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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TXT全集下载_6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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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有人暗中同在,命人去查一查,若有危险即刻撤退,不要与之正面相抗。”他心底几分冷寒,吩咐了一声,而后顾自先行离去。

他大约知道这些人的来路目的,只是不知到底是受谁所命,这其中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在不曾有确切证据之时,一切不可贸然进取。

心底暗将此事记下,他回到宫中之时已经是将用晚膳之时,匆匆换回上午正服,提笔勾了怀济呈上来的奏折。

这些都是不能再等下去的要事,承国一场波澜闹得人心惶惶,他必须稳住流言扩散,将今日大典上之事妥善处理,压下各级官员的众口纷纷。

怀济将奏折转手送出,忙不迭的偷空送上一盏热茶,“陛下。”

叶宸枫落下最后一笔,方才将茶水接了过来,只饮了一口,便见窗外天光渐没,日沉西山。

“将剩下的暂且留下,不必再送往弼西宫。”冷冷勾唇,淡然将手中朱笔抛下,他迈步仪仗离开紫宸殿。

他心底另有打算,弼西宫这一步棋,怕是这要改一改走向,他虽不信凤兮疑会反水,做出威胁承国安稳之事,可也不能再继续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绝门毕竟是绝门,就算是久不入世,亦不可小觑。

凤兮疑若是不曾另存心思,或者还能继续用一用,再提携一把,扶持他与绝门分庭抗衡,可如今显然已生变故,脱离掌控的棋子,那就不能再如先前一般启用。

“陛下,若是国师察觉此事,要求面见呢?”怀济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危险,心底轮转,试探着开口问道。

“他不会,若是他来了,那他也就不必继续留着了。”叶宸枫一声无喜无怒回答,却不再深言下去。

无论是弼西宫还是国师之尊,他给了才是他的,承国从来不在乎杀人流血,无论是何等位高权重,都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

怀济不再追问,天子想要做的事,本就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原因,从前陛下看重国师,如今不再看重,他只需知道这一点便足矣。

一路行来如风,到了华清宫之时里边宫人匆匆相迎,偷眼望向依旧寂静无声的正殿,跪倒了一地。

“陛下,您看。”怀济向昏暗的正殿望了一眼,俯身一礼问道。

“去小厨房。”叶宸枫一眼扫过正殿,并未多做停留,只转身移驾。

怀济一怔,不解的匆匆忙忙追赶过去,身后浩浩荡荡的仪仗识趣的垂眸退下。

“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只需吩咐一声即可。”怀济眉头皱成“川”字,疑惑的随之步入炊烟之地。

“朕知道,你也退下吧。”叶宸枫目光晦明,沉眸幽邃的扫过他,平淡无波的摆了摆手。

怀济将出口的话一顿,眸中精光闪烁,应了一声“是”,带门退了出去,在门外牢牢的守住。

陛下既然将他都屏退,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他必然不能懈怠,需得好好守住这道门。

里边灶火仍旧燃着,叶宸枫将一旁陶罐放在火上,放燕窝,山药,慢火熬炖,而后倒出冷却片刻,拆开袖中锦囊,按药方倒入其中,再熬制一刻钟,玉碗盛出。

推开门,天色只隐约能见人影,怀济一见动静便迎了上来。

“陛下……这是?”

一声喟叹,怀济低头看眼木托盘上的玉碗。

当年先皇后在世时,宫中上下阳奉阴违,无人愿意用心伺候,那是陛下尚且年少,一边要周旋于朝堂之间,夜里还要亲自为先皇后羹汤试药。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一眨眼离先皇后仙逝也已多年,如今再逢此情此景,当真恍惚如昨。

都言君子远庖厨,谁又能想到一国之君,竟会亲自洗手作羹汤。

“命人掌灯去。”叶宸枫将托盘交到他的手中,举步向正殿走去。

怀济向左右喝了一声,“掌灯。”

一时间,明灯盏盏次第亮起,霞光金辉撒遍玉阶,熠熠然如行云霄仙宫,宫人云鬓步摇,衣带迤逦,纤指推开雕花宫门。

姑苏亦水被推门声扰醒,醉后仍旧几分昏昏沉沉,只是倒不曾有异常头疼之处。

起身下榻,她推开被褥,掠过一眼烧了一小截的红烛。

似乎有人来过,她总觉得一切都被人看在眼中,这种感觉越发浓烈。

“老奴参见皇后。”

