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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哭包娇妻[穿书]》TXT全集下载_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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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半,七皇子神情有些不耐和焦躁,时不时就会低头询问着身边的人一些事,但因为声音实在太小,因而也只能看到他不断蠕动的嘴。

祁谌淡然自若的坐在一旁,凝视着地上的一点,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身上所带清冷淡雅的气质倒是吸引了不少贵女的视线,让他们在那小声的交谈着,想方设法的吸引祁谌的视线。

但可惜的是,祁谌压根就懒得搭理,说不定还在嫌弃他们太过吵闹。

殿中的气氛愈加欢腾起来,丝竹管弦的乐器声儿直入耳膜。

搭起来的舞台之上有一女人翩翩起舞,身穿红色纱衣,单薄得很。

青色的面纱遮住了女子的脸,只留下一双明亮勾人的眼,她赤,裸的脚腕在冰凉的地面轻轻点击,将衣摆旋转出好看的形状,令人神思皆凝视在她的身上。

舞女踩着鼓点与殿中人越来越近,纤细的腰身裸露而出,惹人眼球,让某些人目不转睛。

近了,更近了,这距离让人有些不安起来。

祁谌放下手里的杯盏,面容隐藏在黑夜之下,冷凝的面色更加冰冷,心中默数着时间与距离。

七皇子凝视着舞女,推开旁边想要敬酒的人,心脏跳动之快,如同炸雷在耳边惊现。

喝得昏昏沉沉的大臣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还在那觥筹交错,满面红光。

突然,如同黑暗中出现的亮光,舞女手中不知何时持了柄锋利的匕首,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出一丝刺眼的寒光,在众人反应不急的时候朝着高位上的帝王刺去。

“来人!有刺客,快护驾!”怔愣中不知何人高声喊了一句,将众人彻底惊醒了过来,随后众人该跑的跑,该散的散,没有一人敢上前。

毕竟,命只有一条,他们可赌不起。

被留下的帝王苍老的面孔浮现惊惧,双手在空中慌乱的摆动着,想要抓住一人挡在身前。

但,刚才还坐于他下首的大皇子早已在情急之下离了位,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和宫女也散作一团,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堪大用。

最后,舞女锋利的刀尖刺穿皮肉,皇帝胸口一痛,鲜血溅于面上,他眼前阵阵发黑,仰倒在座位之上,气息沉重而虚弱。

“叫……太医!”帝王用尽全力说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舞女一击得手,转身便逃,趁乱之中无人阻拦,几次跨越间便不见了踪影。

大殿里慌乱一片,女子的尖叫声与赶来的御林军的脚步声混合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站立在黑暗中的七皇子从震惊中回神,猛然看向祁谌,不明白说好的对象为什么变了。

祁谌回以目光,缓缓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七皇子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关注殿中的事态。

只见御医匆忙赶到,在判断出皇帝并无生命之危后,不由面露庆幸,正在商量着移驾寝宫,也好仔细医治。

要是医治不好,这些御医的项上人头恐有垂地的危险。

皇帝遭遇行刺,宴会自然不欢而散,众人准备移步,心中暗暗思量这次的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来人!快来人啊!大皇子中毒了!”

听见叫声,移步的众人心中一惊,转而向着大皇子那儿挪动脚步。

大皇子此时面色发青,口吐白沫,刚才与七皇子争锋相对的模样是一点不剩,症状持续发酵,没一会儿大皇子便动也不动,双腿僵直垂地。

一名御医急步走来,摸了摸大皇子的脖颈与手腕,片刻之后他两股战战,随后一下子坐到地上,道:“……大皇子去了!”

明明是寒冬之际,众人却满头的汗水,脊背上的凉意涌上心尖,让人明白,这天怕是要变了。

御林军守在殿门前一一排查,只要还没找到凶手,那所有人都有行凶的可能,他们不敢怠慢,防止稍有不慎就会成了谁的替罪羊。

一群人等被扣押在皇宫之内,偌大的四个门墙皆被封锁,连只鸟雀都飞不出去。

时间耽搁至深夜,温度越来越低,众人四肢僵硬不能动,唯有快速摩擦着手,才能感受一时的温暖。

“大人,皇后娘娘有请。”一名宫女悄悄入内,神不知鬼不觉的摸索到祁谌所在的地方。

祁谌听闻,垂眸片刻,最后还是从倚靠的墙上站直了身子,跟着人无声无息的走了。

与大殿里的天寒地冻相比,皇后这里就温暖多了,连刚进来的祁谌都不自觉的舒了口气。

“你长大了。”皇后的声音从垂着的帘子中响起,“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皇后声音中有些无奈又夹杂着亲近。

