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前男友是我新队友》TXT全集下载_15(2 / 2)
虽然沈老狗解放天性的亚子更gay了,但我们K神肯定是正经人不会有错!
如果沈队长还在这里,估计会感慨这么一句——
热烈庆祝吧,新的忽悠卖拐之王诞生了!
*
卫生间。
沈邱鸣没想到,上个厕所还能和昔日老队友撞车。
缘,妙不可言。
他当时刚系好了裤子,正准备推开隔间的门,结果外头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人,噔噔噔一脚进了隔间,然后啪得一声把门甩上,力道之大到连带着旁边的隔板都给震了三震。
这凶猛无比的举动着实把沈邱鸣震得上手的动作一顿,只是脸色仍淡定得很,毕竟他们村公共厕所里头蛇虫什么的贼多。
骆北琛当年头一次上那厕所时,被一窝蛇吓得小脸刷白,慌不择路地冲出来,第一次主动向他要抱抱。
沈邱鸣这厢还没回忆完男朋友难得的可爱时刻,来自旁边的隔间紧接着就传来一声压抑着的怒吼。
“催什么催,老子他妈又不是不会给你钱!急个屁啊急!”
沈邱鸣眯眼,蒋耀这个睿智真他妈是霸道总裁电视剧看多了吧,真以为整个厕所就你一个人用吗,上个厕所都这么暴脾气。
狂躁,太狂躁了。
尽管对方已刻意压低了嗓音,但到底是曾经一起打过比赛的队友,听出隔壁的这暴躁老哥是蒋耀对沈邱鸣来说难度不大。
因为以前真是穷怕了,导致沈邱鸣现在对带“钱”字的话题都稍稍会变得有些敏感。
他本想着趁机走出去,眼不见为净,可心中的第六感隐隐提醒他先别推门,说不定过会儿有意外惊喜哦。
沈邱鸣握住门把的手缓缓放下,队里上一任突破手的前车之鉴让他下意识地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软件。
他心里琢磨着,如果蒋耀只是单纯的口嗨大不了等下删掉就行了。
蒋大傻寄几嗓门震天响怪的了谁,哼唧!
只不过,怎么听蒋大傻这语气,就跟开豪车路上遇到了个碰瓷老赖似的,好像被讹了还不止一次。
哇哦,那还是蛮爽的(...)。
沈邱鸣怕发出声响,身体不敢再乱动,屏息凝神地侧耳听隔壁的动静。
蒋耀仍在隔壁通电话。
“是,我是人气下滑了,那又怎么样?我还不依旧是一队的正式队员,那个替补就是个垃圾,怎么可能取代得了我!”
想起BOOM的那个天赋不错的替补打野,沈邱鸣闻言撅了噘嘴,不置可否。
有一说一,宁这是喝了瓶掺82年假酒的苏打水了么,也太盲目膨胀了点儿吧?
蒋大人,时代变了。
对方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下一秒把蒋耀的暴脾气彻底激怒了,声音往上飚了几度。
“呵,何经理,你可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在同一条船上,当初那换合同的主意是我提的没错,你也没拒绝不是嘛?”
沈邱鸣神情微变,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得攥紧,指尖褪了血色,渐渐泛白。
操,还真他妈的有戏。
隔壁的蒋耀此时火力全开,继续狂野输出,口不择言地嘲讽道。
“你私自回扣了俱乐部当年买Peng的六十多万经费有什么逼脸来威胁我?我可是仅仅只收了五万的,钱余下的都换成了你把我保进BOOM的机会,说实话咱俩谁也不欠谁吧?”
“是,我是抢了他的机遇没错,谁叫他个缺心眼傻不拉几地把这件事告诉阿明那吃里扒外的小鬼,我也算是给他长个教训,他谢谢我还来不及呢。”
“技术?你和我这个职业选手谈操作?笑话,没有他老子照样能在赛场上高光无比,看看他现在混成什么落魄模样了,孤儿院院长,害,我都替他可惜,罪过罪过哟。”
“还有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要是我把这些事说出去你能安稳辞职吗?还不如好好想想这些破事被捅出来你得打多少官司赔多少钱!”
“想威胁我,那就尽管来试试吧!咱们走着瞧!”
那头说完便干净利索挂了电话,安静了几秒后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声,踹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而隔壁的隔间里,沈邱鸣还维持着原先的动作,不紧不慢地按了录音的保存键。
他微微垂眸,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我叼,原来老子当初这么值钱!
