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爱:总裁宠妻上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7(2 / 2)
“要出这个大门,就先从我身上碾过去。”
第228章 我爸希望我早点嫁人
我爸希望我早点嫁人
从傅沥行的身上碾过去…
庭院的灯光照的白苏的脸色苍白,她睁着模糊的双眼透过挡风玻璃,和他对视。
她想救陆唯,却从来都不想与傅沥行对抗。
一滴鲜血从傅沥行的嘴角滴落,砸在车子黑色的引擎盖上,暗红色铺开,像张开的利爪,紧紧攥着白苏的心脏。
其他人都是站在一旁,只有白苏最先看到他嘴角淌出来的鲜血。
白苏双眼被刺痛,她跌跌撞撞的下车,紧紧搀扶着傅沥行的胳膊——
傅沥行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那只按在引擎盖上的手,白皙的手背青筋的脉络深刻,凸起的弧度像拉满的弓。
他转头,俯身的姿态令他的视线和白苏的齐平,他看着她,眉目清淡,却忽然勾了唇角,“不走了?”
白苏被他的三个字问得鼻头发酸,她的手指抖个不停,声线没了调子,“傅沥行…你振作…”
却是话音刚落,傅沥行的身子便朝她倒了下来——
“傅沥行!”
管家跑过来大喊:“快,医生!”
******
傅沥行醒来是在第二天的傍晚。
黄昏迟暮。
他被气的不轻,连醒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挂着一丝寒气,他一抬手,管家立马走向前。
“少爷啊,你终于醒了…”
“她呢?”
管家擦了擦眼泪,往门口看了一眼,门是虚掩着的,从他这个方向能看到门边立着一个人,那人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动了一下,身子晃了晃,却不敢进来。
他叹了声气,说:“在外面守着呢,一步都不肯离开。”
傅沥行撑着手坐起来,管家过去搀扶了一把,待他坐好后,才继续开口,语气里似乎有无尽无奈,轻轻的说:“让她进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出去叫人。
白苏眼角还垂着泪,见管家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管家却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往往外拉了几步。
手下的力道说客气没有,生气倒是有几分。
“白小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让少爷省心?你若对他是真心的,就别再气他了。”
白苏如今百口莫辩,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气了傅沥行是事实。
也难怪一向对她笑眯眯的管家都要忍不住苛责她几句。
她站在管家面前,鼻头微红,仿佛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管家看着她这么多年对傅沥行,也是于心不忍,“少爷在等你,快进去吧。进去之后好好说话,别又惹他生气。他做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断不会伤害陆小姐。”
白苏惊愕,“什么意思?”
都是牵扯到傅家的家事,管家不想说太多,摆摆手催促她进去。
白苏走进去,越过屏风走到床边。
傅沥行刚将水杯放下,余光里是女人及脚踝的长裙。
抬眼,她站在床边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等着大人责罚的孩子。
只是那脸蛋太过明晚妩媚,动人心弦。
白苏看着他过分苍白的脸,还有床头柜上瓶瓶罐罐的药,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起来,才知手心温度那般冰凉。
她呼吸一颤,舌尖顶了顶上唇,一句你感觉怎么样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不去救人了?”他开口便问她这个问题。
她会想到陆唯被关在什么地方其实傅沥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她对他的事似乎很了解,比所有曾经说过喜欢他的人都要了解。
白苏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刚才门外管家说的话,“你不会伤害小唯?”
傅沥行安静的看着她。
白苏有些心急,却不敢太过激进,只是追问道:“你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她着急想要一个答案。
这让傅沥行想起几年前,她求着自己不要杀白敬然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其实当年是准备放了白敬然一马。
在所有人看来白敬然伤了他,死不足惜,在他看来白敬然伤害了她,也的确是死不足惜。
事情生变,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在乎的,他却没能替她留下来。
“嗯。”他低沉应了一声。
这一声承诺令白苏如获至宝,喜极而泣。
她想过去抱抱傅沥行,却在手伸出去的一刹那僵了一下。
表情也僵了一下。
有什么情绪在心底翻涌。
她举着手一时忘了放下来,忽然手心里多了个东西,是傅沥行将水杯塞进她的手里。
傅沥行看着她的眼神很平静,明知她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立马会意,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温度还可以吗?”
