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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情人》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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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七八个大汉喝洋酒,喻宝昀觉得阮绍祁大概还能撑一撑,可是白酒这个领域,据她所知,阮绍祁甚少涉足,她不晓得他能不能撑过半场,反正她端不了杯,只能是精神上支持他了。

菜品卖相很好,味道也极致。喻宝昀不吃老鹅头,阮绍祁贴心的便夹了鹅翼和鹅肠给她。其实阮绍祁在吃穿用度上向来关心下属,在纽约时,但凡他请吃大餐,一桌人无论男女,他都会关心到位,可在这里这样的做法又引得旁人格外的关注。喻宝昀只好不停的给自己夹菜、吃菜,没多久就吃撑住了。

旬言坐在她的左斜方,中间隔了两人。刚才一众人拿男女之事开玩笑时他一言未发,开餐后与阮绍祁互敬一杯酒后也并未再刻意灌他。但他面前摆着的酒壶,也已开始添第三次,林林总总已超过半斤,酒量算起来至少比从前翻了一倍。

喻宝昀目光发散的看着他那个方向时正好对上他扫过来的眼睛,她连忙收起自己的散漫,低头拿起勺子喝了一大口燕窝。她心里忍不住在想,这些年旬言在生意场上翻腾,少不了要参加各种饭局酒场,到底是练出来了,也成了另一种本事。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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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倒阮绍祁的最后一杯酒是旬言敬下的。

今晚他明显是在座除了蒋官之外对阮绍祁手下留情的另一人,最后抵不过众人起哄他调子高居然不肯与阮绍祁喝,他才起身。

此时的阮绍祁已是在努力勉强保持最后一点清醒的状态。他笑着将一杯酒喝下去,然后十分恣意的宣布:“我切实感受到了各位朋友万分的热情,可是再多一点点的话就真要溢出来了。”

蒋官是东家,本来只是想朋友间相互介绍认识,没计划把阮绍祁灌多,闻此言,连忙接上话头,说今日到此为止。

其他人其实也喝的差不多了,又见阮绍祁确实是一副醉态,自觉认为目的达到了,不再勉强。

阮绍祁饭前遣了司机保障廖廷辉,后来没再招司机来,蒋官便说送他们回去。

旬言人还比较清醒,他问了阮绍祁住处,然后对蒋官说:“你不顺路,还是我送吧。”

喝醉的阮绍祁没精力理事,喻宝昀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拒绝旬言。

上车的时候,喻宝昀先把阮绍祁塞到后座的左边,她自己打算坐后座的右边,但旬言拉住了她,让她坐前面。

阮绍祁是真的喝醉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到发车,有些费劲的唤了声:“宝?”是怕她不在。

喻宝昀正在系安全带,回头看了他一眼,答道:“我在前面。”

阮绍祁仍没睁眼,又问了句:“你吃饱了吗?”

喻宝昀答:“吃饱了。”

阮绍祁微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头更舒服的靠在了一角,隔了片刻,他笑着说:“我还是吃不惯老鹅头。”

旬言不再保持沉默,开口夸他:“阮总真是好酒量。”

阮绍祁突然听到有男声,蹙起了眉头。他微微睁开眼往自己旁边看去,见是旬言,立马表现出了十万分的惊讶:“旬总?”

旬言礼貌的对阮绍祁笑了一笑。

阮绍祁定神看了看车内,又想了想前后,好似恍然明白过来。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徐徐道:“旬总,你们的酒桌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旬言更正他的说法:“阮总,这是我们共同的酒桌文化。”

阮绍祁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承认,并虚心的表示:“我初来乍到,真是方方面面都需要学习啊。”

旬言不附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包装完整的胶囊,又拿了瓶水一并递给阮绍祁。

阮绍祁欣然接过手:“解酒药?”

旬言默认,说:“明天起来不会头疼。”

阮绍祁闻言,坐直了身子,将胶囊吃下,又问他:“旬总不吃?”

旬言说:“喝酒前吃过了。酒后吃的效果会差一点,但比单靠自己醒酒要好许多。”

阮绍祁由此推断:“看来这是旬总的常备品。”

旬言不否认。他看得出阮绍祁这会儿还能说话全靠硬撑,便道:“路还很长,阮总先休息一下吧。”

已是十一点,路上的车流却不见少,尤其上了华快,有不少运货车夹击左右。

杨娇枝打电话给喻宝昀,问她几时回家。她压低了声音,说还要一会儿。

旬言完全没有先送喻宝昀回去的意思,他不说话,车内的气氛显得压抑且充斥着酒气。

阮绍祁的住处就在公司对面东塔的瑰丽。

喻宝昀去过一次,是和李莎莎一起送资料给阮绍祁。她这些年游玩或是出差也算见过不少高级酒店,但瑰丽的奢华程度令人咋舌,而阮绍祁住的复式单位更是经典中的经典,整个酒店一共不过23套。

送到酒店门口,喻宝昀叫醒阮绍祁。她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反正精神看上去是好了一些些,她扶他下车,说:“到了。”

旬言已从另一侧车门下来。他问:“阮总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阮绍祁不太站得稳,他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的倚靠在喻宝昀身上,含笑朝旬言点点头:“谢谢旬总。”

旬言表示:“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阮绍祁连声道:“不用送,不用送。”然后抬手揽住喻宝昀的肩膀,几乎是把半个身子的重量放在她身上,“我们走吧。”

喻宝昀愣住了,但身子被阮绍祁带着拐了弯。

阮绍祁很快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撑不住了。你不是想让我倒在这里吧?”

