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将军冲喜以后》TXT全集下载_13(1 / 2)
嗯……看在猪脚粉的面子上,暂不同你吵架。
我吃完粉,只听蔺洛元问我:“好吃吗?阿真。”
我已不与他计较称呼问题,无法昧著良心,于是点点头。
然后又听他对爹爹说:“世伯,按约定您可得同意我与阿真的婚事了。”
我爹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我迟疑道:“这个……”
我拼命使眼色,“爹爹!”
蔺洛元自信地笑笑,指着猪脚粉说:“这是我做的。阿真还有什么想吃的,我都能做。”
哎……我沉默了。
后来又听他说了一箩筐好话,把我从头发丝到脚底心都夸了一边,直夸得我飘飘然,我才说那勉强给你半个月时间让我同意吧。
嗯,结局么,你们都知道了,蔺洛元顺顺利利地把我娶到手了。
八抬大轿,一百抬聘礼,整个蔺家的主母实权,没有侧室,一生一世地爱我。
以及!!我婚后才发现这厮只会做猪脚粉,别的一概不会!!
算了,自己的夫君,还能和离了不成?
龙凤蜡烛燃到天明,事后他抱我在怀里,亲昵地用下巴蹭着我的头发丝,边捏着我肚子上柔软的肉肉边说:“娘子这腰手感极好。”
我睨他一眼,道:“若敢说我半个字的胖,我明天立刻收拾东西回江北。”
他笑得不行,用耳朵贴在我腰上说,“不许!娘子最是可爱。你别听大舅哥胡说,我那时哪说你胖了,你分明是珠圆玉润可可爱爱。”
我轻轻拧他一下,道:“当真?”
“当真!我知道娘子你有的是钱,若我说错一句,你就把我蔺家扫荡一空回江北做你的大小姐,留我一个喝西北风可好?”
他好像想起了我用银子羞辱他那回,眼中似有星光。
我抱住他,觉得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挥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化用再别康桥
我很喜欢的一对副CP的戏份基本下线,我自己还蛮喜欢这篇番外的,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
☆、39.火盆
梧州府地处熘国西南, 至京城路途迢迢,但赵叶璧是跟着吕辛荣的精锐部队一路北上。
出了梧州之后,由全是骑兵的精锐部队, 先锋开道,疾行而去。黄意真替赵叶璧塞了整整两个马车的特产物什,以及唯一跟着的丫鬟兰素都跟着后面的步兵走。
最初为了赶路, 赵叶璧由吕辛荣搂着坐在踏雪上,夜里同他和衣睡在就地扎营的军帐里。行了两日路, 除夕夜途径中间的潼枝县歇脚时, 赵叶璧才得以热水沐浴。
赵叶璧皮娇肉嫩,纵使两日来一直行在平稳宽敞的官道上,她两条大腿都被踏雪的马背磨得破皮出血, 通红一片。她却没有和吕辛荣说, 只怕自己会拖累军队前行的速度。
当夜吕辛荣发现她心神不定,半夜又微微起了热度,当即披衣亲自以重金叫来当地一位名医,才得知赵叶璧竟然咬着牙硬生生忍下了两日破皮之痛, 看着她疼得眼眶通红还紧咬着下唇不声不响的模样, 当真是又气又心疼。
赵叶璧涂了药疼得睡不着觉,吕辛荣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哄她, 手僵硬地拍抚她的后背,过了很久才将她哄睡着。他又不小心蹭到枕边时摸到一点濡湿, 原来是她落了点泪沾到枕上。吕辛荣小心地替睡梦中的赵叶璧揩拭泪水, 眉头紧锁。
第二日,赵叶璧还睡着,吕辛荣早起向驿站租了一辆便于赶路的轻便结实的小型马车。本来快活地骑在马上的尤焕又被他叫来赶车。
尤焕挠挠头,深觉得自己生了车夫的命。
那日后, 赵叶璧一直坐在马车里。
白日里吕辛荣与踏雪一直在全军最前头,赵叶璧见不到他。马车虽省去了她的皮肉之苦,但她长这么大从未出过远门,更没有受过车马颠簸。尤焕驾车十分娴熟,已然算又平又稳的了,赵叶璧还是被颠得晕头转向,一天下来能吐两三回,傍晚吕辛荣每每见她时,她都小脸煞白。
赵叶璧后来竟然习惯了晕着,早上一坐上去便开始撑着头昏昏睡去,一睡一整天。
行至京城南城门时,赵叶璧还睡得浑然不知马车已停了下来,还是吕辛荣来撩开帘子将她唤醒的。
马车空间狭小,掀起厚重的帘子,暖热的气息扑在吕辛荣的身上,掺杂着一点赵叶璧又奶又软的香气。睡得酣然的赵叶璧双手合十枕这耳边,歪歪斜斜地倚靠在马车壁上,想只打瞌睡的懒猫儿一样团成一团。
赵叶璧被喊醒后茫然地看着吕辛荣,吕辛荣无奈地钻进半个身子,一把将她捞出来,再打个横抱。
“将军快松开手,好多人!”
