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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她想当妖后》TXT全集下载_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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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温暖,姜瑶月便懒得穿那绣鞋,反正身上也盖着褥子,凉不了。

虞容璧坐到她边上来,手一伸就重将褥子罩到姜瑶月身上,将她连身子带脚都盖住了,然后才道:“路过承乾宫,便进来看看,朕怕扰了你。”

姜瑶月心里不觉发笑,真怕扰了她还进来做什么,说得好像冒冒失失一头撞进来就不会扰了她似的。

其实虞容璧只是想进来看看姜瑶月平时没事做的时候会做什么而已。

“大雪天皇上还出来晃悠什么?”姜瑶月等宫女给虞容璧上了热茶后,便道,“这天冷得臣妾往外头看一眼都要打哆嗦,皇上可要小心身子,别着了凉。”

“倒也还好。”虞容璧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竟是连下大雪都不大怕的。

还有些事他也没好意思当着姜瑶月的面说,其实他是悄悄带着秦海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打雪仗,这才会大雪天没事在外面的。

虞容璧随意往旁边一瞥,就看见小几上放着方才姜瑶月喝剩下的牛乳,又听姜瑶月吩咐道:“严姑姑饶了我罢,这牛乳实在喝不下了,便撤下去吧。”

严姑姑先前是眼瞧着她喝了三两口的,她平日养姜瑶月倒是让她少食多餐的,不会真的逼着她,一般看姜瑶月少许吃上一点,便也心满意足了。

待严姑姑笑眯眯地将东西撤下,虞容璧便随口道:“牛乳有什么好喝的,一股子腥味,朕从小就不爱喝。”

姜瑶月点点头,往嘴里塞了块糖渍金桔,细细嚼了,便笑道:“皇上说得是,再好的东西久了也该腻味了。”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然后隔着石青色的灰鼠皮褥子摸了摸有些微隆起的腹部,又道:“臣妾实在是没法子,也不知道这么精细地养着,会养出个什么样的宝贝来。”

一旁的房嬷嬷适时笑道:“娘娘这话说的,娘娘肚子里的是中宫嫡出的孩子,是宫里头一个孩子,太后娘娘离宫前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奴婢们伺候得不仔细,自是怎样精细都不为过。皇上和太后都盼着呢!”

房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颇有眼力见的,说完便带着其余人退下在外间守着,只余下姜瑶月和虞容璧两个人自己说话。

“皇上冷不冷?”姜瑶月眨了眨眼睛,将自己身上盖着的褥子往虞容璧那里挪了挪,将将盖住了他的膝盖。

虞容璧的膝盖突然紧了紧,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很快就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下来,还问姜瑶月:“他们时常让你吃你不想吃的东西?”

姜瑶月垂下眼眸,半晌之后才道:“也是为了臣妾的身子着想。”

她倒不觉得严姑姑他们是有恶意或者故意磋磨她,只是一日如此来个三两回,虽说也不强逼着她,但她有孕在身,即便是吃个几口不爱吃的东西都要难受半天。

“那还不好办,”虞容璧起身站起来,又重将褥子给姜瑶月盖好,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一株开到花开满枝的茶花旁,随手指了指茶花道,“你趁他们不注意,把东西倒了不就行了。”

语气还颇带着些认真,显见也不是开玩笑。

“朕小时候就常将牛乳倒到花盆里,那花不仅没死,倒还比花房匠人养出来的要好。”

姜瑶月想了想,虽觉这也不失是个法子,但还是道:“皇上那时才多大,若臣妾也这么着,竟是臣妾也成了小孩子。”

虞容璧手指圈成个圈,忍不住去弹了弹茶花的花瓣,等落了几瓣花瓣之后,才道:“这有什么,吃了不爱吃的才是伤身子。”

他小时候因张贤妃不大对他上心,是以事事倒都还算自由自在,也没什么人会真的去管他,挑食了倒了东西也无人在意。

于是到了用完晚膳,姜瑶月眼见着虞容璧还没有走的意思,这头严姑姑又上了一碗红枣燕窝汤,她只试着朝虞容璧使了个眼色,便瞧着虞容璧在众人面前偷天换日倒了一半的汤水喂花。

