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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娇》TXT全集下载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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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子尊重,也是男子的一个道德。这话,是画像上那人曾对他言说的。这个年纪,他为人父母了,这话也就记着有二十多年了。

柳凊去林烟近前相扶。梦中哭了小半夜,她的一双眼肿胀的厉害,抬眼之间眼皮沉重。柳凊慰道:“夫人莫怕,是在房山王府里。小王爷是您也相识的,是二爷的朋友。王爷也来了,您先出来见上一面,而后您要怎样,奴婢再陪着您,好不好?”

林烟此刻就是个小孩子,对周遭的环境不熟悉,一句话也不会答她的。

可即便心头再酸涩难忍,再觉着委屈伤怀,一贯该有的礼数,林烟也不会不管不顾。虽不做声,也知晓不该让主人家看她的脸色,知礼知福,是予人基本的尊重。

柳凊知晓她的性子,也才样子同她说的。

柳凊将人扶了下来,外披上大氅。待大氅系上,房山王正是回头看她第一眼的时刻。

……!

自家父王的反应,沐恒很是满意。房山王怔神在原地,眼神自始至终便没有离开过林烟的一张脸,旁的言语半点儿也没有……

林烟眸子垂着,正了衣冠定下心神,福了身子,“小女林氏,给房山王见礼。多谢王爷收留,待…待他回来了,我们便会离开的。”

这个“他”,便是指的詹瑎。她此刻不愿多言,甚至不愿意提及他的姓名。他当真便这样将她弃下了,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可有半分为自己考虑过?万事都才刚刚开始,远远没有到色衰爱弛的时候。一切怎么就变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是注意不到旁的,包括良久没有声响的房山王。

小二十载的时间匆匆而过,这副容貌本以为这一世只能在自己这副绢布画轴上瞧见,自个儿慢慢忆怀遗忘,可…眼前之人,清清楚楚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身前,是活生生的人。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之外,同少时的靖娆没有丝毫区别。

双眼慢慢变的猩红,就算只是一瞬一眨眼,他都不愿意错过。这当真是梦啊。

当真是上天感极而悲,赐他再见长公主一面么……

林烟未觉不妥,沐恒却是有感,自家父王这副模样,是十分的不妥!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

谁料房山王依旧宛若未闻,像是情不自禁就慢慢朝林烟走去,而后讷讷木木的出声,“长公主……殿下,是延庆啊。”

房山王,姓沐,名恪,字延庆。先皇下旨钦定的,靖娆长公主往日的未婚夫婿。

往日将军府詹纶奉旨北上,大挫漠北兵,收复失地四城。捷报传回,仅月余,帝身衰,长公主靖娆就此奉旨监国。彼时屈子国与漠北甚是忌惮于黎,逢十年便有来朝。日子趋近来朝之日,长公主靖娆代天巡狩,当夜遇刺,自此再无音讯。

内卫曾寻至中地,再行外里便是西北,逾时两年,寻未果。

后行发丧,以太子礼,葬于皇陵举国哀之。次月,贺帝登基,改元牧尚。

……

好在沐恒扯住了房山王,容得柳凊将林烟扶着后退两步。

“王爷认错人了。我…我不是公主。小女林烟,西北山源道人士,同公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林烟将这话说得很快。心底的,不愿意同那劳什子公主扯上半毛钱关系。

是公主便可以明抢别人的夫君了么?何况,那旖阳公主明明白白的知道,詹瑎那人已经成婚了。詹瑎他,是自己的夫君,不是没有成婚可供挑选的少年郎了。

公主二字,不顾礼义廉耻,恶心至极。

那旖阳不知,她在同自己强抢的,是自己后半生的全部希冀。如今可算是,全败了……

*

认错了人?可是不对,这明明就是靖娆,这张脸,他就算过了奈何桥,饮下孟婆汤也是忘不掉的。这张脸,根本没有别的不同,要说不一样之处,唯有年纪……

房山王沐恪一回神,再瞧林烟的眼神多出几分清明。靖娆容貌姿色,许以倾城都觉亏待,同这姑娘是一样。经年而过,年纪却是不可能不变的。

“姑娘姓林?那,姑娘今岁芳龄几许?”

林烟一吸鼻子,压着泣声,勉力道:“十七了。”

房山王又问,“家住何处?”

林烟已经答过这话,“西北山源道。”

西北……是西北没错。当初内卫追查快至西北,便断了线索。沐恪眼角已溢出了泪来,“那,姑娘的母亲呢,现在何处?”

