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合上门点上灯,花寻才注意到里间的布置。
比起外面那个用来会客的厅堂,多了西能表达个人爱好的东西。
尤其是左手边的一排书架。
最尽头放着一些已经破旧的拨浪鼓和布娃娃,再往前,是碎了角的砚台还有开叉的毛笔,和一张歪歪扭扭的书法。再前一些则是一块儿长命玉锁,还有一个束发用的发冠。
一眼看来,能很明显的发现是用来见证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的东西。
孟庄主所出不多,现知的就两个。
这些东西择清别见怪。
这是孟少爷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花寻觉得对方该不是来找自己展示收藏品的,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不是言孤的。这么说罢,言孤原本是有一个同胞兄长的。
花寻这才注意到,这柜子上陈列的东西,到了一袭白色的锦袍和一把陈旧的佩剑就戛然而止,没有更多的了。
再结合方才那句孟言孤原本有个兄长来看,其中发生的事情不必言说。
坐。孟庄主瞧着花寻看的有些呆滞,将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脸上的皱纹也随着这个动作加深了不少。
花寻只好坐在了他对面。
怎么,叫我来就是告诉我您有一个英年早逝的孩子?
花寻倒不是不会好好说话,故意戳人痛处,只是先前知道了原著里写的前尘往事,对孟千彦这个人多少有几分忌惮。
现在别看他笑的和蔼,但骨子里流着的坏水花寻坐在他对面都能感受的到。
自然不是。
这做父母的,一般有孩子早逝,就会对下一个宠爱有加。
花寻心想这个到是。
孟言孤那个药罐子,搁寻常人家根本就负担不起,这孟家卖了几座山了,也不过像是强行续命一般。
能看的出您对孟少爷的确爱护。
所以现在言孤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忍心瞧着他受苦。孟庄主说到这儿没急着继续,只是就着手边的水壶,倒了两盏茶,如若现在择清的孩子有难,有一个剑走偏锋的办法
我没孩子谢谢。花寻最怕的就是这些文人打哑谜,永远猜不透到底有几个意思,趁他没说完便先一步开口制止,您想怎么折腾我直说罢。
怎么会折腾您呢。孟庄主瞧着花寻的反应有些好笑,我先给择清讲个故事罢。
先前,也有一位仙君中过和言孤一样的血寒之毒,最后自尽了。因着当时他还在天庭当差,所以当初还闹出来了好大的动静。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我应当是见过他的。虽是身受折磨,但是体内的玄机令人妙不可言功力大增不说,关键还是一味良药。包治百病,据说起死回生都不是没可能。
令人垂涎无比,不过是个秘密,只有他徒弟知道。他这个徒弟呢,也不是个普通人,后面几次腥风血雨皆因他而且,我们稍后再说这个徒弟。
不过秘密这种事儿,哪有不透风的墙。后来有人发现了,好不容易将这位身藏玄机的仙君骗了出来,准备探寻一番,看看是否真有其事。所以就把他倒着绑在柱子上,以蜈蚣,老鼠,水蛭,烧红了的铁锥刺
花寻听到这儿心里倏地一沉,忽然意识过来了什么。
只是怎么叫都叫不活说来话长大哥。
想到这儿,花寻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往外走,呼吸也重了好些。
逃离这个地方。
必须逃离
只是还没站起来,花寻只觉得一股大力拽着了自己的手腕。
一回头,正好迎上对方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择清,正讲故事呢,你慌什么?
第89章
花寻没接话,一只手已经扶上了腰间的剑柄,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花寻先生,冷静冷静,且听他说完。别冲动,真是有万一您还有别处能逃遁,冷静一点。说来话长大哥见着花寻情绪不对,也顾上不上装死了,赶忙冒了出来劝阻道。
择清,这为客有为客之道,您这是
我起来拍个虫子,吓着庄主您了。花寻说完之后装模做样的拂了拂衣袖,又坐了回去,您方才说,以什么蜈蚣老鼠的咱能不能跳过细节?不好意思,我听到虫子的名字就浑身不舒坦,方才您也看见了。
也罢,方才失礼了,我们重新来说。
孟庄主听闻之后颔首一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最后在这位仙君体内发现了什么吗?
不太想知道。花寻的脸色已经差到一定程度了。
好在这么多日经历这种奇奇怪怪的事儿也算不少,这种时候还能好端端的坐着。
只是在桌案下面的那只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这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
花寻总觉得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经历在不断地试图和往自己脑海里融合,哪怕本能的排斥,也阻止不了各方而来的畏怕如洪水决堤一般。
孟庄主见此也不怎么着急,又将茶盏往花寻面前推了推,别那么紧张,喝口茶。
花寻没动。
花寻先生,象征性抿一口,别激怒他。没毒,就是不太好喝。说来话长大哥见着他不动,赶忙提点了一句。
花寻这才僵硬的端起茶杯。
刚没凑到唇边,就被扑面而来的味道呛住了。
这种味道虽然算不上难闻,但也的的确确呛人的很。
是一种异香,不浓烈。
很独特,花寻记得自己似乎闻过,在逐鹿岛。
那个装着碎片的盒子里的气味。
花寻记得那个时候特意问过沈爻,那是沈爻说过为数不多的几句话。
说这种香叫兽骨香。
逐鹿城里用来保存尸体的香料。
现在用来泡茶,多少有些
怎么,不好喝?孟庄主察觉到了花寻神色上的变化。
以前择清不是最喜欢这种味道么,还是我记错了。
花寻没接话。
罢了,既然不说这个仙君身上的玄机,那便说说他徒弟罢。孟庄主说到这儿端起来面前这散发着异香的茶水,打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饮而尽。
花寻还记得当时沈爻说过,这种异香会加重血寒骨痛的症状。
这仙君的徒弟,说来话长,怎么说,倒是个挺厉害的人物,孟千彦说道这儿稍微顿了一下,从哪儿被捡来的也没人知道,只知道他短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是个史无前例的不世之材。除了各方投来的羡慕和感慨之外,总有那么些个人怀疑,怀疑他是否取了什么歪门邪道,才如此所成。
方才那个将体内藏着玄机的仙君吊绑起来的,也曾怀疑过这个徒弟。
然而虽然是怀疑,却一直未曾找到确凿的证据。只是瞧着这徒弟将那仙君护的紧,跟母鸡护食似得,寸步不离。
师徒之间相伴相护,虽为伦常之事,但亲密到不正常的,估计只有他们二人。
后来偶然又一次你猜怎么着?还真发现了,没有什么骇人听闻的歪门邪道,只是这仙君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若是助人修行,自然可使功力突飞猛进。如若入药医治,功效更是不必言说。
花寻听得云里雾里的。
总觉得他似乎跳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是没按照时间顺序,将发生的事情给打乱了。
不过虽然是云里雾里,但花寻冥冥之中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
然而只是意识到了什么并不够,仿佛缺少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一样,上下文难以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