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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隐梦》TXT全集下载_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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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容大眼睛骨碌碌的转,拍手蹬脚。

宿衣生无可恋,咬牙鼠窜而去。

叶宸枫挥手令宫人带苏容下去,拉她殿内坐下。

案前一幅打开的山河舆图,详尽可观,囊九州其间。

“亦水,穆国之事你暂时不要插手。”他信手一指,定在穆国之上,若有所思开口。

姑苏亦水怔然,片刻后道:“我若此时不插手,岂非便宜了姑苏上清?”

如今穆国十万大军在她手上,皇宫中穆帝病情又是岌岌可危,正是夺权的好时机,若她不出手,姑苏上清必然要急着收回掌控之权。

叶宸枫敛眸一笑,“多事之秋,你的身份被人惦记,难免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姑苏亦水闻言点头应下,只觉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被人惦记,施展不开?

“你想怎么做?”她抿唇一笑,倒也不曾多问,他既不想让她动手,自有他的道理,何必刨根问底,总归应也不是坏事。

叶宸枫伸手指向穆国之处,轻轻一点。

姑苏亦水不解,凑近而观,依旧不明白他的意思。

叶宸枫低头一笑,拉她入怀。

“朕想这样做,等你投怀送抱。”

他眉眼染情,举手投足便是风华无限,耳鬓厮磨,面红耳赤的距离。

姑苏亦水赏他一记冷眼,这真是,防不胜防……

“幼稚。”她蹙眉,轻描淡写二字,掩去平静下紊乱的心跳,冷冰冰回应。

叶宸枫难得失算,见她当真毫无波澜,讶然一笑。

他作势便要吻下来,铁了心要撩拨她。

姑苏亦水抬手挡去,温软触感,昙花一现,像托起杨柳的春风,又如沁入心脾的酒香,微醺半醉,似醒非醒。

倏而收手,她隐怒踢了他一脚,起身躲了许远。

第83章 慧眼识珠

春雨向来多情缠绵,宁弦掌心一枚朱红方印,血玉雕刻,拇指般大,玲珑小巧。

他举目而望,穆国城郊,自在飞花轻似梦,水雾迷蒙,天地之间新草正绿,荒郊野地上有牧童树下吹笛,老牛卧地吃草,一切都显得宁和静好。

手心收紧,汗水融了方印朱泥,染红指尖,他独坐十里孤亭,心事重重。

“三更起,夜点灯。”

朦胧中,有读书人身披蓑衣,柱了枯枝拐杖,泥泞沾靴,慢吞吞走进亭中,儒雅一礼,文士风范。

宁弦似乎迟钝了片刻,方才还了一礼,干巴巴接道。

“四时景,一壶中。”

读书人面容隐在蓑衣下看不太清,他似乎和善的笑了,有似乎在皱眉打量,一切都在片刻间。

“阁下可有要事言禀?”读书人手下枯枝点了点地,低声笑问。

宁弦摊开掌心方印,打量一眼拧眉再紧握,“上主可曾派人前去接近过五公子?”

读书人笑意一滞,“这不是你该打探的。”

宁弦抿唇,缓缓侧身,“是,可你们已经引起疑心了,虽然最后人死了,线索断了,但你们觉得她可能不怀疑?”

读书人吸了口气,叹息,“我们大意了。”

“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我也无意插手你们的打算,只是来提醒一句,务必谨慎,你我行事共勉。”宁弦颔首,神色一肃。

读书人点头应下,笑容宽厚,“自然,她如此警觉,我们此后自然不会再贸然出动,可还有他事?”

宁弦眉心一寒,开口也带了淡淡冷意,“隐凰城暂时不会有大动静,穆国军权如今握在她手中,上主可有示下如何行事?”

读书人眸中一抹讶然笑意,“她真是出乎意料的存在,比我们想象的做的更好,多亏上主慧眼识珠。”

“不必担心,助她便是。”

读书人摆摆手,柱了木杖,沐一身风雨,走了出去。

“她的,便是我们的。”

风送声音入耳,宁弦背过身去,徐而抿唇。

“我们的。”

他并没有见过所谓的“我们”的人,负责联络他的一直都只是这个书生,他甚至连此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因为这手中的一只方印,一切都不需要再多言……

穆国,助她。

……

姑苏亦水不欲多留承国皇宫,只是接了苏容便要离去,叶宸枫却不肯放她轻易出去,只推说天色晚,宫门落锁难开。

姑苏亦水默然一笑,未曾拒绝,其实宫门落锁与她何干?想出去又不是只能走门。

叶宸枫却不容她反驳的便命人收拾了侧殿。

姑苏亦水只能应了下来。

“该是用膳时间,想吃什么?”叶宸枫挥手命人带苏容下去,搁了笔墨,回眸一笑问道。

姑苏亦水并无晚膳的习惯,只是他问了无法推拒,只能答道:“随意便好。”