傅沥行不置可否,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分明是病着的人,不动声色间禁欲气息浓郁,却又矛盾的透着性感,看得白苏一阵口干舌燥。
她大着胆子的坐在他的床边,傅沥行也没有出声阻止,见他要吃药,她又坐过去一些,紧靠着傅沥行,帮他拿着水杯。
她身上那股自带的幽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间,傅沥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视线下移——
白苏坐过来的时候无意间将裙摆往上拉了一点,露出脚踝以上的几寸肌肤。
她生的白皙,裸色的裙摆更显肌肤细腻柔滑,也令那些若隐若现的肉增生的面目更加狰狞。
“腿上的疤——”
傅沥行的话才刚问出口,白苏的心跳忽然一缩,浑身血液逆流,四肢冰凉。
好在她是垂低着头看手里捧着的玻璃杯,没让傅沥行注意到她眼底的惊慌失措。
“没什么,几年前受了一点伤,不小心就留疤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裙子往下扯了扯,将那些可怕的疤痕遮掩住了。
再抬头看他的时候,她双眸明净,嘴角还挂着魅惑人心的笑,“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别关心我了,否则我会以为你对我不止于此。”
她凑过来,身上的幽香就像夜晚森林里的迷雾,让人容易迷失方向。
傅沥行却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外推了推,稳住她的身子,“那就别在我面前晃了。”
白苏呼吸一疼,倔强的看着他的眼睛,收敛了强装的笑意,说:“嗯,好说。我爸希望我早点找个男人嫁了,好让他安心。你有没有好的人选介绍一个给我认识认识?”
第229章 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
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
白苏的话音落下之后,房间里持续安静了几秒。
傅沥行捏着白苏手腕的力道在时间的流逝中,逐渐增大。
在那短暂的也许只有四五秒的时间里,白苏盯着傅沥行的眼睛,好像一片平静的湖水。
又或者更像…一片死海。
老宅大厅时钟的指针指向六点,铛铛铛的响了起来,顺着蜿蜒迂回的旋转楼梯,通向三楼的主卧。
片刻的安静被打碎。
傅沥行却在她张口之前将她的手丢开,白皙的手腕红了一圈,特别显眼。
他说:“嗯,我会叫人帮你留意。现在你可以出去了吗?”
白苏一抿唇,直想扑上去狠狠咬这个人一口。
恰好这时候管家上楼,在门外敲了敲,提醒白苏:“可以吃饭了。”
白苏回头看了傅沥行一眼,他靠着床头闭目养神,神情自若,而她心里却是一片荒芜。
她自嘲一笑。
明知是自取其辱的…
晚饭草草了事,白苏想回家,却被易山拦了下来。
“傅先生说了,在二少爷醒来之前,白小姐暂时住在这里。”
“软禁?”白苏有些冷笑,那张颠倒众生的妖孽的脸在昏暗的门廊下显得十分明艳深刻。
易山也没想到,一过这么多年,白苏非但没有像有些人年少时明艳动人成年之后却渐渐长残,反而长得越发的勾人心魄。
一言一行都透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他的眼睛也被白苏的脸晃了一下,旋即收回视线,点头说:“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傅家里里外外都是人,白苏自知自己是出不去的,故技重施也没办法实现了,经历过昨晚的那件事,傅家车库的钥匙都被易山妥善保管了。
“他就那么担心我去救陆唯?”