怀济将手中托盘放在案上,含笑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姑苏亦水不曾回应,也不曾抗拒,只垂眸眯了眯眼。

叶宸枫掠过她微有惺忪的神情,伸手将她拉到窗前,凉风习习,吹散几分残存的酒香。

“可喝的痛快了?”他眸中一抹清冷失笑氤氲,戏谑的开口问了一句。

“还要多谢你劝酒的殷勤。”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清醒了几分,抬手关了窗。

一壶酒他喝了不到一杯,剩下的全入了她的喉,怎能喝的不痛快。

“如此作为答谢,再喝碗粥。”他将一旁案上玉碗端来,呈到她的面前。

姑苏亦水垂眸看了一眼,片刻后,伸手接了过来。

……

姑苏子复此生从未遇过如此劲敌,他所有的招式放在此人面前都像是花拳绣腿,没没还未施展开来,就已被压制。的死死的。

这样处处受制的境况,他只在姑苏上清手下领教过,当日他曾试图闯过姑苏上清闭关修炼的密室,想要查清楚到底姑苏亦水与其之间到底有何隐秘,只是不想竟被察觉到了身影。

当日只是为了脱身,他就已受了大伤,丧失了一年的功力,如今的情况比之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匆匆避开要害,他这一招躲得狼狈,险些撑不住倒下。

只是久战至如今,他却发现这人似乎并没有取他性命的打算,从头到尾他受得只不过是些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想必定是留了情面在。

这倒是让他费解了,到底这人是何来路?

“看来前辈乃是深藏不露,是在下唐突冒犯了。”姑苏子复眸中幽光闪过,趁机落下,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形。

他不是眼前此人的对手,如今身在承国皇宫,若是久久纠缠下去,一旦惊动了那些暗人,此人的功夫必能全身而退,可他就只能束手待擒了。

“嗯。”那人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让人听不出其中是否藏着什么情绪。

“现在,选一个。”那人一眼威临,扫过眼前的他,“回隐凰城去,或者不再插手这些一切,从此躲的远远的。”

姑苏子复目光微动,诚挚回望过去,不卑不亢言道:“恕晚辈直言,不知前辈是何高人?又或者是否与晚辈的双亲相识?”

他不解,为何此人会说提及隐凰城,会言及他的双亲,难不成是有何渊源在?

“你不是姑苏上清的亲子。”那人并未回避他的问题,反而单刀直入,一句话出口,卷起千层浪。

“前辈认识晚辈的母亲?”姑苏子复直觉其中必有隐秘,不由得深深凝眸,沉声开口问道。

“她这一生活的不易,一捧黄土,倒也更清净。”那人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言间宛如怅惘。

“家母素爱竹之高雅,故去后便葬于竹林旁。”姑苏子复神色一沉,面色微微发白,再次开口道。

“她曾食竹笋险些丧命,自此后虽未曾避讳,心中却是深恶痛绝。”

那人平静如水,无悲无喜的回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姑苏子复再不能自持冷静,眸中一抹破碎,紧紧盯着面前人,沉沉的问了一句。

那人不曾回避他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镇定自若,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若是论血脉传承,你该喊我一声父亲。”

“当然,若是你选择离开了这里,再不过问一切,你也可以当做一切从未发生。”

于不动声色中,掀起波涛浪涌,平地一声雷,翻江倒海的袭来。

姑苏子复眸底一片漆黑空旷,怔然立在原地,片刻后一声讥讽的笑。

第259章 长夜漫漫

凭空多出一个生身之父,姑苏子复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做造化弄人,浑浑噩噩离开承国皇宫,三魂六魄神游天外,他似乎想了很多,但回想起来,却只觉空空如也,若真的说起来,也不过是一桩罢了。

到底他该如何告诉姑苏亦水,这件事说起来荒唐,看起来离奇,怕是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

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信还是不信。

无论是何等的铁证如山,都不足以去证血脉关系,除非是母亲活过来,亲口告诉他,否则以后不知如何,但如今这只能是一句空口白话。

而那个人,显然也不如何在乎这一事实,若真是慈父寻子,那这种胁迫抉择的方式,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所以他离开了,一言未语的离开,而那个所谓的父亲,也并未阻拦,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一般,各自东西,这怕是世间最冷淡不过的血亲了吧。

