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TXT全集下载_7(2 / 2)
渠锦堂夹他的腿,把人圈臂弯,啄他侧过去的湿鬓角,常乐的脸皮薄,这事儿上他本来就吃了亏,有心不开口渠锦堂也不强他。
胯根贴着大腿鬼心思地蹭,他也是不争气,常乐对他就像大烟膏子,只要沾上点儿,底下就没命想要:“月儿……”呼哧哈啦的,他把人拨过来,轻轻啄他的唇,“我还想……再来一次……”
听见他说「要」,常乐哆嗦眼皮,往后缩脖子,他又要来了,那种……折腾人的事儿,屁股后面被火钳捣了的疼痛。
渠锦堂约莫从他绷紧的身条上觉出他不乐意,可枪已经磨硬,他也不得法,抱着人细吻了两下,捋开遮眼的头发:“不弄疼你……这次你要喊疼,我立马停下……”
常乐不信,闭着眼,感觉身上的分量开始往下腹挪动,渠锦堂两手捏着他小小的乳心,舔到他肚脐上打了个圈。
“啊!”常乐软在两边的腿忽的环上渠锦堂的腰,十根指头楔入他耸动的黑发,“不!别这样!别……”
他喊的不是「疼」,渠锦堂掰他的胯骨吞得更卖力,常乐拉扯他的头发,两条腿来回在他背上蹬,胯下那根被整条含到底的东西,雪崩的前兆似的一抽一跳,常乐的心慌猛了,抱着渠锦堂,两人架子上卷须的葡萄茎那么缠在一块儿,紧紧攀住了。
渠锦堂完事儿的狗一样,拿湿漉漉的鼻尖蹭常乐发汗的脸蛋,腻歪人的往他耳朵眼里呼气儿:“你的味儿……甜的……”
常乐被他臊得扭过头,可他心里清楚,这次沉默和以往哪回都不同。
渠锦堂看着那道挂在他发梢尖尖的汗珠滚下脖颈,馋得舔嘴唇,觍着脸伸手轻轻点住常乐的面颊:“月儿……”
然后嘴唇就黏糊地贴上来,带着一股春天旷野上风的湿腥,嫩芽破土,骨朵冒尖那么的涌过全身。
那股后劲儿力道大,常乐被亲迷瞪,晃神间两腿高高掀到渠锦堂肩上,屁股底下塞进个枕头,渠锦堂架着他的脚,从床头里取油膏,拇指一翘就开了,熟练地抠了一大坨往他抬起的屁股眼里抹,常乐的下身叫他弄得湿哒哒,发了水的女人一样会出声。
渠锦堂感觉到他在收缩,一种有生命力的紧致绞上他的手指,送到他胯下的圆屁股不知叫他探着哪儿,痉挛般抽搐,渠锦堂不顾他抠上来的手指,对准那个地方猛一顿抽插。
常乐的脑袋一下给什么抽空了,拧着大腿,惊慌失措地叫:“少爷!不!不要!渠锦堂!!!”
怎么叫也没用,渠锦堂夹紧了他的大腿,埋头在他后边儿滋溜滋溜吸屁股,嘴里一截黏腻的舌头,滚烫地搔过尾椎末,仿着交媾的姿势,往他穴心里钻。
这次泄精持续了很久,常乐的四肢暴雨猛打的花那么蔫下来。
渠锦堂一抹嘴,又趴上来,把他瘫在床上的手往身上揽,抱着人不放:“月儿,舒服吗?”
可能因为身子里一下子空了,常乐也虚虚地搭着他,只是搭着,不回话。
渠锦堂的下身还矗得像门没开火的炮,人却傻乐乐的已经得了战功似的:“以后……我都这么伺候你,只让你舒服……再不叫你疼了……”
事后哄人的话儿,不足信的,常乐却想听他再说一遍。
渠锦堂或许真从他慢慢收拢的手臂里感觉出来,捋着他的脸颊:“我想待你好,把欠你的十多年,都给你补上……”
“你信我。”
常乐也拢胳膊把他抱紧,有些话不消说,已是万语千言。
渠锦堂的下身顶着他的胯,两人的目光,千丝万缕地碰到一起。
“月儿……”
常乐用唇堵住他的嘴,不想听他念这个名字,他一说,他身上还没过去的磨人劲儿又风吹草长,汲汲复苏。
他们俩关着门做了几夜合欢夫妻,渠锦堂终于答应放他出府,裴幼卿上茂兴号找过常乐几回,常乐清楚他大哥的性子,再见不到人,肯定上渠府来要他。
“你见了他,又要跟他走。”渠锦堂闹起小孩脾气。
常乐拿他这招没辙:“不跟他走。”
渠锦堂气呼呼地扭个头。
常乐坐到他身边,捋他的后背,拿渠锦堂的话还他:“不走,走了怎么让你还欠我的。”
渠锦堂回头,啊呜一口咬他手背上,两道弯月儿的牙印:“你要走了,天涯海角,我也把你追回来。”
裴幼卿盯着那道新鲜的印子:“他弄的?”
