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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将军冲喜以后》TXT全集下载_1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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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将军早已同父亲尹绪联为同盟,将军一直为推翻摄政王的不义统治在奔走。而她的父亲在高塔中也并非完全被动, 当年皇后母族邱氏被抄九族, 但当年的门客中亦有对太子恭敬的。

乃至,摄政王的禁军中也有,大佛寺石塔四位神射手里的一位是将军的人, 将军时常能潜入大佛寺中与父亲共商大计。

父亲尹绪还告诉赵叶璧, 天下有一支十分强悍的力量不在摄政王手里,那是天子剑令的力量。天子剑令化整为零,蛰伏民间,只待持令者号令群雄, 便可勤王保驾, 诛杀晓小。

将军这些年不断地四处为战,也是在找机会搜寻天子剑令。而为他作保的, 正是父亲尹绪的手令。将军彼时去夏州,也是为了一块天子剑令。

而如今, 将军手中的天子剑令只剩下最后一块。只是摄政王为人多疑, 虽然为将军的养父,但是并不是完全信任将军的。今天之后,摄政王必定对将军不利。

最后的结果……将军同父亲能不能赢,还未可知。

赵叶璧不能拖累了将军, 她不能叫展太后察觉到她们有反胜的底气。她只能避而不谈,绕开展太后一直在挑拨她同将军的话题。

眼里有倔强与强忍的胆怯,赵叶璧手指卷着衣角,嘴角勾起怆然的笑意。

“太后娘娘踏着故人的血肉,如今坐在这里,心里可安心,夜里可能安眠?”

展太后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屑地用手指关节叩击桌面,再次捏起一只小白兔子的点心,掐去兔子的头,粲然一笑。

“你还是小姑娘,你什么都不懂?”

“但求太后娘娘赐教。”

赵叶璧五官柔和,不带一丝攻击性,略略有些幼意,天然地惹人爱怜。她注视人的时候,总叫人无法开口拒绝她。

而这一点——最让展太后烦躁,她从来都是明艳挂的女子,热热烈烈,充满野心的,却最讨男人欢心的,却总是赵叶璧这种虚伪的‘小白兔’。

她当年花枝招展的进宫,年纪嫩得跟掐得出水的葱白般,却不怎么受先皇宠爱。后宫中没有母族,也没有宠爱的女子,更是无依无靠。过得还不如当时皇后身边养的一个孤女,她每每看见那个孤女,便觉得人与人命数的差别,实在是太大。

后来先皇驾崩,她这种品级不高的太妃,更是无人问津,枉她年华还盛,白白枯守在吃人的皇宫中。

若非遇到了吕毅,她的后半生,怎么会登上权力巅峰。

只是,她并不爱吕毅。

“你们这种小姑娘,一心扑在感情上,却不知道天下男人最是靠不住的东西,只有手中的权力是自己的。”

赵叶璧但笑不语。

展太后看见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忽然盛怒,抓起贵妃榻边一只朱红色的瓷杯向赵叶璧掷去。

赵叶璧向边上一闪,瓷杯猝然落地,摔成片片碎片。

热水溅起,手上裸露的肌肤上骤然浮现出红点。

展太后心满意足地从她眼中看到了害怕和惊慌,复又绽放出蛊惑的笑容,讥讽道:“你嘲笑哀家?凭你,也配嘲笑哀家?你笑什么!”

“妾身笑的是,太后娘娘说只有女子手握权力才最可靠。可这权力却不是太后娘娘凭本事得来的,无非也是依靠着男人,依靠着摄政王。妾身觉得好笑。”

展太后愤然起身,脚踩着轻软的鞋,快步走到赵叶璧身边,手指用力捏住赵叶璧小巧的尖下巴,向上一抬,与她一双秀美的圆眼对视。

赵叶璧不躲不闪,下巴被她捏得极疼,却不喊不叫,只静静地看着展太后一点一点扬起的唇线,见她脸上阴晴不定,怒容倏地一变,妖冶妩媚地笑了起来。

“哎呀,同你这种小姑娘生什么气呢,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话没听过。便如你所说又如何,当年哀家怎么对你母亲,今日哀家就能照样对你。谁会去看哀家是怎么做的。窃珠者贼,窃国者侯。”

展太后手一甩,然后轻轻拍拍赵叶璧的脸,得意洋洋地说:“你知道你母亲最后怎么死的吗?哀家当时说你在哀家手上,若要你活,你母亲便要死。哀家可以亲眼送走她的。只是……哼!”

赵叶璧强压住眼泪,她死死盯在展太后脸上,咬牙切齿地问她:“太后缘何对我母亲如此?”

展太后一手蔻丹鲜红锐利,划过赵叶璧娇嫩的肌肤,留下一道红痕,亦是咬着牙道:“你可知吕毅对雍雅曾动过不伦之念?哀家后悔让她死得那么早,若非她死了,吕毅怎么会止了杀念。”

什么?赵叶璧瞳孔放大,惊得无以复加,连展太后指尖掐进她的脸上的剧痛都忽视了。

展太后恨恨道:“小丫头,哀家也找了你很多年啊。你可知十年前,哀家追查到红筠那个贱婢的时候,就想杀了你,若非吕毅保了你一命,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到现在?”

