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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子科举养家[种田]》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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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王婉贞和顾大山、顾大富三人回来,顾大富一溜烟就奔去了堂屋,晚饭都没出来吃。

顾大山问起来,吕老太太横他一眼:“大富都累成这样了,你看不见啊!让他歇着去。”

顾大山嘴唇动了动,很想说三弟还没有二弟妹一个女人干得多,应该不是累的。但是老太太向来偏疼三弟,没什么道理可讲,也就闭上嘴没再说话。

一大家子吃完饭,王婉贞照例收拾好碗筷和院子,然后将屋门口的炉子点着,煮了一锅金银花水。

小黑丫头忙着凑热闹,在一旁添柴火,差点把这小炉子堵住,被顾玉成一把抱开。

说起这个小炉子,还是顾玉成昏迷后吕老太太给的。因为王婉贞一天天的熬药,费得柴火多,就给了她一个小炉子让她自己拾柴去,不许从公中的厨房里拿柴火。

现在倒是方便用。

“这就是天热,你奶奶想不起来把炉子拿回去,不然哪能让我们用?”王婉贞声音特别小地说,“去年你爹还在的时候,想用这炉子在屋里烧个水,你奶奶都没松嘴,说给你叔用。”

水很快开了,热气腾腾的。顾玉成怕这土方法不保险,坚持要求多煮一会儿。

对面,顾明珠从窗子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道:“二哥,你吃什么好东西呢?”

“哪里是什么好东西。”顾玉成淡淡地道,“不过是你婶婶的嗓子肿了,我采点药材煮着。”

顾明珠的脑袋缩回去,没一会儿大房屋里传出周氏的声音,刻意压低又让人能听见——

“老子采药,儿子也采药,啧啧。”

王婉贞脸色变了变,强行把眼泪憋回去,低声劝自己儿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顾玉成握了握王氏的手:“我知道。娘你放心,咱们会越来越好的。”

王婉贞将煮好的水倒进粗瓷大碗里晾着的时候,顾大富正在堂屋里啃着个肉饼跟吕老太太诉苦:“娘,你可得疼疼儿子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自从五月以来,他一天天的下地,不下地就给大哥打下手,没有歇过一天,黑得都不成人形了!

吕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小儿子开小灶,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呀你,娘最心疼的就是你!看看你今天吃的是啥,你大哥跟侄子吃的是啥?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顾大富咽下最后两口,抹抹嘴道:“娘,二郎那亲事儿咋样了?二嫂她答应不?”

吕老太太撇撇嘴:“她跟你二哥一样,是个死脑筋,哪里就能答应?”

“大侄子都是秀才公了,怎么不直接定下啊?”顾大富说道,“我看人家城里的秀才,都威风得很。”

“哎哟我的儿!”吕老太太压低了声音,“你大侄子虽考中了秀才,也没有官身呐。我看这事儿啊,还是得请大师帮忙。”

“这办法好啊娘!”顾大富眼睛一亮,“我今天在地里听田大叔说了,就在这几天,天灵道人要带着徒子徒孙们来布道,他老人家可是方圆百里最灵的大师!”

母子俩一拍即合,凑到一起嘀咕起来。

第4章 陆家学堂

这天晚上,王婉贞喝了几大碗金银花水。许是有儿女安慰的原因,第二天醒来就觉得好了许多,虽然嗓子还疼,但已能说出话来。

周氏一大早就过来,说要去县城一趟,问王婉贞要不要把绣好的帕子送到店铺里,她可以帮忙捎过去。

王婉贞摇摇头:“不用了大嫂,我这一天天下地,都没再绣过花了。”

周氏拎着包袱走了,倒是没再提周家的亲事。

如此又忙碌两天,顾家人终于将地里的活干完了,顾玉成便对王婉贞说想去四平镇一趟。

其实他可以将小黑丫头放在家里,自己去县城。先前没人看顾的时候,这丫头也是自个儿满地爬,但他过来之后,每天抱着看着,深刻认识到这个年龄段的小孩有多皮,没人看着一天能把自己磕破好几回,所以坚持等到王婉贞能待在家里才出门。

“我回来得匆忙,东西都没有收拾,得去拿回来。顺便在镇上转转,看有没有什么轻省的活计能做。”

当时听闻噩耗,顾二郎就匆匆回了溪口村,书本被褥都没拿。他本来是夫子的得意门生,熟料连学堂也不能再去,心里很不好受,就拜托了顾明祖,让他从县城回来时帮忙去一趟。

两人原本都在一个学堂,同一个夫子,顾明祖刷脸就能捎东西回来。结果上次顾明祖回家时,只顾着拿钱拿衣服,两手空空,顾二郎就趁没人时去找顾明祖,询问这请托之事,结果……

