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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因病娇避趋之》TXT全集下载_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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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静默了多久, 城隍庙的上空开始泛黄。

雨丝也停了, 却没有太阳,皎皎坐在庙里, 却像是站在陈旧的梦里。

她恍惚间看见了自己数日后, 与沈寒重逢时的场景。

两人并坐在床沿上,相偎相倚, 好像有无数体己话要说,却只是我对着你、你对着我地痴笑。

皎皎眼眶湿润了, 她就在此一刻, 忽然害怕起了乱世纷争,她也只是怕了一瞬,就又恢复了神志。

绿鱼仙人一直喂着那一池绿毛滚滚的锦鲤,皎皎看不清楚他在喂些什么, 可能就是“熵”。

人类的智慧发展到一定程度时, 可以判断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可能性,谁和谁携手终老比较合适些, 但是皎皎, 除了对这种技术表示敬佩外, 却并不苟同。

就在方才, 绿鱼仙人说沈寒并非她的良缘, 反而更激起了她心里的逆反情绪。

而一旁的绿鱼仙人也觉察到了皎皎的情绪。

“姑娘,你若真不屑我偕老族的智慧,如何还问我,沈寒的良缘是谁。”

绿鱼仙人说罢蹲下身去, 从池中迅速捞起一条绿毛锦鲤,拍了拍滚园的鱼肚子:“哟,吃了不少还……”

皎皎背着手站在庙檐下,举头望着黄天:“我不过是感兴趣罢了。若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难不成要把沈寒还给她?”

老仙儿放归了手里的胖鱼,自在地用手搅和着清凉的水花:“皎皎姑娘,你不怕自己心生芥蒂,担忧你和沈寒的情,终有一日会生变?”

皎皎没有说话,她没有想到过这种后果,忽然有些心慌。

还未等她思量定夺,那绿鱼仙人却颤巍巍站了起来了。

“老夫累了,困了几百年了,总想好生的沉睡上一回,姑娘且回吧。”

说罢老头佝偻着身子走进了城隍庙里,把那堆满尘灰蛛网的门闭合了。

皎皎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惑惑突突的,且即刻把心中的所有杂想抛却了。她并非不想知道沈寒的良配到底是谁,只是如果真吃了这瓜,难免会牵累到自己的心境,还是难得糊涂比较好些。

离了这些想头,皎皎走着朗朗步伐,踏出了庙门。她转眼间心坚如铁,全不受所谓的仙人蛊惑,任凭世事浑无常,大火向西流,她的心此后也只给一人。

回府的路上,老苍皮扛着他的魂缨枪,从大街上迎面走来,急火火地满头是汗。

“大人,你怎么独自出行,这太危险了,前几日您和沈公子从皇宫失踪一事,实在是属下保护不周啊。”

皎皎只顾行着,打趣道:“无妨,这世上最恶的人,也没有杀了我,便勿要忧心了吧。”

老苍皮虎着脑完全听不明白,直问皎皎前几日去宫中赴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和沈公子一身乞丐装扮回到了府中了。

皎皎便如此这般地把实情说了,老苍皮受了惊吓,更是汗如珠豆地落着,他仓惶地压低了声音:“您是说,国师在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从青年男女中剔除貌丑之人?可……”

“可为什么如今,很少有人集结起义,是吧。”皎皎也感叹了句。

老苍皮望着大街上疯抢珠宝首饰和胭脂水粉的男男女女,摇了摇头道:

“大人呐,谁都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这些被放回来的人,也都会感恩国师没有杀死他们,而反抗的人,也都死了。”

皎皎也点点头:“如今皇帝连个傀儡都做不成了,皇后也屈身于国师之下,我能做的,只有集结有志的官员了……”

街上熙熙攘攘的男女,谁也没有闲心再笑闹了,大多手持着靶镜,时不时照一眼自己的粉脂,有没有被汗腻了去。

他们买完这些香货,定要回家里去闭门不出了,这世道,能躲一时便是一时。

老苍皮沉默了半天,才抱拳道:“大人决定为苍生计,老夫定当全力协助!”

皎皎拍了拍他的老肩:“客气了,我要你做的,还是那等情报来回的活计,你擅长于此,本官也信任于你。”

风烟谷。

平陵野少已经回来了几日,谷中上上下下的浪客,全都在猜疑,为何野少连画也不画了,只日日对着石壁,静坐在洞中。

从前野少,不是谈经论史,就是讲诗古文词;不是赏鉴版本,就是搜罗些妙玉金石,从来也不触那有失风雅的行为。

而如今,他却整日散披着衣衫,也不梳头洗面,哪里还有从前“花月总持、风流教主”的样子了。

却说小书童初九,虽仍是稚气未脱的样子,可他总是仔细把沈寒照顾的很周全,取了屏风隔断了山风,免得沈寒受了冷。

这一日,他看见沈寒本来玉润的脸上,如今也扎满了青须,坐在石壁前,比起从前成熟了太多。

见初九过来送糕点,他才转过身来,却已是满目苍凉:“初九,山雨可停了?”