不过几日,常乐的脸上多了抹浓桃艳李的容光,那是有露水滋润,备受呵护的好气色。
知是难挽回,裴幼卿仍不放心:“你可想好了,留在渠家,你以后的路……”
常乐不作响,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条路往下有多难,可眼下,他没法想那么长远。
感情的事儿,就是笔笔画画都在眼前写明了掰开了,入了局的人也绕不出来。
裴幼卿挥一挥衣袖,叹气:“我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廊河,你要后悔了,还有机会……”
话虽这么说,裴幼卿讲罢,又觉得自己说的多余,看常乐的表情,这份人情,他应当是用不上了。
常乐回府,在回廊上被人截住道,沿长褂的衣角往上,是渠庆堂,眼下卧着淡淡的青,几夜没睡好的样子。
他似乎有话想说,张口一把风吹倒的沙嗓子,把常乐往小花园没人的地方领。
常乐的手腕被攥疼,连拖带拽跟着他一路小跑,跑到大柳树下就不愿再走了。
渠庆堂低头盯着他的手,常乐当他也看见了,不自觉地往后缩:“什么事儿?不能在这儿说吗?”
渠庆堂看的其实是自己的掌心,就在刚才,那里似乎还攥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来之前他想了许多说法,怎么既顾着常乐,又彻里彻外的把话挑明,让他提防点他大哥的癔病。
灰雀儿在头顶树梢上叽叽喳喳叫地人心烦,常乐杏子一样的圆眼睛擦过眼角晃出来:“庆堂,没事吧?”
渠庆堂吓坏似的掸开他的手:“没……我没事……”打好的腹稿一树惊着的雀儿般飞走,他把脚跟收回来,提了口气儿,“你最近……”半道又改词儿,“我大哥还好吧?身子好些了吗?”
心虚的人哪儿听得了这话,常乐眼神闪烁,没底气地瓮声:“挺好……”
“他……”想起拔步床里的喘息,那些羞死人的对话,渠庆堂起了恶意,“晚上睡觉还踏实吗?没闹你吧?”
岂止闹了,更没皮没脸的事也做过,常乐身上虫咬的一阵痒,脸蛋很快红了,欲盖弥彰地躲渠庆堂放肆的目光:“没闹……都挺好……”
渠庆堂虚眼看他红红的唇,他大哥一定尝过那儿的滋味,比樱桃还喜人的颜色,会不会也是甜的,一咬一嘴的水儿。
他觉得渴,伸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你跟他……要是好了,就搬出来吧。”
常乐的心跳漏了一拍,仓惶,又迟缓地抬起头。
他懵懂的样子,倏地招来渠庆堂的恨,为自己不经意中闯入的风月,系在风筝线一上一下的呻声,每一声都那么稚嫩,又一声叠着一声地钻进他的皮肉,酥他的骨头。
他难忘,又痛恨的狼狈。
因为恨,心也跟着狠起来:“你们两个男的天天的睡一起,这要说出去,渠家的脸往哪儿搁。”
不是知道了啊,常乐松了口气,又渐渐伤心。
渠庆堂当是他说的重话起效了:“两个男人,总不能一起睡一辈子。你和我大哥以后都是要娶亲的人,早点搬出来!你要不好开口,我去跟爹说,前院的厢房还空着,只要你愿意……”
他一门心思勾画,怎么把人从他大哥的东厢弄出来,又不离身的收着,完全没留意常乐变了的脸色。
第34章
常乐揣了一肚子愁绪跨进院,正午没遮没拦的阳光,照着地上很暗很深的两脚影子,心事重重迈入东厢。
屋里静得不像有人在,小圆桌上摆的吃食搁了有一阵,都已经不鲜亮,常乐匆匆扫过,几乎没动筷,又走了两步,渠锦堂穿戴的整整齐齐坐在内堂硕大的拔步床上,两眼空洞盯着地。
听见声,他抬眼,手里好像攥了枚东西,见到常乐,快飞藏起来:“你回来啦……”
常乐的心蓦地叫人用指尖掐痛,轻轻来到他身旁,也不讲究什么礼数规矩了,挨着他,手臂贴手臂的坐下。
渠锦堂的膀子僵的不成样,常乐能感觉他的手指,很仓促地抖了下,落到自己手上,用力抓紧了。
“我刚才……”他开口,说话有笑音,嘴角却绷着,抖得厉害,“想着……你要是还不回来,就出去找你……”
不是说笑,渠锦堂一身新袄绸衫,胸口怀表锃亮的细链子,脚上的好鞋,能出客的打扮,都是他的不安。本来还有满心的乱,这会儿哪还惦记,常乐不声响的靠着渠锦堂,纵着他越握越紧的手。
渠锦堂拿拇指来回摩挲常乐手背上的牙印:“你们都说了什么?他叫你……跟他走了么?”
