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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大少》TXT全集下载_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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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二生辰。”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赵司令敲着桌子说完,又咳嗽了好一阵,胸口上下起伏发出拉风箱的声音。

“您身体不宜动怒,还是消消气吧。”

“那金风玉露是洋人潘琼斯开的,他在北平做了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会不知?”

赵万钧没辩,心里盘算了好一阵是谁打的报告,想了一圈已有答案。

“你那些弟兄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你不一样,终有一**要继承我的衣钵,把赵家发扬光大。”

赵司令长叹了一口气,几十年来没有亲生骨肉终是让他遗憾至今,而他物色了无数年轻人,也只有赵万钧有做他儿子的能耐。

他发完火,见赵万钧一直不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缓和不少:“行了,回去写个检讨给我,引以为戒。你是爷们儿,有时没地儿泻火,为父理解,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娶个女人回去了。”

赵万钧笑笑:“这事儿就不劳您操心了。”

赵司令冷哼一声:“过几天有个宴会,陆部长的太太过四十三岁生日,你要去应场。”

“陆坚石?外交部那位?陆家女眷过散生日,我一大老爷们过去干嘛?”

“这场宴会你必须去。”赵司令神情疲惫地摆摆手,好像不想与他多言此事,“我听杜延说,你那儿住了个南边来的人,是家乡故交?”

杜延就是杜老七,原先是赵万钧手下,现在在替赵司令办事。

赵万钧“嗯”了一声,心说果然没猜错,就是这杜老七把事儿捅到他义父耳朵里的,恐怕还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不然也不至于把老头子气成这样。

赵司令拿起拐杖颤颤巍巍站起身,拍了拍赵万钧的肩膀:“多与南方走动走动是好事儿,但也要记得有个度,晚上留下来吃饭吧,我还有事要问你。”

*

香园内,沈惜言淌着寒风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一进门就直奔后院青鸢的屋子,那叫一个轻车熟路。

“瞧你这风风火火的,快暖暖,脸都冻红了。”青鸢说着放了个暖炉在沈惜言手上。

沈惜言把暖炉扔到一边,一把握住青鸢的手道:“青鸢你快给我说说,怎么做才能让一个有权势的人感到舒心?”

青鸢“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个大少爷特地来这一趟,就为了问我显贵们的心思,这是在逼我班门弄斧呢?”

沈惜言摇头道:“我是觉得你在这香园见的人多,总有些心得。”

自从得知青鸢一眼识破自己对九爷的情愫之后,沈惜言就特别佩服青鸢,觉得他什么都懂。

看着沈惜言诚挚的眼神,青鸢还以为是这率性单纯的小少爷在交际场上碰了壁,便还是替他分析了起来:“这但凡有钱有势的人,最享受的便被人敬重,下人马首是瞻,亲朋以礼相待,夫妻相敬如宾……”

青鸢才开了个头便一语道破天机,沈惜言心说自己果然没问错人,这问题可不就出在“敬”字上面吗?

他不分青红皂白跑去金风玉露抓人,还口不择言将堂堂赵九爷与狗并论,桩桩件件,的确视为不敬,难怪连席贵都看不下去了,九爷不说他,怕也是军务缠身懒得同他计较吧……

沈惜言从青鸢那儿回来的时候,长街上已次第点起了灯。

黄包车刚拉出街口,只见前方空地上挤满了拿枪的兵,站在最前面说话的正是赵九爷。

车夫回头道:“爷,前边路不通了,要么我再绕个大点儿的圈,要么您受累走两步,一刻钟就到了。”

“就到这里吧,我自己走。”沈惜言说着下了车。

车夫走后,他也没急着过去,而是蹲在一旁的石阶上,看不远处的赵万钧训人。

那些人全是赵万钧忠心耿耿的马前卒,走哪儿带哪儿,沈惜言以往也见过,几十号血气方刚的汉子排排站,被赵九爷吼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沈惜言托着下巴,在一旁看得直过瘾,可这瘾过完之后,心头又浮上了些许感慨——

九爷在外头指挥千军万马,他在家里指挥九爷,这像话吗?

把弟兄们遣散之后,赵万钧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的身影,脸上的怒气瞬间一扫而空,他立马大步走了过去。

“小祖宗,您怎么跟这儿蹲着呢?”

“我不能蹲在这看你吗?”沈惜言没憋住,仰头就是一句带着“沈少味儿”的反问,问完又想起青鸢说的话,可改口也来不及了。

“成,蹲我身上都成。”赵万钧一把将沈惜言从地上拉起来,解**上的披风罩在沈惜言身上,“也就是老子疼你,你才能这么横。”

九爷故意虎着脸说话,还等小少爷继续跟自己斗嘴呢,没成想小家伙竟正儿八经问了句:“九爷,你说我以后是不是该对你尊敬点?”