初九懵懂着挠挠头:“野少,山雨早就停了几日了。”

“初九,你为何对我如此好,难不成仅是因为从前在何府中,我帮你劈了柴?”

此时一阵冷风透过屏风,刮进来一些落花,可春寒料峭,沈寒不禁抖了一抖。

初九忙拾起一旁的披风,仔细给沈寒罩上了。

“公子,非也。你离开沈府后,我娘亲便去世了,皎皎姐姐也出了远门,我便想着投奔你,只想着寒哥哥若是我的大哥就好了。只因你从前也是娇贵之身,哪里吃得了这番野苦。”

沈寒听闻,他喉结动了一动:“初九,我问你……”

他顿了顿,才好容易说出一句哽咽的话来:“你把我当成最后的亲人,可若有一天,你忽然发现我是个滥杀的魔头,你会怎么做。”

初九忽然慌了神,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只刚脱离了童稚,哪里想过如此凶恶的事情,只连连摇头。

“寒哥哥心善和蔼,我素来是知道的,寒哥哥不会做坏事的。”

沈寒却心若蚁噬,他此刻脑海中全是师父的身影,便忽然扯着初九的衣领道:“若我的善良,都是装给你看的呢!若我只对你心善,却屠戮苍生,而你又是个为世人称颂的侠客,专杀我这种奸佞贼人,你该当如何!”

初九被沈寒的动作吓坏了,先是满面涨红,接着泪滚连连,他恐惧地抹着眼泪:“寒哥哥……初九不知道该当如何,只是不想失去你……”

沈寒忽然凄声低笑道:“你这孩子,怎的没来由哭起来。”

口虽如此说,沈寒自己也一阵透骨心酸,几乎哭出来。

“你放心,你寒哥哥我,也不会作出这般让你伤心两难之事。若我也做了,你便连同皎皎,一剑刺死我罢了。”

沈寒也一起哽咽着,他连忙将初九抱在怀里,久久无言。

午后,众浪客聚在风烟洞外赏花吃酒,各个飞觥把盏,大家搳拳猜谜,正闹得高兴。

只见洞门前白玉屏风一闪,平陵野少着一身飒气十足的青衣,仗着剑走了出来。

众人见他脸上的胡须却是吓了一跳,野少平时最爱美面精容,且挑剔十足,如今为何这幅豪侠之相。

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沈寒拔出误尘宝剑,指向黄天,终于高声喊出了战令:

我沈寒,与各位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数日来,结识了多少当世名流!

只是如今,大家也知道了,我师父祝明俊,荼毒万民,使百姓惶惶,我沈寒,誓将击败此贼,阻止祸事再生,肯追随者,此刻便拔剑起誓!

众浪客纷纷腰间闪起寒光,抽剑凌空,高喊附和着沈寒,一时间风烟谷中烟雾大退,山气清明起来了。

灞河旁的山脚下。

祝红书站在一片荒草里,仗着刀挥舞了一下,阎罗斩发出呼啸的刀风。

她身旁的一块绿草棵却动了一下,还冒出一句话来:“我说红大姐,你这时候就不要瞎砍了吧,可别误伤了弟兄们。”

说罢那“草棵”竟站了起来,原来是赵星川顶着一个大草环:“咱们人多,可得隐蔽好了,被朝廷禁军发现了,容易乱了计划。”

祝红书冷哼了一声:“少主,我原以为你真招募了诸多精良的死士,如今才知道,他们不过是些山林里的‘丑鬼’,于大业有何用处?”

赵星川却昂着头不服气道:“红书啊,此言差矣,我集结的这些人,虽然看起来是老实巴交的丑人,可各个都是身上带了功夫的,他们能从国师的魔爪下逃脱出来,隐蔽在荒林里练武,可都是有志之士啊。”

话音刚落,这一大片荒草地上,众多“草棵”纷纷点起头来。

祝红书仍是不屑一顾:“这些人心气也不正,从我哥手中逃脱,却也时常祸乱百姓,专门惊吓貌美之人。”

赵星川讪笑了两声:“咳咳,可不是嘛,不过我早已教训过他们了,跟着我立业,绝不能再做伤天害理之事。”

此时,漫野的草棵又此起彼伏地点着头,一时间如风浪般簌簌作响。

祝红书叹了一气:“罢了,此事若成,我便了结了心愿,剃发做姑子去,若不成,便杀身成仁,毕竟此间实在无趣。”

赵星川摸了摸后脑勺:“别介啊祝红书,你一姑娘家家的,总能遇到你的缘中良人,然后享福终老的,说这些浑话做什么。”

“哼……良人。缘分又是什么东西,以酒为缘,还是以色为缘,十二时买笑追欢,甚是无趣。”

大刀一收,祝红书轻身跃起,踏着草飞身而去。

“我那所谓“良人”的心,早已许了她人了,我自此来去无牵挂,甚妙哉!”

