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她与众不同》TXT全集下载_6(2 / 2)
安排好这一切,张婉瑜打算亲自去一趟砖窑采买青砖,唐馨等人并非善类,钱落在他们手里不放心。
刚欲起身,屋外传来狗吠与张晓晨的叫骂声:“死丫头皮痒了是不是,竟敢偷老娘的狗。”
房门没关,张婉瑜侧目看向门外,看到张晓晨手中那根鸡毛掸子时一个战栗,下意识想跑,来自原主身体的本能令张婉瑜无语。怕什么?她们有七个人,还怕一个张晓晨?
压下来自身体的恐惧,张晓晨缓缓起身,来到院子里,莞尔浅笑,看不出丝毫心虚,悠悠道:“张夫人说的不必那么难听,这狗只是想我了,过来睡了一晚,怪不得我。”
大黄狗:扯谎不眨眼,连狗都算计,没救了。
张晓晨气急败坏,怒道:“你是什么货色老娘还不知道,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你这样的人除了给别人添堵,没有别的用途,怎么还没死?”
居高临下久了,谁能接受平起平坐这一事实?以前那个任由她打骂的张婉瑜用这种口气与她说话,她接受不了,心里想着,若是张婉瑜再敢顶嘴,一定要鸡毛掸子伺候。
丁兰是个容易聒噪的,有人欺负他们家老大,她岂能做缩头乌龟?往前一窜将张婉瑜护在身后,挑眉看向张晓晨,喝道:“你闭嘴,再敢说我们老大一句不是,今天我们不会放过你。”
张晓晨玩弄手中鸡毛掸子,笑容玩味,眼里满是不屑与鄙夷,讽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还老娘的嘴?我女儿可是秀才,将来是要入朝为官的,你们可要想好了,得罪老娘会是什么下场。”
“就得罪你了怎样?”丁兰以同样的语气讽道:“举国上下读书人多了,一个秀才有什么了不起?还入朝为官,怕是名落孙山。”
“你......”张晓晨气得脸色铁青,鸡毛掸子怒指丁兰,“你敢诅咒我儿。”
“诅咒你儿又怎样?”丁兰还想再骂,身后传来咳嗽声,张婉瑜提醒道:“你抢了本姑娘的戏份。”
骂人骂的津津有味的丁兰适才意识到自己阶跃了,退到张婉瑜身后,眼神死死盯着对面那人。
张婉瑜一副坦荡模样,笑着道:“张夫人如此聒噪,就不怕长抬头纹么?”
张晓晨冷哼一声,瞪了张婉瑜一眼,骂道:“没良心的东西,诅咒老娘年老色衰,你也配?”
“我只是提醒张夫人莫要动怒,既然张夫人不听劝告,那我便不说了。”张婉瑜朝前走了两步,接着道:“那就牵上狗回家吧。”
只见张婉瑜一挥手,身后小跟班急忙跑去解狗绳,狗绳递到张晓晨手里,这女人不愿离去,目光落在崭新的马车上。
张婉瑜提醒道:“张夫人收收心,那辆马车你算计不去,赶紧回家吧。”
张晓晨是个得理不饶人,没理变三分的主,看上的东西自然不愿轻易放弃,提高嗓门道:“这院子是我买的,我院子里的东西便是我的。”
亲娘什么德行,张婉瑜自是知道的,并未生气。
可她身后那几位崇尚武力的不服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目光询问,要不要揍张晓晨一顿?
结果是,揍,必须揍。
第17章
出身决定性格,这几位做混混久了,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遇到挑衅之人揍一顿就好了,哪里还用废话。
决定出手之后,几道身影先后窜了出去。
张晓晨眼睛瞪得宛如铜铃,好似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未及开口人已掀翻在地,拳头落在身上,疼得她嗷嗷呼喊。
这场六打一的群架来的太突然,令张婉瑜措手不及,这群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张晓晨打残了怎么办?
落到这般境地,张晓晨依旧不忘破口大骂:“张婉瑜你个小畜生,老娘就不该养你这么大,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教唆小混混殴打亲娘,你不得好死……”
这话令张婉瑜哭笑不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张老三八成是她诅咒死的。
“住手。”张婉瑜冷喝一声,几人停下拳头,给张婉瑜让出一条路来,张婉瑜俯身抬手,一块抹布落在张晓晨嘴里,叫骂声戛然而止。
张晓晨不敢相信张婉瑜能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平日里张婉瑜最怕她了,见了她便瑟瑟发抖,怎的今日胆大包天,敢对她不敬?