喻宝昀哭笑不得,还真做不到随手把阮绍祁扔下,只不过他现在确实很重,又高,当他的拐杖这个活儿,她干着有些费劲吃力,每往前走一步都很不容易。

她觉得这个时候旬言应该过来帮忙,可他并没有。他刚刚说不送他上去,大概不会伸出援手了。她有点可惜自己的后脑勺没长眼睛,不晓得旬言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怎么想她和阮绍祁的关系。但其实旬言怎么想,跟她还有什么关系吗?

喻宝昀费了很大劲才把阮绍祁送到房间。他的身子越来越沉,到最后,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肩上。眼见沙发就在半米外,她使出仅剩的力气把他推过去,可算能松口气。结果他倒下的方向出现了误差,只有一半身子碰到了沙发,另一半落了空,然后人就摔坐到了地上。

她吓得尖叫一声,但好在地毯够厚够软,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阮绍祁仍发出了吃痛的声音,人也吓醒了一半:“宝,你要谋杀我吗?”

她连忙弯腰将他扶起来坐在沙发上,见他一脸扭曲的表情,着急的问:“摔到哪里了吗?”

他拧着眉头,没吱声。

她猜测:“屁股疼?还是后背疼?”

他摇摇头,挤出几个字:“我想吐。”

喻宝昀不碰酒,自然不晓得喝到吐是什么感觉,反正她站在洗漱间门外听到里面的阮绍祁发出来的各种声音,觉得应该还蛮痛苦的。

阮绍祁在里面哼哼唧唧的时间不短,她则时不时问上一两句。

他死活不许她进来,折腾了小半个钟才开门出来。衣衫凌乱、发型糟糕,一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走路也踉跄。

她将他扶回沙发上靠坐,然后去倒了杯温开水。

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哪怕是水闻着也打哆嗦。

她见状,问他:“是不是冷?”

他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她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然后拿了按摩椅上的小毛毯给他盖上,旋即又提议:“要不去床上休息吧?”

他靠坐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头晕,不敢躺。”

她只好随他的意。见他眯眼像是睡上了,她转身走开。

他立马察觉,问:“去哪儿?”

她答:“去上洗手间。”

他蹙了蹙眉,想想自己刚才在洗手间里留下的一片狼藉,便说:“你去楼上。”

她很犹豫:“楼上是卧室,不方便吧?”

他不经笑了笑,睁开眼看她:“我又没藏女人。”

楼上除了主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和半封闭式的大阳台。整个装修风格和楼下的一致,但家具的摆设比喻宝昀想象中的要简洁许多。她直奔主卧室的洗漱间,这里的空间比楼下要大一倍,一按开关,大大小小的灯饰齐刷刷照射在淡橘色大理石上,是一种明晃晃的亮。不晓得是因为每日有人细心打扫,还是阮绍祁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人,但凡双眼能看到的地方都透着一股整洁的味道,当然也看不到一丝女人留下的痕迹。

偶尔,她会好奇他孤身在此地,会否因为长夜寂寞无聊而寻找些感官和身体上的刺激。他在纽约时,算是个洁身自好的公子哥,除了正牌女友孙文蓁,虽然也与别人传出过一些绯闻,但过了那一阵风头就没音了,是不是真的,她不得而知。不过自他到任以来,工作的确忙碌,有没有多余的闲情雅致,她同样不得而知。

阮绍祁在喻宝昀到楼上解决个人问题的这几分钟时间内,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姿势不对,人也醉着,他的鼻鼾声有点重。

喻宝昀轻轻唤了他两声,又拍了拍他的手臂,不见有反应。她看看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若是没有吃饭这档子事,她早该进入梦想了。她打算回家,可拿起包要走吧,又不太放心。他今晚确实醉得厉害,万一身体出了什么突发状况,身边没个人搭救,后果岂不是很严重?内心挣扎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

但她确实困了,连日加班加点的赶工也已经很累,扫了一眼客厅能安身的地方,很快瞄准了那张看上去就特别舒服的按摩椅。既然坐到了按摩椅上,那干脆就享受享受服务。她选了最轻柔的档次,放松了整个身体,没过五分钟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听到有零零散散的声音,她身子抖了一抖,醒了。身上的小毛毯因她姿势的突然改变而滑落地毯上。

阮绍祁端着水杯从厨房走出来,见她醒了,问道:“我这按摩椅不错吧?”

