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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掌上娇》TXT全集下载_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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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翟似锦心急,匆匆把糕点咽下去,一时不察,糕点碎末呛得她喉咙里火辣,整个人咳得快要断过气去。

陈熠上前给她拍背顺气,连忙吩咐燕燕去倒杯茶水来。

燕燕急急忙忙,端来的茶水滚烫滚烫的,陈熠皱着眉头,吹了好一会儿,感觉茶水温烫了几分,才喂给翟似锦喝下。

一杯水下肚,翟似锦才觉得活了过来。

陈熠无奈,“郡主小心些,这糕点是我带来的,要是把你呛出个好歹来,叫旁人瞧见,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翟似锦心跳忽快,推开他坐回原位,羞恼道:“别打岔,昨晚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但也不代表我就能原谅你。”

陈熠垂了垂眼睑,没作声,算是默认。

翟似锦抿抿唇,斟酌着道:“除非你让我去廷尉署,让我自己查有关陆三的卷宗。”

“前两日费康不是都拿给你看过了?”陈熠略挑眉,隐隐猜到她应该是想私底下去调查别的事情。但她开口,他没理由拒绝。

“不过既然你想查,那就去查吧。”他说着,随手从腰间扯下来一块腰牌,“收好了,我最近留在家里养伤,没法陪你去廷尉署。廷尉署里最重要的就是那些卷宗,他们到时候不认人,你拿着我的腰牌去,随便你在廷尉署怎么查。”

翟似锦接住腰牌,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浅金色“廷尉”二字,眉心突突地跳,“就这么给我了?”

她以为陈熠上次遮遮掩掩,这次也肯定会多加阻拦的。

却没想到他连问都不问,就把腰牌给了她。

陈熠又拿了块糕点递到她嘴边,“咱俩什么关系,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不成?”

“……”翟似锦瞪着他,“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了。”

陈熠抿着唇轻笑,起身拍了拍手指上的碎屑,指着桌上的玫瑰莲蓉糕,交代燕燕道:“城南杏花胡同口的那家铺子买的,你家郡主若是喜欢吃,可以经常派人去买。”

燕燕点了点头。

翟似锦用露在纱布外的指尖捻起糕点,低头啃着,没注意到陈熠已经起身走了两步。

陈熠见她没反应,倏地停下来,挑眉问她,“瞧见我都要走了,郡主不留一留?”

翟似锦抬头看他,故意怼回他道:“你都要走了,我留你做什么?”

陈熠失笑,“你可真是……算了,等太子殿下回京之后,我再来找你。”

翟似锦疑惑道:“为何要等皇兄回来之后你才来找我?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来找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也不对……我是说……你随时都能来找我,为何要等皇兄回来?”绕来绕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偏陈熠好像听明白了似的,煞有其事点着头,“郡主安心养伤,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

翟似锦意识到自己心急,显然是让陈熠误会了,但也懒得再解释,省得越描越黑。

陈熠就此告辞。

翟似锦留在府中将养了半月,手伤渐渐结痂愈合,太医登门拆了纱布,只吩咐每日按时上药,再有半月便能痊愈。

双手虽还不能太活动,但她觉得已无大碍,吩咐管家拨了马车,心急着要去廷尉署查阅卷宗。

赵宜乐缠着也要去,被翟似锦劝住,“你不是也喜欢吃玫瑰莲蓉糕?听陈熠说是在他家附近的铺子买的,等我回来的时候,顺道再去给你买点回来。”

一听有吃的,赵宜乐便依了她。

翟似锦去到廷尉署,向看管卷宗的小吏出示廷尉监腰牌,小吏看了眼腰牌,却将燕燕拦下。

“郡主见谅,廷尉署大多卷宗都属机密,郡主有大人的腰牌自然能进去,只是这婢女便不用带了。”小吏恭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

翟似锦偏头对燕燕道:“你在外面等着,我应该很快出来。”

燕燕无奈点头。

翟似锦被小吏一路引着,到了一处僻静安寂的库房外,周围无人,只有黯淡的光线从两侧的小窗照射进来。

小吏拿出一串钥匙,借着光线打开房门,然后躬身迎她进去。

翟似锦提着裙摆走进去,只见诺大的通间里排列着许多木架,架子上全是密集厚重的卷宗,光线昏暗,叫人看不太清楚。

空气里还有一股浓烈的刺鼻霉味,鞋底一脚脚踩得全是灰尘,看样子这里面已经很久没打理过了。

小吏一边掏出火折子点灯,一边同她解释道:“郡主您要的长宁元年开始建档的卷宗,一直到长宁十五年的都在这里了。廷尉署经历上任廷尉监的整治,自长宁十六年起的卷宗便隔离放在了别处,郡主若是需要,等会儿属下再陪您去隔壁找找。”

翟似锦若有所思,摇了摇头,“不必了。”

陈熠前几年便开始在京城崭露头角,绝不可能跟长宁十五年之后的卷宗有关系。

小吏挨着墙上的烛台点灯,等忙活完之后,再看向翟似锦,发现她已经用帕子擦干净最前头桌案上摆的目录册子,翻开看了起来。

想起自家廷尉大人之前交代过的事情,小吏深吸一口气,上前堆着笑问道:“不知郡主是要找什么卷宗,可还记得是哪一年?又是何事?属下打理这些卷宗已有七八年,兴许能帮郡主一起找找?”