林烟咬了唇,如实道:“家母早亡,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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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刑部牢房湿冷,詹瑎身上五十大板挨了屁股与腰间血肉模糊的一大片,倒着趴在石床上,咬牙忍痛。

一刻钟过了,卫俟进了刑部,拿了官牒刑书金银若干,前来接人。詹瑎哪里还能走得动道儿,稍稍一挪动身子都是要命的疼。

疼的脑子都发懵。

出了刑部大门,正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刻。卫俟背了詹瑎在背上,已是十分注意的放轻了手脚的动作,詹瑎可也依旧疼的吸气。

“二爷,咱们这是回府上先?”内卫应是昨儿晚上就撤走了,府上应是安全的。问这一嘴,倒是疑着詹瑎会否想要先行去房山王府上,接上夫人。

詹瑎又是嘶的倒吸一口气,“夫人在哪,爷就去哪。”

卫俟在外头候着,一边也是打探这消息,自然是知道房山小王爷来过府上,也将夫人带走了。哪知詹瑎会变得这样凄惨,连路都走不了了。

陛下的口谕下来,倒是直言了旖阳公主出宫之事,后头的言语不过是将所有的错处,踢到了自家二爷的身上。这样的所谓“皇室秘辛”,人人相传的,慢慢也就变了味道。这下狱的事情。对二爷来说可不是个好的。可在外人眼中却是得了陛下好大的恩典,保住了性命,还有做驸马的好命。

此时街道上人还不多,来往的没有多少人。照着詹瑎现在的状况,叫马车也还不如直接将他背去房山王府,可少些折腾。一路背着,两刻钟后,卫俟詹瑎二人到了王府近处。守卫见来人相熟,进去通报之后,将人帮衬着抬进府中。

而后,处理伤处才是最为要紧的事。屁股上的伤处,血肉模糊的,大部分都已通身上的衣物粘连在一块儿。人进了西厢的房屋,房间里不久就存了浓浓的血腥气。

府医这几日连着是有些忙了。这才什么时辰,便教人从床上叫了起来,眼睛迷蒙着带了药箱前去看诊。

府医进了房门,闻见了那股子血腥气儿,可算打起了精神。

屁股上的伤处像是动也动不得,稍稍一触碰,趴着的男人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嚎叫。

府医无奈的紧,几回下来,也就蹲着问他,“这位爷,您还是忍一忍,伤口尽早处理才好。”

詹瑎面无血色,疼的攒了拳头,扯得枕头都变了形。

切肤之疼,宛若钻心。

“别碰我。烟儿呢,她怎么不来看我?”詹瑎起了小孩子脾气,盯着府医咬牙道。

林烟被沐恒皆到府上的事情,来这里的一路,卫俟已同一字不差的说过一回。他心里难安,非得先见上小瞎子一面,才可安心。

卫俟也劝,“您现在见夫人有何用?她又不能替您治伤,来了还要替您着急担心……”

“谁说她不会!”詹瑎嗓子也撕裂似的疼,多咽了几口唾沫,吩咐着卫俟,“我想见她,差人去请……”

他不安心,甚是不安心。在刑部时就是这样的预感,小瞎子一个人他哪能放心。还有那些事关旖阳公主的事情,也不知她知道了多少。

……

林烟这头,房山王已派了不少婢子随着伺候,生怕在自己的府上有人忽视怠慢了她。另,还着人去请了居于安远侯府上的莫干先生来,午时之后也就能到了。

她这一双眼睛,现下也有比她自己能加紧张在意的人了。

这一夜,林烟半睡半醒的时间比以往更久些。来来回回的就是那么些噩梦,轮番的做,一刻也不得停。

寅时中,柳凊起了,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却见林烟坐在榻上,抱着双腿,屋里来了人也是恍若不知。

这几日的变故,对她而言,是诸多的不堪与伤怀。原,她娘亲是一个这样本事的人,天之骄女,人人口中的帝王之才。若没有那些险恶之事,她的娘亲便是黎国的主子,也便……不会有她这个平庸无用的女儿存在。

娘亲会嫁给现在的王爷,房山王对她娘亲情深,他们必会十分的幸福。娘亲身在庙堂之巅,她是个主宰黎国子民的君主,运筹帷幄也在掌间笔下。而不是被父亲在山涧之下捡到,带回家医治,后忘却前事,继而在山源道那样的地方过完后半生……

昨夜的混混沌沌的几个时辰里,她难得的想明白了事情。

房山王知晓了旖阳同詹瑎的事情,当即摔了茶盏,怒气横生,何况是她这个当事之人。错付了便是错付了,那样的负心之人,她也许便不该救的。

往后她不会去轻贱自己。正如房山王所言,娘亲在世时是那样骄傲的人,若还在世,也不会愿意看到她为一个不值当的男子,失了心魂。

人可以不懂事,却不能不知道礼义廉耻!他既喜欢公主,又来哄骗招惹自己,便是错了。

她是女子心胸,狭隘得很。这样的错,她根本做不到原谅。

……

柳凊喊了一句“夫人”,依旧走过去将烛火点上。屋里冷清,林烟这段时间不喜近处有人,柳凊总觉她身心孤寂,惧怕着她一不小心便钻了牛角尖。多点些烛火,也让房间有些暖意,自己瞧着也舒心。

扶着林烟方才下榻,外头小厮便来请人了。

“林姑娘,詹二公子来了,想要见您。姑娘您看,可否随奴才走一趟?”