张婉瑜居高临下凝望张晓晨,眼底写着自作自受四个大字,声音冷若腊月寒风一般无情,淡漠道:“生我之人不是你,养育我、照料我之人亦不是你。”
“昔日你将我逐出家门,开祠堂将我名字从族谱中划去,在村口贴告示,宣布与我断绝母女关系,从那一刻起,我们的缘分便断了,请你日后莫要再拿养育之恩作为说辞,打自己的脸。”
“今日我饶你一次,也算是还了你的情分,他日再敢来犯,我定不留情。”张婉瑜转过身去,冷道:“送她回去。”
“嗯……额嗯嗯……”张晓晨拼劲全力挣扎,奈何单薄之力无法与六人抗衡,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宋康健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觉得张婉瑜这些狐朋狗友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着实不易。
一人一狗被送回张家,张家人看傻了眼,还以为张晓晨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寻仇来了。
瞧瞧这都被打成什么样了,额头上一个鸡蛋大小的包,眼圈青紫一片,半边脸肿起老高,五官变了模样,只有通过衣服才能辨认出身份,令人心惊肉跳。
这种时候,张婉云依旧摆出秀才该有的稳重,文绉绉的问道:“我娘可是得罪了几位壮士?为何如此对待我娘?”
一道道凛冽的目光扫过来,张婉云只觉背后凉嗖嗖的,袍子里头冷汗涔涔。
“人是我们打的,至于为什么,你自己问吧。警告你们,以后再敢来找茬,就不是打一顿的事儿了。”唐馨说完这话一挥手,招呼自己人:“我们走。”
一行人离开院子,两姐妹跑到母亲身边,张婉清为其解绳子,张婉云取下张晓晨嘴里的帕子问道:“娘,发生了什么事?”
“呸。”被抹布恶心着了,张晓晨碎了一口唾沫,抬头骂大女儿:“问什么问,没见你娘受欺辱了么?不知道还击么?老娘这点面子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两个女儿面露无奈,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解决问题?
受到奇耻大辱,张晓晨无法冷静,语气不大好,问道:“你爹呢?”
张婉云回道:“爹亲去地里干活去了。”
张晓晨暴躁道:“把你爹找回来,我们全家去报仇。”
张婉云:“……”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止张晓晨感觉无奈,还有张婉瑜。
穷困潦倒的时候想着有钱日子便舒坦了,手头上终于有点闲钱了,日子反倒鸡飞狗跳,村民堵她家大门,邻家弟弟逼婚不成离家出走,早晨又来这么一出,谁摊上这些事心不累?
若不是她看上的男人住隔壁,她真想一走了之,寻个世外桃园清净清净。
几人见张婉瑜愁眉不展,急忙上前捶腿捏肩。
唐馨劝道:“老大您消消气,那女人受到了教训,自是不敢再来找茬儿。”
丁兰紧接着道:“今天这事儿怪不得我们,那女人太嚣张,我们一时没忍住,就……就动手了。”
这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丁兰抬眉打量张婉瑜脸上神色,只见张婉瑜脸色黑沉沉的,不敢再多言。
张婉瑜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
众人纷纷摇头:“没了。”
“没有的话就出门,去砖窑采买青砖。”留下李绣文看家,张婉瑜带上其他五人出了门。
临走之前交代李绣文:“家里粮食不多,你自己看着准备午饭吧,晚上的粮食我会及时采买。”
李绣文点头应下:“老大您放心,一定完成任务。”
说话的功夫,唐馨已经套好马车,擎等着张婉瑜上车出发。
一行人站在大门口不敢催促,还好没让她们久等,张婉瑜便出了来。
眼下正直秋收,大部分村民都下地收麦子去了,村道上行人稀少。
属于草木的气息钻入鼻尖,抚平张婉瑜纷乱的思绪,她挑开车帘子向外张望,一眼便瞧见了戴景然挥汗如雨。
田里大部分是女人忙碌的身影,只有两名男子在忙活,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别家是男主内女主外,一家子其乐融融。张家是夫郎下地种田,女儿洗衣做饭,妻主潇洒自在。长此以往,每个人心里都有抱怨,一家子乌烟瘴气。
马车行置桥边,嬉笑声传入耳中,张婉瑜寻着笑声看去,男人们三五成群的蹲在河边洗衣服,一边洗衣服一边话家常,气氛轻松愉快。
张婉瑜以为自己能够接受女尊男卑的世界观,当原有的世界观崩塌之后,心里头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基建小分队出了门,院子里只剩李绣文一个人,此时正打水浇菜,她被隔壁的咔咔劈柴声吸引,趴在墙头边张望。
这么俊俏的小郎君,妻主怎么舍得让他干活儿?难道家里没女人?是孤身未嫁,还是死了妻主的寡夫?如果是死了妻主的,和她可是般配。
想到此处,李绣文笑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水瓢里的水洒了都没察觉。
“咔嚓”一声,木头被斧子劈成两半,宋康健只觉一道目光噙着他,侧头看去,对上那双眯成一条线的眼睛,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别开目光,不在搭理花痴女人。
觊觎他的人多了,让他动心之人还没出现。
张婉瑜还不知李绣文打宋康健的主意,若是知道了,腿能给她打断。
李绣文笑眯眯看着人家劈柴,忍不住询问:“小郎君,你今年多大年纪呀?”
