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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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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出卡片,上面老套地写着“祝丘熠生日快乐”,我埋汰说大导演没新意,王艺油嘴滑舌说要回去给我写十万字情书。

“你给周槐在青青草原建房子吧。”

“没钱。”

“穷逼别泡我,我很贵。”

付完帐要走的时候苗淼叫住王艺,我捧着玫瑰花坐在圆凳上看他俩,有个小姑娘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熊,我喜欢小熊,但我还是笑盈盈地送给了她。

王艺应该说了对不起,然而苗淼还是哭了,我想把自己埋到花朵中藏起来沉睡,除非面前是周槐和林曦,我才会冲过去当一个风情万种的妩媚赢家。

*****

去年生日我爸在别墅办了小型晚会,我记得副市长的女儿眉眼间有点像欧阳娜娜,拉大提琴时更像,不过我和李知岩都不爱听,偷偷躲在旁边玩剪刀石头布,我连赢三局,他愿赌服输地送了我一件联名夹克。

今年我妈要给我买蛋糕,我却认为十八岁没什么好庆祝,成年意味着不得不面对现实,我是个胆小鬼,妄想永远停在叫嚣着无忧无虑的十七岁。

她拿出礼物塞到我手里,我忽然对曾经堆满房间的白底黑边盒充满陌生,我问她留着这干嘛,她催促我快点穿上。

Gucci印字T恤很俗气,从江浙沪火到珠三角,我以前根本不会穿。

镜子上的污渍纵横斑驳,惨白灰暗的灯光照得它不如地摊三十九两件的布衫,我拍了拍肩头不小心蹭到的灰尘,有些东西只有放在名流涌动的专柜里才显得高级。

我妈五味杂陈地盯着镜子,慢慢把头抵在我的肩上,温热的液体浸透布料逐渐变凉,我转头看向洗漱台边已经枯败的玫瑰花,不知道该做什么让她别伤心。

虽然这么说不对,但我总觉得身边充满了哭声和眼泪,压抑得喘不过气,我像抱着玻璃镜子躲在黑暗里,抱怨只会令它破碎不堪。

她哭累了会睡,我等她睡着打开手机回信息,周槐三十分钟前说他在楼下,我冲到阳台,他正站在路灯旁喂蚊子,我饶有兴趣地捧着脸观察,他平淡地掏出类似单词本的长条,我怀疑就算我不来,他也会默不作声等一夜。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我知道。”

周槐指着长椅旁的单车,“上来。”

大抵夏夜总比其他时候安静,路过正在收摊的烧烤店后我们再也听不到虫鸣和呼吸之外的任何声音,我以为他会带我去酒店,直到看见熟悉的路灯和蔷薇花墙,从我家骑车到学校要四十分钟,周槐只用了半个小时,汗珠从他的额角降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玩儿挺野啊。”

显然我理解错他的意思了,他捏了捏我的后颈,轻声说:“做你拿手的,翻墙。”

我应该把他翻墙的姿态录下来,勒索五百万再全校巡回播放。

周槐把我眼睛蒙上,故作神秘地牵着我在风吹草动中奔跑,半个校园,四十二阶楼梯,扯下布条反而更加黑暗,周槐打开手电筒,照亮写满愿望与情愫的墙。

游泳馆上废弃的阁楼,之前我从不知道。

“你看。”

他把光线移到角落,慢慢念着:“希望我们顺利考上暨南大学……”诸如此类的许愿成千上万地聚集在墙上,还有从未宣之于口的表白、笔迹不同的“友谊天长地久”,周槐低头在我脸上轻啄,而后拿起笔,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地工整写下:周槐爱丘熠。

烂俗又老套。

“别拿哄小姑娘那套对我。”

我把头埋得很低,这样一来他就不会看到我脸红。

“丘熠,你抬头。”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你十八岁的第一天。”

周槐说我肩膀在抖,他的吻很轻,像在唇上落了片羽毛,透过阁楼天井,今晚的星星异常明亮。

“与此同时……”他和我额头相抵,“我十七了。”

“你……”“也许是你一岁生日没有喜欢的礼物,于是我出生了。”

周槐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抱着我讲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他很矫情地说,相遇不一定有结局,但一定有意义。

然而事实上我早就不记得高一时见过哪个初三的小朋友。

“好了,我的礼物呢?”我指指自己:“够了吗?”两个智障傻缺,生日不知道送点儿正常东西,争先恐后以身相许。

我们高中也有这么个阁楼,没人写过我的名字,哭了。

第14章

八月下旬开学,班主任说这算晚了。

班里气氛骤然压抑,平时王艺总爱油嘴滑舌贫几句,如今彻底安静下来,和其他人一样对着文综卷和数学卷犯难,我觉得文综卷特别没意思,比如我错了一道历史题,答案解析永远是“A、B、D与材料无关、因此选C“,我一时不知道该怀疑英文字母还是从小到大学的汉字。