赵叶璧出了马车看到眼前的气势恢宏的青石城墙,高悬一块大大的匾额写着“南城门”三个字,才知道已经到了京城外。
南城门禁严,只留了半边侧门供行人通行,所以赵叶璧看见好多人排着队向里去。
全部批甲的精锐骑兵队正对着城门正中间待命不动,吕辛荣满身玄色铠甲,十分扎眼,这下横抱起她更是惹得进京的行人纷纷侧目。
赵叶璧窘迫无助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却半分推不动,泄气地放弃了挣扎,把头埋在他怀里,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注意别人灼热好奇的目光。
吕辛荣把赵叶璧抱去了边上另一架显然豪华宽敞得多的双头马车中。
赵叶璧跪坐在柔软的踏垫上,看见马车上悬挂着一块徽牌,上面雕刻了篆体的“吕”字,柳眉微蹙道:“将军,这是?”
“骑兵营要归队,我要进宫去述职。这是府里的马车,车夫会送你回去。”他附身耐心地解释道,对上赵叶璧不安的眸子,软声安抚道,“别怕,很快便回来。”
赵叶璧担心地握住他的手,她总觉得将军心事重重,与那位传闻中的摄政王养父关系并不那么亲近一般,但不好妄言,只道:“将军万事小心。”
南城门主门拉开,先锋骑兵营整齐地踏马而入,她的马车跟在最后进得京。南城门进去是宵华大道,赵叶璧推开浅黄色的格子木窗,只见中间清道,两边站满了百姓,热热烈烈地迎接着凯旋归来的军队。
走过宵华大道,赵叶璧就和吕辛荣等人分开了,拐进坊道时路人就少了许多。
“这位小哥是将军府里的吗?”赵叶璧一个人,惴惴不安,于是隔着帘子问赶车的马夫。
“回夫人的话,我叫阿昭,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驾车的马夫年纪很轻,听见赵叶璧询问,转头笑着讨好说:“咱们将军开府很早,但府里一直没有女主子,下人们都盼着您呢。”
原先在梧州府虽然也有仆人服侍,但赵叶璧一直是客人,这回听阿昭的话,心里直打鼓,有些慌乱,勉强地笑道:“你们都知道我?”