叶宸枫指下动作微滞,唇抿微紧,笑意微凉。

他随她奔波穆国之时便发现她与常人不同的习惯,一日只用一顿饭,睡眠也就两到三个时辰,这并不是好习惯,精神上或者不觉疲倦,但本就不好的身体却难以支撑。

“亦水,总是逼着自己,往往适得其反。”他抬手又要去敲她额头,见她静好眉眼,偏偏没舍得下手,只轻飘飘的落在了她肩膀。

第84章 朝堂之上(一更)

姑苏亦水却拧了眉心,这正是抚国地宫下伤到的肩膀,刚开始不觉多疼,如今隔了些时间反而疼的难忍了。

叶宸枫察觉到她的不适,“怎么了?”

姑苏亦水知搪塞不过,便也直言道:“前些日子在彤城受了些轻伤,如今已好些,不碍事。”

叶宸枫见她神色便知绝非轻伤,偏生她还要轻描淡写的带过,想着便不觉冷了眉眼。

“别动。”

他伸手便要掀她肩上衣物,不容拒绝。

姑苏亦水却哪肯,但见他染了寒意的目光,不知为何竟有可笑的心虚,只能一本正经的别开目光,不去想不去看。

他指尖温凉,三两下便解了她的衣带,松松垮垮的露出雪色肩头,再往下却有瘀血青紫一片,颇有狰狞。

姑苏亦水只觉被他碰过的肌肤都灼了火般,痛感都弱化,只剩下让人难为情的酥麻。

叶宸枫却不曾察觉她的异样,扶她侧身软枕,一丝不苟的查看伤处,眉心一抹凝重,恼她不知好好照顾自己,不知尽早上药,引得瘀血青紫一片。

他取了药物,小心翼翼的为她敷上,敛眸道:“瘀血必须要推开,忍一忍。”

姑苏亦水蹙眉,应了一声。

他目光微颤,手下却极稳,力度不轻不重的落下,青紫一片的瘀血在他掌心一点点推开。

姑苏亦水面无表情,疼自然是很疼,但比这更疼的有的是,虽然不会因此减少痛苦,但至少提升了她的忍耐力。

半刻钟的功夫,他替她再次敷上药,神情冷冷的松了手,眉心带着寻常难见的寒意。

“亦水,不要轻易受伤。”

他的目光似火焰,掠过她便染了半山秋色,只看得她没有避让的余地,只能默然。

她没有办法回应,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受伤?可她就在活刀光剑影中,怎么可能躲得了。

“你不爱惜自己,也要想想我看到这些该有多心疼。”他并不愿她冲锋陷阵,落得一身累累伤痕。

可她偏偏不要他的保护,拦不住的要往风雨里闯,眼睁睁见她受伤,他却只能作壁上观,这比伤在他身上更疼,只有两年,她还要如此任性,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不管她情不情愿,强留在她身侧。

姑苏亦水不愿与他争执,拂衣起身,便要离开。

却又被他按住,分毫难动。

“忠言逆耳你不愿听,这便气着了,连晚膳也不愿陪我用了?那你想我看到那些伤痕的时候该有多气,却还要强忍着为你上药。”他依旧冷着一张脸,不依不饶的拉住她,只是怎么听话里都带着怨怼的意味。

姑苏亦水是真的拿他没办法,冷着一张脸挑错的是他,事到临头委屈的又是他,她蹙眉,这算是犯在他手里,被他吃的死死了?

她颇为无奈的抚了眉心,伸手推他手臂,“不走。”

叶宸枫摸透了她的性情,看似冷漠傲岸,却容易感情用事,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一切都有回寰余地。

“你要能一直这样听话多好。”他伸手握了她的手,十指相扣,说不尽的情意缠绵,如画眉眼染了无奈怅惘。

“许多事总是这样,哪怕知道要流血牺牲却依然只能义无反顾。”姑苏亦水勾唇一笑,妖冶魅惑,荼靡之美,不可方物。

她不愿看他忧愁,生死有命,自在却随心,于她来说是两年,于而言他却是一生,她并不想连累他赔上一辈子。

叶宸枫一抹恼怒笑意,浅浅氤氲,“你也就依仗着我奈何不得你,才如此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姑苏亦水说不过他,又不能下手去打,打了也不一定打的过,只能随了他去,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