妈的亏了!!!!!TAT
第40章 阿明
等外头彻底没了动静,沈邱鸣把手机收进裤袋,漫不经心地晃出了隔间,来到洗漱台前站定。
他拧开龙头,一股冰凉的水柱在刹那间喷涌而出,顺着骨节分明的双手肆意地流淌滴落。
蒋耀的几句话虽短,但装载的信息量却颇大,需要静下心细细消化。
沈邱鸣这会儿脑子还有点卡壳,和智商暂时断开了连接,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欢快地齐聚一堂。
他想,自己大概需要重新连接一下大脑服务器。
早在合同出事的前几天,他就隐约察觉到有人刻意在暗处搬弄是非,耍着不入流的小伎俩。
对方之所以那些天动作频频,十有八.九是在针对Peng要转会去BOOM这件事。
而后来内部消息的泄露,以及临时更换签约选手的一系列骚操作,更是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想。
蒋耀的参与完全在预料之中,接盘的新合同来得太适时候,放在这种敏感时期反倒显得有几分突兀。
只不过令沈邱鸣真正感到意外的是,连阿明那小孩也当初在这件事上掺过了一脚。
阿明和蒋耀一样,也是他三年前的老队友,战队里年纪最小的突破手。
老板签他,除了操作凑合,主要还是价格便宜。
不挑食,好养活,逼事少。
沈邱鸣对这小鬼最深的印象,就是对方刚入队那会儿被蒋耀嚣张地立了个下马威,白天愣是没吱声,一到晚上彻底疯球。
大冬天晚上,他身上裹着一层单薄的小棉被,双眼熬得通红,在他们那狭小脏乱的训练室里抱着键盘发了狠地训练。
那时战队还没什么起色,入不敷出,老板不舍得开暖气,夜里仅留了两三台机子的电源没断。
早从一开始,这位中国式葛朗台就摆明了态度,晚上睡不着出来加训随便你们,开暖气你怕是想吃屁。
阿明裹着被子在屏幕前埋头rank,微亮的光线洒在他那张苍白的青涩脸颊上,矮小的身体蜷缩在破旧的电竞椅上笼成小小的一团。
两排牙齿被冻得抖个不停,唇瓣也是毫无血色,但他依旧瞪大眼睛专注盯着游戏画面,眼角还隐约憋着一串亮晶晶的泪花,时不时醒两下从鼻孔里差点钻出来的鼻涕虫。
活脱脱一副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没人疼啊的小可怜模样。
而沈邱鸣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冒出的头个想法却是清奇异常。
操了,我要是这邋遢绝逼会被前男友打断狗腿(...)。
当时他会夜游训练室,还真没别意思,只是想起刚买的烟落抽屉里罢了。
和骆北琛刚分手的那会儿,他每天抑郁得要死不死,再加上肩上背负的那些东西,全凑一块几乎能将他顷刻压垮。
这时抠门老板难得善心大发,递了根烟给他,说他们谁死都行,就你他妈得给老子再活十年。
沈邱鸣还没感动个几秒钟,老板又嫌弃道:“谁叫你小子欠老子的钱最多,你这一垮老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沈邱鸣:“…”
果然,万恶的资本主义如果某天大发慈悲送了颗免费的水果糖,那里面绝对混杂了半斤过期的砒霜。
毒又毒不死人,扔又不舍得扔,不如拿去看穷苦员工逗闷子。
蔫坏。
沈邱鸣起初自然是拒绝的,即便现在失恋了,他仍旧处于被前男友强制戒烟支配的恐惧中。
那时骆北琛只是轻飘飘地乜过来一眼,他原本豪爽地接小弟们递给他烟的手就他妈莫名微微颤抖,想着晚上是不是媳妇儿又不让亲了。
从此不良少年金盆洗手,兜里的烟换成了水果糖。
然后如今恢复了高贵的孤狼身份,没过几天就被老板硬塞了根烟,搞得他心痒痒。
对方一手递烟,另一手还拍了拍他的脸肩,不走心地安慰道:“只要对象换的快,没有悲伤只有爱。”
忘了那个曾经的她,好好偷别人屁股养爸爸。
沈邱鸣呸了一声。
咱们干得是正儿八经打比赛的职业电竞,听你一说怎么就他妈搞成了银秽社情。
老板呵呵他,批话太多,男人失恋都他妈会抽上一根,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沈邱鸣嘴角一抽,乌鸡鲅鱼。
老子他妈离成年还差段时间当然不是男人啊你个憨批!!!!!!!!!
最后这烟,抽还是给他抽了。
真香,挺消愁的。
他就此染上点儿烟瘾,睡前不抽根烟就硬是睡得不安生,抽完梦回水果糖时代,现实的酸涩苦辣散尽,又是甜滋滋。
那晚沈邱鸣不情愿地滚回来取烟,谁知道正巧撞上这种麻烦情况。
他啧了一声,边走过去边顺手脱了羽绒外套,糊了小鬼一脸:“睡不着?”