“那可不!”阿昭笑得爽朗,夸赞道,“何止府里,满京城都知道您了,听闻坊间您的小像一张能卖到三十两银子。”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府里下人们之间也传阅过,我刚粗粗一看,觉得画像半分画不出您来,一点不输京城小姐。”
啊……赵叶璧没成想还有这种事,被他一顿海夸,夸得两颊泛热,只觉得当不起这样的夸奖。她挺直腰板,暗自鼓气,一定不能怯场给将军丢脸。
赵叶璧认不太清楚路,反正是拐了四五六七条行道,才停在一座气派异常的府邸门口。
在她的见识里面,廖府和蔺府已算得上奢华,而同眼前的比起来只觉得天上地下。漆黑玄色的高门上挂写着“定国将军府”几字的匾额,门口蹲守着挺拔凶猛的石狮子,门上朱红琉璃瓦,门前上品白玉成阶。一眼看去,尽是死物的将军府竟有自成一体的气质,同吕辛荣极像,冰冷沉寂。
阿昭勒住马,取出下马凳,赵叶璧方能优雅地从上面下来。阿昭行了个礼,跑两步去敲门,不一会侧门由内推开,鱼贯而出一名管家、六七位婢女。
“侧夫人好,我是将军府里的管家瞿三,侧夫人可叫我一声瞿叔,将军通常都这样叫。”
赵叶璧看见管家的那瞬间,隐约觉得他很眼熟,他一开口,赵叶璧忽然想起来了,这个管家长得很像顾万林。
“侧夫人。”瞿三拱拱手,脸皮上笑出褶子来,作出请的手势,道:“实在对不住,只能委屈您走侧门。”
这倒没什么,赵叶璧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却见地上有个火盆,遂疑惑地看看瞿三。
瞿三笑容可掬,道:“这个嘛,侧夫人一路劳累,身上多少带了点不干净的东西,跨个火盆祛祛邪也是好的。”
……赵叶璧听他话里将“侧”字咬得极重,跟着黄意真学了点看人的本事,觉得瞿三似有意为难,但又吃不准跨火盆是不是京城习俗,什么也没说提着裙子跨了过去。
瞿三又道:“本来侧夫人回来,家里只有您一位夫人,理应把管事之权交还给您。但我听侧夫人原是……”
他顿了一下,赵叶璧明白过来,他原是害怕她抢夺他的权力。
果然,瞿三笑得意有所指,继续说:“侧夫人出阁之前,怕是没有学过中馈之权的。”
原来如此,赵叶璧不置可否地也微笑着看他。瞿三的意思是说她出身低,是庶女。
“侧夫人车马劳顿,不如修养修养,我亲自教您,等您顺手了咱们再说。”
不过这样也好,赵叶璧的确对此事极不擅长,若是能瞿三能真心教她也是好事,于是颔首谦和地笑着说:“如此极好,有劳瞿叔了。”
瞿三指派了几名婢女,领着赵叶璧去卧房休息。
赵叶璧对将军府里一概不知,跟在瞿三后面走了很久很久也走不到地方,她坐车久了脚踝酸麻肿胀,再跟着瞿三绕来绕去,眼睛都花了。赵叶璧后来再走过一遍才知道,本是笔直一条路,瞿三竟刻意带她绕了大半个将军府。
终于,跨过一道廊门,赵叶璧才到屋里,瞿□□下。
她推开门,只听一个慈祥的中年女声响起,亲亲热热地来拉她的手,把她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子约莫四十来岁,穿得极好,见到赵叶璧一点也不拿她当外人一样,满脸欣慰地一个劲地笑。
赵叶璧懵了好一会,打断她绵延不断的笑声,小心地问:“请问您是?”
“我是从小看着阿辛长大的,我们阿辛终于开窍了。”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见赵叶璧茫然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来,才正色道,“你不知道,我叫郑蓉,你叫我郑姨便是了。”
原来郑蓉是贴身服侍吕辛荣的姑姑,自吕辛荣八岁时成为摄政王养子后,便一直是由郑蓉照料生活起居的。也就是副将周显曾提到的那位“奶娘”,其实并不是奶娘,但和吕辛荣同她的关系大抵相似。
赵叶璧终于想起来,立刻对郑姨松懈下警惕,说:“原来您就是将军军中那位大厨的娘亲?”