这是他的猜测,他的恐惧,不该问,又忍不住想探听,渠锦堂也知道自己挺没骨气的,可他管不住,一想到月儿要走他就骨子里长毛,他害怕。
“他是陇中开源号的当家,早接手了家业……”自惭形秽的怯懦,渠锦堂把自己怨上,那些风月场上,酒桌边消磨的岁月,他的月儿,已经走到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你要跟他走……”后边的话,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比在渠家……出息……”
要出息哪儿不能出息,偏要赖在他们渠家,不想听他说些个胡话,常乐转手腕,紧一把和他握了个十指紧扣,那人也是傻,先是愣,然后耸着肩,眼角腾起一片红。
两人傻傻的肩并肩坐了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谁都舍不得打断这片宁静。
最后还是常乐,捏渠锦堂的手指,嗓子干干的:“手里藏着什么?”
渠锦堂扭过脸抹了把眼,摊掌心,是那枚他太祖爷爷传下的玉帽花:“你没戴在身上……”像埋怨,掺着一丝痴苦,轻得没点自信,“想……给你送过去……”又不知道送到哪里,渠锦堂低头,颤着声儿,“你回来,我还……一次没见你戴过……”
常乐咽喉咙,舌根上一阵苦涩,不是只他一个惴惴不安:“拿来。”难得来的强硬,说归说,人却没动,渠锦堂愣愣地转过来,“不是说没见过吗?”常乐也低下头,露出柔软的后颈,“给我……戴上啊。”
渠锦堂瞪眼看了他好久,手肘狠狠往脸上一揩:“月儿……”再多的就说不出了,眼瞧那道编了几缕的红丝线哆哆嗦嗦落向常乐的脖颈,一枚白玉莲花晃动,往下垂到心口。
“你……”风吹来的一把沙,渠锦堂憋红了眼眶,把额头贴到常乐额角上。
这次换常乐摸他的鬓角,蹭了蹭他的额头,一个吻,如蜂吻露,柳枝儿荡漾小湖面,渠锦堂眨巴眼,盯常乐嘴唇上水灵灵的光,变成木头桩。
“月……月儿……”
常乐也臊,两片脸蛋山丹花儿开似的,一路红到眉梢发鬓,羞涩地贴渠锦堂的脸,眉心、鼻尖、哈着热气儿的上唇,一点点蹭到一块儿。
这一沾上,就是许久没分开。
由他们连着的胳膊往下,那双牢牢缠紧的手,也握得分不开了。
渠锦堂的病一好转,渠府上下都透着股喜气,一家人聚一起,连二房也出来了,热热闹闹坐了一大桌。
最高兴的要数渠夫人,不停往大儿碗里夹菜:“这些天都折腾瘦了。”又对挨着渠锦堂坐的常乐,“乐啊,你也吃,多吃点。”
二姨娘隔着桌,凤眼微翘:“我看锦堂的气色,比庆堂都好。”渠庆堂闷头塞饭,他眼下青紫未消,和他精神奕奕的大哥比,他才像那个生病的,二房也不全是遛马吹嘘,借这股劲儿,又说,“开春是个旺年,锦堂也好利索了,该考虑纳门亲,冲一冲喜气。”
这话说到渠夫人心坎里,眼睛往儿子身上溜,身边要是再添一房体己的媳妇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
“娘!”渠锦堂不走心地打断,夹了一筷子虾,掐头去壳的送到常乐碗里,渠老爷眯眼对他俩看了看,把常乐看埋了头,“我就不必了吧,我这样的,娶人姑娘是祸害人,谁跟我谁苦。”
他娘可听不得他这么说:“你什么样?!你是渠家的长子,说出去亏待谁了,再说,你……不都好了……”
顺手的功夫,渠锦堂把常乐碟子里没动过的肥肉吃了,渠夫人看见,拍他的手:“吃你自己的,这像什么样。”
“那可没一定。”渠锦堂全不当事,“我这病谁说得清啊,指不定哪天又犯上。”
咯噔,是筷子架在瓷托儿上,渠老爷拨开二姨娘盛过来的汤:“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好不好你也得成亲,渠家不能没有后。”
换了平时,渠锦堂不会跟他爹犟嘴,如今不一样,桌子底下,他抓住常乐的手,那么紧地攥牢:“不是还有庆堂么,穆堂也满十八了……”
掰不开,常乐满手心的汗,心里擂鼓似的,听渠老爷一锤定音:“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不是商量,是对他莽撞的惩罚,“河西冯家的大闺女冯玉如也当年了,挑个吉日子让媒婆上门,把事情办了。”
渠锦堂咚一声推开凳子:“这婚谁爱结谁结!我不结!”
扔下一桌人,跑了。
米粒儿黏住筷子尖,常乐放下碗,在众人各样的眼光中站起来:“我去看看少爷。”
也追出去。
沿瓦檐洒下的光,在眼皮上一闪一跳,院墙上飞来只喜鹊,常乐听不见,一颗心全扑向东厢,扑到渠锦堂身上。
“少爷……”
常乐的手一搭到渠锦堂肩上,就被他反身抱住。