“我小娘是你杀的!”

赵叶璧呼吸都要停滞了,忿然地看着展太后。

展太后笑得格外畅怀,松开手,姿态妖娆,嘲弄道:“哀家还当你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弑母仇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不敢做。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在意她们?”

赵叶璧凝视展太后,深呼吸两下,她在激自己,万万不可冲动。

“我若是做什么,不就随了你的愿?我怎可做这等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展太后不以为意,以手在脸侧轻轻扇动,悠悠道:“哦,哀家忘记了。赵启也是哀家找人下的毒,听说你那几年日子可不好过。”

赵叶璧闭上眼。

“罢了,你无趣得很。”展太后打了个哈欠,神情倦倦地回到贵妃榻上,掀起眼皮冷冷地道,“且坐着等吧,吕辛荣是富贵里浸润多年的人了,岂能轻易放下今日的权力。你等着看他会不会来救你,你再等着看他能不能为你舍了权力和富贵。”

“别对男人抱太多希望。哀家当年也如你一般,可你瞧怎么样?先皇看不上哀家,吕毅又心里对你母亲怀有不伦之念。”

坤宁宫暖殿里,青烟袅袅。

展太后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赵叶璧望着富丽堂皇的梁柱,凤凰盘旋而上,静默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听见悠长而熟悉的马的嘶鸣声。

那是,踏雪的声音。

将军,来了。

***

“让开!”

数百人的禁军拦不住单枪匹马的吕辛荣,他骑在踏雪之上,一路杀进宫门。

禁军在宫门内不能骑马,任谁前来阻拦吕辛荣,都被他一刀斩杀在马下。无人敢再上前,只虚虚地围住他。

破过三道宫门,金色琉璃瓦的坤宁宫跃然眼前。吕辛荣跨在马上,看着坤宁宫前立着的满身甲衣的摄政王大人,吕毅。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却无人开口。

唯有悠悠马鸣。

禁军跑不过吕辛荣,在后面匆匆赶来。禁军统帅廉威庵跪在地上行礼,身后禁军将士将马上的吕辛荣合围住。

半个时辰前。

吕辛荣所率军队为荣字军,是他十七岁时立下战功后摄政王分给他的一支军队,后多年经营,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本在军中处理事物,吕辛荣却忽然听见禁军高级将领率着一支禁军围在荣字军军营门口,传摄政王谕令,谁人都不许进来,违令者,即刻诛杀。

凉承翻进军营时,手臂鲜血淋漓。吕辛荣看见他跪在自己面前,将今日赵叶璧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坤宁宫前。

吕毅从背后摸出一把弯刀,对廉威庵挥挥手,禁军听令退守在百步外。

“你还是来了。”

“义父大人,不要动她,她是我的底线。”

吕辛荣翻身下马,也从身后摸出一把阔刃长刀,刀身寒光乍起,这是他的‘寒刃’。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吕毅双眸眯起,厉声道。

吕辛荣笑得邪气,昂着头,没有半分躲闪,挺着刀朝吕毅前了两步。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义父当年选中我时,便知道,我向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为了一个女人?”

吕辛荣不屑地勾唇,一身青黑色铁甲勾勒出他挺拔高大的身姿,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握住的刀出鞘,冷意凛凛。

“您知道为什么的,摄政王大人。”

吕毅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道:“我对你尽心栽培,你能有今日全是我,我不想对你动手。我能给你滔天的权力,荣华,甚至扶你坐上九五至尊。这些和她,你选一个!”

“我和摄政王不同。阿璧于我,是挚爱,是珍宝。”

“摄政王以为世人不知道,可你对阿璧的母亲有什么样的心思,你自己知道。”

吕辛荣顿了一下,挥起寒刃,“义父!我们很多年没有比过了,再比比如何?”

“呵,你果然是反了,养不熟的狼崽子。”吕毅哈哈大笑起来,豪气冲天地拉开双脚,“好啊,你看你如何弑父!”

吕辛荣脸上讽刺之意更甚,脚用力蹬地,刀锋乍起。宽阔的刀凌空而去,半分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地直逼上吕毅的胸口。

弯刀格挡,金石之声震耳起,吕毅清晰地感受到吕辛荣的刀传来的力度,咬着牙与他对抗,却被逼退了半步。他用力跃起,腿扫过去,被硬扛住。

你来我往,皆是实打实的军□□夫,横冲直撞,冷硬万分。

坤宁宫的雀鸟都不敢叫唤,新发的枝芽亦是瑟瑟发抖。

吕辛荣的刀抵在吕毅心口,汗珠从他的鬓角上落下,鲜血也从他的右手上蜿蜒而下,他的右手无力地垂落在腿边。

吕毅不知道,他的左手用刀更是精妙,这些年来,原来他都在韬光养晦。

吕辛荣不羁地笑着,昂扬着胜利者的头颅,道:“义父,你老了。”

说罢,他的刀向前去,要穿破吕毅的甲衣,刀刃也在嘶鸣着,发出想一尝熘国最高地位的摄政王大人的心头血的渴望。

吕毅目眦尽裂,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他拼力抵抗,后脚倒退数十步,和吕辛荣拉开一段距离。

“你,你当真要杀我,我养了你十几年,待你如亲子。廉威庵,给我,杀了他!”

