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花寻听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心安了不少。
本来花寻以为事态真的会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发展到两个人以后见面都尴尬。
但幸好没有。
还好。花寻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昨日有劳你了。
无妨,都是沈爻该做的。对了,方才借用伙房熬了些粥,师父起来的正好,还是温的。
客栈的桌子不算大,两个人面对而坐基本上已经没多少多余的空间。
借着窗棂投下来的晨光,花寻看见沈爻手上似乎比昨日多了几道痕迹,虽然已经结痂了,但仍旧是触目惊心的很。
手上怎么了?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的,尘世之中,又是借的伙房,不敢太过张扬。沈爻回答的不加思索,基本听不出什么破绽。
下次小心些
师父再晚点儿发现都要彻底愈合了。
花寻没再说话,只是继续低头将碗里的食物一勺勺消耗干净。
花寻本以为沈爻这个性子会拿着昨天晚上的事儿再调笑两句,结果不料真的闭口不提,真跟没发生过似得。
虽然说起来的确是羞愧难当,但花寻心中还是暗暗感激。
毕竟从各种迹象上来看,应当是靠着外界的药物抑制,而不是亲自动手。
说来也是,当时在远寒观花寻记得撞见沈爻私底下悄悄看书,上面画的也尽是姑娘家。
接下来的路程赶得也快,一路上沈爻又恢复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每逢入夜落脚休息的时候,还是会缠到花寻身上,要求花寻陪他说说话才肯睡。
赶到孟家剑庄的那一日正好是五月廿四的晚上,离请柬上的日子还有几个时辰。
虽然花寻早有听闻过孟家剑庄的盛名,但今日到底也是第一次见。
以前花寻对大户人家的认知大抵也只是城郊外的独栋群,再多的也便是有个小庄园。今日一见才知,以前见得那些撑死算的上个院子,离大户人家四个字出差远了。
孟家剑庄依山而建,基本上入了山门就全是剑庄的地方,建筑偏北方的样式,屋脊房梁的每一处都显得气度无量。然而不光是大气,月光一照,才能看的出上面的玄机。每个房檐上竟是都镶了一圈儿小小的夜明珠,乍一看不显眼,但映着月光,便是说不出的华贵。
花寻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孟言孤的时候,沈惊蛰要说他安安心心在剑庄做个小少爷不好么,非要出来闯荡。
本来花寻以为当初这话是讽刺他是个绣花枕头的,毕竟当时瞧着孟言孤那身打扮落魄的紧,今日一见才知
真的,有这个条件,安安心心的当个纨绔不好吗。
进门之后,花寻还没来得及问路,就已经有家仆挑着纸雕灯,陪着笑脸先一步迎了上来,来客应是来自远寒观的择清仙君罢?
花寻:正是。
二位且跟小的来罢,这边请。
剑庄虽是宽敞,但路修得不算崎岖,尤其有人指引,不过一会儿便到了一处稍微大些的院子。
房檐上的灯挂的亮堂,乍一看甚至和白日相差无几,建筑的样式也比外围房屋繁琐华贵了许多。
想必再往里就是剑庄内室的主要起居场所了。
来客里面请,少主在里面已经设好了宴席,正等着您的到来。家仆说罢便用着手上的灯指了指面前的阶梯,示意花寻和沈爻二人上去,家主有规定,像小的这等下人只能止步于此,剩下的路不便指引,就劳烦二位了。
好,谢谢你了。
沈爻,走。
沈爻自打进门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不过虽是沉默,但手上的剑柄却是一刻都没松开过。
现在见着此地除了自己和花寻别无他人,才拽了拽花寻的衣摆,示意他靠近,有话要说。
师父,虽然孟家算是除了天庭外的正派之首,但此地算不上安稳。
我知道。
当时在九重仙阁里遇见孟哲的事儿花寻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说来话长大哥也说过,按照原剧情,孟哲甚至还把花寻当做药引
总而言之这个正派的名头怕是对别人而不是对花寻的。
师父,虽然请柬上说这一次拿到碎片之后会安放在镇邪寺,谁也碰不得。但您觉得最后这宝器会落在谁手里?
花寻记得沈爻说过。
此次来他也瞄着这样东西的,还说什么没时间了。
你抢得过他们吗?花寻觉得这个才是重点。
毕竟上次花寻就看出来了,孟哲实力绝对不差,至于为什么最后没保住那个从九重仙阁里带出来的东西。
多半是因为他在明处,沈惊蛰在暗处。他需要顾及许多规矩,动手也难免束手束脚的,但沈惊蛰不用,自然是怎么卑鄙怎么来,以至于最后与碎片有缘无分。
师父如若肯帮我就有可能。如果不帮那便请师父保密罢,接下来沈爻的做的事儿会和您撇清关系,绝对不会毁您名声。
可别。到时候东西没拿到,先再一次看见你的棺材。到时候还得再跑一趟去认领尸体加上给你收殓。
沈爻抿了抿唇,神色比方才又严肃了几分,这一次不会了,上一次是意外,而且沈爻现在不是也好端端站在您面前吗。
花寻刚想再说什么,眼前的门却是倏地从里面打开了,一时间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把目光放到了打开的门缝上。
门缝开的小,根本不够出入一个成年人。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花寻就看见里面钻出来了一个小少年,身着锦衣华缎,头发半束着,腰间挂满了玉器作为佩饰。眉目甚是清秀,要不是身高没怎么长,花寻差点儿认不出来他。
方才就听小厮通报过了,说是恩人到了。瞧着这么久恩人都不进来,便想着出来看看。
孟言孤的声音也没怎么变化,听起来也是到了年纪开始变化,有些沙哑,但还是透着止不住的奶气。
这不是正准备进去吗?花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方才和沈爻说话虽然是压着声音,除非贴近了应当是听不见的,但花寻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请问恩人后面跟着的这位是大抵因为沈爻穿的衣服已经彻底和夜色融为一体了,以至于孟言孤乍一看没发现这儿还杵着个人。
沈爻,师门远寒观。
原来是恩人的徒弟,幸会幸会。孟言孤听闻之后稍稍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又换回了一个纯真好看的笑容,二位快些进去罢,兄长和其他宾客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花寻没动。
毕竟此地原著里那段儿花寻知道。
虽然没有被许多人一起,但此处的确是有过一段儿不太好描述的剧情。
而且自从出了远寒观,说来话长大哥就怎么也戳不活,花寻自然是有些慌张。
孟言孤说完瞧着花寻不动,又走上前了几分,试图伸手轻轻拽一拽花寻的衣袂,提醒他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