她见他走路是直线,说话的口气也不是醉醺醺的感觉,疑问:“你没事了?”

他立马伸手摸自己的脑门:“哎呀,头好疼,胃也很难受,是渴醒的。”

她看了他两眼,然后从按摩椅上起身,随手瞄了一眼表,惊叹道:“已经四点多了?”

他耸了耸肩,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我还没喝过。”

她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毫不客气的向他索要报酬:“我觉得你应该付加班费给我。三倍。”

他笑了笑,反问:“送个包给你行不行?”

她拒绝:“我不要包。”

他问:“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包吗?包治百病。”

她义正言辞:“我又没病。”

他又笑了笑,说:“明天放你假。”

她接受他的好意:“谢谢,但是加班费一分都不能少。”说罢,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包。

他蹙眉:“你要回去?”旋即笑着说,“我这里有客房。你可以放心,我是个绅士。”

她很配合他的点头,表示:“我相信你是个绅士,可如果我一夜不归,家里人会担心。”

他便说:“我叫司机送你。”

她婉拒:“广州是一座很安全的城市。”

他送她到门口,但终归不放心:“那你到家了发信息给我。”

(9)

(9)

半夜四点多还未归家,喻宝昀是第二次干这事。

第一次是因为和旬言分手。

唯一知情的吴爱丽陪着她在猎德大桥上来回走了几十趟,一直紧紧挽着她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个不留心,她就会纵身跳进波涛滚滚的珠江。其实她才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不过是被相知相恋多年、满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人劈腿罢了,又不是癌症三期、死到临头。

吴爱丽希望她能大哭一场借此发泄情绪和怨气,可是她真的挤不出眼泪,一滴也没有。从撞破旬言和王心洁在一起的画面到旬言来找说她分手,她一直处在一种漠然的状态。旬言说父母的工厂意外起火,9死16伤,摆在他们一家人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给出巨额赔偿,要么将牢底坐穿。同样是身为人子女,她觉得旬言选择第一条路是很正确的决定,就像她当年会为了保住外公建造的房子而向张英怡伸出乞讨的双手。只不过旬言攀附的人恰巧她认识,但说白了,好比喻旭良,就算没有张英怡,也可能会出现李英怡、陈英怡。所以他跟王心洁好,并不应该是太扎眼的事,最多是心里有一点点的膈应。

她并不承认自己出国是因为这一点点膈应。她是自由的鸟,追求广阔无垠的天空,她要翱翔,要去见识世界的另一番模样。她尽可能的掌握更多的知识,结识各种各样的朋友,尝试生活中出现的每一种滋味。

她忙碌,让自己不停的忙碌。直到有一天收到王心洁发来的婚礼邀请函,照片上的新娘娇俏可人,新郎一表人才。她忽然就落泪了,一颗、两颗滴到手机屏幕上,然后是一串、两串。

那个曾牵着她的手踏过长城无数台阶的旬言、曾与她在冬日的被窝里耳鬓厮磨的旬言、曾发誓要与她白头偕老的旬言,就要给另一个女人戴上戒指了。到那时她才晓得原来是自己的反射弧太长太长,痛觉被什么东西给封闭住了,而这一张小小的照片,松动了大坝最底下的那颗基石,所有的难过倾泻而出,怎么都拦不住。

她终于明白了荔枝当年的痛苦,也学会了荔枝的沉默。

喻宝昀从电梯里出来后掏出手机叫了专车回家。她往大门口走去,余光瞥见一个人从大堂右侧的沙发座椅那边走过来。她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随意瞟了一眼却发现是旬言。

她十分惊讶,腿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的步速很快,好似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她面前。

这情况是她未料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心中难免紧张,可也不愿意露出太多的异样情绪,所以故作镇定的唤他:“旬总。”

他身上的酒气虽没有阮绍祁那么浓烈,但周身也萦绕了薄薄的一层。他眼底里好似已没有了醉意,但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含糊不清的疲倦感:“一定要这样称呼我吗?”

她愣了一愣,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并刻意划出一条分界线:“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他说:“送你回家。”

她又愣了一愣。

现在距离他们回到这里已经过去五个小时,而他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那应该是一直在大堂坐着。她不想心软,冷冷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您操心。”

正好司机到门口了,给她打电话。

她绕过他,快步走出去,他立马跟上。

她从右侧上车,他则麻利地从左侧上车。

她有些生气:“你干嘛!”

司机见状,警惕的询问:“女士,需不需要帮助?”

他对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了,只是想送你回家。”

她也不想把事闹大,告诉司机:“不用了,开车吧。”

白天的车水马龙到这个点都成了幻象,路上除了几辆放空的出租车,几乎没有别的私家车在行驶。

车内十分安静,从发车到抵达目的地,没有人开口说话。

喻宝昀下车前交代司机:“麻烦你送他去他要去的地方。”

旬言到这时才开口:“宝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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