郑姨待吕辛荣如同亲子,自然看赵叶璧也一脸慈祥,性子爽朗热情,没几句便和赵叶璧聊起来。
郑姨在听了赵叶璧讲到刚才瞿三让她跨火盆又走了好远的路后,脸色一沉,啐骂道:“瞿三那个狗东西,定是瞧你小姑娘好欺负,下人也想站在主子头上,你别理他。”
赵叶璧这才知道原来将军府里只有郑姨和瞿三两人是摄政王府里的旧人,瞿三欺软怕硬,自诩是服侍过摄政王的人,所以一直眼高于顶。
兰素还在来京的路上,赵叶璧深入高门大宅才知道原来一位侧夫人可以有四名一等丫鬟,她嫌太多,只挑了一个叫碎雪的留下。
郑姨见她累了,带她到自己亲手铺好的新床边,道:“你先睡一觉,睡醒后我遣人给你送个册子你读着,元宵那日是将军的洗尘宴和庆功宴,你怕是要抓紧认认京城里的人名了。”
赵叶璧没想到自己睡醒之后,收到的邀约如同雪花一样纷纷而来,揉着额角,一封接一封地由碎雪拆来看。
诗会,酒会,赏梅大会……
碎雪悄悄地指着一封道:“这是左相大人家三小姐的茶会,她家三小姐倾慕咱们将军已久……”
赵叶璧抽出那封。
☆、40.横抱
这封信笺用的纸很厚实, 赵叶璧举起来对着光看,半点不透光的,可见纸质之好。
浅黄色的纸张挺括, 上面描绘着粉红色的桃花花瓣,寥寥几行绢花小楷清秀好看,可见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这纸极好, 哪里可以买到?”赵叶璧噙着笑问碎雪,她从来没用过好的纸, 在家做了几年的粗活, 很久没有碰到这般文雅的东西了。
碎雪愣了一下,觉得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怎么抓不到重点。
她恭敬地答道:“是岳植坊出的熟宣。”
赵叶璧点点头,笑盈盈地看了碎雪一眼, 暗暗吃惊她虽然只是丫鬟, 但逢问必答,可见京城大户人家便是连下人都要极精明的才是,于是虚心地请教。
“那我便去这个。郑姨的册子一时半会送不来,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 碎雪能不能替我讲讲, 我该去哪个才好?”
碎雪将这封右相家三小姐的茶会贴单独放到一边,略一思索取出另外几封, 答道:“夫人您看,这封是尊平侯夫人主持的赏梅会。尊平侯父亲乃是尊平公, 半年前薨了, 这位国公同摄政王关系极好。这场二十八的会,夫人怕是要去。”
碎雪又陆陆续续抽出几封,一一与赵叶璧说来,到拿起最后一封时忽然滞住, 轻蹙起眉头。
赵叶璧忙问她怎么了。
“这封是阆嬛郡主的诗会。”碎雪双手将信笺奉上,递到了赵叶璧手里,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奴婢听说这位郡主的母亲是长兴公主,也就是……大佛寺里那位的亲妹妹。可是这位公主一直在带发修行,郡主又怎么忽然办起了诗会。”
大佛寺那位?赵叶璧咬着下唇,梧州府偏远,京城的事儿难以传到那,小娘和爹爹也闭口不谈政事,她并不了解。
“大佛寺那位是?大佛寺是什么地方?”
碎雪捂着嘴巴,赵叶璧能看出她强压着古怪的神色凑了过来,以极低极小的声音,似在说着不可闻的事情。
“夫人您不知道吗?大佛寺啊,那里关押着皇亲贵胄里犯了不可饶恕的罪的人。那位是……十六年前被废的东宫之主。”
赵叶璧吃了一惊。
碎雪恢复常色,将阆嬛郡主的帖子受置在不去的那堆,把去的三场单独拿出来,整齐地码放在一只雕花的檀木盒子里,规矩得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道:“奴婢稍后便替夫人回了。夫人若是喜欢岳植坊的纸,明日一早奴婢便去买回来。”
“好,麻烦你了。”赵叶璧不敢多说话,友善地冲碎雪笑笑。
将军府极大,后院里吕辛荣的屋子在正中,边上有两处小院子,赵叶璧这间房正在左边的棠梨院。
也就是说,以后她同将军大部分时间并不会睡在一个房间,若将军愿意来她这里歇息,两人才能同屋。
赵叶璧花了一些时间摸清楚将军府里下人并不多,将军平日里也不常在府中,他更喜欢呆在军营里,只有晚上才会回这处气派冷峻的府邸里睡觉。
而将军在起居这方面很简单,院中只有负责洒扫的侍女,并没有贴身的丫鬟,也没有通房,可谓是干干净净,对于他这样地位尊崇的人来说,实在是干净得有些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