“臣听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祁谌将手背在身后,回应道。

“即使不在意自己,也应该在意些你那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皇后继续劝说,对于祁谌的否认并不在意。

“……”祁谌骤然握紧双手,无言以对,被人抓住弱点的滋味并不好受。

“娘娘若是无事,臣就先行告退。”祁谌行了一礼,准备往外走。

“若是可以……我想听你叫一声娘。”皇后语气有些弱势,祈求的意味明显。

祁谌脚步微顿,最后还是不发一语的走了。

帘子里的女人此时不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反倒像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她将帕子覆于脸上,呜咽声在祁谌走后紧随而至,泣不成声。

“娘娘可别哭坏了身子,小黄孙还未降世,需得您多加照看呢。”

“嬷嬷,我心里难受,他定是怪我的。”皇后眼眶通红,压抑着哭声的样子让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嬷嬷看得心疼不已。

“唉~”身边的老嬷嬷不知如何安慰,要说不怪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六七岁的孩子,独自一人被抛弃在乡野之间,可想而知生存的有多么艰难,他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怨言。

只能怪,当时帝王昏庸,听信谗言,不辨是非。

第二日,皇帝于昏迷中醒来,第一个吩咐便是彻查昨日的一切。

而在听闻大皇子死后,皇帝更是震怒不已,凡事被查到有点关连的人都被下了狱。

帝王震怒,如天塌地陷,被折腾到现在的各位大臣不敢有一丝怨言,全都老老实实地待在殿中,等候御林军的清查。

直至午时过半,众人才被逐一放回了府。

祁府内,顾绾看着回来的祁谌不自觉地放下了提着的心,一晚上未眠,让她看起来有些憔悴。

“怎么在这等着,冷么?”祁谌抚摸上顾绾的脸,在察觉到冰凉的瞬间,便将人往屋内赶去。

“为何夫君回来的这么晚,昨夜发生了什么?”

宫内封锁了消息,没有传出只言片语,各府之人只能干等,怕是有许多人都像顾绾一样难以安眠。

“皇帝遭遇了行刺,大皇子死了。”祁谌边走边解答着顾绾的问题。

他说得随意,顾绾却听得震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原书剧情告诉她,大皇子可是活到了最后的,即使没有坐上皇位,但也是被封了王爷的人。

这剧情崩的是不是有些太离谱,这样的话,她那些记忆还能信么?

顾绾在心里怀疑,同时抬头看了眼拥着她的男人。

“绾绾在看什么?为夫发现绾绾总是喜欢盯着为夫。”

“没。”顾绾底下头,不让男人看见她眼里的怀疑。

说实话,她很难相信昨夜的事没有祁谌的手笔。在她看来,祁谌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

而且,今天中午七皇子到过府里,这就更加让她怀疑了。

两人相携着进了屋,进行简单的洗漱之后,在床上相拥而眠,一晚没睡,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有些难以支撑。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下晃悠悠的过了十几天。

皇帝遇刺,大皇子身亡,两件事加在一起举国震惊,虽是封锁了消息,但前前后后查了十几天,即使再怎么严密也终究是被泄露了出去。

世家大臣消息灵通,早有听闻,只有刚知道的平民百姓还对此保持着新鲜感。

因而,大街上时不时地就能看到聚在一起的几人在那低声谈论,语气时而激动时而低沉。

对于这些人来说,天大的事也没有吃饱饭重要,所以,死了个皇子压根就不算个事,没看到皇帝还有五个皇子么。

三层高的茶楼之内,七皇子坐于厢房内,神情激奋,质问道:“为何舞女行刺的目标变了,大皇兄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按照计划,舞女的行刺目标明明是四皇子才对,这样不仅能除去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还能将刺杀的事栽赃给大皇子,毕竟大皇子与四皇子一向不和是人人皆知的事。

“臣不知。”

“你不知!人是你安排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四皇子怒拍桌面,杯子一跃而起,随后转了个弯掉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音。

“臣确实不知,舞女是我安排的,但有没有其他人插手臣不能保证。”

“那人呢?”四皇子压下怒气,问道。

“跑了。”

“跑了!?”七皇子气极反笑,“你这是告诉我那舞女是别人的细作?”