翟似锦当然不知道是哪年的,也不知道陈熠具体是为了什么事。

“不用了,你出去吧,也别让旁人来打搅我,我自己慢慢找就是了。”翟似锦翻着手里的册子,顿了顿,忽地开口问,“对了,你可曾知道有谁曾经跟朝中的黄御史结过仇的?”

小吏正要转身的身子愣了下,抬手挠着后脑勺,迟疑着回道:“是前些日子那位夜宿花楼酒巷,还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同僚御史弹劾的黄坚之黄御史?”

翟似锦对朝廷里的官员不太了解,且他这番形容,跟她记忆中那位敢顶撞得长宁帝半夜犯头疾的黄御史根本不一致。

“没有别的姓黄的御史?”她皱眉问。

小吏道:“朝中只有这么一位黄御史了,自先帝在时他便以冒死进谏闻名,唯一的缺点就是私德不检,青楼赌场就他数最在行。又因他御史的身份,数十年间倒是得罪了不少人。”

这一点又对上了。

翟似锦抬起头,目光紧盯着小吏,“继续说,他都得罪了什么人?”

小吏想了想,又道:“近些年他倒是安分,朝中陛下治理有方,并不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就是陛下登基的那几年,这位黄御史弹劾了许多先帝留下来的旧臣……”

约莫是说到什么不太好的事,小吏突然停下来,觑了眼翟似锦的脸色,不知该不该说下去。

翟似锦微挑眉,道:“为何不说了。”

小吏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声音更加细弱,“敢问郡主,您为何会关心这种事?”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长宁元年那些事太敏感。

即便是朝中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们,说起那些事也是闻之变色,感叹世事无常,如今京城大多的勋贵们皆是经历过腥风血雨才存活下来的。

翟似锦敛了敛笑意,神情无端认真了几分,在小吏微略惶恐的眼神下举起手里的腰牌,“陈熠说过,我拿着它来廷尉署,你们务必招待周全,且我还是郡主,你想好了再回话。”

小吏擦擦汗,郁结叹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陛下登基那几年,朝野动荡混乱,陛下为巩固朝政,下令清除了许多异臣,有流放的,有抄家的,甚至还有夷三族、诛九族。”

“那时候黄御史因是先帝心腹,自陛下登基之后,他在朝中也颇有威望。这人嘛,权力大了,总有私心的时候,据说那些被他弹劾检举的官员里,有些根本没有罪过,只是被黄御史的私心连累,好些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听完这些,翟似锦直觉陈熠便是为黄御史在朝政更迭期间陷害的人家来的。

翟似锦问,“长宁元年到长宁五年的卷宗在哪边?”

小吏伸手指了指左侧那排木架,“那边便是。”

翟似锦微颔首,放下手里的册子,直接朝那排摆放着无数陈年卷宗的架子迈步走去。

☆、。

翟似锦站在木架前, 隔着面前厚实的一层灰尘, 挨着卷宗边角上的布签一个个查看,遇到刚才小吏提到过的有关黄御史被牵连的事件,就把卷宗抽出来,全部摆在一旁的空桌上。

半个时辰后,她将长宁元年里廷尉署经手过的案件卷宗找出来半数,拆封一一查看, 又费了半个时辰。

直至她翻开关于上上任户部右侍郎的卷宗, 一家数百口人,被满门抄斩, 无一活口。原因是他挪动公账, 接济外敌。

说来户部右侍郎还真是个倒霉差事。

上上任, 因朝局特殊,挪动公账被下令满门抄斩。上任那个, 因为贪墨案锒铛入狱,在红梅林被陈熠当场诛杀,死相难看。

翟似锦看得入迷, 继续翻找与户部侍郎有关的卷宗信息, 不曾注意到身后有个人已经站了许久。

她转身想再去翻找别的卷宗, 乍然瞧见一个黑影站在面前, 吓得赶紧扶住架子,差点忍不住喉咙里快要溢出的尖叫。

张承衍微微屏住呼吸,“我吓到郡主了?”

翟似锦不小心推翻一排木架,砰地一声, 架上的卷宗掉落散在地上,万幸架子之间离得远,只倒下一排。

她捂住急速跳动的胸口,凝神看向张承衍,“你觉得呢?”