学校正门口展出荣誉榜,我和周槐在前列找到了蒋晚晴的名字,据说是差两分与北大无缘,北京理工,周槐说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以后你俩正好一个城市。”

他想了想,摇着头说不一定。

“跟你谈恋爱后我成绩都下降了。”

我呼吸一滞,心跳变得异常快,他开玩笑的水平过低,急忙补充说:“下降到……只能甩第二名三十分。”

我一字一顿:“滚、蛋。”

我永远不会告诉周槐如同吊在悬崖边时的心跳有多快。

李知岩他爸托关系从教育局调出全部档案,并且决定提前把他送到美国适应,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和我通了整夜电话,直到最后手机没电自动挂掉,我才成功说服自己接受没有李知岩的生活。

第二天上午王艺没来,他私自离校打车去机场违反校纪,我听见班主任骂了他一下午,翻来覆去不过“你为什么出去”、“为什么不批假”、“去机场干嘛”,我在心里帮他撒谎几百遍。

晚自习我带他跑出去喝酒,尽管我知道这不对,但不理会他才会让我有负罪感,我问他怎么会喜欢李知岩,毕竟之前毫无端倪,王艺边打嗝边傻笑:“能让你看出来那还得了。”

他又说:“天差地别才会相互吸引,可惜注定不能长久。”

“别内涵你爹。”

我对号入座地把半杯凉水泼到他脸上,好让他赶快清醒。

之前我从不敢想,现在借着醉意勇敢,假如周槐某一天会走,我就在阴雨天的凌晨等太阳。

王艺是摇断尾巴也得不到爱的小狗,其实这样也挺好。

我没醉,耳边却嗡鸣得厉害,像被人在睡梦中重重扇了几巴掌,然后在脑子和心里塞满棉花,逐渐揉开千丝万缕的疼。

有人用力把我往巷子里带,我抓拢最后几分意识挣扎,那人的胳膊被我挠破了,视线中充斥着血肉模糊,他似乎有些恼,粗暴地掰过我的下巴低吼:“丘熠,谁允许你带人出来喝酒的!”

“我操……哥们儿伤心还不准来消愁啊!”我一口咬上他的脖子,血腥味瞬间弥漫口腔,周槐疼得不得不放缓力气,语气却依旧是狠戾的:“学校贴了你多少份通告,能不能想想你的前……嘶……”

他没有说完“前途”这个词,因为我攥疼了他的鸡巴。

“周槐,你、我、我们,只有你才拥有前途。”

其实我记不清到底说了什么,酒吧的电子音乐沉闷地敲击后墙,我跪在肮脏的地上混沌地舔着他腿间的阴茎,周槐不断后退推开,但终究折服于生理欲望,他拽过我的头发逼迫深喉,我掐着他的大腿吞咽持续不断的恶心与作呕,窒息感汹涌而来,我含糊不清地呜咽挣扎,可惜起不到求饶的作用。

他不开心,我知道肯定是我说错话了。

“疼——”身体像是从中间被切割撕裂,周槐不疼惜,他比我更像摄入酒精后发疯,手指残留温柔地抚过我的唇瓣,声音沙哑而危险:“疼?这就对了。”

“操你妈你个王八蛋……”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周槐吻得野蛮暴躁,“敢不敢乱说……”

他把我的腿挂在胳膊两边抵在墙上肏,这样能进到最深,肠道在不停的冲撞中可怜地收缩着,我崩溃地向后仰起脖子,上身轻微痉挛。

呼吸和叫声都是破碎的,他强硬地挪开我死死捂住嘴巴的左手,赌气一样自暴自弃:“你叫吧,能多大声就多大声,最好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

“不……不要……”酒精刺激胃部抽搐,炙热粗长的阴茎和沾满液体的耻毛紧密相连,上下贯穿挤出浓稠淫靡的水声,他舔光了我的醉意,清醒反而令人痛苦,我叫不出声音,可能是嗓子被鸡巴顶破了,也可能是我不想毁了他。

我想起生日那天他上演的烂俗浪漫,其实世间没那么多质朴或华丽的花言巧语,只要他说好,我们就去流浪,他说算了,我们就在某个车站分道扬镳。

我哭着喊我错了。

“错哪儿了?”虽然我不完全清楚到底错在哪里,但是周槐不愿意听实话,我也不会变成永远长鼻子的皮诺曹,我只想抱着他的相片躺在捕梦网中沉迷不醒。

我迷迷糊糊地愣住,随后明知故犯地继续挑战他接近临界的底线:“去你妈的……我没错……承认现实有那么……”他捂住我的嘴,甚至堵住了呼吸,某一瞬间我坚信他会被怒意操控杀死我,连带言语间的逆反挫骨扬灰,他把我放下来按在墙上从后面插入,我看不到他的脸,很快在爽痛之间再也站不稳,他用手臂将我紧紧禁锢在怀里,鸡巴依旧在肠肉中肆意横行,我微弱地叫着,求他快射。