“呵。”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灯火长街中,霓虹结彩里,他飘然如魂魄般,一路走去。

到底是孑然一身来去,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这样的存在,有还不如没有。

……

弼西宫,朝堂上风云浪涌,这里却是终日安静一片,但安静并不等同于无所作为。

凤兮疑自认亦是聪慧之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若非胸有城府,恐怕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可无论如何算计,他也从未触及过底线。

承国与师兄,这是他此人所有的心愿,为此他咬牙坚持到如今,苦苦挣扎在绝门与弼西宫之中,若说让他就这样放手,那是死也不能的。

手下人今日来禀,说是在那位什么高人神医处见到了师兄的身影,他心中隐隐已经察觉出了一些端倪,只是这些东西并不能放在明面上动手。

他早早观察了那个云渡缘许久,这个人的身份并不难查,他只是暗中稍稍运作,便掌握了一切关键信息。

不管他是圣僧高徒,还是华国世子,既然撞到了他的手里,又岂能轻易放过,更何况此人还与夜王之间纠缠不清。

跟随在师兄身旁这么长时间,师兄的心思,他虽不敢说能看懂十分,但也还是看得出大致的。

旁人眼中的风雅温润,都不过是浮云蔽日罢了,只有他曾见识过那出鞘的剑有多锋利。

朝堂百官也好,绝门长老也罢,这一切都从未放在过陛下的眼中,所以他才放权手下,提携弼西宫立足朝堂,打破三相鼎力争权的格局,可如今,一切又会再次改变。

这些自从他决定动手的那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不可挽回,他不认为承国之内的暗中动作能瞒得住陛下,无论是齐介的闭门思过也好,还是不再送往弼西宫的奏折也好,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有些事情,并不会因为提前知晓,就不会心痛不会失落,反而经过时间的发酵,越发变得刻骨铭心,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是她逼得他无路可退,走上这条不归路,若是三年前她不曾出现,一切都会是最好的局面,没有左右为难,没有迫不得已。

面色沉凉如水,他沉默着一掌拍向在案上,一只雪白棋子坠入湖中,炸开了水浪丈高。

今天的夜,此生未有之漫长,而他就在火上煎熬着,在深水底颤栗着,整个人都仿佛剥离了三魂六魄一般,一片漆黑中百鬼叫嚣着,声音凄厉颤抖,他的手也抖了抖。

这世上本就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对错之分的,他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只要不违己心,不伤承国,这一切就都是可以正确的。

倏而凝眸,他缓缓沉吸了一口器,闭眼一道掌灯飞过,击起珠玉垂帘,不偏不倚的挂在了银钩之上。

外边,一道人影立在青石旁,水光粼粼投在脸上,忽明忽暗的落下几分诡谲的意味。

“被发现了。”

一道略有低哑的声音传出。

凤兮疑蓦然一笑,不曾抬眼看他,毫不掩饰呢讥讽冷嘲,“意料之中不是吗?我只是不曾想到梁白师弟竟然被发现的这么快,莫不是陛下一推门便发现了你的存在。”

“他很厉害。所以才会是长老们的亲传弟子,可若是我能要入绝门几年,今日就未必会被发现的。”梁白垂下眼睑,紧紧抿住双唇,木然回道。

“呵。”凤兮疑一抹冷笑,略略掀起一道缝隙的眼皮。

“那又如何,就算再给你十年,你也一样不会是他的对手,用一个十年换一个微不足道的进步,有何意义?”

他是着实瞧不上这个绝门派出的这个弟子,一点大用帮不上,性子木讷轴得紧。

梁白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如此,顿时失落了几分,点了点头道:“国师说的对,我打不过他,除非我比他早出生练武十年,这样我就能永远快他一步了。”

这些东西可不是如此算的,习武之人,天分才是首要的,勤奋也只能屈居第二,否则他在绝门中刻苦了那么久,也不会从未赢过师兄一次。

凤兮疑心底嗤笑,却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不然还会有能多的麻烦问题,他可不是来为这小子解疑答惑的。

说到底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绝门的名头罢了,只需绝门送来的人是不是歪瓜裂枣,有没有真才实学,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也并不妨碍他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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