易山也是刚刚才听管家这么吩咐的,但他能想到也是白苏问的这个问题。
他不置可否,可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白苏深呼吸将自己的不满压了下去,扭头问道:“既然不让我出去,那我逛逛总可以的吧?”
易山面无表情的说:“自然。”
傅家,白苏已经很多年没再来过了。
变化真的不大。
整个傅家都透着腐朽的气息,白苏不喜欢,如果不是傅沥行,她是不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所谓爱屋及乌,大抵就是如此吧。
她毫无目的的乱逛,雕栏画栋,美不胜收,她却无心观赏。
后来又到了傅沥行的花房,她在门外停了下来,恍然间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是个夏天吧?
她穿着红色裙子也是站在这个位置的,当时在花房里浇水的傅沥行身姿挺拔修长,立如玉竹,翩然似仙。
原来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忘记,有关他的一切。
她走进去,易山也没有阻拦。
花房里的玫瑰比之当年开的更加旺盛了,枝叶繁茂,这么多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织网。
天气渐热,玫瑰好几天没浇水了,她找了水壶,浇了一半就已经累的不行,易山不敢进去,只在门外守着,看她累的气喘吁吁,又忍不住出声提醒她:“这些花几天没浇水都没关系的。”
白苏抬手擦汗,“我只是想找点事做,这样才不会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什么呢?
无非就是傅先生吧?
易山是这么想的。
等白苏将花房的玫瑰都浇了水,已经很晚了。
目送白苏进了客房,易山才去了傅沥行的房间。
这个时间是傅沥行吃药睡觉的时间。
在易山的印象里,傅沥行喜怒不形于色,很少发脾气,即便是身体不好,他也从来没有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那天是易山唯一的一次,偷窥到了傅沥行异于往常的一幕。
易山敲了几下门都没听到傅沥行的回应,他在西雅图这几年,时刻守着傅沥行,深知他的饮食起居都十分有规律,这个时候的傅沥行不可能睡着。
当这个想法冒上来的瞬间,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冲得他脑门发热。
他毫不迟疑扭开门把进去。
当他绕过屏风的时候只见满地洒落的药片,药瓶,还有滚落的水杯,以及撒了一地的水。
十分狼藉。
傅沥行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被他摘下捏在手里,那骨架都被折弯了。
易山一口气憋在胸口不敢吐出来,直到看见傅沥行胸膛的衣服微微鼓动,他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傅先生…”他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声,却是低着头。
傅沥行没有睁开眼睛,他随手指着床下的那些药。
“收拾一下。”他的声线低哑。
易山低着头,说:“是。”
他蹲下去,将水杯和药瓶捡起来,担心傅沥行又将它们扫落,放在里床头柜还有点距离的桌子上。
零散掉落的那些药片捡起来,然后丢进垃圾桶里,再倒了一杯水过来,却是做完这些之后,他还是不敢抬头看傅沥行。
房间虽然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但他刚才一瞥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令他十分动容的一幕。
…傅沥行的眼角分明有泪!
易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与白小姐分不开的。
“易山。”
傅沥行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易山哎了一声,低着头,“傅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下文,就在易山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的时候,一道轻轻的声音飘了过来。
“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即便一无所有,没有权没有钱,是不是也可以争取一次?”
易山听的有些糊涂,一时找不到能答得上的话。
片刻,傅沥行却好似自嘲的笑了一声,那一笑,太无奈,易山听出一丝心酸。
“你出去吧。”
易山道了一声晚安,就出去了。
门轻轻关上,咔嗒一声,比人的叹息声还要轻。
傅沥行吃了药之后,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
后来没有睡意,便起床走出阳台。
今夜是月圆之夜,没什么风,阳台没开灯,依然亮堂。
还有隔壁客房的阳台上那一抹猩红的火光在月亮的清晖下忽明忽灭。
白苏的视线原本就一直盯着傅沥行房间的阳台看,也许没焦距,只是随便搭放,所以等傅沥行出来站了一会儿,她才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