做戏还做得真实,剩了一半下来,看着像是姜瑶月比往日还多喝了几口。

姜瑶月觉得,虞容璧见天儿地转小箭矢,也不是全然无用,竟还把手速给练了出来。

严姑姑不明就里,在姜瑶月笑得一脸花枝乱颤中将剩下的汤水撤了下去,还心道,果真是皇上来看皇后娘娘了,娘娘心里才舒坦了,一舒坦连东西也吃得多了,笑脸也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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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黑下来,夜里的雪就下得更大了, 风打着窗棂想要撞进来, 却被无情地挡在了承乾宫外头。

姜瑶月见虞容璧也没有要走的样子,在桌案上弹着她的金丸玉珠玩, 想了想,便干脆道:“外头雪下得那么大, 皇上一会儿回去可要当心。”

虞容璧也不知有没有上心去听姜瑶月说的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手上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这几日皇上可别去骑马了, 天寒地冻的, 地也不知滑不滑,万一......”姜瑶月的食指按住了虞容璧正要弹过去的那颗金丸, 轻轻说着话,“臣妾夜里头都睡不安稳, 今夜雪这样大, 哪怕皇上过了今夜再骑马也成啊。”

“罢了, 朕不去。”虞容璧说完顿了一下, 才道,“就歇你这里罢, 懒得走了。”

姜瑶月低头浅浅一笑,他懒得走,她也懒得做那个贤惠人,再去劝他没事多去其他妃嫔那里。

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虞容璧乐意就行, 各凭本事。

“几时了?”虞容璧又问。

秦海便上前回道:“启禀皇上,都快亥时了,确也晚了。”

“歇了吧。”

等姜瑶月沐浴完又让人将自己拾掇齐整之后,虞容璧早就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半日了。

姜瑶月将才细细抹了玫瑰头油的长发捋了捋,拨到一边,才轻手轻脚躺过去。

身边一有了动静,虞容璧就睁开了眼睛。

其实姜瑶月也早就预料到虞容璧还没睡着,动作轻柔些不过因为他是皇帝,总要她做个样子才行。

姜瑶月一躺下,两人就这么并排着,姜瑶月发丝上的香气便更朝虞容璧扑去。

虞容璧本来不好意思问,后来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便道:“皇后怎么时常这样香。”

姜瑶月闻言又拨了拨头发,柔声道:“臣妾是女孩子嘛,女儿家的东西香一些才是司空见惯的。”

她睡前又含了一颗香丸压在舌尖下,说话间便更吐气如兰,丝丝缕缕,绵绵不断。

透骨兰麝之中,虞容璧的呼吸一滞。

这承乾宫寝殿之内,似乎也太热了些。

姜瑶月却还不停下,反倒伸出手指,轻轻揩去虞容璧额上沁出的细汗。

她的指尖微凉,滑过虞容璧额间倒是让他熨贴受用得很。

又将锦被往下扒了扒,还道:“皇上是太热了吗?”

被她一问,虞容璧更觉口干舌燥。

姜瑶月看在眼里,心底却暗自偷笑,虞容璧这个皇帝当得果然还是太年轻了点,六宫虽不充盈可也是有一些人的,他怎么就和个才刚开了荤的毛头小子一样没见过世面。

幸好遇到的是她,若是赵飞燕姐妹那等尤物,还不知要怎样晕头转向,云翻雨覆。

虞容璧睁着眼睛,看着姜瑶月皓白的手腕在眼前晃悠,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手腕抓了。

最后却憋出一句:“不要再擦了。”

姜瑶月笑了:“也罢,叫他们绞了湿帕子来擦一擦罢,带了汗睡不好。”

这便又是一番折腾之后才重新躺下。

这回姜瑶月也不去勾他了,到底虞容璧正是年轻力盛的时候,万一真的将他挑得不肯罢休了,最后吃亏的还是姜瑶月自己。

大晚上她可不想伺候他,且她还怀着孩子呢!

姜瑶月掩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便打算翻身睡去。

她如今入睡快,不出片刻便迷迷糊糊了,却又听身后的虞容璧问道:“你小名叫皎皎?”

姜瑶月嘟哝了一声,揉揉眼睛,又将身子转回来,道:“是,皇上怎么知道的?”

