郁彗说。
“因为不能失去,所以我不会停下脚步,哪怕再走下去是深渊,我都不会让你冒一点点险,那些有可能伤害到你的人,那些想借你打击郁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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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下
“郁子耀……”郁彗的嗓音都暗哑下来,他紧紧盯着郁子耀近在咫尺的脸,瞳眸里映着那张与他骨血相连的脸,低声道:“你真是个混蛋。”
郁子耀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吻着颈下脱掉他的衣服,“你说的没错。”他说。
“我就是混蛋。可我是个爱你的混蛋。”
他分开郁彗的腿,手伸进他两腿间去抚摸内侧。郁彗的身体很敏感,而他身上所有的敏感点都是郁子耀一手调教而成。
他抓着郁子耀双肩,拿额头去贴兄长的胸膛,紧密相触,以此来抵消进入时的涩痛。
“放松,”郁子耀摸了摸他耳后的头发,把他揽进了怀里,给予温柔抚慰,“放松,彗彗。”
“唔。”
郁彗咬紧的牙关被郁子耀用唇舌启开,低喘声被尽数封回,性器缓缓插入,一点一点填满了他的穴口。
郁彗想到他在家里等过的一个又一个长夜,想到别馆里独自挨到天亮的日子,他想到那一晚他被带走,关在政X局的收押室里。
他想到唐宣,想到以后。
他觉得很冷,是任何事与物都不能抵消的冷。
但最让他感到讽刺的是,他的身体仍然在对郁子耀疯狂索求着,他渴望被他贯穿,渴望他将他填满,哪怕是把他弄坏,他都不想把哥哥让给别人。
身体不会骗人。
他依旧沉溺在这段畸形的感情里。
此时此刻郁子耀在他身体里,他抱着他,他们是互相占有的。
这样的感觉即使背德,即使只在这一晚,这一刻,至少他是满足的……
满足到可以让他暂时忘掉那些冷到想死的时刻。
郁子耀进得很深,底端近乎击碰在郁彗下身,长时而激烈的抽动将肠壁刺激得分泌出清液,随着他性器的摩擦捅入又带出,些许残留在穴外,些许掉在床单上,弄出一小块水渍。
郁彗被郁子耀抱起来,背身完全赤裸,身躯颠簸的好像一条残破小船。
他紧紧闭上双眼,想把自己全部陷进这一场性爱里。
他用‘到此为止’这四个字企图结束他和郁子耀这种不正常的兄弟关系,可事到如今他才发觉,他是在用这四个字来欺骗他自己。
他所有的人生都与郁子耀息息相关,命脉都连在一起,结束,除了死,不存在第二种真正能结束的方式。
死亡与死心。
他猜不到哪个会先行到临。
高潮喷涌的一刹,郁子耀抚摸着郁彗的阴茎,让他射在他的手心,他留在郁彗的体内。
那一瞬间郁彗的眼前一片白茫,他没再心酸,也没再心痛。
——就让时间停下来吧,谁都好,求求你。
他倒在哥哥的肩上,脑中最后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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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
负重都仍要前行。
郁彗在家休息五天,再次踏入九科,开工负责的第一案,是政X局武警行动队大队队长张盛的非法提供国家机密以及受贿案。
可想而知郁子耀有多记仇,姓张的把郁彗带走关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敢做,他却把张盛一家都打成叛国罪包庇犯,把张盛打击的半死不活,送来九科的时候人就已然快疯癫了,九科的情报员把他领进审讯室里给他凳子坐,他语无伦次地跪倒在地拼了命的求,郁彗在指挥室里看监控,收音设备里传过来的全是张盛在叫喊他的名字。
“孔理,你去。”郁彗摘掉耳机,把孔理叫到身边。
“您说。”孔理穿着白大褂绕了过来。
“去给他做一份精神鉴定。”
孔理愣了一下,认真问:“要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郁彗站了起来,道:“正常的。”
“明白了。”
晾了那姓张的足有三个小时,他走进审讯室时,外面太阳都已见暗。
郁副科长没命令,情报员就一点问训都没做,就让那位张队长坐在九科的审讯椅上等,手铐脚铐全戴着,任凭他惴惴不安,嘴里哆哆嗦嗦听不出在说什么。
郁彗没上刑具,但他进审讯室,腰间别着配枪。
“郁副。”负责张盛一案的那位九科情报员把位子让出来,随即走到记录台边去填记档。
“不着急,”郁彗进了屋,带上门,“今天不审,我来和张队长聊聊。”
张盛两手戴铐抓着铁制桌边,头垂得很低,上衣上沾了污渍,头发也是脏乱的。
除了高壮身躯,一点都看不到那个勇猛意气的武警大队队长的影子。
郁彗脱了国安制服,里面的白衬衫很干净,与张盛这一身淤污比起来,视觉上高下立判。
尽管在几天前,他们还在做着一样的事。
“张队长,我已经来了,你可以不用再装了。”
审讯椅因颤动而发出的吱呀声停下来,张盛抓在桌边上的指关节却悄声握紧了。
郁彗站在他面前慢悠悠地拔出枪,解开保险,握在手里。
他含笑评价道:“装疯我见得多了,可演技像你这么差的,我还是第一回 见。”
张盛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周局长教你的,还是政X局其他领导给你指点的迷津呢?”