他咬着我的后颈射精,像野兽交合的最后一步,冰凉的精液顺着大腿内侧向下流,我涣散地看着前端的阴茎抖动着吐出白浊,喘息过后彻底瘫软在他身上。

周槐吻掉了我睫毛上摇摇欲坠的眼泪,似乎终于不那么生气了。

“你今晚喝醉了,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过,以后不准再说了,好吗?”初秋的晚风有些冷,我环住周槐的脖子,缓慢靠在他怀里点头。

“乖,亲亲我。”

我用舌尖沿着他的唇形勾勒:“傻逼……以后我打你……你得躲开。”

“会的。”

他和我接吻,舌头伸进来搅弄亵玩,我们吻得很激烈,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到海里溺亡。

周槐之前开玩笑说我不送他花,我不想送花,我要为他在河边折一枝破烂的芦苇,这样的话他才能永远记得我。

第15章

过了白露天气转凉,周槐退了学生会的职务,一心一意利用高二参加竞赛,国际部更换教室,实验楼逐渐变得人来人往。

王艺更加沉默寡言,我无聊时只能和他一起写卷子,班里大部分自习时间充斥着笔尖与桌面摩擦的刷刷声,潜移默化地营造紧张氛围。

今天星期二,中午我要和周槐吃饭。

三楼羊肉汤的队伍总是排到门口,遇到熟人的几率不小,邢媛凑上去跟周槐说话,周槐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她自然而然把怒火转到我头上,临走前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周槐,交友要慎重。”

我大概能理解她焦急的心情,毕竟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走得近谁都受不了,周槐却不能理解,他皱起眉低声说:“邢媛,我交什么朋友和你没关系吧。”

我想她肯定恨死我了。

“邢媛,要不咱俩交个朋友,你会喜欢我的。”

“才不要!”吃饭时我掰着指头数周槐的桃花,加上各种小道消息听来的总共有十六个,燕瘦环肥,都是数得上名的美女,林曦在里面根本排不上号,我调侃他,您真是彩旗飘飘啊,他抬眼看我,客气了句“彼此彼此”。

“我们竞赛指导老师说初中部有个天才,初一就会函数微分和偏导数了。”

他见我听得云里雾里,继续说有趣的部分,“上次竞赛有幸见过,叫乔嘉溪,初中组第一名,实至名归。”

在我印象里神童都长得很奇怪,周槐否定了我的看法,他说乔嘉溪如果是女孩儿就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放在古代就是祸国殃民的妖精,虽然这么形容异常别扭夸张,但是我能懂他的意思。

四年后说不定又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周槐。

“下次给我见见?”

“不行。”

周槐拒绝得斩钉截铁,“我怕你喜欢他。”

“操你妈我不是恋童癖。”

“我现在也是未成年。”

我真想把鸡巴塞到他嘴里堵上屁话,偷换概念挺拿手,以后打辩论算了。

可能周槐说话太缺德污染我的耳朵,上天作为补偿让我机缘巧合见到了乔嘉溪。

九月中旬高一高二准备文化节,高三不参加,不过没人怨声载道。

我去给周槐送他上次遗落的习题册,路过走廊听到气球堆旁边女生的阵阵尖叫,我顺着看过去,轻易地找到尖叫来源。

她们中间的小孩儿长得跟假人似的,不知道他父母怎么养的这么好看。

我忍不住多欣赏两眼。

“你。”

我转过头,再三确定是那个小屁孩儿在叫我。

他指指橘橙色的习题册封面,看样子是把我错认成竞赛队的了。

“小朋友,有事?”我走过去就要捏他白嫩的脸,他不留痕迹地躲开,语气有些超脱稚嫩的冰冷,“首先,我叫乔嘉溪,其次,别碰我。”

我听到名字后惊讶了一下:“你找指导老师?”他说他找周槐。

初中部搭车到高中部要一个小时,如果不是年龄太小我都要怀疑他才是周槐真爱,我故作严肃警告他翘课不对,他淡淡地瞥着我,一言不发。

“……”我他妈甘拜下风,“我带你去找。”

不幸的是周槐不在,他们班班长告诉我他和指导老师出学校办事了。

我幸灾乐祸:“听见了吧。”

乔嘉溪嘴角微动,保持面无表情:“我等。”

周槐还真是男女老少通吃。

小天才雕塑似的僵硬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看样子是要执拗地等到底,如果李知岩遇到这一幕,一定又要说“你看吧,学习特别好的指定都有点儿毛病”。

“这样吧,你先跟我回高三上自习,等周槐回来我带你来找他。”

我发誓我不爱多管闲事,无奈他确实不能守在周槐班门口。

乔嘉溪思忖片刻,决定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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