“啊啊啊?沈哥?”阿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过外头道声谢,打得火热的战局都不顾了。
本没打算久留,沈邱鸣里面只穿件稍厚的内衣,外头套了件羽绒就溜了出来。
尽管室内窗户都关着,但温度依旧低得不行,逼得他也跟着想打哆嗦,身体不自觉抖了起来。
他想,麻痹的不行啊。
再这样下去,俩人凑一起可以当场跳段社会摇了,分分钟劲舞团出道不是梦。
于是沈邱鸣勾起食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小鬼的脑门:“冻成这样练个屁,给我滚回宿舍去。”
“别别别,沈哥,我不怕冷的!”臭小鬼偏头看他,梗着脖子反驳道。
接着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一下子全糊那件外套上了。
瞧见这一幕,沈邱鸣眼角抽了抽。
冬天为数不多抗冻的衣服就这么给毁了,不说心疼那全是骗小孩的。
“成了,蒋幼稚那屁话整个俱乐部也就你认真当回事。”他往旁边揪了张纸巾,难得耐心地给红鼻子小鬼抹了抹眼泪。
结果他这一抹也不知刺激到阿明的哪根神经,还越哭越带劲了,熬红的双眸眼泪汪汪地瞅着他。
沈邱鸣看得头疼,把被小花猫湿透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
他皱眉掏了掏睡裤的口袋,不耐烦道:“小鬼,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哥可没带水果糖——”
“沈哥,”阿明抽着鼻子,不甘心地说,“蒋耀他说我打得烂,把突破手玩成了突破口,到比赛时只会拖战队后腿。”
“哦。”沈邱鸣掀了掀眼皮子,语调平平地应声道,神情没有太多的变化。
有一说一,阿明混在普通玩家里头打得算不上烂,排名靠前,不然也不会被老板相中。
但要是放在高手如云且竞争激烈的职业圈里,他那操作水平至多堪堪达到了及格线的标准。
沈邱鸣犹豫了两秒钟,嘴唇微微嚅动却没发声。
他到底没狠心告知阿明这个对他来说有些残酷刺耳的事实。
毕竟你我都是村里来的,这小鬼家里没几个钱,除了巴望打职业比赛混口饭吃,也想追求藏在心底里的那个美好电竞梦。
他怕要是今晚自己这么一多嘴,人家明天就撂挑子不干,事逼老板估计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心想到这茬,沈邱鸣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脑补老板手拿菜刀砍电线的画面给吓的。
轻声叹了口气,他低头摸了摸小鬼的脑袋,薄唇微勾:“就林黛玉的运动量还操着施瓦辛格的心,他懂个屁。”
“变菜可以再练,忘本那就是真没救了。”
再然后,沈邱鸣就不太记得了,反正变菜没变菜依旧那样。
小孩儿还是拖了战队好几次后腿,越打越自闭,对自己失望透顶,到后来就连沈邱鸣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好劝的了。
阿明是肯下功夫没错,也有年轻的资本,可唯独缺了操作上那点天赋。
电竞这玩意儿真他妈玄乎得很,归根结底还得靠天赋,老天爷要赏这口饭吃,光嫉妒也没办法,毕竟这是靠努力补不了的硬伤。
或许比起阮诺诺,蒋耀那点花头的确辣眼睛,但他仍是要比一般的职业选手好上太多,能血虐阿明完全在情理之中。
沈邱鸣现在唯一记得的是,阿明最后被抠门老板打了半折卖出去的。
有个没名气的甲级战队在考虑了四五天后才肯要他,去了也是做替补位的冷板凳,上场的机会几乎少的可怜。
临走那天,小鬼拖着笨重而破旧的行李箱下到基地门口,艰难地上了叫来的计程车。
他走时老板正忙活破产清算的事儿,员工早结完工资跑了,其他几个队友吃过不久前的散伙饭也是该走的走还散的散,整一俱乐部冷冷清清。
只有沈邱鸣因为和BOOM的合同吹了,留在基地里无处可去,脚踏着人字拖懒洋洋地跟出来为他送了行。
小鬼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打点妥当,喘了口气终于坐上了汽车舒适的后座,摇下车窗后朝站在外边的沈邱鸣笑了笑。
那笑容在沈邱鸣眼中莫名觉得有几分古怪,但他也没在意,同样回以微笑,单纯的,不带一丝杂念。
沈邱鸣活像个送儿子即将出远门的老妈子,絮絮叨叨地提醒阿明去了新战队要好生照顾自己,和新队友和睦相处,大家都是兄弟,没什么好顾虑的。
阿明乖乖听完,唇角的笑意却寡淡了不少,薄唇抿成直线,望向沈邱鸣的目光中多了几许复杂之色。
在司机师傅烦躁的催促声中,他睫羽微垂,半阖着眸子慢吞吞地说了几句离别的话。
语调轻柔缥缈,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倍感陌生的冰冷。
他说:“沈哥,我真羡慕你们这种人,不用怎么费劲就能轻而易举地达到我永远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沈哥,每次我比赛拖了全队后腿,你总是头个来找我谈心的,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你就这么喜欢替别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