“不说啊?”郁彗一声轻笑,走近去,右手勾着扳机,枪口直对张盛的脑袋。
透过他絮乱的额发,郁彗清楚看到一双因恐惧而突然瞪大的眼眶。
像是经过短暂却繁复的挣扎,张盛佝偻着脊背,把整张脸都遮低下去,郁彗枪口顶在他脑侧,他感到畏惧的第一反应很真实,然而片霎后却未有挣动,人就像泄气了一般停住了不动,眼神从浑浊变为呆滞。
郁彗从他的临危反应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抬高枪口,决定留张盛一命。
可是郁彗松枪这一举动却着实触动了张盛的神经,他突而间抬起了头,眼神追着郁彗的枪口,发癫似的对郁彗要求:“杀了我!你杀了我!来啊!开枪啊!”
“嘘。”
郁彗的神色冷下来,居高睥睨着他的犯人,冷声道:“在我地盘上,你没资格提要求。”
张盛悸噤怔住。
郁彗用目光去量度张盛这枚弃子的残余价值,思考之外,狠心肠的一面遂显露出来。
他把配枪在手上轻轻一转,手指侧握枪管,枪托朝下,动作极其流畅。
就连按住张盛手背,用全钢结构的重型枪托去砸断张盛小指时的表情都仿佛行云流水,看不到半点变化。
刺耳的男性嘶叫声被封锁在九科审讯室内。
郁彗微微低身,抓起张盛的头,右手继续用手枪碾压着已碎的骨头。
他目睹着张盛因疼痛而剧烈扭曲起来的脸,笑意嫣然。
“你还有九根手指,”郁彗轻道,“我多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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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下
响当当一个政治局,铁骨铮铮一位武警行动队队长。
九根手指,无数秘密,一张嘴。
事实证明,郁副一旦认真,综上所述这所有,他想知悉,一概不存在知悉不到的可能。
郁彗用遥控器拍了拍张盛的脸,血滴在审讯椅上,随后又落到地面。
审讯室内的闭路电视打开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着一段拍摄于四个小时前的录像视频,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女人在给小男孩喂饭,女人满是耐心的哄他,小男孩边吃边喊着‘妈妈’。
这是张盛的妻子和三岁的儿子。
“多好,”郁彗不禁感叹,“贤妻幼子,张队长好福气啊。”
张盛已经被折磨地遍体鳞伤,双手十指均已被砸断,右腿大腿上插着一根削尖过的,形状类似箭矢式样的钛金条,肩膀上有一处像是此物刺穿过后又被拔出的血窟窿,伤口有小指粗细,此时已血肉粘连,朱红色的鲜血和稍早干涸了的血渍覆盖在一块,染透他胸前大片衣布。
挣扎是不可能再有挣扎的,他现在连伸手去抓一下郁彗都已然做不到了,十根手指像烂掉的泥鳅,垮塌地耷拉在身体两侧。
疼到不敢喊疼,恐惧地顾不上恐惧。
‘妈妈——!’
闭路电视里再一次重播著录像片段,郁彗点了暂停,画面停在小男孩呼唤妈妈时有一点羞怯的表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