“去吧,路上慢着点,别累坏了。”王婉贞叹口气,又从床下的小包袱里拿出件满是补丁的小衣服,掏出五个铜板交给顾玉成,让他贴身放好。

“饿了买点东西吃,东西多就花个铜板找人把你捎回来。”

“知道了。”

顾玉成藏好铜板,又带上一竹筒水,就踏上了去四平镇的路。

溪口村距离四平镇约莫十来里路,这个距离对村人来说不算远,一般都是走着过去。除非运粮食或者去县城,不然绝不会赶车去。

不管牛还是驴骡,都是珍贵的牲口,农忙时比壮汉还顶用,轻易不舍得拿来拉人载货。

顾玉成顶着吕老太太的明朝暗讽和周氏的白眼,硬是在家里歇了好几天,身体恢复了些。即便这样,也是走走停停,一直走到日头高悬,才来到镇上。

站在不甚宽敞的大街口,顾玉成敲敲走得酸软的双腿,循着记忆里的路,找到了陆家学堂。

这学堂是一位姓陆的老秀才开的,陆秀才屡考不中,年岁渐长,就在四平镇办了个学堂。虽然水平比不上县城里举人老爷的学馆,但束脩便宜,镇上和附近村里多有人家把孩子送到这里开蒙进学。

这会儿快到中午,顾玉成便站在院门外等了等,没一会儿就等到了散学的声音,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像出笼的鸟儿似的呼啦啦飞出来,打闹成一团。年纪大点的学生就稳重多了,三两结伴而行,言语间还要说说今天的功课。

陆秀才的亲戚开了个饭堂,在学堂的右边,需要出了学堂绕个弯,才能过去吃饭。

顾玉成看到几个熟人,正欲打招呼,几个人却避开他的目光,径自走了。

顾玉成心中疑惑,干脆不理会那些或明或暗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迈过高高的门槛,去正房里求见陆夫子。

他虽然退了学,也是受过陆夫子多年教导的人,于情于理,都该去拜别一下。

“你有心了。往后虽不能进学,也不可忘记读书人的操守。”陆夫子摸着花白的胡子,淡淡地道。

陆夫子态度冷淡,顾玉成也不好多待,再次拜谢,又说了一番客气话,就提出去收拾自己东西。

陆夫子也没留他,指了个书童陪他去。

顾玉成回想一番,发现顾二郎在学堂的时候,一直是好学生的代表,多次被陆夫子夸赞,又为人低调从不炫耀,人缘还可以,现在这般待遇,必有原因。

他有心套话,书童年纪又小,没一会儿就愤愤地为陆夫子打抱不平:“你们顾家人真是没良心!顾明祖刚考中秀才,就不把夫子当回事了!”

顾玉成心头一惊,急急追问,这才知道原来顾明祖去了县城学馆后,曾经多次抱怨陆夫子,说他学问不高,这么多年才教出了一个秀才。言下之意,竟是毫不把陆夫子当回事,觉得自己考中秀才都靠天赋异禀了。

县城的读书人圈子就那么大,四平镇也不在什么深山老林,哪怕顾明祖这话不是大声说的,哪怕陆夫子年纪大了不爱出门,这番话几经周折,也终于传到了陆夫子耳朵里,登时就把他气得不轻。

陆夫子年轻时屡试不第,后来办学堂也没教出几个有功名的学生,顾明祖是近年来第一个考中秀才的。虽然考中后就立马去了县城的学馆,陆夫子还是很骄傲,逢人就夸这个得意门生,连教书的心气儿都跟着涨了一截儿。

万万没想到惨遭打脸。

陆夫子心中生气,跟着就把同为顾家人的顾玉成也捎带上了,连见都不想见。

“你也不要怨夫子,他都被气病了一场呢。”书童道。

顾玉成停住脚步,正色道:“学生岂敢。夫子为人和善,对我多加照顾,必是气狠了才这样。可恨我病在家里,竟不能为夫子分忧解难。现在既然知道了,我当给夫子正经赔罪才是。”

“那倒不必。”这书童跟了陆夫子两年,和顾玉成也熟识,见他真心,反过来劝了两句,让他等过几个月陆夫子气消了再来。

陆夫子心眼儿不大,知道这事儿也没多久,现在正在气头上,去了也没用。

“即是如此,那我过两月再来向夫子告罪吧。”顾玉成谢过书童,跟着他去收拾了一个薄薄的被褥和一筐书,又在学堂外花三个铜板买了两个暄软的大肉饼,请了书童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往回走。

他太久没吃荤腥了,每天晚上闻着吕老太太在堂屋里给顾大富开小灶那香味,都忍不住咽口水。这会儿一个又白又大的肉饼裹着油纸放在筐子里,浓郁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顾玉成背着书生筐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顶着太阳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顾玉成终于走到了无人的乡间土路上,肚子也咕噜噜直叫。