印象中虞容璧从来没叫过她名字,别说什么小名,就是连连名带姓的大名都没叫过,成日左一句“皇后”右一句“皇后”地叫唤。

姜瑶月思考过一个问题,怕是只有她哪天惹恼了虞容璧,他最后要废后,才会喊她一声“姜瑶月”。

或许也根本不会叫她姜瑶月,而是姜氏就完事了。

“听太后这样叫过你。”虞容璧又问,“这两个字怎么写?”

“皎皎明月光的皎皎。”

姜瑶月说着便有些得意,与虞容璧解释道:“咱们这一辈的女孩儿是‘月’字辈的,论理个个都是‘月儿’,却只有我的小名儿得了皎皎。”

她说这话的时候难得竟像个没长大的小孩,不带恶意地与家中姐妹们较着劲。

姜瑶月出生的时候刚巧是在月半,又是在夜里,月升中天的时候,抱出来的襁褓之中的婴孩皮肤白嫩得就像是雪一样,一点都不像一般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皱巴巴。

映着天上照下来的月光,粉团可爱。

这便是姜瑶月头一回就很得家中祖母的青眼,好看的孩子谁不爱多看几眼。

本是想取了出生时的意头叫做“姜映月”的,只是姜老夫人斟酌再三觉得不大妥当,“映月”之像难免让人想起镜中花水中月,美则美矣却终是虚影,怕是不能长久,不如琼瑶美玉,珍贵质洁。

只是“皎皎”这个小名,到底也只有姜瑶月才能用。

“那皇上有小名吗?”姜瑶月又问。

虞容璧一时没有说话,他其实倒也很认真地在想,似乎很小的时候还是有的,叫什么他自己都忘了,反正后来张贤妃应是不愿叫了。

“没有。”他道。

姜瑶月将被褥往自己身上拢了拢,暖意把她紧紧裹住。

“睡吧,皇上。”她的嗓音中已然到了些困意,“殿内的烛火臣妾早就让他们查验过,保管一晚上都亮堂堂的,皇上放心睡。”

闻言虞容璧将头转了转,似是在探看,然后才放下心来,安安心心闭上了眼睛。

**

雪足足下了一夜,一直等到第二日早起时还没有见小的意思。

永宁宫做粗活的小宫女胡素儿就死在这个风雪夜中。

慧嫔才刚从禁足中出来,已过了些日子,如今也没什么人再提方才人和和妃的事了,她本也是想夹了尾巴做人的,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先就扛不住,跪在姜瑶月面前哭起来。

“娘娘明鉴,要给妾做主啊!”慧嫔跪在地上都跪不住,若没有她身边的宫女扶着,瞧着人都要瘫软下去。

“妾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安安份份的,才被放了出来,这......这简直是飞来横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慧嫔说到激动处,颠三倒四,口不择言。

当初挑了慧嫔去东宫教虞容璧人事,也是看在她长得不是顶美,又没读过多少书,虽粗笨点但这样的人稍能省事点。

若不是宫里死了人,姜瑶月听了慧嫔的话简直要忍不住笑出来,她还一句话都没说,也未判过这桩案子,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显然是不合适的。

姜瑶月让人先将慧嫔扶起来,道:“行了,有什么先慢慢说,永宁宫也不止你一位主子。”

慧嫔抽抽噎噎用帕子先抹了抹眼泪,才道:“永宁宫上上下下这么多小宫女小太监,虽如今永宁宫是妾管着,但妾实在不知有这么个人。”

这倒也是实话,让姜瑶月自己来说她的承乾宫里有些什么人,她多半也是说不清全部的。

特别是底下这些小宫女,做些洒扫活计本就无足轻重,连主子的身都是近不了的。

然而死的人却切切实实是永宁宫的。

入睡前还好好的,与同房住着的宫女们还一起说了会子话,到半夜的时候爬起来吞了金耳环,同屋的还以为她起来喝水,到了早上不见起,再上去一模,人都又硬又冷了。

姜瑶月揉揉额头,最近还真是有些流年不利,不是长公主烧炭了,就是小宫女吞金了,仿佛天太冷,一个个便都没有了活下去的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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