宋康健最讨厌见色起意的女人,斜了李绣文一眼,一斧子抡下去,木头渣四处飞溅,有些朝着李绣文飞来,吓得她急忙弯腰低头,躲到墙头下面。
再次抬头时,小郎君已然不见了踪影。
李绣文感叹道:“还是个凶的。”
放下木柴,宋康健扯过脸盆架上的巾怕擦了一把脸,问弟弟道:“中午我们吃什么?”
正在绣花的宋平安头也没抬便回道:“面条。”
“好。”
张家院子里鸡飞狗跳。
张晓晨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叉腰站在院子里,大骂张婉云与张婉清:“让你们去喊你爹你们不动地方,让你们去找张婉瑜报仇你们不去,真是两个废物,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任她如何咒骂,两个女儿均不搭话,各忙各的。大女儿坐在案前研墨,小女儿切猪草,菜刀与猪草发出的摩擦声令人烦躁。
两个女儿不说话,张晓晨感觉自己受到了忽视,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一脚踢翻装满猪草的箩筐,跑进屋抢过大女儿手中的砚锭摔在地上,吼道:“你们俩想干什么?不理老娘是不是?”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话应该我问母亲才是,作为一家之主,你竟然打发两个男人去收麦子,我们想去帮忙你也不让,你自己闲着没事干去招惹三妹妹,挨了打还不服气。”张婉云愤然问道:“娘,你究竟想干什么?非要大家不开心你才开心吗?”
张晓晨愣了一瞬,感觉威严受到了挑战,一巴掌甩过去,骂道:“你放肆,胆子肥了是不是,敢用这种语气跟老娘讲话,信不信老娘断了你的银子,让你无法参加明年的春闱。”
这一巴掌力道重了些,张婉云的嘴角见了血,她抬手擦去嘴角血迹,抬眸道:“好啊,最好说到做到,你以为我喜欢读书么?想考功名么?那是你的选择,是你逼我的。”
“你……”张晓晨气结,怒吼一声:“滚,都给我滚。”
“滚就滚。”张婉云什么也没拿,抬步出了房门,拉起正在切猪草的二妹妹,“二妹我们走,娘让我们滚了。”
张婉清不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任由大姐姐拉着她离开家。
姐妹俩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张婉清忽地停下脚步,甩开张婉云的胳膊道:“大姐,你是家中长姐,又是读书人,应该沉稳一些,不可像三妹妹那样胡闹。”
同是一父所出,为何如此不公?三妹妹自幼随心所欲,二妹妹清闲自在,却要求她挑灯夜读、悬梁刺股?
她问道:“为什么三妹妹可以,我不可以?”
张婉清道:“因为她是妹妹,家中最小的妹妹。”
第18章
按照二妹妹这个说法,她一辈子也无法自由了?张婉云无奈道:“罢了,人各有命,抱怨又有何用。”
张婉清问道:“大姐出言顶撞母亲,跑出家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三姊妹当中属大姐姐最为听话,让读书便读书,让练字便练字,让睡觉便睡觉,只要母亲吩咐,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今日大姐姐胆敢忤逆母亲,这出乎了张婉清的意料。
而此时,张婉云不但没有悔改之意,还道:“大不了像三妹妹那样自立门户。以前我们觉得三妹妹一无是处,离开这个家她得饿死街头,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过得好着呢,马车都置办上了,出门前呼后拥的,无拘无束,令人羡慕。”
“可是……”张婉清伺候人习惯了,总觉得家里人离开她没饭吃,担忧道:“我若是离开家,家中无人做饭,母亲怎么办?”
“她那么大个人了,饿不死的。”张婉清安慰道:“你想想咱们没有出生之前,她挨饿了么?”
姐妹俩一商量,决定离开张晓晨投靠三妹妹。
基建小分队与砖窑老板谈好生意,付过定钱,启程回村。
山路不好走,马车异常颠簸,张婉瑜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被颠的七昏八素。
马车终于停下,丁兰率先跳下马车,回身搀扶晕晕沉沉的张婉瑜。
张婉瑜鞋底刚刚着地,便听她家院子里传来喊声:“大姐你看,三妹妹回来了。”
咦!有人来了?
张婉瑜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开始乱跳,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脚下步子稍顿。
为了一辆马车,张家真是不留余力呢,只知道干活,从不争风吃醋的二姐姐都出马了,这是要打亲情牌?
正在思忖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张婉清跑了出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笑容亲切,声音更是温柔如水,“三妹妹回来了。”
张婉瑜:“......”
眼睛瞎吗?这也用问?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即使心中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跑,张婉瑜还是忍了住,回道:“这是我家,不回来去哪?”
张婉清没有听出话里的疏离,只当她还在生气,拉着张婉瑜往院子里头走,边走边道:“我和大姐一块来的,大姐在院子里等着你呢。”
张婉瑜忽地停住脚步,神情无比惊讶,提起百分之一百二的戒备,问道:“她来做什么?”
张老三之所以被逐出家门,原因出处便是张婉云,她怎么有脸来?
人家既然来了,又不能不招待,张婉瑜转过马车进了院子,被眼前一幕给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