赵万钧眉心一跳,挑起沈惜言下巴,对着檐下的灯笼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也没弄错啊,这还是我的小玫瑰花,货真价实。”

第47章

自席贵那日提点之后,沈惜言有意观察,发现九爷的确较以往忙了不少,时常踏夜而归,偶尔还带回一身冷峻肃杀之气,却每每在碰到他的时候就消散了。

近来天气不好,天上乌云滚滚,挂着一轮病恹恹的月亮。

九爷刚踏入宅门,就见灯笼下一道身影飞奔而来。

他摊开双臂准备接人,谁成想小家伙却压根没往他身上扑。

“九爷,累了吧累了吧,快把大衣脱下来,回屋泡个热水澡。”

看着沈惜言一双热切诚挚的眼,赵九爷不动声色地脱下大衣放到沈惜言手上。恰一阵刺骨的寒风刮来,九爷一身单衣差点没冻出个激灵,咬牙才挺住。

沈惜言未察觉到不妥,在后边推着九爷往屋里走,被九爷一把捞进怀里当暖炉了。

赵万钧披着一身寒气进屋,发现屏风后的热水已经备好了,旁边还放了块香喷喷的洋胰子。

“你叫席贵备的?”

“是我自己备的,你回来的晚,水都冷好几次了……”

沈惜言瓮声瓮气说完,又想到什么,立刻解释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懂我的意思吧。”

赵万钧低头一看,难怪沈惜言一双裤腿都是湿的。小少爷说这么详细,无非是怕他看不出来自己的心意,他心里门儿清得很。小少爷想一出是一出,他既欢喜又无奈,也不能表露。

“你说我就懂了。”他拍拍沈惜言的屁股,“去把裤子换了,当心着凉。”

半个晚上,沈惜言都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围着赵九爷飞,由于从没伺候过人,愣是手忙脚乱累出一身汗来。

赵九爷几次叫他歇着都没用,直到把人压进被窝狠狠治了一顿,才终于消停了。

被窝里头的大火刚灭,沈惜言就在赵九爷怀里呼呼大睡了过去,面颊的春.色还未褪尽,一大片浮在粉团般的脸上。

赵九爷手痒,点住那双被亲得晶莹丰润的唇,低声道:“小东西,你就在我这儿好好呆着,比来什么花样都好。”

沈惜言突然“哼”了一声。

九爷挑眉道:“怎么?觉着我说得不对?”

谁知沈惜言嘟囔了句“九爷是坏蛋”,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赵万钧笑了。

得,这是说梦话呢,梦里还不忘骂他一句,不愧是少爷。

第二日,沈惜言也没闲着,一大清早就赶在九爷前头起床了。

赵万钧难得没去军部,给了沈惜言献殷勤的好机会——九爷看报他捶腿,九爷浇花他递水,把下人的活儿全给包揽了一遍,若非九爷拦着,他下一步就要拿着菜刀上厨房做菜去了。

几天下来,别说宅子里的丫头仆役,就连最爱缠沈惜言的大黑背天狼都懵了,它时常独自蹲坐在院中间,看两个主人奇怪的互动,看了半天又看不懂,就闷闷不乐地回狗窝里呆着去了。

是夜,待沈惜言睡着之后,赵万钧披上大衣把席贵叫到了外面,开门见山问他是不是对沈惜言说过什么。

席贵自知瞒不过九爷通天的手眼,便只好将那日对沈惜言说的话告知九爷,说到一半就瞧见九爷脸黑了,硬着头皮才和盘托出。

赵九爷怒道:“我说过,这宅子从今往后就是两个主子,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小家伙爱瞎想,赵九爷自己都舍不得让他知道太多事,却被他手下的管事越俎代庖,搞得好好的小少爷都不会扑棱人了,他怎能不气?

席贵连忙垂头道:“九爷,是小的逾矩了,小的愿意领罚。”

席贵年过五十,长赵万钧一辈,原本挺喜欢沈惜言的,觉得他年纪小,玲珑剔透,率性无邪,可自打他住进少帅府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少帅夫人”,席贵就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看待他了,尤其是看到九爷把他捧在手心宠的时候,觉得既荒唐又伤风化,九爷是何等尊贵之躯,竟被个半大小孩儿拿捏住了。可又想到九爷迟早有天要娶个堂堂正正的少奶奶回来,席贵便还是压下了心头的忧虑,闷声伺候沈惜言。

其实这府中不止席贵,几乎人人都认定九爷只是图个新鲜玩玩而已,还有丫鬟私下感慨:沈少爷仪表堂堂,若喜欢女子,肯定也抢手的很,可惜偏偏要同九爷在一起,落了个必将被抛弃的命,就算情意是真,这惊世骇俗的感情又岂能容得长久?