禁军如数上来,对吕辛荣发起进攻。

**

“呵呵,看来你的小夫君不怎么安分啊。走,我们去看看你的小夫君。”

展太后轻轻擦拭唇角,踩着鞋子起身,拉起赵叶璧纤薄的身子。

赵叶璧被她拉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跟着展太后身后出了坤宁宫。

她和展太后站在高高的坤宁宫宫门前的台阶上,看见一片红衣的禁军中,她的将军单手持着宽阔的刀,踏雪极其通人性地踏过禁军,蹿到他身边,由他翻身上马。

禁军虽然精锐,却比不上熘国第一战神——本是吕毅,如今却应是吕辛荣。

赵叶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忍不住担心,遥遥去望,吕辛荣为青黑色铁甲勾勒身姿,以一敌百,又引得她心潮澎湃。

她的将军,是她的将军!

吕辛荣看见赵叶璧安然无事,手上的刀更是无所顾忌。纵千万人退却,他亦往矣。他曾说过不负她,便是说到做到。

隔着百步,匆匆一眼。

赵叶璧两眼落下泪来。

展太后凶恶地喝她一声,一把将她拉过,手上不知何时带了一把精致的袖刀,抵在赵叶璧的后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吕毅居然还喜欢阿璧的娘~到时候番外会有雍雅的故事

☆、55.共浴

赵叶璧感觉到背上展太后的刀, 她悄悄怒目相视,只见展太后噙着一抹算计的笑,低声在她耳边说:“别叫出声来, 你看他的右手,怕是不行了。两手难敌四拳头,你可别让他分心。”

她闻言不敢动, 低声对展太后说:“太后不是希望阮珞淳嫁给将军,如今又何必对他赶尽杀绝?”

展太后冷笑一声, 挑起眼尾, 讥讽道:“哀家要让阮珞淳当皇后。你的将军已经不中用了,真没想到他真的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你呀,真是教天下女人嫉妒。哀家也很嫉妒你啊。”

赵叶璧不做声, 她咬着牙关。

她很害怕, 但绝不能让将军看出来,不能如了展太后的意。她悄悄抬起手,手指探进领口,一根细细的红绳挂着父亲给的翡翠玉璧。

父亲说这块玉璧的翡翠乃是品质极为难得的硬玉, 必要时可挡刀剑……

坤宁宫前。

吕辛荣单手提刀, 于马上斡旋,同禁军厮杀难分敌我。禁军精锐, 他亦是杀意震天,刀刀见血, 虽以一敌百, 仍旧不落下风,身上也是细上无数,黑色甲衣看不出鲜血,只有滴滴答答的红珠子落地氤氲。

禁军将吕毅同吕辛荣隔开, 像难缠的泥鳅,甩不开。

吕毅抚掌而道:“荣儿,你纵赢得我又如何?天下谁不会老,可老又怎么样?你还能战吗。养你这么多年,给你无上荣宠,你就这样报答我?”

“呵,”吕辛荣不羁地笑,沾满血的手指轻轻抹过唇角,哼道,“摄政王可曾问过我,我愿不愿意要这样的荣宠?这杀父取子的荣宠,给你,你要不要?”

吕毅开口,禁军如同提线木偶般尽数止住手上的动作。

冬末春初的风仍旧寒冷刺骨。

吕辛荣的唇艳红一片,整个人锋芒尽出,净白的一张俊脸上溅起血点,却忽然焕发出凄然的美感。

“我最后喊您一次义父。义父大人,辛荣确实感念你的栽培。但是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你的确杀了我的父母,杀了诺,杀了那么多孩子的父母,还让我们彼此厮杀,来争做你的傀儡!”

“你可曾有一日安心于我?你不也是日日防备我,又想控制我,又希望我对你感恩戴德?”

他忽然纵马而上,踏雪飞起三尺,从禁军将领的头上一跃而过,朝着吕毅面前冲来。

禁军乱成一团,合围而上。

“今日赵叶璧,我定是要带走的!吕毅,你打她的主意,太愚蠢!”

吕毅逼视着他,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你以为我能给你,就收不回来吗?”

吕毅亦是扬起弯刀,同禁军一道逼上吕辛荣。

踏雪灵巧无比,和吕辛荣配合得□□无缝。吕辛荣长刀过处,抿过禁军咽喉,旋过一圈。他居高临下,耻笑道:“是你给的吗?若非我争气,你早就丢弃我了。”

他以刀硬碰硬去挡吕毅的弯刀。

“摄政王是你应得的吗?天下是尹家的天下,你不忠不义,蒙蔽天子,陷害忠良,手段残忍可耻。你得位不正,若非如此,你怎么不敢自己登上帝位?”

吕毅的脸色一沉,他眯起眼看了遥遥高阶上的赵叶璧,同展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吕辛荣沥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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