他放下筐子,拿出肉饼,掰了一半,咽着口水一小口一小口吃完,感觉两条腿都更有劲儿了。

将剩下的肉饼仔细包好,小心放到筐子的角落里,顾玉成背起书生筐继续往溪口村走。

人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回家的路,似乎也比出门的路更长一些。顾玉成直走到气喘吁吁满身大汗,也不过刚走到村东头。

村东头有去镇上的路,平常三无不时的能见人走过,今天却一点人影都没有。

不单这样,附近玩耍的小孩们也不见踪影。

顾玉成又坐下歇了一会儿。

他旁边是一条窄窄的水渠,现在只剩一个底儿了。抬眼望去,远处的田里有庄稼汉正在忙活。

顾玉成抿抿唇,心中微叹。

在这村里,有男人和没男人的日子,那差距真是太大了。

就说顾家吧,这还没分家,吕老太太也身体结实,然而现在这一家子的杂活全压在了王婉贞一个女人身上,她还得一天天下地。

因为顾家这仨儿子,每个人都有两亩地,老爷子和吕老太太有四亩,合计十亩。这数量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往年都是父子兄弟一起劳作,不分你我,也从来不见顾大富忙活自己名下的两亩地。

结果自打顾大河出了意外,这地忽然就分清了,二房的两亩地自然就落到了王婉贞头上。

王婉贞力气小,有些活干不来,就得求大伯子帮忙。因为这份儿人情,周氏在这院子里,出了屋门几乎没再干过什么活儿。

亏得王婉贞能忍,又一心想为儿子护住这两亩地,每日里勤勤恳恳,从早至晚,几乎一刻也不停歇,硬是撑住了。

顾玉成没歇多久,便背起筐子继续往西走。

这几日他每天抱着小黑丫头,获得了深厚的兄妹情,今天出门前,那丫头还哭得泪汪汪的,呀呀不停。

回去得奉上饼子,再好好哄哄才行。

仔细想想,小黑丫头五官并不丑,眼睛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和顾明珠的长相并不怎么相似,应该是随了王婉贞的长相。

说起来,王婉贞没有娘家,却能当了嫁妆镯子给他买药,又会绣花,也不知以前是怎样的。他作为儿子,不好打听母亲私事,便只做不知,权当她就是顾大河在外面救回来的落难人吧。

因为没有娘家,吕老太太对这个二儿媳也不大看重,平日里冷嘲热讽毫无顾忌,跟对大儿媳完全两样。

反倒是王婉贞看得开,昨天还安慰他:“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咱们二房靠着家里,总能过下去。”

顾玉成虽没有这么乐观,倒也不绝望。

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只要能迈开脚,那老天就没有绝人生路的道理。

“顾二郎你干啥呢!道长往你家去了!”

有个中年人急匆匆从顾玉成身边跑过,边跑边说。看那方向,显然是往顾家院子去了。

道长?

什么鬼?

顾玉成一愣,也加快了速度。只是他到底体虚,又来回走了快三十里路,加速也没快到哪里去,赶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顾家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热闹得不行。

“借光,借光,让一下。”顾玉成边说边往里边挤。他隐约听到了小黑丫头的哭声,心里着急,靠着背上的书生筐左奔右突,终于挤到了里头。

只见顾家院子里支了个硕大的香炉,烟气袅袅。一个挽着道士髻的年轻道士左手黄符,右手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木剑划过,黄符无火自燃,悠悠飘向二房的屋子。

那道士“呔”了一声,大喝道:“祸家之源,邪气在此!”

第5章 天灵道人

顾玉成脑子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围观村民的嗡嗡私语中,吕老太太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道长可要救救我们老顾家啊!”

“我行善积德,没做过一件恶事,可是从去年开始,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道长,你可得把那个祸乱我们顾家的妖孽降住啊!”

顾大富也跟着跪下了,眼含热泪满脸恳切:“求求道长救我顾家老小啊!”

顾大山和周氏围成一团,纷纷恳求,唯有王婉贞抱着小黑丫头,在一旁默默垂泪。

那年轻道士扶起吕老太太,捋一捋不太长的胡须,略带得意地道:“那是自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令我师父天灵道人来到此处,正是为了消灾解难,救人命于水火之中!”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端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手拿拂尘,两眼微眯,在众人或敬仰或敬畏的视线中怡然自得。

“原来这就是天灵道人,听说是从大道观出来云游的,好生厉害!”

“不是说今天做法事吗?怎么跑顾家来了?”

“哎呀你来晚了!道长做法事的时候,一阵妖风,把火都刮灭了,这才跟着指引来的顾家!”

“顾家真是倒霉啊,老子走了儿子跟着走,说不定真是有门道呢。”

“我外甥说天灵道人在前山村驱邪,每家都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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