他,回了?

林烟不语,唯将双唇紧抿。

柳凊一个气性出来,逾矩便道:“二爷为何不自己来见夫人?”

在这府上,他们夫妻二人还是各自被唤作“姑娘”、“公子”,也就只有柳凊会夫人、二爷的唤。不过说的倒是同样的两个人,也好分辨。

小厮急道:“嗐!詹二公子是来不了了,都被打成什么样了,浑身都是血,还不给医治。直嚷着要见姑娘,非说姑娘会治病!您说,这不是胡扯呢嘛。”

黎国本就少有女子行医的,何况是个官家小姐。王爷让万万不可怠慢的,定是贵客啊,怎么可能会什么医术。

林烟面色也变了。他怎么会伤了,同那公主一起又怎么会浑身是血的回来?

柳凊在一旁,自行去替她取下了外袍与大氅拿到近前。一眼便可看出来的,她们家夫人忧心的很。这担心都挂上了脸,一言不发又如何,一颗心怕是早就飘出去了。

“奴婢替夫人更衣罢,而后去瞧瞧二爷。”

意料之中,林烟乖顺的很,任由柳凊摆弄衣裳头发,最后系上大氅,开门扶着出去。

柳凊心疼之余,又怕她多吃男人的亏。一路上也同林烟说了不少,例如,先要问清楚前事之因,又例如要将所有的事情一一问清楚,不要存有旁的心事,积压着。可惜了,瞧林烟一张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脸,便也知道,她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的。

“罢了,夫人的事可自己做主的,往后不会有谁再敢欺辱您。”柳凊想想也就作罢。王爷一道折子上去,夫人是靖娆长公主亲女的事情公之于众,可比那旖阳公主要尊贵得多。那时候还有谁敢造次。不说一个区区二爷,就是整个阳城的贵公子都是任挑的。

推门进去,血腥味就叫人蹙眉。

林烟轻咳一声,便听詹瑎大喊着道,“烟儿,烟儿!我在这里啊。”

她眉头蹙的难看,这血腥味好重。流这么多血,他还能这样嚎叫……听着动静,屋子里的人不少,窸窸窣窣的声响哪哪都是。

卫俟替她端了椅凳,后道:“五十下的板子挨了,您还有力气说话?夫人都来了,您可好好的上药了罢。”

詹瑎还是不依。小瞎子的举动太过怪异了,对他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关心。她往日明明一点小事情都为他紧张的要命,上次伤了,也是她亲手医治的。今日怎么一句话都不曾有了。

“我不要他治,我要我夫人!你们不必待在这里,都下去罢,我有她在就好。”

伤的位置是在屁股上,有旁人在不大好,索性全都出去,莫扰着他们夫妻相处。

府医又是被气了一遭,手上的药瓶拿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都是贵人,一个也不好得罪,“这……”

*

说起上药。在药庐的时候,他便总是在言语上欺负她,什么恶毒无礼的话都从这张嘴里说出来过。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又想让她亲手替他上药了?

难不成,又是哄骗。

这样子的詹瑎,她不愿意理了。

府医为难着,走到她近前,“夫人,要不然……”依着他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想要将药瓶给这位眼盲的夫人,就算治死了,也与人无尤。

林烟拒了,“我不会。劳烦大夫,快些处理罢,不必理会他。”

“……”

詹瑎始料未及,听到林烟说出这话,“烟儿…你怎么了?”

府医又是叹气,又是回到原处。他是多少无辜的人,小两口闹变扭,非得苦了他这个不容易的小大夫?

刚碰上榻上那位的屁股,又是那位得了一顿呵斥。

詹瑎闹着,她便侧耳听了些时候,一贯能忍的性子,这回却不愿意忍了。

“詹瑎,莫闹了。”即便不耐烦,她的声音也软。轻飘飘的像是没什么气力。

原先闹着的,却真的听话了。默默的没了声音,只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她。

……

“凊儿,手帕可带在身上了?”继而,林烟侧目问道。

手帕她出门时未带,柳凊大抵是有的。

柳凊的手帕子到了她手里,被折成四方的长条儿,又给递了回去。林烟吩咐道,“送去给他咬着……咱们回罢,我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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