张承衍帮她挥了挥书架倒地时激起的灰尘,示意她到干净的地方去说话。

门外的小吏闻声赶进来,担忧问道:“郡主?您这是怎么了?”

翟似锦掩着口鼻以免呛灰,到了外边喘了喘气,才道:“我不小心弄翻了一排架子,卷宗也弄乱了,怕是要麻烦你们重新整理了。”

小吏也心惊地拍着胸口,暗自松了口气,“您人没事就好。”

翟似锦心绪平定下来后,才看向始作俑者,“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小吏不还说存放卷宗的地方是廷尉署重地,闲人免进么?怎么张承衍就能大摇大摆地进来,还能悄无声息在她身后站了不知多久。

张承衍有意理了理衣襟,让她看清楚自己这一身衣裳。

而翟似锦也如他所料,见他穿着廷尉署的衣裳,眼底显露出一丝惊奇来。

“想来郡主肯定不记得了,之前皇后娘娘还提过一回,说我今年会到廷尉署当值。”张承衍把腰间挂的腰牌给她看了一眼,道:“许是因为我初来乍到,办案的大事用不上我,所以只能做做整理记录卷宗的闲杂事。”

翟似锦颔首长长哦了声,察觉手里还握着那道关于户部的卷宗,摊开手掌一看,她刚刚受到惊吓,手用力过猛,右掌心刚愈合的伤口便裂开流了血。

张承衍心知有愧,摸出一方手帕递给她。

翟似锦没要,拿出自己的手帕简单包扎了下,继续回去房间准备找卷宗。

张承衍跟上去,善意提议道:“郡主要找什么样的卷宗,我近几日打理这里,还算比较熟悉这些卷宗。”

翟似锦再次摊开双手,给他看刚才沾到的灰,“瞧这儿的灰尘都多厚了,你打理过这里?谁信?”

张承衍嘴角微抽。

他顿了顿,又道:“刚才郡主找的那一排卷宗现在倒得乱七八糟,你再想去找想要的,怕是难找。不如等过两日我将它们收拾好了,郡主直接告诉我你想找什么,我帮你留意一下。”

翟似锦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两圈,不是很懂他的意思,“我与你并无深交,你帮我做什么?”

张承衍不答反问道:“上次听闻郡主被人抬着聘礼上门强逼求婚,不知如今郡主对那人是何心态,是耿耿于怀?还是一笔勾销?”

当然是前者。

翟似锦被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你问他做什么?你也想试试他断腿的滋味?”

听她语气恶劣,张承衍笑了笑,侧着身子望了下门口,才回头对她低声道:“那郡主就要小心了,刚才我从刑狱过来,瞧见他也来廷尉署要办点事。你莫要与他撞见,免得你一时气恼,找人打他在廷尉署闹事,这后面的牢房可还空了许多呢。”

翟似锦:“……”

虽然但是,她厌恶李谦那样的小人,可晋阳侯府也不干净。

“你让我避着李谦,我能理解是你的好意,可你兄长晋阳侯与李谦关系匪浅,你怎么不去劝劝他?”

张承衍微愣,“我兄长怎么了。”

翟似锦有些恼了,“你去问他啊。”

张承衍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倒问她,“郡主难道没察觉这件事有问题么,你当初放狗咬断她双腿,这才两个多月,他就能安稳行走,替他父亲来廷尉署跑腿了。”

翟似锦讶然,“???”

这……好像还真是??

分明正月初她陪萧皇后去大相国寺祈福时,李谦还要靠着轮椅行走,如今这就能站起来与常人无异了?

张承衍极其满意她的表现,又继续道:“郡主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何这么快就能治好双腿行走了么?”

翟似锦微蹙眉,等他下话。

两人相处时间也算比陌生人多一点,张承衍大致了解她的脾性,也不敢故意吊着,便如实道:“传闻前不久,李家不知从哪里找了个据说是神医的老头,说能治好李谦的双腿。京城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大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李谦瘫了双腿,是郡主你的手笔,可谁料,那神医还真就治好李谦了。”

翟似锦还是不能理解张承衍的做法,“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她不认为自己跟晋阳侯府的人有多深的交情。

而且是在她和张承衍的相看已经告吹、赵宜乐和张承宣已经结仇的前提下,张承衍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拉她在这里讲这一堆有的没的。

她烦得转过身,将手里的卷宗摆在桌上,接着琢磨上上任户部右侍郎的案子。

张承衍在她身后絮絮叨叨,“此事自然与郡主没什么关系,可是郡主你或许不知,李家父子正打算将那神医进献给陛下,这下子你该不会还以为跟你没关系吧?”

这就有关系了,而且是大关系。

翟似锦转身看着张承衍,房间里的烛光映得他眸光发亮,神情很是真挚,不像是撒谎诓骗她的样子。

本身他就没必要骗她。这种事他既然能说出口,起码也是有九分可信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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