“不排除这个可能。”祁谌依然淡定自若,看得七皇子更加生气。

“那慎刑司岂不是要查到本殿下的头上!”

“殿下放心,臣与祁大人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赵展在旁边看着七皇子越来越暴躁,不由开口安抚。

“那大皇子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不会牵连到自己,七皇子冷静下来。

“不知。”

“一向深谋远虑无所不能的祁大人今日怎么一连说了两句不知?”七皇子再次被气到口不择言。

祁谌懒散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的欲望。

“大皇子中毒一事我与祁大人的确不知,这件事透着蹊跷,不知是谁在里面浑水摸鱼。”赵展充当着翻译机。

“那现在要如何行事?”

“等。”祁谌总算开了口。

“等?等什么?”七皇子不解。

“等到皇上彻查。”赵展继续翻译,同时在心里觉得今日的七皇子不仅有些暴躁还有蠢是怎么回事。

“两件事都不是小事,皇上肯定会大动干戈的彻查到底,到最后不论是查到谁的身上,都足以让人脱落一层皮,而凶手无非是几个皇子里的一个或几个,到时候,殿下的敌人自然会再减少一个,或几个。”

“皇子共有七位,大皇子已死,二皇子早夭,三皇子体弱多病,再除去七皇子您,那就还剩下四位皇子,四个皇子不论是谁落马,都对殿下没有坏处,所以,殿下只管等待便是。”

一段话说完让赵展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的水便一饮而尽,总算缓解了些口腔里的干涩。

七皇子听完觉得有些道理,心不慌了,腿不抖了,反而有闲心猜测弄死大皇子的究竟是哪位兄长。

他将目标猜了个遍,最后觉得哪个都值得怀疑,毕竟,他们哪个都对皇位有兴趣。

等到时间不早的时候,七皇子率先离去,厢房中只剩下赵展与祁谌将人。

“大人当真不知大皇子死于何人之手?”

祁谌手指轻敲桌面,一下又一下,连人的心都给带动了起来,莫名的让人有些不安。

“不知。”

“是么。”赵展再次喝了杯茶,感觉到嘴里湿润了之后又道:“不管大人知不知道,赵某人总是站在您那边的,您说是么?殿下!”

最后的“殿下”二字轻不可闻,若不是祁谌就在旁边,怕是听不到这二字。

祁谌轻笑两声,正眼看了看赵展,说:“那七皇子呢?”

“当初若不是您站在了七皇子身后,赵某人自然也不会跟着拥护他,就是不知,现在您为什么放弃了他?”

对于这点赵展是有些疑惑的,他们拥护七皇子拥护了如此之久,不知为什么让祁谌说放弃就放弃了。

“大概是——他觊觎了他不该觊觎的人。”那双暗藏欲望和肖想的眼神真是让他想把那眼珠子给摘下来,扔进最肮脏的泥泞之中。

让其再也见不到任何颜色,只能在黑暗中翻滚。

又过了几天后,在皇帝的高压之下御林军总算抓住了行刺和投毒的凶手。

舞女被带至慎刑司严加看管,日□□问,总算问到了一些线索。

最后,众人只知道四皇子被禁足,没有帝王传召,将永不能出府。

明眼人一看便知,皇上这是认定了四皇子就是那个主谋之人。

四皇子被禁足之初,日日喊冤,整日里吵闹着要见皇上,但时间一久,叫声愈渐衰弱下来,直到最后几不可闻。

到最后,四皇子每日里醉生梦死,沉迷女色,不可自拔,乃至于双颊凹陷,面色发光,瘦的脱了形。

七皇子曾请旨特意去看过一回,本想好好嘲讽一番,但看到四皇子这个样子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最后草草吩咐了下人几句好生伺候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他走后,四皇子本来闭着的眼突然睁开,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都错了。”

久违的阳光有些刺眼,于是,四皇子再次将眼睛闭上,任由刚照洒在脸上。

“舞女呢?”

“死了。”

“好好安葬了。”

“是。”

舞女本身就叫舞女,自被祁谌救起来学了舞艺后便一直叫这个名。

“毒是谁下的?”

“三皇子。”

“是么。”祁谌语气里并不感到意外,像是早有预料。

“下去吧。”

“是。”

房里再次寂静起来,祁谌拿起笔在案桌的纸张上随意画了一笔,一道红色的墨水在白纸黑字的纸上很是显眼。

只见未干的红色墨水下方隐隐透露出黑色的人名——

大皇子,明辰

四皇子,明琦

一笔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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