“陛下说的对,是我恃宠而骄,快传膳吧。”她颔首敛眸,虽然并不饿,但却怕他抓住此事不依不饶,只能引开话锋。

叶宸枫却又蹙了眉,伸手将他揽入怀中,认真抚她眉眼,道:“不要再想着退缩了亦水,不论长短,你我此生。”

姑苏亦水未曾躲闪,温软一笑,“给你,生亦何妨,死亦何惧。”

这是承诺,她给了,真心虽有,却也并不纯粹,不可否认,这是存了私心的利用,裹了糖衣的算计。

她要借他的手掀了姑苏上清的野心,选他是最好的选择,却无疑也是最坏的选择。

“当真?”叶宸枫这才含笑,睨她一眼。

“绝无反悔。”姑苏亦水凤眸一漾,勾唇附在他耳边,细语盈笑。

她在诱他……叶宸枫眉心一动,却并未动作,敛眸有笑,只是手下握她腰间的手紧了几分,“传膳?”

姑苏亦水有些讶异,他竟不为所动。

“宸枫。”她两字齿间缠绵辗转,染了幽魅,羽睫微卷一颤。

“再喊今晚就留下来,不许走了。”他依旧雍容自矜,眸中温润清冷,正正落在她的眼底。

她蹙眉,朱唇不点殷红,笑意隐约,“你该慌乱失策,心驰神往,失魂落魄才对。”

“那样你可就真走不出殿门了。”

他惋惜抬眸,扶她坐好,笑意温软,吩咐道:“传膳。”

姑苏亦水慵然侧倚,并无胃口。

门外宫人屈膝,端了各色菜式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便是满满一桌。

宫中用膳讲究颇多,她随意尝了两口,便搁了碗筷。

叶宸枫见状摆手命人退远,亲自下手伺候。

姑苏亦水蹙眉,“吃不下。”

叶宸枫挑眉,送到她唇边,“不吃就别想出宫。”

姑苏亦水不愿意与他在这种事上争论,只能遂了他的意,又用了半碗黑米莲子粥。

他却倏而凑近,笑问,“亦水,看你喝粥,朕忽觉心猿意马,心驰神往,夜深人静,你看如何是好?”

她推他远些,伸手倒了一杯茶,平复下唇齿之间的干燥,不动声色敛眸,旁若无人的专心饮着。

叶宸枫眸中促狭笑意一抹,温声开口:“茶水已冷,不嫌凉?”

姑苏亦水毫不客气的一杯饮尽,丹凤眸中笑意清冷,“茶已冷,夜黄昏,好客不扰主。”

叶宸枫挥手命人撤了席面,“不急,有一物或许你应识得,不妨一观。”

姑苏亦水抿唇,随他脚步入内室,千秋书架前方才停步。

只见他自其上取出,一张一人高的图纸,密密麻麻路线标示,似是宫陵密室,颇为惊人的构造,只见图纸便可想象建筑该是如何恢宏。

姑苏亦水大致一瞥,只觉颇为熟悉,却又偏偏不记得在哪里看到。

“这图纸乃三百年前从抚国传出,你若是熟悉也不奇怪。”他见她思忖蹙眉,抿唇而言。

姑苏亦水有些犹疑,一笑,“确实熟悉,只是一时记不起,容我回去想想。”

叶宸枫含笑摇头,“不急,且去歇着吧。”

姑苏亦水不知想到什么,勾唇一笑,转身便离去了。

到底是她降了他一尺,还是他压了她一丈,可真是,难分难解呐。

……

五更天,天光微亮,怀济轻脚入殿,拂尘一撩,隔了龙帐珠玉,俯身恭敬敛眸。

“陛下,国师请您早朝重光殿去。”他开口轻唤,陛下早先不愿插手朝事,早朝多是国师奉旨统领,只是如今太后东安寺内幽禁,柳太傅等乱党又树倒猢狲散,内是庙堂党派之争急需收线,外有原抚国东八城要重新整顿,国师大人无权决断,只能陛下亲政。

龙帐后,一道颀长身影,淡漠应下,披了外衣。

他挑帘,一侧宫人奉了朝衣,清茶漱口,紫金龙冠,玄色衮袍,眸色清冷,眉如剑锋。

九常侍抬龙舆早早候在殿外宫道,靛青穹顶,朝露清冷。

“怀济,日月转眼换新天,她困在了东安寺,朕却还好端端在这深不见底的宫中,年岁恍惚,你也老了。”

叶宸枫脚步微顿,一抹惘然氤着清冷,宫宇连绵迤逦,一眼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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