席贵跟了他这么久,也并非不通透之人,赵万钧收了怒容,摆摆手沉声道:“罚就免了,往后记好了,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想的事别想。”

席贵心头咯噔一下,以为九爷看出了他的心思,他抬起头,却发现九爷已经走了。

赵万钧刚回屋,就见沈惜言站在卧房门口,赤着脚丫子,红着脸,方才九爷和席贵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赵万钧两步上前将沈惜言抱离地面,也不拐弯抹角,故意讽道:“折腾自个儿这么些天,累没累?”

沈惜言抿了半天唇,一五一十道:“有点累。”

他攥着赵万钧衣襟:“九爷,你以后有什么都告诉我吧,你不说,我又像以前那样,不懂事……”

他希望九爷能多说说军部的事,还有,赵家的事,可九爷从来不和他说,他也不知该如何问,蒙在鼓里的后果就是被人觉得不够体谅、尊敬九爷。

沈惜言反思着自己不好,自己倒先委屈了起来,最后心疼的还是九爷。

赵万钧把人放到床上,俯身道:“老子喜欢的就是那样的你。”

沈惜言眨眨眼,半天问了句:“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变个样你就不喜欢我啦?”

挺好,又会抬杠了。

九爷心说那朵金贵的小玫瑰花居然转眼就回来了。

*

小少爷心血来潮的想法来去皆似一阵风,再加上九爷那晚的话,没过几天就把那日和青鸢说的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天下午,沈惜言给严书桥凑完牌桌子回来见赵九爷在书房执笔,觉得奇怪,九爷有自己的写字员,平时从不自己写字。

在得知是赵司令因为金风玉露的事要他写检讨之后,小少爷的眼珠子就骨碌骨碌转了起来。

“我墨水比你多,我来替你写吧,你到时誊抄一遍就行了。”

“你写?”赵九爷警铃大作,还以为沈惜言想伺候他的毛病又犯了。

“对啊。”沈惜言撇撇嘴,“反正这事儿我也清楚得很。”

沈惜言着重了最后四个字,赵万钧还稀奇沈惜言为何对写检讨一事如此积极,原来是跟这儿等着他呢。

他把位置让了出来:“成,你来写。”

沈惜言一屁股坐下去,毫不客气就开始赶人:“你在这儿我写不好,给我半个钟头。”

赵万钧走后,沈惜言立马开始下笔,刚写出第一个字,脑子里就浮现起那晚在纸醉金迷的包厢里,衣着暴露的舞女坐在九爷大腿上的情景,那儿原本是他沈惜言一个人的专座!

他越想越气,笔下便一点儿也没留情。

赵万钧悄悄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正好写到——

「事发至今,吾日三省吾身,悔不当初,无颜有愧,痛恨涕零……往后必将铭记教训,注重德行,洁身自好……」

只见沈惜言鼓着腮帮子奋笔疾书,越写越离谱,赵九爷没忍住乐出声。

沈惜言吓得笔尖一划拉,撕破了半张纸。

“你干嘛呀?”沈惜言心虚,音量不免大了些,虚张声势。

赵九爷负着手,笑吟吟道:“对不住,打扰夫人翻小账了。”

沈惜言一听,脸上的红霞瞬间飞去了天边,他还以为自己终于逮着机会出那舞女之气了,结果却反被九爷调侃。

他气鼓鼓地看着九爷,心想这世风日下,究竟何时才能让九爷在他身上吃一回瘪!

第48章

小少爷撒气撒够了,检讨最后还是赵九爷自己写的,但为了表示对小少爷劳动成果的尊重,他还是挑拣了些不太离谱的句子拼凑上去,最后拼了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出来。

沈惜言看得直乐:“赵司令看完会不会气得让你再写十个检讨。”

“他不会看。”

“他不看你还写呀!”沈惜言瞪大眼道。小时候他爸罚他抄课业,他都是唬弄过去的,因为他知道他爸转头就会把他忘了。

“当然得写。”

他义父要的无非是对他的掌控感,既然这么想要,给他就是了。

赵万钧摸了摸沈惜言微卷的头发,唇边一丝笑意,但沈惜言看着却怪不舒服的,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赵九爷拿着检讨去了司令部,他前脚刚走,后脚沈惜言就被天狼缠住了,天狼叼着球要沈惜言陪它玩,还不许其他人代劳,沈惜言平时宠惯了天狼,只能同它跑到院子里。

天狼是军犬,脾性好动,沈惜言早都气喘如牛了,天狼还生龙活虎。他实在玩不动了便抛了个球出去,想抛远些让天狼多找一会儿,谁成想用力过猛直接卡在了树上,天狼够不着,就跑回来一脸委屈地冲沈惜言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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