作者:大家可能也该猜到了……沈寒所谓的“良缘”究竟是谁了。

嘿嘿,不过真正的良缘,当然是皎皎啦~感谢在2020-04-19 21:27:58~2020-04-21 09:16: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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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拖身白刃绝红尘

二十日后, 只一场清明早雨, 便绿了一片群山的幽墟。

这时节,本该是早花褪了残红, 青杏尚小, 梨花打雨的日子。但此时平安都城外,却是黑云滚滚, 旌旗蔽空。

还带着春寒气的万尸谷外,何皎皎披着虚设两袖的挖云斗篷, 端端地坐在素帐车里, 老苍皮坐在车头护卫着皎皎。

此车周围尽是兵甲,戈戟生辉。左右将军都骑着高头马,二人一个拿着楮白枪,一个举着大捍刀, 正等着皎皎发号施令。

而对面劈面逢迎的, 正是国师带领的一帮禁军。这些禁军仗着国师神功元气,统领天下, 因此一众将士绝没有要低头的气势, 只豪气地举着兵戈。

祝明俊下了马车, 他还是那副“残影”的装扮, 锃亮的黑铠甲衬着头顶的一双野牛角, 活像异族的邪巫。

皎皎见他下车,便也撩开帘栊,走下车去,朝着国师喊起话来。

“国师素来以仁慈著称于世, 而今何故如此行事,岂非糟蹋了晚节?且跟从下官回京,也免了多余的战事,如何?”

皎皎音色洪亮有节,在山谷间激荡着回音,让人听了也心生一冷颤。

祝明俊见着皎皎,却几番说不出话来。他身边正昂首站着的禁军头领林中,手持方戟早已按捺不住了,朝着皎皎发威喊道:

“你屈屈一个小提刑,竟敢在国师面前耀武扬威,这是要反了不成!”

皎皎低眉理了理衣襟,没有回复林中的狂言妄语。而她身旁高马上的左将军已然按捺不住了。

左右将军都是禁军退下来的老教头,念着师恩,跟从他们的人,自然都是禁军里尚存善心的兵士。

左将军朝着禁军教头林中喝道:“若不是朝中尚有何提刑这般明辨是非的好官,我盛朝怕不是早就要完了!”

那林中被长辈骂了,自然不肯呛声,只低首瞪着贼眼诘问祝明俊:“国师,要不要一击必杀,属下尚且有七分的把握破他们的阵。”

国师远望着皎皎,却一挥袖子,淡淡道:“不可攻,只可守。唯那对面的何提刑,不可伤一毫毛,其余人等,皆可杀。”

说罢他便回了车里,此令便让林中大大挫了锐气,国师为何不肯主动打那何提刑?

还不由得分说,皎皎已然下了令,千军万马便扬砂走石地杀了过去。

这边林中正急地如蚁转,却不敢违背国师,灵机一动,便让己方禁军放了上千的“俘虏”出来打头阵,这些“俘虏”都是祝明俊手下将士抓来,待选的平民百姓,都是些青年男女。

这些男女乌泱泱地被驱赶到了战场中央,林中嘻嘻哈哈地大笑着,男男女女却哽哽咽咽地哭嚎着,左奔右窜,生怕被乱箭所杀。

何皎皎一看黄土迷空的场中有无辜的百姓,忙令弓箭手停发。

林中朝着百姓喊着,若有敢靠近何提刑军士的,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却唬地那些场中的男女们噤若寒蝉,早聚成一堆哭嚎起来了。

可总有一起胆大的,疯狂朝着何皎皎的方向跑去,可惜他们才没跑几步,就被乱箭射成刺猬了。

皎皎见这光景,直气得面色潮红,她便大喊着叫百姓们暂且安静保命,自己会再想办法。

祝明俊坐在帐车中,静静地闭目谛听着,前方战场已然停滞,他才放了心。

片刻后,他却忽然睁开眼,掀开车帘,朝林中低声说了句:“我军背后有敌来犯,且先看是谁。”

林中大惊失色,此刻才平了前阵,后背又有敌来犯,他忙转马回首,果见赵星川仗着一众人马围住了后部。

“回国师,是……废太子赵星川?”林中显然摸不着头脑了,这废物怎地有如此多的人马兵戈?

祝明俊一缕苍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摇,他执手轻抚着,淡声道:“杀。”

此令一下,国师手下的禁军纷纷调转方向,朝着赵星川的死士们杀将过去了。

那些死士皆着黑衣,且不惧露出丑陋的恶貌来,他们视死如归,抱着讲国师千刀万剐的念头,拼死厮杀了起来。

赵星川也举着一把青剑,飞身踩于马上,兵兵扑扑地精准击杀着敌众。

皎皎见着对面竟是赵星川杀过来了,不免先是大惊,转而又是乍喜,自己果然没看错,这赵星川绝不是池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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